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一滞,好似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个什么意思,两人挨得近,这会儿竟才闻到帐内若有似无的血腥之气,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缓缓松开扯住她衣裙的大手,见她赤红着脸蛋,偏头不去看他,小小胸脯急促起伏着,也不知是生气还是羞涩,于是装腔作势咳嗽了下才道,“既这么,那更该脱了衣裳才对,你这里叁层外叁层的裹着,别闹得血脉不通,行运不畅。”
    南漪听他满口胡言乱语,懒得与他传授这些女儿家事,又想到脱了外裳也对,万一夜间不查,弄脏了衣裙倒不美,于是推开他,只脱了外裳又躺下。
    于是只得不情不愿吹熄了灯,终于安分躺下去。此时时辰尚早,南漪也没什么睡意,一个姿势躺了好半天,半边身子都麻了,才不动声色换了个姿势。
    “睡不着?”
    她听见他问,却只作未闻,她知道他也没睡着,但好不容易两下里井水不犯河水,她可半点不想招惹他。
    可不一会儿又听见他说,“过几天,你随我去个地方。”
    她心里纳罕,忍不住睁开眼,偏头看了看他,犹豫着问道,“去哪儿?”
    他平躺着,睁着眼睛看帐顶,闻言笑了下,“好地方。”
    今晚的月色清佳,熄了灯内室也不昏暗,半明半暗间,她看见他眸光熠熠,侧颜愈发显得那山根高挺,唇峰薄俊。
    南漪垂下眼,细想这人,怕是也就只这幅皮囊尚可一观,脾气秉性实在不敢恭维,阴险多疑,又惯于逢场作戏,也不知他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这个人,也不知这世上有谁能让他以诚相待。
    她只顾沉思,丝毫没注意身旁那人的靠近,等她忽然发觉一个热烫的气息扑面,下意识抬眼,只见近前一张俊脸,吓得她慌忙后撤,惊惧颤声道,“你……你干什么!”
    湛冲本就了无睡意,身边又躺着个触手可得的美人儿,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在这方寸纱帐之中,激得他欲念压了又起,怪道那妓子相邀时并不觉得饥渴,如何这会子又想的要命?难道是春夜火盛?
    虽也知今夜是弄不成了,可心头蓬蓬勃发的欲望急于寻个出路疏泄,身体竟比神智诚实,一手定住她后脑,扣住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微微翕动的樱唇,命令道,“亲一个。”
    可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却见南漪倏地抿唇咬住嘴,气喘咻咻瞪着他。
    两人较劲似的互不相让,他无法,故意恫吓她,“就香个嘴儿,也不弄别的,可你若死活不依,可别怪我碰你别处。”
    待她神色略有松动,强耐着性子等她终于松了口,见她犹不信服地盯着自己道,“男子汉大丈夫,你说话要算呜——”
    他耐性耗竭,低头亲上去,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他探到那暗含的香舌,不住勾连试探,两人都没想到这唇舌过招竟比那真刀真枪来的不差,津涎交往,难分难舍。
    南漪被迫张嘴承受,一开始还觉着别扭非常,可他锲而不舍的施为,渐渐血气上涌,小腹酥麻,他确实如方才应下的,只是亲亲她,也不碰别处,可她竟觉渐渐不足,手指不觉捉紧了他前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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