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楚逍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婿回晌没回过神。
    “你小子……”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知道高长岭是一个有本事的,但没想到他这么早果真就站了队。
    你说站谁不好,偏偏站的却是九皇子,生母在后宫都是个透明。
    “你不觉得这是冒险的事?”高家这些年很低调,只知道是一个世家大族,后辈给人的感觉是碌碌无为的,出了一个高长岭已经让金楚逍意外了。
    更意外的是这小子果然站队了。
    这可是拿了身家性命去赌了。
    “岳父大人,这事儿也纯属巧合,不过事已至此了,小婿也只能全力以赴了。”高长岭当下讲了他和九皇子的事。
    九皇子金硕,因着母族身世不显也宫中也是透明。
    透明人干事儿倒是挺方便的。
    魏妃当时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胆子小自身也难保。
    九皇子也被抱离她身边养,母子之间的情份也淡。
    这小透明就在奶娘和小厮中间长大,从来没人认真的管过他
    他从小就混在一群小太监之中跑出宫去玩。
    毫不夸张的说,他是在民间长大的孩子。
    “有一年府中私塾里居然有一个小子爬树来偷听课,先生好奇让他下来,他溜下来后跑得飞快。”高长岭比金硕大两岁,直接就追了出去。
    “他告诉小婿说他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想学习又没地儿去,岳父大人,您不知道他当时装得有多像!”想着自己那时候小被人耍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婿信了,就让他随时可以来听课,结果,他压根儿就没有正经的来听过课,倒是和小婿玩骑射倍感兴趣。”
    说到这儿高长岭自己都好笑。
    堂堂的皇子蹭课就算了,偏偏喜欢玩这些,身手还灵活,连教导他们的武师都觉得是棵好苗子。
    自己就动了收他当个小厮的念头。
    “他不肯,说家里有父母要供养,他想学些本事回头可以跟着镖局走镖,以后供养双亲。”天真的高长岭真的就信了,好心的介绍了自己的师傅让他蹭过。
    “所以说,你们是同门师兄弟了?”自己已经算是会玩的主了,没料到这一位玩的还与众不同。
    “确实是。”高长岭苦笑道:“在一起五年多了,有一天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身份。”
    那一天伴随着你在对练,自己将他摔打在了地上,无意间看一了他的腰牌。
    高长岭对宫里的东西是很有研究的,想着自己从小也是戴着面具过日子的人。
    心下一冷,将他拿住一番拷问,看在自己不是坏人的份上,那小子才从实招来。
    “很惊讶吧?”金楚逍想想都觉得好笑。
    “这是小婿干得最蠢的事。”高长岭道:“不过,师傅说他鬼精鬼精的,一点儿都不像一个皇子。”
    这样的人要争那个位置?
    “他也明确说了,如果上位的是人容他活下去,那就做一个闲散王爷。”高长岭道:“但若是心狠手辣的,为了活命势必要争一争了。”
    这话高长岭也信?
    “小婿看得出来,九皇子聪明仁义,也听得见劝谏,若上位是百姓的福气。”高长岭道:“既然和他相识是缘份,又投缘成了师兄弟,自然就只能站队了。”
    叹息一声,金楚逍感觉自己老了。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金楚逍道:“爷将多多嫁与你,看中的是你高家的安稳和你的本事,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希望你有一个数,别让我女儿受了委屈和连累。”
    言外之意,既然要干就别失败。
    “小婿明白。”高长岭站在那儿不知道金楚逍还有什么指示。
    “你今日在此说的话出门就忘记吧。”金楚逍道:“虽然你是爷女婿,但是简王府从不会站队,这是祖训。简王府只忠于皇帝。”
    “是,岳父大人,小婿告辞!”高长岭说了九皇子的事后心里倒轻松了一些。
    这些年这个秘密只有自己和师傅知道,保守得也着实有些累。
    放眼看九皇子,十七的少年却老沉得如同四十七。
    每每有朝堂大事,他与自己相谈都会有独特的见解,处理方式比朝臣还全面。
    这样的个皇帝上位,他是比较期待未来的盛世的。
    既然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什么,他们自然也就好好的筹划一番了。
    别看九皇子小母族也弱,私下里却经营了一个赌坊和一个青楼。
    这两个地方都是收集信息的好地方。
    钱财方面自然也不缺了。
    只不过让高长岭也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会看中马娴这个姑娘。
    高长岭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茶楼有人看向他,抬头一看,不是那个鬼精的九皇子又是谁呢。
    走上楼去,二人坐在了雅间。
    “听闻这个皇子妃是殿下自己求来的?”熟得不能再熟了,也不想打哑谜耽搁时间,高长岭直接开口问。
    “好奇?”金硕一脸的灿烂:“这是爷十七年干的最正确的事。”
    高长岭翻着白眼,怎么就最正确的,看中了哪一样,马娴是命中有旺夫相吗?
    “爷听闻马府着火烧了两个院子,是马小姐冷静机智救了全府上下,还救了她母亲。”金硕道:“爷觉得这样的姑娘就是量身为爷打造的。”
    高长岭张大了嘴,谁不知道开明女子学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种演习,除了火灾水灾地动甚至突然间有人晕倒的急救都有。
    这凭着这一点就看中了,还眼巴巴的去求来?
    “学习的人多但学以致用的人少。”金硕道:“爷看过了,这马娴会是爷的贤内助。”
    好吧,你赢了!
    高长岭甚至觉得,这九皇子压根儿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所有的皇子妻族都是高门,随便拎出来一个王妃未来做母仪天下的皇后都是相当匹配的。
    独有这一位,却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一点儿也不被人看好。
    他却两眼精光,欢喜得很。
    又有谁知道他压根儿或许是在下一盘棋呢。
    “爷是认真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爷。”金硕从高长岭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算计:“爷是那种腹黑的人吗?”
    你不腹黑谁还能腹黑?
    高长岭甚至在想,有朝一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九皇子夺了大宝登基为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惊掉下巴了。
    “不信爷?”金硕急于表白:“你若不信爷,等爷成亲之后你看着,爷定然会好好疼她宠她的,比简王府的那几位还宠。”
    高长岭信了你才有鬼!
    抛开这事,两人说起了九皇子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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