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在耳。
    清晨的林间小道上, 两匹骏马疾驰而过。
    两人直奔京师,停在一栋十分眼熟的建筑物前。
    唐风抬头打量了会儿,困惑地道:“丐帮?”
    正是影片开头唐风为打听凌波消息,去的小酒楼。
    “你想直接问老神通,谁是幕后主使?”唐风说:“可老神通是不会说的。”
    凌波瞧了他一眼,抬脚往里走。“和你当然不会。你是官,与江湖无关的人, 不配知道江湖上发生的重要事件。”
    唐风噎了一下,嘴巴蠕动了会儿, 还是放弃了挣扎。一脸想要反驳又有所顾忌的样子,逗笑了众人。
    还是那条长长的走道, 不过不同于唐风那次的空荡,这一回, 每道门门口都有两个衣着整齐只打了几个补丁的丐帮弟子守候,看到凌波过来, 恭敬万分地低下了头, 并殷勤地替她开门。
    唐风因这明显的差别对待,眼角狠狠地抽动了一番。
    又到了那回的大房间, 果然这一次, 连场景都焕然一新。
    一块红地毯从门口直铺到尽头,桌椅板凳样样俱全,连茶点都备好了, 甚至上回的老乞丐都变成了俊俏儒雅的小郎君, 正在主位上稳稳当当地坐着。
    看到凌波, 连忙起身来迎。“稀稀,凌波女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凌波不气道:“我为什么来你心里清楚得很。何必废话?”
    小郎君看了眼跟在凌波身后的唐风,笑得意味深长。“两年没见,你这火爆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想必也没什么男人敢要你。当年我向你求亲的话可都还算数的,你要不就应了我吧。做了丐帮帮主夫人,旁人就不敢这么动你了。”
    凌波冷笑:“想死么?”
    “不想不想。”小郎君说笑完了,连忙正襟危坐道:“凌波,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也不瞒着你。这次的事,是有人在针对你,来头还不小。”
    “谁?”
    “说不得。”小郎君一脸抱歉地笑。“那人势力不小,我一个小小丐帮帮主,惹不起。”
    凌波斜睨着他:“那我呢?你惹得起了?”
    小郎君苦笑:“也惹不起。”
    凌波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你就是吃定我,不够心狠手辣罢了。”
    小郎君的脸上顿时扬起谄媚的笑:“那是,我家凌波姑娘可是下凡的仙女,心眼儿别提有多善良了。”
    “少拍马屁。人名我就不问你了,但作为补偿,你须得老实回答我另外三个问题。”
    “但说无妨。”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人所为?”
    “是。”
    “目的为何?”
    “不知道。”
    凌波一眼就瞪了过去,小郎君忙道:“是真的不知道。据我所知,你俩先前并无间隙。”
    凌波垂眸思量了片刻,道:“给我你觉得可以说的三个提示。”
    小郎君愣了一会儿,颇为无奈地笑道:“你怎么总是在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罢罢罢!告诉你也无妨。一,此人权势滔天,武功盖世,不然也震慑不住我。二,他与你仇深似海,不死不休。三,他与杭州西湖畔的西子楼有着不浅的渊源。”
    凌波听完,拱手道:“多谢。”
    话音刚落,她人已转身走远。
    唐风连忙追上,这时小郎君又悠悠开口:“凌波这个女人,你要小心了。”
    唐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他。
    面对他不解的眼神,小郎君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罂粟花虽美,但不是人人都能摘的。”
    唐风有点无语,也有些后悔搭理他,转回身子以后,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小郎君的笑慢慢收敛。喃喃自语道:“想摘的话,至少先把手洗干净了。啧。”
    唐风走出酒楼,发现凌波已跨上马背,一副等候多时的模样。他问道:“去杭州?”
    凌波严肃地点点头,“快点。”
    唐风连忙骑上马。两骑刚刚迈开脚步,就听身旁行人惊叫道:“走水了!走水了!”
    唐风一回头,惊讶地看到身后的小酒楼已经被烈火包围住。“这?”
    “看来他给的消息还是很重要的。”凌波平静地说:“否则他不会怕成这样。”
    唐风明白了。“是他自己放的火?为何?”
    “既然要转移阵地,这里当然不能留着。快走吧,看来西子楼的线索至关重要。咱们必须尽快赶过去!”凌波扬起马鞭,马儿吃痛,撒腿狂奔起来。
    唐风凌波快马加鞭赶至杭州西子楼。
    这是西子湖畔最有名的青楼。
    二人到时,天色已晚,正值西子楼最热闹的时候。凌波将马系在距离西子楼百尺之外的杨柳树下,带着唐风运起轻功,潜进了西子楼。
    到了一栋精美楼阁前,凌波道:“胭脂性情古怪,不喜外男,你别进去了,在这等着。”
    唐风点点头,凌波进了楼阁。
    楼阁不止建得十分精致,里头摆设也很富丽堂皇,四周都挂着颜色淡雅的轻纱,晚风拂过,吹动轻纱,带起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呦呵,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随着一道娇媚的女声响起,一抹倩影从画着大红牡丹花的屏风后走出。她穿着一袭单薄的纱衣,酥胸半露,长发半披,气质慵懒又神秘。
    见到好友,凌波身上的寒气瞬间消散,她大咧咧地拉起裙摆,坐在房中央的桌边,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别提了,我倒霉到家了!”
    胭脂闻言,挑起柳眉。“普天之下,竟还有让你吃鳖的人?”
    她莲步轻移,风情万种地来到凌波身边,极其自然地夺过凌波手上酒壶,也喝了一口,毫不嫌弃。
    凌波叨叨絮絮地将近来之事讲给胭脂听的时候,外头的唐风却遇上了事。
    两个五大三粗的魁梧汉子骂骂咧咧地经过此处,唐风不愿生事,主动避到角落。却听到二人议论道:
    “昨天李大人家的母老虎刚来闹过,今天又来了两位阎王爷。”
    “该死的江湖人,上哪里死斗不好,偏偏在咱们西子楼!这下好了,砸坏了东西,妈妈一心疼,肯定又要折磨姑娘来解气。姑娘们一受气,铁定要拿咱们撒气。”
    “老天保佑,但愿这两位阎王爷不要砸东西,妈妈不生气,姑奶奶们也不生气。”
    一开始听到两人对话时,唐风还是一脸微笑的。但一听到“死斗”二字,他的表情就变得肃穆起来。
    唐风跟在二人身后,到了大堂。
    打斗已然开始。
    一人身高七尺,身材消瘦匀称,双手各拿着一柄锋利短刃。另一人身量矮小,却拿着一把九尺□□。二人正斗得难舍难分。
    唐风观望了下,发觉那身量矮小之人远不是高的那人的对手,身上各处都被短刃割伤,见了红。而他身后不远处,还站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小男童,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喊道:“爹爹,别打了!”
    男童的样子,倒与身材矮小之人有几分相似。
    唐风正要下场阻止,却被一只手拉了回来。
    凌波不知何时也到了此处,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下方打斗的两人,神色中透出一抹极致的冷。“别管。”
    唐风不解:“为何?”
    凌波冷冷回答。“江湖上有规定,展开死斗需要双方一致同意。同意后,比试一旦开始,若无一方死去,就绝不能停。比试途中,任何人胆敢介入,都将被视作公敌,被整个江湖追杀。”
    “那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的父亲死去?留下那么小的孩子独自一人活在这世上?”
    凌波看了眼在角落里的孩子,嘲弄道:“他这个做父亲的自己想死,你就算搭上自己,阻止了一回,也帮不了那孩子什么。”
    此时矮个子正好被高个子的短刃划破右手经脉,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鲜血四射。
    “爹爹!”
    男童绝望地哭泣着,想要跑向父亲。但无奈被身后的男人牢牢抱住,动弹不得。
    唐风看得难受,“你们这些侠士,不是一向侠肝义胆,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吗?那么这种毫无人性的规矩,又是谁创下的!”
    “几百年了,这套规矩从没变过。一代又一代的人守着的规矩,你就算知道是谁立下的又如何?”凌波的声音无比冷静。“真正的江湖,真正的无拘无束。从来都不意味着美好。”
    她最后一个字说完,高个子的短刃正好落进矮个子的心窝。
    “爹爹!!”
    男人撒了手,孩子急急忙忙地跑到死去的父亲身边嚎啕大哭。
    高个子男人一脸得意地收起兵刃。
    孩子愤怒地向他吼叫道:“我一定会杀了你,为我爹爹报仇!”
    高个子男人整理衣着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着孩子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杀气。
    唐风面露担忧地注视着他,右手指间一枚黑色珠子蓄势待发。
    但是男人并没有对孩子出手,他双手抱胸,目光掠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语带威胁道:“谁打算收养这孩子,站出来!”
    人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
    唐风不解地望向凌波,祈望她能给自己解惑。
    “江湖上还有一条死都不能触犯的规矩,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可祸及家人。杀人父母,辱人妻子者,当被天下英雄灭尽满门。他杀了孩子的父亲,孩子将来当然可以找他报仇,他此时却不能斩草除根。不过,他能给孩子的师父下战书,甚至威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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