高兴个屁!白知府想起白夫人就生气,无知妇人,死到临头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她懂什么?那千金符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瑞娇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父亲为何不行令禁止!查封白云观?
    若这事闹大了,追究下来,朝廷还是会问责父亲的。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那白云观我亲自带人去查过,你可知我在白云观见到了谁?
    白瑞娇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莫非千金符背后有大人物撑腰?
    果然,白知府一拍桌子,愤怒又压抑地道:我在白云观,见到了沈国公一系的人!
    白瑞娇脸色骤变。
    白知府道:白云观地处河东地界,此事一旦闹开,我脱不了干系。可是沈国公于为父有提携之恩,若非沈国公,这晋阳知府的位子,怎能轮到为父来坐。沈家权势滔天,他今日能让为父生,明日便能让为父死。千金符是沈家的财路,我便是知根知底,又怎敢插手?
    父亲为官多年,向来洁身自好,并未结党,怎地如今会受制于沈家?
    傻孩子,这官场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哪里有什么清流?便是要做直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我便是没有明着投靠沈国公,可是平白得了沈家好处,在别人眼中,也早已被归为沈氏党羽,容不得我独善其身啊!
    那这可如何是好?白瑞娇有些焦急。
    为今之计,唯有向国公府投诚。沈国公既然选了河东下手,想必也是在试探我的态度。如今我们和沈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沈国公捏死我们就像捏死之蚂蚁一样容易,所以白云观绝对不能动,这千金符,他爱卖就去卖,为父睁只眼闭只眼便是。
    至于这千金符背后的门道,便是真如孙璞玉说的那般又如何?左右他置身事外,只要沈国公还用得到这河东府的地盘,自会罩着他。
    白瑞娇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不安。一想到万一这事出了差错,他们一家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要她从高高在上的官家千金变成戴罪之人白瑞娇不禁起了一声冷汗。
    不行,家里若是靠不住,她也得早日为自己谋一条出路才是。
    ☆、投缘
    石聆今日舒舒服服地睡了个早觉。
    锦绣坊步入稳定发展阶段,大小事宜腊九也逐渐上手,即便没有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难得的是今日对门的赵六也没有来骚扰她,锦绣坊众人各司其职,各行其是,居然没有人发现她这个掌柜的偷懒了。
    洗漱用饭完毕,石聆也没有急着去前面的铺子,就悠闲地坐在廊上,借着舒适的晨光翻起书来。
    她手里这本《行止记》是前几日与王莞的回信一道寄过来的。
    王莞的信依旧简短精炼,似是有意回避近况,只叮嘱她切勿过分伤神,既来之,则安之,待缘分到了,必可达成所愿。随后还寄了一本书与她解闷。
    石聆读罢,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慨,欣慰于王莞此番回京后,竟好像一夕之间变了个人,成熟许多,如今非但不再钻牛角尖,还能反过来宽慰她;感慨则是,不知道是什么变故让王莞心性转变如此之大,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无论如何,王莞的所为,她总是感激的。
    这个时空她信得过的人不多,阿莞年少,她以为她不懂便无心多说了些,没想到王莞非但没有排斥她,反而懂她心意,为她着想。如今石聆在这个时空也总算有了个能倾诉的闺蜜,不至于独自苦闷。想家的时候便直言想家,有所成就的时候也直言喜悦,石聆本身不是多言之人,但提起笔来却总能将平日难以开口的心事流畅倾诉,王莞每每回复三言两语,虽常有词不达意,但关心之情溢于言表,总能让她心中焦虑舒缓。
    就像这本《行止记》,虽说是寄给她解闷儿,但里面以故事的方式介绍了明珠朝许多传说习俗等,让石聆对这个时空又有了崭新的认识。
    在她之前的梦里,她生下来便没有出过那方小院落,对外界的了解全源于娘亲的讲解,后来被送往庵里,更是过得浑浑噩噩,连记忆也不全,因此半土着半穿越的她,也并不比那些书里的穿越女占什么便宜。此前她也因为疏忽大意,有好几回被奶娘咬住错处,好在有王莞和袁清顶着。如今她因生意的缘故,接触人渐多,周围能问的只有腊九。可腊九到底是男子,她不好什么都开口,这本《行止记》倒是无意间帮了大忙。
    值得一说的是,这本书遣词造句偏于白话,并没不咬文嚼字,断句也清楚,让石聆看起来很省力,且故事浅显易懂,用语诙谐幽默,听说这《行止记》只是上部,还有一部下文叫做《秀丽记》,主要介绍明珠朝各地风景的,石聆倒是很有兴趣。书的下角有火奂生三个字,这便是作者名字了,石聆默默记下,想着回头见到这作者的书务必要留意。
    不过石聆的悠闲并没有持续很久,她才刚翻了不到三页书,便见腊九一路小跑奔来,一脸愤恨的小模样。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惹了他。
    不等腊九开口,石聆道: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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