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周宜然歪在榻上,看着教坊司那里精心排练的歌舞,惬意地眯起眼睛,时不时地摸着肚子。
    歌舞结束,紧接着又换上了一个女子弹奏古筝,另一个则执萧一起演奏,琴音铮铮,箫声袅袅,周宜然难得听得入了迷。
    景和帝大踏步走进了内室,看着周宜然一脸享受,不由失笑,宜儿你说你要效仿先秦诸王后,对孩子进行胎教,可朕瞧着,你这哪里有胎教的样子?
    《母仪传》有载:古者妇人妊子,寝不侧,坐不边,立不跸,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视邪色你这怎么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
    周宜然起身,将景和帝拉着坐下,皇上此言差矣,您也说了,是古者妇人,传到今日,自然要有些变化。
    哦?什么变化?你自改的吧!景和帝都被她一番言语逗得乐了出来,感受到她不善的目光,抚抚她的脸颊,轻咳两下,不过古时的胎教的确太严苛了些,你也别太当回事儿了。
    睨他一眼,周宜然收回目光,您仔细听听,这二人弹奏的曲子,臣妾倒是觉得十分悦耳,如云流水一般,教坊司可真是会□□人!
    景和帝虽说并不是十分精通声律一道,但自小也是被此熏陶长大的,闻罢,点点头,是不错,这曲子是什么名字?朕怎么之前没有听过?
    两个女子跪在两人面前,头都不敢抬起来,回皇上,这曲子是几日前刚刚谱出来的,今日上面的人听说了娘娘要看歌舞听曲子,就让一直排练的奴婢二人顶了上来。
    这曲子可是你们二人自己谱出来的?若真是如此,倒有几分天资。周宜然转头看向身边的景和帝,您说是不是,皇上?
    两个宫女抬起头,脸上是十分的惊喜,是,是,皇上,娘娘,这首曲子的确是奴婢二人合力谱出来的,因着调子不错,才会被管着奴婢这些人的嬷嬷看中,来给您奏曲。
    景和帝点点头,既如此,你觉得这两人弹得好,朕觉得也不错,以后你若是想听了,传召两人即可。
    又看向地上还跪着的两人,你们两个退下吧,既然有这份天资,就好好利用,别白白浪费了。
    两个宫女喜形于色,连连磕头,随后退了出去。
    周宜然站起身,揉揉腰,臣妾觉得隔个几天就听听雅乐,每天晚上再给孩子读读论语礼记之类的书,虽说不能让他生而知之,但总该有些效用,他可争点气吧!
    胡说,再怎么不争气,也是天家子孙!若是个小公主,那是金枝玉叶,若是个小皇子,他们三岁就要开蒙,再大一些就要学习君子六艺,就算这些学得都是不好,以后也好歹有个爵位,这是多少人一辈子求也求不来的。
    周宜然撅嘴,您说的对,是臣妾想多了,臣妾不过一句不争气,竟引得您说了这么一大箩筐的话!
    倒了一杯水果茶润润嗓子,不说这个了,今日碧水和我说,下个月二十五是贤妃的生辰,我最近忘性大您也是知道的,差点就给人家忘记了,只是要委屈她了,封后大典紧挨着她的生辰,殿中省忙得很,她的生辰宴没法儿做到尽善尽美了。
    景和帝握住周宜然的手,入手间满是娇嫩滑腻的感觉,叫他十分贪恋,现在你是皇后,她为妃妾,她的生辰为你的封后大典让路这是应当的,这是她的荣幸,虽说时间上冲突了些,若是简单地小办,也未必不能办好。
    周宜然听到这话,难得沉默了。
    听着景和帝十分轻松地吐出这是她的荣幸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竟觉得无比刺耳。
    她对这个时代适应得再好,终究低估了皇权至上这几个字眼。
    诚然,在这句话之前,她心中是庆幸的,景和帝已然厌弃了容贤妃,以后她怎么折腾容贤妃这个墙头草真小人,他都不会有一丝的情绪,这样也不会耗光了两人之间的情分。
    但听到后面一句的时候,大热的天,竟叫她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如坠冰窟,心里都冒着寒气。
    收拾好情绪,皇上这话说的,谁的生辰日不想好好儿地办?什么是她的荣幸?搁谁听了心里都不舒坦,您这是给臣妾招仇恨呢?
    景和帝垂眸沉思点点头,确实是朕说的欠妥了,但是放在外面,你是主母,她是小妾,主母大婚之日,难道还要顾及一个妾室的生辰体面与否?
    周宜然哑然,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好像也是这个理啊!
    只不过宫中的嫔妃身份到底有别于外头的人,就是外面的正头娘子,身份稍低一些的,不也还是要给宫中妃嫔行礼问安?她们哪里是一般的妾室?
    这下又轮到景和帝没有话说了,宜儿说的也很是有理。
    景和帝碰碰茶壶,觉得水有些凉了,便叫人进来,来人,茶水凉了,再给你们家娘娘重新沏上一壶。
    你这里的宫人伺候你倒是精心的很,半个时辰就来看看你这里的水热不热。
    说到这里,景和帝陡然想起了祝嬷嬷,对了,祝嬷嬷前几日来了你这里,适应得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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