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发热的后果是,她第三次没头没脑地走进了负一层的酒吧。心想着,血汗钱没了,初恋也没了,人财两空了,干脆大吃一通,再学学同行的那些姐妹们,用酒精麻痹麻痹自己。
    调酒师是个帅气小哥,一手一只高脚杯,可谓花样百出,晃得她滴酒未沾便醉了。
    “小姐,这杯酒的名字叫重生。”
    初久好奇地喝了一大口,冰凉辛辣的液体刺得喉咙疼,她咳嗽了几下,抬眸笑问:“重什么生啊?”
    调酒师一本正经地回答:“重生,字面上的意思,可以理解为重头开始,重新来过。”
    初久笑得眼眶都湿了,真的醉了,眼前忽明忽暗。笑累了,她趴在吧台上,喃喃道:“我也好想重生哦…”
    (对不起…也谢谢还在等我填坑的各位(????ω??????)
    13
    初久基本没喝过酒,更别提酒量好差一说。第二杯还没见底,就撑不住了,脸埋在臂弯里,柳眉蹙着,神情看起来颇为痛苦。
    临近闭店的时间,调酒师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叫醒。刚刚还醉得不省人事的人突然直起了身子,拿起吧台上的手机,含糊不清道:“付款…微信还是支付宝…我扫你…”
    捯饬了半天,屏幕也没有亮起来,初久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从包里摸出一张卡塞到小帅哥的手里,扬了扬下巴,活脱脱一副婆包养小白脸的神气相。
    “帮我买单…剩下的算是小费…”
    没一会儿,小帅哥跑了回来,一脸为难地站在她身旁,“小姐…”
    初久用手托着腮帮,勉强撑着脑袋,长发垂落,遮住大半张脸,不知是不是睡了过去。过了好久,她才懒懒地睁开眼,“你好人做到底,帮我叫辆车吧…”
    小帅哥支支吾吾道:“小姐,您卡上的余额不足。”
    初久反应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她得意地笑笑,把装着钢笔的礼品袋往前推了推,“钱不够了…那就用这个抵押吧?”
    小帅哥:“…”
    十分钟后,酒吧经理赶了过来,借酒劲儿撒泼的醉鬼他见多不怪,本打算直接报警,可见到人时,又打消了这个简单粗暴的念头。
    并不是见到了姿色姣好,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孩儿心生歹意,而是这姑娘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的,反倒让他不知该如何处理。
    酒吧经理试图礼貌地与其交谈:“这位小姐…”
    话还没说完,安静的醉鬼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
    酒吧经理没了办法,给小帅哥使了个眼色,把人拦住,捡起地上的手机,走到她跟前,再次试图与其交谈,“小姐,给您家人或朋友打个电话吧。”
    初久从他手里接过手机,翻了翻通讯录,盯着那寥寥无几的联系人名单,手指点了第一个,接通后,她细声细气,可怜兮兮道:“三叔…”
    “…我还能跟你回家吗?”
    梁胤刚下飞机。
    过去的一周行程满满。先去了瑞士参加病故友人的葬礼。次日接到朋友的电话,梁栎因酒驾和聚众斗殴吸毒被当地警方拘留。处理完私事,琐碎的公事虽是被奉承阿谀更多,但也足够令人焦头烂额。应接不暇的各种酒会,名流们齐聚一堂,打着做慈善的幌子,实际上是俗不可耐的交际晚会。
    脱离纸醉金迷的日子有些时候了,重新回归这样的生活多少有些不适应。
    金钱与名利当然是好东西,古往今来,无数人为之折腰。可拥有太多,反倒没什么意思了。
    接电话的人是司机,这部手机梁胤不常带在身上。
    看到来电显示,知事儿的司机开了扬声器,等那边把话说完,他才恭敬地向后座的人汇报道:“先生,是初久小姐。”
    忙碌了一阵子,他都快想不起这个人了。
    却也没多思量,开口道:“去接人。”
    鼻尖嗅到一股清幽的木质香。不同于辛辣馥浓的东方调,给人难以接近的距离感,这种淡雅的君子香让人觉得莫名亲切。
    初久在这亲切的安逸氛围中缓缓睁开眼,惺忪目光乍然撞进男人沉静的眼眸。
    和他对视了片刻,初久终于清醒了一点,虽然心里忐忑,还是摆出一副乖巧矜持模样,面露歉意,声若蚊呐,“三叔…”
    梁胤不语,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紧接着,微凉的指腹滑过眼角,抹去残留的泪痕。动作温柔且体贴,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初久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昏暗的光线下,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更是英俊迷人。
    像是受到了蛊惑,她跪坐起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身凑近,柔软的唇贴了贴男人高挺的眉骨,似吻非吻。
    梁胤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完全拉进怀里,亲了下女孩儿的额头,问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嗯?”
    “电话里。”
    初久咬咬唇,好半晌才开口:“我想跟你回家。”
    男人显然不满意这回答,继续问:“还有?”
    她愈发胆大,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眼睛里有亮晶晶的湿意,“我…我想你了。”
    多么动人的一句话,只可惜辨不出真假。
    (这章太短,明天争取多更一点(?????)虽然更新不稳定,但我尽量多写多更吧,微博通知哈(微博名Veraseac),蟹蟹大嘎给我投珠留言么么叽~~~)
    14
    初久在梦中挣扎了好长时间。
    偌大的卧室里只摆放着几件简单的家具,壁灯孤独地亮着,光线昏暗。
    醒来时头痛欲裂,初久躺在床上,盯着墙壁上那幅诡异的油画出神。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又跳下床,朝卧室对面的书房走去。
    本打算悄悄地把礼品袋放到书桌上,没想到那人还未休息。
    梁胤听见推门的动静,不紧不慢地把刚燃起火星的烟摁灭,抬眸望去,“酒醒了?”
    初久双手背后,像是做坏事被抓现行的小孩子,她点点头,抿唇笑笑,大概是刚睡醒,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懵懂无害。
    献宝似地把礼品袋递给他,梁胤没有接,也没有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初久被他盯得不自在。
    真奇怪,她这送礼的人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三叔,送您的。”
    梁胤不仅收下了,还当着她的面拆开了礼盒。指尖轻轻掠过笔身,停留在笔帽处的雕纹,摩挲了片刻,又看向她,笑说:“谢谢,很漂亮。”
    初久心虚不已,长舒一口气。
    上次帮他整理书桌,不慎将他常用的那支钢笔摔坏,她拍了照,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网上搜同款,德国的小众品牌,非但不是限量款,价格也相当亲民。
    怕的就是那支与他身份不符的钢笔有特殊意义。
    可她来不及深思,便被一只手拽进了怀中,后背抵着他的胸膛。
    男人的唇贴着她颈后的肌肤,于雪白处,温柔地吮出一抹红印。
    “哭什么?”他问,问得不明不白,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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