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和大头走后,刘福贵和之遥坐在车里沉默了很久,最终包子的呼噜声打破了沉默,之遥笑着回头看向后座睡眼迷离的包子。
    “它是属猪的吧,心也是大,自己主人都不见了,也不着急……”
    刘富贵一听这话心有余悸,连忙出声阻止:“千万别这么说它,它能听懂人话,会咬人的!”
    “它要能听得懂人能不知道自己主人的状况吗?”
    说着说着,之遥的情绪就落下来,神色担忧地看向刘富贵:“你说江离姐姐不会出事吧?那伙人有枪,下手又那么狠……”
    刘富贵虽然有点担忧,但他是见识过江离本事的,还是相信她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她有那个本事。
    “别担心,她肯定会没事的!”
    说着,他看了看手里的那张身份证,身份证上的那个叫陈白露的女人青春靓丽,这个名字他从江离和秦天那里听过几次,好像是秦天的女朋友,只是这身份证怎么会到了地下,最后又怎么到了大头手里了?
    刘福贵心里好奇极了,刚刚秦天和大头赶着去找江离,各种缘由并没有说得很清楚,临下车秦天又担心自己带在身上弄丢,于是把身份证交给他代为保管。
    他举起身份证,拍了拍之遥的椅背:“哎,这身份证你们怎么找到的啊?”
    之遥看了一眼身份证:“哦,这要从那天早上说起……”
    之遥讲述了她跟大头在地下的各种遭遇,刘福贵听得连连咋舌。
    “没想到你们也这么惊险!”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之遥还暗暗后怕:“唉,好几次我都以为我们会死在那里……”
    “按照你这么说的,这个女的是已经死在下面了?”
    之遥摇摇头:“不知道,没有看到尸体……”
    一听到“尸体”两个字,刘富贵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地下可真是地狱!”
    之遥深感赞同,忍不住感叹:“我还是太天真了,还以为这世上都是真善美呢,唉,谁能想到刚到荆水就接连被啪啪打脸!还差点死在外头,要我死了,爷爷可怎么办啊……”
    一翻长吁短叹之后,之遥抬头问道:“你们呢?你们是怎么进去那地下的?”
    “下水道井盖子……”
    “嗯?”
    “我跟你讲,太玄乎了……”
    一来一往间,刘福贵也讲述了他们三人在地下的遭遇,听着听着,之遥眼睛渐渐瞪大了。
    “什么什么?你是说江离姐姐,就那么把两个巨人给掐死了?她那么瘦,怎么可能……”
    “她胳膊上还燃起了火?你认真的?”
    刘福贵一脸认真的模样:“真的呀,她可不是一般人!!”
    之遥好奇:“怎么说?”
    “她要是一般人,能成我女神么,我眼光可是很高的!”脸上写满了崇拜之情。
    之遥:“……”
    突然间,之遥的视线朝外瞟了瞟,她看见远处的天空亮光一片,像是着火了,火光冲天、烟雾升腾的。
    “那里是着火了吗?”之遥朝外指了指。
    刘富贵顺着之遥的视线望去,只见天边一片火光。
    “嗯,应该是着火了!”
    “不会是他们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吧?”
    “但愿不是!”
    火势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那片天空就渐渐暗下来。
    两人心里担忧,根本没有一点睡意,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一直聊到天空微微泛白。
    之遥挪换姿势,背靠着车门面朝着路的方向坐着,眼睛紧盯着窗外,生怕错过什么,可秦天和大头还不见有回来的意思,她心忡忡地问:“怎么办呐?他们还没回来,不会真有什么事儿吧……”
    刘福贵看着外面渐渐清晰的世界:“再等一会儿,他们要是不回,咱们就去报警!也不能不管他们,出生入死走了一趟,都有兄弟姐妹的情谊了!”
    之遥点点头。
    黑色一点点褪去,光线慢慢覆上来,期待和遗憾此消彼长,刘富贵长长地叹了口气,刚准备开车门下车,就听见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心中大喜,赶忙趴在窗口张望,只见秦天和大头两个人扒开横生的枝桠,朝车这边走了过来。
    刘富贵和之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刘富贵盯着两人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高兴地冲之遥喊:“他们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受伤!”
    之遥也很高兴,坐在车里手舞足蹈,却也不忘笑嘻嘻地回怼:“我又不瞎!”
    两人越走越近,刘富贵伸着脖子往他们身后张望,可左看右看无论怎么看都没看到江离的踪影,他心中感到奇怪。
    “我的女神呢?他们没找到?”
    之遥也朝两人身后望了望,确实没看到江离的影子,情绪瞬间坠落:“看来没找到人……”
    两人说话间,秦天和大头走过来拉开门上了车,刘富贵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按说没找到人,两个情绪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消沉,现在这两人虽然板着脸没说话,但能感觉到他们心情不是很差。
    刘福贵把陈白露的身份证还给秦天,试探着问:“怎么样?我女神呢?”
    车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在等秦天的回答。
    秦天接过身份证揣进兜里,没有立马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看向之遥。
    “刚刚江离的电话是不是掉在副驾的座位下面了?你看看。”
    之遥这才想起来,之前江离在车里打电话,手机不小心飞出去,撞到挡风玻璃上,最后又掉在了副驾的座位下面,但当时情势紧急所有人都忘了这一茬。
    她赶忙跪趴在座位上,探手就在座椅下摸了摸,终于在座位脚垫的夹缝中摸到了那部老年机。
    “找到了!”之遥说着就举起来。
    秦天拿过手机,紧握在手里,语气很是笃定: “行了,找到就行,她没事一定会给这个手机打电话的。”
    刘福贵听得云山雾罩的,啥意思啊到底,女神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他怎么听不明白啊!
    “到底……”
    他刚说了两个字,话就被大头打断了。
    “好了好了,咱们赶紧走吧!”
    之遥一脸迷茫:“咱们去哪里?回荆水?可是回去安全吗?那些人会不会去酒店找我们?还有江离姐姐呢?就不管她了?”
    秦天捏了捏方向盘:“我还要再回去去一趟警察局!”
    *******
    一个月后,省会江城。
    一个独臂男人坐在一个老旧小区对门的面馆里心不在焉地吃面,吃一口不时回头朝外头看两眼。
    不一会儿,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满脸倦容的从小区院子里出来,快步过了马路,一头扎进面馆,在独臂男对面坐下,刚坐定,高个子男人就朝着店老板招手。
    “老板,给我来一份牛肉热干面!”
    矮个子赶忙说:“给我也来一份!”
    独臂男身子朝前探了探,压低声音说:“怎么样?”
    高个子摇摇头:“没有,没回去,张局我们这都在这里蹲守了半个月了,也用买房的名义向周围邻居都打听了,说好些年都没回来了!不过张局,好像还有一拨人也常年监控着那个房子……”
    “还有一拨人?”
    高个子点点头。
    矮个子在一旁抱怨:“张局,到底啥时候结束啊,再这么没日没夜蹲下去,我们兄弟俩身体可吃不消啊!这特么一点不比坐牢轻松!”
    张少伟眼睛一横:“怎么?这么想再进去一次?”
    高个子一见不对,连忙出来缓和气氛:“张局,别跟我这兄弟一般见识,他嘴笨不会说话,张局对咱兄弟俩有恩,多亏张局,要不然我们就要在拘留所过年了,我们那七十岁的老母亲说不定就得气死……现在我们尽我们自己点能力帮张局也是应该的,不就盯梢吗?要是张局需要,我们兄弟俩蹲这里一年都行!”
    矮个子一听自己哥们儿自告奋勇要在这里蹲一年,心里当即就崩溃了,张嘴刚要说什么,高个子就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挤眉弄眼让他闭嘴,矮个子这才作罢。
    张少伟其实并没有听进去那些毫无营养的冠冕堂皇的话,而是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
    那个薛江离,不对,现在应该叫江离,到底去了哪里?
    她的包包扔在荆水的酒店里也没有拿走,身上身无分文,也没有身份证件,按说应该寸步难行的。
    张少伟第一时间去调查了当时跟她一起去荆水的几个人。
    一个据说是有名的赛车手,一个在这座二线城市开酒吧,还有一个男的好像是个无业游民,好像还有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反正组合很奇怪,除了有两个是同学,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关联到一起的。
    张少伟好几次以调查荆水失踪案的名义联系过秦天,小伙子态度很好也很配合,不过说到江离的时候,他却语焉不详,说跟她不是很熟,路上认识的,也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基本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也暗中跟踪过几回,那个赛车手最近都在忙着训练,至于那一群人,都住在了秦天名下的独栋别墅里,日常也没有外出。
    没回家,也没跟这群人联系,到底是去了哪里?
    *******
    秦天早上醒来,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床头的那部老年机,这好像已经形成了某种习惯,夜晚放在床头,白天随身携带,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电话。
    按亮手机屏幕,他又一次失望了,手机界面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收到短信。
    “江离,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倒是给我打个电话呀!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怎么会跟陈白露的父母一起消失呢?”
    他烦燥地用双手揉了揉头发,慢腾腾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洗个澡,脚刚挨到拖鞋,床头柜上突然响起震动声。
    等他明白过来是江离的那部手机响了,几乎是飞扑过去的,拿起来一看,是个未知号码,他手有点抖,立马按下接听键。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对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师傅我终于完好无损的回来啦!从此又是一条英雄好汉了,丫头你怎么样,还活着吧?”
    秦天有点发懵: “你是谁?”
    宋浮尘一听是个男人接的电话,立马警觉:“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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