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将在两周之后正式结束,过了这个周三,下一周还有一个完整的、空闲的周一到周日。
    陆权单手捏着人舔完了,舌面擦过穴口,将肉阴的液体卷进口腔。面前,高潮时暗自用力夹起的双腿已经放松下来,前面软软的性器安静地耷着。
    陆权松开掰住腿根的手,被子里光线昏暗,他估摸着伸手揉了揉阴茎,被子外面的人迷糊地哼声,听不出舒服还是难受,只是收腿想要翻身躲开。
    陆权从被子上方钻出来,他们闹了半天,现在早已是半夜,清宇眼睫毛慢慢煽动,已经是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
    清宇躺在床上见到面前陆权的脸就知道下面结束了,被侍弄过的地方有点湿,让人忍不住在意,但还能忍受。
    不想管陆权的下身硬不硬,再硬也不想伺候了,清宇拉着被子就要翻身滚向一边,陆权握住那只迫不及待背对他的肩膀,把人锢在怀里。
    清宇被被子压着,被陆权的手臂压着,他也没像之前陆诚环着他出浴室时,东扭西扭地那样不配合,他不再说话,安静地躺了下来。
    怀里的人多数时间里都是这样没有言语的,即使手臂收紧抱着他,压制住胸腔里的呼吸,陆权松开手,身体蹭紧侧躺在清宇身边,听他逐渐平静下来的呼吸声。
    夏夜并不漫长,黑暗中热度消退,却远不及冬季出现冰花的寒冷,陆权看见窗外轻摇的倒影透过干净的玻璃照进来,直到树影再次晃动,他才发现房间里的窗帘没拉。
    那些光躺在窗台的坐垫上,照出干净而没有折痕的平面,陆权撑起上身去够控制器按钮,躺下时看见清宇安静地睁着眼睛。
    陆权凑近,声音和窗外的风一样轻:“刚才没关窗帘,睡不着?”
    清宇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没。
    陆权嗯了一声,伸手去拨清宇落在手边的头发,“喝了酒头晕吗?”
    清宇的头发比之前还长些,做爱时黏上汗湿的脸和侧颈,陆权总用手将它们拨开,然后用手指去卷发尾,仿佛很有意思。
    清宇之前喝过太多酒,导致现在很长时间都不愿意再碰,但今晚看见滑入杯中的液体,却改变了主意。
    其实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他想,陆诚开的总不会太差,有何不可呢。
    于是抬手将酒杯送至嘴边。
    入口的浅淡水液带着香气,从喉咙熏染到食道,连带着呼吸都沾上了气味。
    那些飘荡在空气中的分子从呼吸道出现,将他渐渐包围,清宇闭了下眼从沉浸的酒气中回神,身旁的陆权还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清宇拉过被子堆在自己脖子周围,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他缩起肩膀翻身转向陆权,将头往被子里埋。
    然后,根本不需要更多言语的表达,陆权伸手搂住清宇,手掌放在他背上,将人圈进怀里。
    之前的问话,他早就不在乎了。
    清宇隔天收好东西去了学院,最近复习周的工作室里全是人,有抱书本复习的,有合伙聊天的,连几台电脑桌前都坐满了。
    不用准备考试的好处就在于手头有大把空闲的时间,清宇排队买了杯咖啡就移到了一边,
    握着手里的塑料杯,手心滚烫,清宇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手边是暂存在储物柜里的几本书。
    资源始终紧俏的储物柜对于每位学生而言,最长只有两周的使用权限,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清宇的两周使用权今天到期,按照学生指南,他要赶在下午最后一课结束的时间前将东西清空,让下一位同学放进自己的东西。
    之前那些琐碎的小工具都已经被收回了家,只剩这几本沉重的书籍,因为太厚重,清宇不想一次一次地来回跑路。
    这一切本来都很好,知道有一次抵押黄金融资时出了点小问
    这些和能源行业,几乎在同一条线上运行。
    但现在他成为了最想离开的那个人,张濯一反当初,时不时和他一同出现在旁人视线里。
    今天的会议主题对吴尧来说并不重要,他需要的只是能够和更多的人见面,尤其是得罪赵秉之,折了信一之后。
    “我也是,”张濯收好手边的东西,假装掩饰眼角,遮住了嘴角的微笑,“我只需要吴尧死。”
    收到结果的时候,张濯收起正在查看实验数据的平板,对身边的律师点头,她得意而挑衅地朝另一边看了一眼,那头的吴尧咬牙捶了一下身边的隔断木栏。
    好比吴尧转账到户的那一秒就耗尽了他们的一生,甚至他们能真正得到的只是吴尧的一个零头。
    *
    喝完杯子里最后一滴咖啡,他起身将循环使用的塑料杯投入回收箱,然后弯腰抱起书,走向了工作室前台。
    既然吴尧无法自证“感情破裂”,那这场婚姻便不会结尾。
    当然最夸张的还有一个舒适的宠物睡垫,唯一一个。深灰色的底部,配上蓬松弹软的填充物,周围一圈是红浆果的颜色,上面全是草莓和曲奇饼干的印花。
    就像之前所说,张濯家的公司做珠宝生意,吴尧借着张家接触了许多同行:水晶、黄金、珍珠,钻石,还有与之相关的保险公司,信托公司,甚至还有某些打着正经招牌做荒谬生意的拍卖会,他都去认识过。
    吴尧接下来还有事,他今天穿着正装,领带环绕着颈部禁锢成一个完整的圆,袖扣在手臂挥动间折射出别处的光。
    吴尧没有成长在这个城市,他的上一辈人最大的设想也许是像大多数人一样,工作一生,运气好一点置办下一处满意的房产,拥有方便的出行方式,能够在年老时有足够的能力不用担心养老问题。
    大家在闲聊信一灰飞烟灭时,都喜欢笃定背后的原因是商务部出台了环保能源的法案,但很少人知道,在法案流出风声之前,吴尧曾经和赵秉之在一起谈过几笔生意。
    吴尧和赵秉之在一起掺和过几次,一切安好,他们各自办事收钱,好处比纯粹的高利贷还来得干净。
    看到的天空只有头顶一块,他们的思维无法扩张到更远的边界,更无法想象吴尧参与融资抵押的假冒交易能够一次捞8位数的利益。
    其实最开始,吴尧是不想要离婚的,他还需要张濯的家庭扶持他,予以资源培养他。
    应该可以很快给它们找到新主人,清宇最后看了一眼被堆在宠物垫旁边的书,他对女人笑了笑,转身离开。
    像书本这种经常不见的东西往往都能在房间里找到,清宇很少在书上做笔记,他既没有标注姓名,也没有留下个人信息。
    失物招领处里总是会出现许多充满个人特征的物品,比如帽子,头巾,手套,或者是定制安全套携带包,或者是电笔。
    此刻离婚行程结束,他烦躁地摸了一圈颈部,胸前胀胀的不舒服,紧迫的时间让他的膀胱有冲向厕所的冲动。如果不是张濯方提交了离婚双方必须同时到场的请求,他此刻应该已经在会场上了。
    几本书闷声放在桌面上,清宇收回手,看着前台的年长女人将它们收在了失物招领处。
    张濯和吴尧的第“数不清”场离婚判决下来了,法官判的“不予离婚”。
    她早已清醒过来,她不要吴尧身上背的债,她仅仅只需要吴尧的命。就像单纯的女人被骗时说的那样,“我仅仅只需要他的爱,不需要物质。”
    让人远远一看就好似能嗅见酸酸甜甜的香味,也不知道是谁的。
    题,吴尧用张家的公司吞下了一笔求救无门的急资。
    只是,假冒的足料黄金已经爆出了雷,作假的那家公司四处找人只望能够平息风声,他们求了很多人,大家都不愿意趟浑水,全都默不做声,装作不知。
    只有吴尧出现了,他也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但收了钱,甚至编造出会将他们介绍给赵秉之的谎言。
    很快,黄金公司背后的信托和保险机构被牵连进去,赵秉之在消灭自己足迹时发现了吴尧许诺下的谎言。
    昔日狼狈为奸的合伙人已经不足以信任,赵秉之很快找了由头将信一收拾了,毕竟融资黄金,融资矿,融资铜,大家都是一个套路。
    甚至,用“铜镀金”作假,是如今最成熟的一条发财经。
    铜可以来自信一,黄金可以来自吴尧。
    吴尧赶到时,会场上果不其然有赵秉之,虽然赵秉之只是出来露个脸表示自己还活着,和陆诚出现是同一个理由。
    陆诚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吴尧了,王颜湛最近混得风生水起,想必也是托了他和信一的福。
    陆诚捏着手里的酒杯,冷着脸,对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陆诚独身前来,身边没有助理或者伴侣,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站在不偏不近的角落,周围有一些人,但也正好是一个难以接近的地理位置。
    吴尧很快游走于社交的场合,陆诚站在一边听见身边有人开始扒拉他和赵秉之的缠绵恩怨。
    只是他们交往的过程隐晦又曲折,实在让人提不起倾听的欲望。但可以猜想,是赵秉之放出的风声,为了敲打那些难免动了心思想和吴尧再次合作的人。
    “听说吴尧坑过他一次,所以才被收拾的。”
    “你确定吗?”
    “什么时候啊?是信一被举报那次?”
    “还要之后,是上次那家贷款公司…...”
    陆诚听他们一说便想起了那家公司,它也属于被赵秉之卖过人情的那个分类,而且后来也被坑得很惨。
    赵秉之这些年卖的人情很多,有时羔羊的死活不过是他一念之间,他俨然成为了牧羊人,身边饲养着驱赶羊群的狼。
    那家公司的名字叫“轻…”,后面的陆诚记不得了,只记得总经理姓赵,事后没有办法只能逃到了国外,连假护照都来不及申办。
    泡温泉那日,他也是想到了这里,只是没记起那些名字。
    不过这些都跟他无关,毕竟离他的生活太远。就像站在陆氏的办公室,俯瞰脚下流动的城市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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