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这是战斗呢是打仗呢?
    温迪边穿衣服边想, 昨晚熬夜的代价太大了, 直接导致两人睡过头。本来想提前起床做准备,结果谁也没醒, 直接睡过了12点,惊醒温迪的是院门外陷阱中招的声音, 能发出这种响动,估计掉进去的是一头变异野猪,光几条狗可没这么大响动。她脑子里胡思乱想,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 爬起来就穿衣服, 30秒不到搞得全副武装。
    树藤帘子一掀, 吓!“啊啊啊啊!”冷死了!
    温迪边惨叫边往外冲,手里还握着镀金石矛,她顺着楼梯爬上院墙,低头就看到几头变异野猪和变异犬正在院墙外拼命地往上拱。这些小王八蛋的数量还真不少,陷阱里已经填了好几只, 可仍然有不少的漏网之鱼。温迪克制着心中的恐惧,紧紧握着镀金石矛往底下戳。她的目标就是这些变异兽的头, 这群玩意跟游戏里的丧尸似的, 只要脑袋废了,它们也就断气了,要不光断手臂断腿也不管用, 照样能挣扎着爬, 虽说威力有所下降, 但姿势是够吓人的,看久了掉san值。
    “呼!呼!”
    温迪爬上了院墙,院墙采用的都是原木,圆滚滚的一根根,宽度足够让温迪爬上去,她二话不说先找变异野猪,近前一只就戳眼睛,管它们怎么冲反正就戳眼睛,戳瞎了以后就戳脑袋,钻出脑浆子才停。先把冲锋在最前头的两只变异野猪给废了,温迪再一只只对付剩下那些变异犬,这些小玩意她以前能单挑,现在居高临下地收割还怕什么?
    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一双。
    后来越杀越兴起,等黑毛出来的时候,温迪已经完成全歼。
    她从院墙上下来,拍拍黑毛的胸脯:“下回练练穿衣服的速度。”
    “你,你杀完了?”
    “快吧?”温迪得意地晃悠着镀金石矛,“有这个就行。”
    在冷兵器时代,谁的兵器更强,谁赢的可能性就更大。
    这又是占据堡垒的反击战,温迪简直立足于不败之地,事实上她也的确赢了。
    黑毛没来得及参加战斗,因此被分配了收尾工作,温迪理直气壮回去睡觉。她身上又脏又臭,衣服上沾满了变异兽的脑浆和血,可浴室里还关着阿黄——无奈,温迪只能先烧一锅水,然后拎着热水找了个空房间洗淋浴。自己给自己淋,洗完澡出来冻得要死。她又不能站大厅洗,空房间里没地暖,可冷了。
    温迪哆哆嗦嗦把自己抹干,穿上衣服就缩回火炕上,被子再一盖,又是温暖的窝。
    要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温迪想得明白,倒头就睡。
    ……
    等睡醒了,温迪发现,可神奇了,外面的太阳居然还不是很刺眼。
    她进计时室看了下时间,估值现在是上午八点钟左右。
    合着她这还算是正常作息。
    行,正常作息也是好事,没什么好抱怨的,温迪洗了脸漱了口,把阿黄从浴室里放出来。当然她没本事挪走堵门的两块大石头啊,她是爬进去抱起阿黄,再抱着它爬出来的,总之是一份消耗体力的工程。把阿黄放地上以后,她就去厨房做早饭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晴天,温迪心情好,决定做一碗醪糟小汤圆。
    做小汤圆得从头做起,就像想吃面得先揉面是一个道理,这里没商店,什么基本材料都得自己做。小汤圆和汤圆不一样,汤圆有内馅,小汤圆没有,它更接近于一个个丸子。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馒头和包子的差别。但没有内馅并不意味着不好吃,小汤圆都是一小粒的,口感有弹性,软糯可口,虽然它吃不进味道,但只要把煮小汤圆的“汤”做得浓稠,用勺子挖一勺合着小汤圆和“汤”一起入口,就能解决这个不吃味道的问题。
    它们不结合,就挖起来一块儿嚼嘛,硬嚼。
    要做小汤圆,需要糯米粉和面粉,比例是10:1,具体剂量按照自己的胃口酌情加减。温迪今天胃口很好,所以也给黑毛高估了一个数据,拿了半木碗分量的糯米和它十分之一分量的小麦,然后拿去石臼那,用石杵砸,把米面从谷壳里捣出来,完了再分离米面和谷壳,谷壳没法磨到粉里吃。
    温迪抓了一块布抹额头上的汗,吃个小汤圆容易吗,还得先脱谷!
    这种吃法实在是太硬核了,温迪自己都很佩服她自己。
    把谷壳分好了,再把米面拿去石磨那,磨,磨成糯米粉和面粉。随后烧水,把糯米粉和面粉混合起来,改用木勺或筷子搅和,因为接下来混合它需要用到的是开水,滚烫的,沸腾后刚从火上端离的,大概100摄氏度的水,谁敢拿手揉啊?就算有那勇气,体质也不够。温迪把水烧开后,浇一勺入碗,随后用筷子将碗中的糯米粉搅拌成雪花状。
    搅拌好,拿到院子里放凉,放凉的时候得在碗上盖一层湿布,要不面团就干了。
    面团一干,它就废了,所以必须注意保湿的问题。
    等糯米粉速凉的时候,温迪还用猪骨头熬了一锅汤,加点姜片,加点切块的冬瓜和各种蘑菇,花式一锅炖,山珍汤。盯着山珍汤,温迪又觉得缺了什么,于是又回储藏室里找,最后摸出来两份猪血。猪血她是真吃上瘾了,但也知道它的腥味重,直接扔进去会破坏汤的味道,因此先把它们切成薄片,随后放进碗里,拍几块姜,把姜连着姜汁一起搂到碗里,再浇上沸腾的开水,泡。
    将这碗猪血泡一段时间后,腥味会被压下去,那时就可以把猪血移到高汤里一块煮了,再煮几分钟,就能出锅,到时候,既给汤里留下猪血本身的特殊味道,又能保持它口感的细嫩,夹起来滑溜溜的,一口咬下去嫩滋滋的,合着鲜味的汤,对精神都特别好。因为,吃到好吃的,换谁都会有好心情。
    这边汤准备好了,那糯米粉也冷却得差不多了,可以进入下一步。
    下一步,就是将湿布拿开,把面团拿出来放在案板上揉,可以撒一点点干的糯米粉,就当做面粉时一样,用力揉搓,将它揉得表面光滑细腻,没有絮状而是一个完整的面团为止。将面团揉好后,这还没完,它需要醒发,醒发的方法和刚才冷却时做的差不多,把面团放回碗中,再重新用湿布将碗盖住,接下来不用管它了,放置。
    揉面团的时候揉了很久,温迪去看一眼汤,发现汤已经煮好了,先把床上的黑毛叫醒,再将猪血扔进去煮。等黑毛穿好衣服起床,飞快地洗漱完后,任务交给他——任务就是把煮汤的锅从火上挪走,端到餐桌旁边,然后在锅里留一个大勺,两人各自舀一碗汤,和着汤料,可以开始吃了。
    吃的时候都不说话,各自吃自己碗里的东西,也不对视,毕竟都没吃早饭,现在这个时间差不多也将近十点了,加上凌晨时都做过重体力活,饿得要死,除了吃,脑子里暂时装不下别的东西。非得要聊天,也得等吃完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聊天。温迪吃了大概三碗,因为这次没有煮饭,也没有下粉,就是纯吃汤料,得三碗才能称得上垫底。
    反正对黑毛来说,这点分量确实只是垫底,加起来拢共才多少点菜呀,不够吃的。
    所以等喝了半锅汤后,温迪让黑毛把锅重新端回火上,这回又下了两份猪血和一大把粉丝。
    “我就跟你说猪血好吃吧,上回你还不信呢。”温迪嘲笑他。
    “我哪知道那么腥的东西能好吃?是你能把它做得好吃,它本身还是难吃的。”
    “……下回少说这种话,听起来很辣耳朵。”温迪的耳朵真听得辣红了,主要是尴尬。
    这是多么僵硬的吹捧啊,她本来就受不了这个,还这么硬,越听越脸红。
    虽然是实话。
    唉,可惜黑毛连实话都不会说得好听。温迪暗暗抱怨,倒怪起黑毛来了。
    她切了点香菜,准备等下快出锅的时候扔下去。
    猪血汤里就得放香菜,她坚信。
    “哎,对了,我昨天叫你扫尾来着,你做了吗?”温迪边吃边问。
    她在继续煮第二摊前,先舀了一碗汤,边喝边等下一份猪血熟,她可不想空着嘴等。
    那种等法,太折磨人了,要等美食,最好的准备就是吃着等。
    黑毛深以为然,所以他也装了一碗,边吃边回答:“我做了,所有尸块都收集好……”
    “不用讲它的称呼,在吃饭呢,少说那种恶心的玩意。”温迪摆摆手,“放哪了?”
    “堆在院子外面,我清理出了一块空地。”黑毛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他为什么这么晚才醒?
    不止是因为睡得比温迪晚,还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为了清理出能堆放尸块的空地,他铲了几米高的雪。
    温迪点点头,然后又露出担心的表情:“可是,最近有游荡的野猪,不会把尸块拱了吧?”
    “不可能。”黑毛果断地摇头,“我把尸块堆好以后,用芭蕉叶把它们全盖上了。”
    “光盖上芭蕉叶有什么用?我都能用牙撕开。”
    “不止。”黑毛自信地说,“后来我又用雪把它们埋了。”
    “哦!”温迪终于明白他的用意,原来盖芭蕉叶不是防野猪,是防雪侵害了尸块,冻住。
    她先笑,然后再次点头:“做得好。”
    温迪就趁机通知给黑毛一个好消息,她刚才在家里做小汤圆,等下中午吃小汤圆。
    黑毛一听就了悟:“新菜?”
    “其实它不应该叫菜而应该叫主食……但也可以叫菜……哎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这里又没外人,高兴叫它小汤圆就小汤圆,高兴叫它卡密狄卡波也可以,尊重喜好。
    黑毛想了想:“那还是叫小汤圆吧。”卡密狄卡波是什么烂名字?
    聊到这,第二份猪血汤也煮好了,温迪和黑毛赶紧吃。
    她先吃完,吃完了就把碗搁下不管,回到案板前继续处理面团。
    “等下你洗碗啊。”
    “嗯!”黑毛忙着吃,腾不出嘴和脑子组织语言。
    温迪怀疑他其实压根没听清自己说的是什么。
    不过洗碗不算为难的要求,他向来都是同意的。
    所以通知一声后,温迪就没再看他,专心致志捏她的面团,这是白案,她可喜欢了。
    拿出醒发好的面团,它已经膨胀变大了一圈,温迪将它揪成一个个大小适中的剂子,在案板上滚圆。然后,拿出醪糟……这是之前酿酒时留下的,一直保存着,终于等到今日重见天日有了用武之地。挖出来,先装在碗里,回回温,等着待会儿下锅。
    接下来,烧一锅水,水烧开后把一颗颗珍珠似的小汤圆全下入锅中煮,煮一下就马上用筛子捞起来,装进碗里,湃冰水浸泡,这时这些小汤圆都是没熟的,但粉的味道已经留在了那一锅水里。温迪是讲究人,或者说,是麻烦人,所以特别讲究这些细节,她把水倒掉,换了个体积稍小的石碗,重新烧水。
    等水烧开了,就把小汤圆再次放进去接着煮。等这些小汤圆都漂起来了,浮在水面上,那就是煮熟了。这时,可以加入醪糟,加一块冰糖,再煮,甚至可以加一点点藕粉,给这碗醪糟小汤圆增加一点“汤”的粘稠度。反正温迪按照自己的口味,加了点藕粉,用筷子略微搅一搅就算。
    假如,想给这碗醪糟小汤圆增加更多的香甜味,可以加糖桂花,或者打一个鸡蛋盖上。可惜这两样温迪全都没有,因此只好抛却让这碗醪糟小汤圆更香甜的指望,略感遗憾地将石碗从火上端离,直接上桌。黑毛,这位大爷,此时才刚刚咽下最后一口红薯粉,摸着肚子。
    温迪瞧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吃饱啦?”
    黑毛顿时睁开眼睛:“没有!”
    他已经闻到了甜汤的香味,刚刚压下去的馋虫又重新抬头,对这碗甜汤虎视眈眈。
    “我就知道你忍不了。”温迪笑,不是嘲笑,是理解的笑。
    作为一名厨师,食物被食客尊重,就是最高兴的事。
    她亲自给黑毛换了个碗,换了个勺,因为前一份餐具吃的是咸汤,这回是甜的,得换。
    换好了,她在亲自给黑毛舀好一碗汤,醪糟和小汤圆都在碗里,满满当当装齐。
    温迪端起碗,放在黑毛面前:“请。”
    她客气,黑毛也不好意思随意,正襟危坐,十分严肃地拿起勺子,舀起汤喝下:“哇啊!”
    “……你不吹啊?!”温迪哭笑不得,“活该啊你。”
    黑毛被烫着了。
    他吓了一跳,这回不敢再作,小心翼翼舀起来,轻轻地呼,吹好久才放入口中。
    黑毛的第一反应是,好甜!
    醪糟是甜的,温迪又加了糖,给这碗甜汤中又增加了一层甜度。
    但黑毛马上意识到,这种甜味非常好,层次丰富,她能尝出区别,绝非甜腻的腻味。它的甜味,还带着少许的酒香,幽幽的清香是来自粮食本身发酵的香味,是天然的香气。而糖,它是蔗糖糖晶,是温迪和黑毛亲自压榨出来的甜精,一样是属于很自然的口味。
    所以这种味道……不讨人厌,反而因为结合得非常优秀,而更令黑毛咋舌。咋舌是因为细细品味时越品越香,然后,忍不住再吃一口。多吃几口后,他就会放弃做一个美食评论家的梦想,因为她发现对事物最尊重的对待就是在它还在最佳温度时尽快食用完毕。
    “厉害。”吃完醪糟小汤圆,黑毛真心实意地给温迪竖起大拇指,“你做得特别好吃。”
    他不会用多华丽的词汇来赞赏温迪的表演,但他朴实的语言也足够使人心动。
    ——感慨的心,微微跳动,不是小鹿乱撞那种。
    温迪抻了个懒腰,扭头对黑毛说,“对了,那个尸块你放哪了?带我去看看。”
    “你等等我,我先洗碗。”
    “行,洗完碗你来通知我。”温迪回火炕上坐下,继续休息。
    等黑毛洗完碗,她的肚子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这才跟着黑毛缓缓出门。
    走出院子,他朝着左前方走,走了几十米路后,来到一座小雪山前:“就是这个。”
    黑毛指着的是雪山。
    “是它?”温迪惊讶地问,“这么多?”
    “对啊。”温迪不无得意,“变异兽的尸块特别难闻,我用芭蕉叶和雪隔着,闻不到了。”
    “这是好办法。”温迪点头赞许,“这样有利于保持我们山洞里的气味。”
    要不每次尸块的臭味都往山洞里飘,得过好几天才能散去,特别烦人。
    黑毛这个办法,倒是帮她解决一个心患,所以温迪很高兴。
    两人在雪山前站了一会儿,温迪突然冒出个念头:“今天好像很冷哦。”
    虽然出了太阳,是晴天,但并没有将温度拉升,她仍然需要穿成个球才能避免打哆嗦。
    黑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句话,但是他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点头同意:“对,今天冷。”
    “除了没下雪,跟之前几天好像没什么区别。”温迪又说。
    “对。”黑毛又附和,但仍然不明白温迪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温迪疯狂暗示都没能点醒他,十分无奈,只好直说:“那你觉得它会不会结冰啊?”
    黑毛沉默了一会儿,又蹦出个词:“啊?”
    “你还听不懂就是装听不懂了。”温迪瞪了他一眼。
    “……我就是觉得,没……没这么倒霉吧……”
    “觉得不管用,黑毛。”温迪扭身回到山洞,再出来的时候拿着两个铲子,一把递给黑毛。
    “干嘛?”
    “铲雪啊!”温迪丢下这句话,就真开始铲雪。
    然后,她烦了。
    非常烦。
    在温迪和黑毛花了一小时把雪山小心翼翼铲开后,非常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尸块外的芭蕉叶上,已经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壳,温迪用木铲往上砸还能发出“砰砰”的响声,除了不够清脆外,跟铁砸铁没什么两样。
    “你这也太狠了……”温迪这话是说的天气也是说的黑毛。
    “我,我没考虑到……”
    “我现在跟你着不起急也气不起来,你先帮我把冰壳敲掉,好吧?”温迪快崩溃了。
    然后接下来两人又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把厚厚的冰壳打破。
    为了防止尸块腐烂产生病毒,温迪都不敢拿开水浇它,只能物理系破法。
    木铲、石矛、锤子……大部分工具都试了个遍,最后温迪发现最合适的还是镐头。幸好凿冰和凿山不一样,她也能做,不用担心反震力过大震伤自己。等她把冰壳敲开了,终于露出冰壳里面的芭蕉叶后,天都快黑了。温迪人也快要崩溃,赶紧指挥黑毛加急,把冰壳全部凿除,然后将盖在尸块上的芭蕉叶拿走。
    “哇啊呕……”
    被封闭过一段时间后的变异兽尸块不知道是否开始发酵,更恶臭了,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有些尸块甚至已经开始融化,变成肉泥。
    总之整个画面都相当精彩、刺激、加上极其恶心。
    温迪被恶心得跑到旁边去吐了,真呕了,早饭中饭全部吐得干干净净,然后又饿了。
    黑毛没吐,但表情也很难看,而且,这个没吐的人饿得比她更狠。
    两人相互搀扶着回到山洞,温迪做饭,搞了写酸酸辣辣,比较开胃的食物。搞了两份猪肉,一份做烧烤,一份做咖喱,其他菜都是蔬菜,比较清肠胃,更适合温迪这种胃口全无的倒霉人。吃完饭,她都没兴趣管金羽鸟了,照样把这个任务丢给黑毛,她自己滚到旁边去睡觉。
    她得睡,今天干了一天的体力活,可充实了,全身能量全部上交。
    等她躺在床上后,黑毛挠了挠头说:“我也想睡觉。”
    “你等金羽鸟来了就可以睡了。”温迪随口应付他。
    没想到,话音刚落,黑毛就真的大叫一声:“金羽鸟来了!”跑了出去。
    温迪有点感兴趣地睁开眼睛,但疲惫的精神又把眼皮重新拉上,督促她:赶紧睡觉!
    那温迪肯定是听自己个精神的呀,在困顿中杀死了自己一切好奇细胞,蒙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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