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炀低头不言,当年的相府灭门案非比寻常,事件来势汹汹,朝堂中人默契的缄默不言,似乎有人要把这件事推到前丞相头上。
    将白灵从牢中救出后,他曾查过案件的卷宗,很多证据甚至是后来补做的,这件事就像被人齐力掩藏了一样,许多细节都难以推敲。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在所有人眼里,相府百余口人的性命已经足以给这欺君之罪盖棺定论了。
    现在白灵又突然冲到他面前问起当年之事。
    周礼炀理智重回头脑:
    “当年之事已成定局,知晓对你并无好处,白灵,向前看吧。”
    “太子殿下,求你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我保证,此番我不是来寻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只想求一个真相。”
    周礼炀皱眉看着面前请求的白灵。
    更觉得无能为力。
    他不想她牵扯其中,将白灵走后,他做好了不会再见的打算。
    几年来,每每闲时总会回想起送走她的那天,一转眼竟然都过去叁年了,没想到再见时会是这般光景。
    “白灵,你可知当年为何我会送你走。”
    “我知道。”
    周礼炀斟酌着用词,才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就算此刻没有复仇的心思又如何?知道后就一定没有吗?”
    “既然你已将你的亲人视为冤屈的那方,事件的真相对你而言就不重要了。”
    “你是说...”
    聪慧如她,白灵听得出来他想说什么。
    周礼炀不再隐瞒,几年了既然她都还没有放下,如果这样能让她不再执着,男人斟酌着用词开口:
    “...当年前丞相通敌卖国,差点将父皇置于死地,事情败露后父皇判你们家满门抄斩,念及旧情,为保丞相家几代老臣清誉只用了欺君之罪...”
    周礼炀还未说完,白灵听到通敌的字眼,好像心里被重重锤了一拳。
    周礼炀说的对,她确实想过复仇,只是那时放弃了,她寻求真相,无非是一直都把父母都摆在可怜又无辜的位置上。
    她原先以为父母忠心勤政,怎会通敌卖国?
    可具体内情又是如何,她久居深闺一概不知。
    通敌卖国,无论放在哪国,哪朝,哪代都是死罪。
    他有些心疼,上前几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白灵,以免她倒下。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白灵还不放弃。
    “可有证据?”
    周礼炀站在原地。
    此事还有诸多疑点,这几年他虽然有心重查当年之事,可齐国近年来多战乱,外敌虎视眈眈,内忧外患。
    他身为太子,为了坐稳位置已经自顾不暇。
    “太子殿下——”
    齐观驾马从远处来,他寻了半刻才远远看见殿下的人影。
    走进才看到殿下还扶着一个陌生女子,圣上多子女,齐观仔细回忆了一番,确认是之前从未见过这人。
    太子又是跟着追到了山林里...
    “本王不是说,不要跟来吗?”
    齐观下马行了行礼,眼里却警惕的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他拱手道:
    “宫中来报。”
    周礼炀松开扶着白灵的手,安慰的对上她的蓄了泪水的琥珀色眼眸。
    男人放缓了语气,不似平时的理智冷冽,柔声道:
    “回去吧。”
    说完翻身上马,他握紧了缰绳深深看了白灵一眼:
    “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便回头不再留恋。
    “齐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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