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晋南知道檀悦这样说的目的,只是他也知道,一个至尊体,对于檀家,甚至对于整个炎国的意义。
    “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你娘和你小妹,不会有事的。”
    檀悦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闻言便垂下了头,怯怯道:“多谢爹爹。”
    和孙雨薇一同出了正厅,就瞧见了跪在院子里的香姨娘,檀悦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拉着孙雨薇一同抱着孩子从香姨娘身边经过。
    香姨娘目光一直追随着檀悦,看着她们出了正院,才咬紧了牙关:“孙雨薇、檀悦,你们等着,若不将你们碎尸万段,实难泄我心头之恨!”
    话音刚落,就看见檀晋南从正厅走了出来。
    香姨娘急忙换成了一副可怜巴巴地神情,膝行到檀晋南脚边,仰起头看向他:“老爷,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东西都是打扫的下人送过来的。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这样!”
    “你还执迷不悟!”檀晋南跺了跺脚,深吸一口气,心中郁结至极:“此前你如何对待她们母女的,你以为我果真不知道吗?”
    “在这檀府,你做那些事情,怎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我不追究,不过是觉着那些事情无关紧要。谁曾想,竟让你愈发的肆无忌惮,如今竟算计到了我的头上。云香,当初我遇见你的时候,你那样温柔体贴,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香姨娘紧咬着牙关,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老爷,我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老爷不知道吗?当初老爷你迎我进府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你说迎娶孙雨薇非你本意,你不喜欢孙雨薇,定会找机会休了她,让我做你堂堂正正的夫人。”
    “后来孙雨薇生下檀悦,你又说,你刚刚继承檀府,所有人都盯着你,宠妾灭妻的事情若是做了,只怕会给人留下把柄,让我给你生个儿子。”
    “说檀悦是个废物,若我能够生下儿子,这檀府以后迟早有一日都会是我的儿子的。”
    “可是如今青怀都已经快十四岁,老爷你当初兑现的承诺呢?”
    香姨娘泣不成声,从袖中摸出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才又接着道:“我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难道不是因为老爷吗?因为老爷为我许下了那么多的承诺,却一个都不曾兑现过。”
    “檀悦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觉得受到了威胁。檀悦是废物丑女一文不值的时候,老爷你尚且不能休妻,如今檀悦变成了至尊体,我岂不是永远都没有了机会?我的青怀和清影岂不是要一辈子因为是庶出而被人看不起?”
    檀晋南脸上神情有些松动,半晌没有作声,院子里只听见香姨娘低低地抽泣声不时地响起。
    许久,才听见檀晋南长长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是我的错,可事到如今,檀悦和孙雨薇,你断然不能碰。”
    “呵……”香姨娘擦了擦泪水,仰起头来,没有作声。
    檀晋南见香姨娘这副模样,心中也烦闷至极,半晌,终是甩了甩衣袖:“今天这话我就撂这儿了,孙雨薇母女你碰不得,其它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了,只要我能办到,我定然竭尽所能补偿你,你自己仔细想想。”
    “你跪满两个时辰之后,叫丫鬟扶你会其香居吧,我有事须得出府一趟。”
    说完,就抬脚离开了。
    听见檀晋南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香姨娘咬紧牙关,仔仔细细地将脸上的泪水拭去,才扬起了脸,眸光转冷:“男人说的话,果真一句也信不得,既然连你也靠不住,那我就只能靠自己了。”
    “檀悦、孙雨薇,你们害我至此,我定要杀了你们!在府里我不能动你们,我就不信,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出府,只要你们出府,我便能够让你们有去无回!”
    檀悦与孙雨薇刚刚回到牡丹院,檀悦帮孙雨薇解下身上披风,轻声道:“娘方才走了这么远的路,累了吧,还是上床歇着吧,可别落了病根。我去把奶娘叫进来,让奶娘将小妹带着。”
    孙雨薇点了点头,却又突然道:“香姨娘从来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她今日一计未成,还吃了这样的亏,断然不会轻易放过咱们。香姨娘如今将你看作眼中钉肉中刺,你一定要万事小心。”
    “知道的,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檀悦笑了笑:“我是至尊体,檀家还指望着能够靠我挽救日益开始走下坡路的檀家呢,檀家定然不会让我出事。”
    孙雨薇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檀悦将奶娘叫了进来,就又回了屋。
    晚上,檀悦正在灵泉幻境之中修炼,狐生又从一边走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揶揄:“檀府里面有好戏看,你去不去看?”
    “与我有什么关系吗?”檀悦并未睁眼,只继续引导着体内灵力流转。
    “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是出好戏就是了。”
    “那不去,抓紧时间修炼才是正事。”
    狐生盘腿坐了下来,把玩着自己银色的长发,歪着脑袋看着檀悦:“果真不去?你那妹妹,可是正在她的房里和三皇子你侬我侬互诉衷情呢……”
    檀悦猛地睁开了眼:“三皇子,竟果真寻了过来?”
    “是啊,可不果真寻了过来么。”
    檀悦冷笑了一声:“野心不小。”
    说罢,便站起了身。
    狐生也随着起了身:“哎,你不是说,修炼才是正事吗?这是要去哪儿啊?”
    “修炼是正事,不过除掉碍眼的人,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夜半三更,闺房私会,檀清影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檀悦径直出了灵泉幻境,狐生也已经幻化成狐狸随着出来了。
    “檀府守备森严,你可能带我穿过大半个檀府到檀清影的院子外,还要保证不被檀清影和三皇子发现?”
    “小事一桩。”狐生抬起了前脚,檀悦便看见它的前脚上放着一颗金色的丹药。
    “隐息丸,吃了之后可以隐匿你的气息。”
    狐生说完,身子便又突然长大了数倍:“来吧,我的主人,骑上我的身子,我带你去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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