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自制的钳子自从白纯来到家里后,叶青还是第一次踏足二楼,即便是在一楼,叶青就已经闻到了淡淡的幽香,与白纯身上偶尔离自己较近时,闻到的幽香差不多。
    踩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叶青心中有股跟探秘似的微微紧张跟刺激感,毕竟自从白纯过来后,他就不知道二楼到底被白纯打理成什么样子了。
    闻着那淡淡的幽香味道越来越浓,就仿佛自己越来越靠近白纯似的,走到二楼之后,只见眼前的一切都是显得极为的素净。
    墙壁上的几幅画,显然并不是什么出自名家之手,多少甚至有些像是白纯自己画的,那卧室处门口,挂着一条淡蓝色的门帘,整个客厅的布局,颇为简洁跟雅静,甚至有些忧郁与多愁善感的味道,倒是也符合白纯来叶家时的心境。
    望着二楼阳台栏杆处,被两女钉的密密麻麻的箭矢,叶青似笑非笑的指了指直往白纯身后躲的锦瑟,看着白纯冲着啧了一声后,这才放过锦瑟,开始一根根的把那箭矢拔下来。
    “本来做了好几个呢,然后在那燕家染料作坊的门口,看那燕倾城的情绪比较低落,就送了一个给她,这是锦瑟跟你说的吧。”叶青一根根的拔完后,拿着那些箭矢走回二楼的客厅,而后在靠墙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旁边还摆放着一些文房四宝,显然是白纯平日里无事儿时,在这里要么练字、要么画画的地方了。
    白纯仿佛也忘了他不应该,在现在属于自己的绣楼久留一样,见叶青在桌旁坐下后,便轻微的叹了口气,而后在叶青的另外一端坐下来,拿起一根被叶青放在桌面上的箭矢问道:“这些日子我也听锦瑟说了,那燕家姐对你和锦瑟都很照顾,而且这些时日你这个差事儿当的,也越来越自由了,燕府你这段时间就没有去过,这样的自由跟人家燕姐是分不开的。”
    “快拉倒吧,要不是她看上了我能帮助她燕家走出困境,她会这么宽容的待我?一个月可是三十两饷银,她才不会舍得花三十两白养一个人的。”叶青端着锦瑟殷勤、讨好的倒的茶水,轻轻松松的品着说道。
    白纯好几次都想阻止叶青那四下打量的视线,不过最后还都是没有说出口,便不说话的任由着叶青,在客厅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
    “三日后你们要想去西湖就去吧,反正现在有了这弓弩,只要你们在心在意一些,倒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等我那边忙完了,我就去找你们,到时候约个地方,看看你们在哪里等着就是了。”叶青见白纯不说话,锦瑟低着头站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只好在略显尴尬的氛围中,叶青继续说道。
    “嗯。”白纯轻轻的嗯了一声,点点头,便算是应下来了。
    没有什么想说的了,所以叶青再继续在二楼坐下去,就显得有些赖皮跟居心叵测了,于是叶都头拍了拍大腿:“行吧,那就先这样,我先下去了。”
    “嗯。”白纯表情平静,再次淡淡的点点头。
    起身的叶都头再次打量了下客厅,而后才缓缓往楼梯口走去,只是走到楼梯口后,望着那淡蓝色的门帘儿,一手拍着楼梯口的扶手,突然间问道:“你说有一天让你做生意,你会不会愿意?”
    “做生意?”白纯茫然的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看着叶青不明所以的问道。
    “那两个金人死了,不代表一切潜在的危险就结束了,过些时日,等汤府从忙得不可开交中回过神来,想必那汤鹤溪还会来找你的,所以一万两银子咱们得先凑够了才行,总不能真的坐以待毙吧?”叶青彻底的转过身,看着白纯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赚钱?”白纯蹙眉,自己要是会赚钱好了,可自己要有燕家姐那么好的命才行不是。
    “算了,再说吧,现在还不到时候,过些日子,说不准就得让你抛头露面了,总之还是要赚点儿钱的,三十两银子不够花的。”叶青摆摆手,他自己也没有想好以后该怎么办。
    但如果不论是香皂还是蜡烛,都能够成功的话,那么跟燕家合作的话,自己这边势必要有个人来盯着不是?
    锦瑟就算了,一个是年龄,性子还不稳定,再有就是,她也压不住燕倾城,一旦燕倾城强势起来,向来胆的锦瑟肯定是秒怂,就跟幽儿似的,都属于依仗她们自个的姐在背后撑腰,才敢稍微凶巴巴一点儿。
    而在燕家的另外一家染色作坊里,肥头大耳的廖掌柜,已经把叶青拿过来的染料,在燕鸿升的眼皮子底下,用来染色了布料。
    三天的光景,不等那色料彻底的沾染成,燕鸿升跟燕鸿鹄两人,眼神里面就已经冒出了兴奋的光芒,让他们二人预料不到的并不是那红与蓝两种颜色的靓丽,而是那黄色的靓丽,比较起往常送入宫里的料子,更是在色泽上鲜艳了几分,看起来闪闪发亮、金光灿灿似的。
    “这是那**如同白水一样,无色无味的染料所沾染而成吗?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燕鸿升跟燕鸿鹄看了廖掌柜一眼,便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
    “这个不好说,我得试着搭配才能知道。”廖掌柜的眉头紧皱,神情极为凝重,最后拿过来的那无色无味的染料,让他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怎么就能加入之后,就让传统的黄色变色色泽艳丽了很多呢!
    “可有良策?”三兄弟中,年龄最的燕鸿鹄,四十来岁的样子,身材比起燕鸿升来,要瘦了很多,不管是面向还是气质,都跟燕鸿渊比较相似。
    三兄弟里,也就唯独燕鸿升,长得与其他两个兄弟完全没有一点儿相像的模样儿。
    “唉说不好,这种东西无色无味,就跟那蓝色靛蓝、红色靛蓝一样,不知道他给里面到底加了一些什么东西,咱们要是想要试出来,得花费一些时日才行。但我能保证,我一定能够配出一模一样儿的染料来。”廖掌柜抬头,看着燕家二老爷跟三老爷说道。
    既然自己过来投诚,显然只拿这些染料过来,不能让二老爷跟三老爷重视起自己来,还需得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染料的配方才行。
    不过廖掌柜心底里多少还有些自信,毕竟从事儿这行快要一辈子了,难道自己还能被这染料的配方难住了?
    但自信是一回事儿,能不能做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哪怕是现在他望着仅剩余的一点儿染料,也没办法确定,这里面到底参杂了一些什么,完全是一点儿都猜测不出来,没有一丁点儿的头绪。
    “廖掌柜,我兄弟两人可就靠你了,这一份意思,还希望廖掌柜不要嫌弃,您放心,只要咱们事成,拿下皇商,我们兄弟两人,绝对不会亏待你,不管是这染料作坊,还是布料作坊,到时候必然是让廖掌柜您一人来掌管,都由您说了算,如何?”燕鸿升看着廖掌柜眼底一闪而过的忧虑,心里不由的一紧,生怕廖掌柜没有好的办法。
    “我试试我试试我试试,应应该没问题的,只要哪怕找出一丝的。”
    “廖掌柜可知道那方子在谁手里吗?我大哥?还是我那侄女手里?”燕鸿鹄看了一眼燕鸿升,心的看着深思不语的廖掌柜问道。
    毕竟,明日就要跟老大摊牌了,虽然兄弟两人料到了老大不会来,只会让燕倾城来跟他们谈分家,但如果不能拿到突然之间冒出来的神秘秘方,这分家就有些早了。
    “一个丫鬟的手里,但具体那个丫鬟是谁,我我实在说不好。”
    “幽儿?她怎么会有。”燕鸿鹄一惊,幽儿手里怎么会有方子。
    “不是不是,幽儿我还认识,跟在大姐身边多年了,我还能分得清楚,看着像是一个新来的丫鬟,是那个丫鬟的公子给的,至于这位公子,就是老魏他都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廖掌柜的打量着眼前所剩不多的三种染料,一时之间则是毫无头绪。
    燕鸿鹄听着廖掌柜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跟燕鸿升目光交汇,兄弟两人极为有默契的跟廖掌柜打了声招呼后,便往后院走去。
    “现在看来,老大身后还有能人啊,或者是最近可是有什么人追求燕倾城?所以为了获取芳心,不惜拿出了家传秘方?”燕鸿鹄单手捏着下巴,思索着对燕鸿升说道。
    “公子?会是谁家的公子呢?手里既然有染料的新配方,那么必然是这个行当里的人了?但没听说过啊。”燕鸿升苦苦思索半天,接连摇头道。
    “那明日怎么办?既然说好了要分家,明日就不能不如是做了,而且还请了范先生做证人,就算是我们现在有心往后拖一段时日。”
    “不妨事儿、不妨事儿。”燕鸿升摆摆手,往前走了两步后沉思道:“分家了也还是一家人,可以慢慢找机会图之。为今之计是先要以手里现有的新料子,抢到皇商才是。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对了,倾云、倾雨跟倾城关系如何?不妨让她们明日也一起,都是女孩子家家,说话或许会方便一些,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什么来,到时候哪怕是咱们花大价钱,再从倾城手里抢过来,那位公子手里的方子,这不也不失为一招妙棋不是?”
    “可倾云、倾雨跟倾城的关系这这两个丫头打就跟倾城不对付,到了一起我怕最后只会坏事儿啊。”燕鸿鹄忧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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