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墨再开口已经是过了一会儿之后了,没去哪儿。
    外面什么声音?陆肖的确是刚醒,外面暴雨如注的声音噼里啪啦砸下来,陆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音。
    下雨了。谢墨更是轻描淡写。
    陆肖在屋内一片静谧中凝神听了会儿,然后才道:是暴雨?
    嗯。谢墨应,然后手紧了紧,把他师兄抱的更紧,像是生怕他师兄从床上爬起来,去屋外替水天南看顾这片已经在这片风雨摇曳中马上快不行了的海域。
    但陆肖只是从谢墨怀里往外移了点,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闭上眼,静静睡了过去。谢墨嘴角勾了勾,以为他师兄多少会再问几句,但现在这样,显然彻底愉悦了谢墨,谢墨勾着唇看着他师兄的背影,也没有再把人抓进自己怀里。
    谢墨没什么睡意,轻手轻脚抓过他师兄背后的一缕黑发,然后又抓起自己的一缕黑发,他知道寻常人家的夫妻成亲当日都要取一截黑发缠绕成一个同心结,以寓意往后的日子能同心同德,百年好合。
    谢墨一开始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无聊将两束黑发缠绕在了一起,明明从没学过这么打同心结,但不知不觉中同心结已成型。
    谢墨看着手中的同心结,随后指尖凝了灵力,轻轻将两人的黑发割断,听着身旁人已经平缓的呼吸,谢墨捏了捏手里的同心结,嘴角满是笑意,就算下一刻真要去送死,似乎也找到了黄泉路那条该走的路。
    两日时间不长,甚至来说很短,短到谢墨除非必要否则绝不会离开他师兄三步以外。
    水岛主还是没有醒?陆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水天南,没有意外屋内依然是容止言亲自守着。
    这几日都是容止言每晚每晚在这守着,谢墨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到要是寒暑知道自己那一次毒手会换来容止言整晚整晚守着别人是不是会十分后悔?
    容止言对着陆肖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尽
    无妨。陆肖打断容止言,于公两派私交甚笃,容止言是空谷门的谷主,于私容止言是谢墨的至交好友,陆肖不希望容止言在他跟前过分生疏。
    救不活也不是你的问题。谢墨往床上看了一眼,时辰还早,屋内只有他们三人,剩下一个躺在那里半死不活。
    如若不然,谢墨这话落下场面恐怕立马就得失控。
    定海珠找了吗?
    容止言看向谢墨,翻了三遍,没有。
    其实早就不止三遍了,金大刀也来搜过,方卒也被逼着过来翻过,但都一无所获。
    为何非要两日后?容止言问,所有海岛的弟子都到了主岛,定海珠目前还在岛上,巨浪翻不过来,我们还可以再等等的。
    不能等了。陆肖说,三日后便是满月,亡海中的阴气若是碰上满月。
    余下的不用再陆肖说,容止言已经明白了。他完全忘了再过两日便是月半日,在这天晚上,阴气浊气戾气都会暴涨,而相应的天下六派仰仗着的灵气会被削弱,最明显的就是修为灵力不高的在这天晚上会十分难受。
    容止言忽然想到之前黑袍说的七日后正好就跟月半重合,容止言立马将这事告诉了两人,这下可怎么办?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怎么也轮不上你。谢墨说,但视线始终落在水天南身上,他在猜,猜水天南到底会把定海珠放在什么地方,能足够安全,又能让自己时时刻刻看到,而且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黑袍已经死了,秘术如今看来应该的确是没有成功。不必过分担心。陆肖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视线也同谢墨一般落在水天南身上,能寻到定海珠将巨浪平复,对破亡海结界势必有利。
    黑袍虽然死了,但情况并没有一点好转,陆掌门,你有没有这样感觉?反而总觉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好像一直走在裂缝的冰面上。容止言道,目光既没有落在陆肖身上,也没有落在谢墨身上。
    谢墨瞥了容止言一眼,你觉得黑袍没有死?
    容止言摇了摇头,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谢墨开始仔细回忆,从他跟黑袍为数不多的接触来看,他相信自己没有杀错人,人是被我亲手粉碎的,你觉得这样还能活过来?
    话是这么说,但容止言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算了,也可能是我杞人忧天,现在最重要的是定海珠。
    是我小看他了。与陆肖站得笔直不同,谢墨站得十分懒散,只不过脸上的神情比陆肖还冷。
    从水天南昏迷开始,到岛上流传出是水天南监守自盗将定海珠擅自取出,整个海岛就陷入了低迷。
    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追随的岛主就是害自己性命的罪魁祸首。
    弋济师兄,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要出海!
    我也要走!再留下来好不容易捡回的一条命就要没了!
    谢墨跟陆肖就站在不远处,这弋济很有几分春风的意思。
    陆肖点了点头,然后先一步抬腿转了个弯,谢墨跟了上去,师兄,去抓大螃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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