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动作终究不比齐政赫的拳头快,他话音刚落,齐政赫已然猛地一拳砸上了他的面门。
    我连拉都来不及拉。
    论打架,蓝霁昀又哪里是齐政赫的对手,勉强挡将了几下就被按在地上狂揍。
    “谁的人?你说她是谁的人!”
    他出拳凶狠,表情阴恻,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我和教导主任吓坏了,这样打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可我们两个又哪里拉得住他,我在一旁又是拼命劝慰又是胡乱推搡,他竟纹丝不动。
    我实在不得已了,扑上去护住蓝霁昀,“你打啊!你要打他便先打死我!”我朝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他密如雨落的拳头戛然而止,蓝霁昀已经躺在地上只有呻吟的份,我来不及顾他,蓝霁昀整张脸已无一处可看,我
    真怕他会被打出什么好歹来。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他的意志都已陷入半昏迷,我急得不停拍他脸想让他保持清醒,又拉住教导主任,“快
    叫救护车!”
    齐政赫默默地在旁站了一会儿,室内一片混乱,没人注意他是什么心情,我只知道后来他摔门而去。
    所幸蓝霁昀受的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我忙前忙后地将他安顿下来,都已经大半夜了。
    堂堂一个校草被揍成了猪头,他躺在病床上脸被包得像个粽子,看着也有几分滑稽可笑。
    “我可真是躺枪啊。”他带着护颈头被迫仰得很高,全脸仅剩眼睛可动,受伤的嘴里还含糊不清地抱怨,“他是你
    什么人?”
    “……我老公。”我低应,表情几分惭愧。
    “我早该猜到的。”他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你们夫妻俩吵架了?在冷战?不会是因为我吧?”
    “不是因为你,你充其量也就是个炮灰。”我很诚实地实话实说。
    “我的天,心好痛,白挨一顿打,我还以为你看上我了所以你老公吃醋呢。”
    “怎么可能呢,”我轻笑,“你就是个弟弟。”
    “……一万点的暴击,你老公揍我一百次都没你这一句话对我的伤害来的大。”他揉着胸口哀叹。
    我被他夸张的行径逗笑,“行了,你手里捏着那么多颗少女心,不差我这一颗。”
    “可你这一颗能抵无数颗呢。”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深。
    氛围变得古怪起来,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看你还能油嘴滑舌的,应该是没什么大碍,我先走了,我留了人下来
    陪护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你联系我。”我想了想,略犹豫地回头看他,“……你之后会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这才是你当时扑上来护我的原因吧?怕他把我打坏了要被找麻烦?”他眼里一抹了然的笑。
    我有些局促地扭着手,“不管怎样,我会负责到底的,只求你……不要、不要跟他计较。”
    “负责到底?以身相许行不行,小姐姐?”他还跟我嬉皮笑脸。
    我看他这态度就知道他心里没事了,这才真正放心下来,蓝霁昀背景很深,今天一出事我就找人查了他的资料,竟
    然一片空白,可见他的资料保密级别有多高,这绝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能做到的。
    可他却又大隐隐于市的藏在这样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里,不知其来意,听他的口音,我只能判断出他是北边来
    的,光这一条,就够人臆想了。
    所以齐政赫这样不顾后果地伤害他,我才又气又怕。
    我朝他无奈笑笑,“我对你以身相许就犯了重婚罪了,我俩都得坐牢,代价过高,收益太少,不符合经济学选
    择。”
    “拿专业知识来堵我,你好样的,那如果你没有……”
    “如果之所以称为如果,就是因为它永远没有实现的可能,”我打断他,有些话不能出口,一出口就覆水难收了,
    こぇめ“好好休息吧,晚安。”
    他的眼神透露着不甘心,可又碍于我坚定的态度不敢再多言,只能目送我脚步匆匆地离去。
    我出了医院便开始打齐政赫的电话,他却关机了。
    当时虽然他没吃什么亏,但蓝霁昀也是硬生生揍了他几拳的,他走的时候,鼻子都还在流血。
    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我心乱如麻地回到家,家里一如既往地空寂清冷,隐藏了那么多时的委屈再也忍不住,我窝在沙发里无声的哭。
    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抬头打量,“谁?”
    一个小女佣抱着被子犹犹疑疑地走出来,“太太……”
    “这么晚了,你抱着被子要去哪?”
    “这、这是……”她吞吞吐吐。
    “说啊。”我愈发怀疑。
    “这是帮少爷送去的,他住在后山的木屋里,最近天冷了……”
    女佣把我带到了木屋前,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齐政赫背对我躺在床上,身子蜷得像虾米一样,他听见动静也不曾回头,只冰冷地问,“太太回来了吗?”
    我没搭理他,暗暗巡视屋子,破败不堪的,他这半年就窝在这里?
    我看见了窗前的高倍望远镜和墙上的那一片脏污,忍不住又羞又气,他这过得什么日子?学老鼠打洞吗?都腌臜成
    什么样子了。
    齐政赫半天没等到回应,终于翻过身来,正想发作,却没料到来的人是我,一下蒙住了。
    “跟我回去!”我寒着脸抛下四个字,掉脸就走,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
    一路无言地到了房间。
    两个人半年没沟通了,气氛不可谓是不尴尬,我拿来医药箱,默默准备碘酒棉花,他站在离我老远的地方不动。
    “过来!”我瞪了他一眼,难不成还要我拿八抬大轿去请吗?
    他缓慢地挪动步伐靠近我,被我强行按在沙发上坐下,我站在他两腿间捧起他受伤的脸,动作没好气,可下手却轻
    柔,“忍着点!疼就跟我说。”
    他这才幽幽的开口,“你在乎吗?你不是应该留在医院照顾你受伤的社长吗?”
    “我那是去照顾吗?我那是去善后!”我口气也怒,手里的动作也重,一下按到他嘴角破溃的地方,疼得他嘶了一声。
    我忙放轻动作,嘴里却还不饶,“活该!受着!叫你惹是生非!”
    “我惹是生非?他说你是他的人,我受得了?”他声音也高了起来。
    “你明知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鬼知道他有没有那个意思!”
    我想起刚才蓝霁昀在病房里被我堵住的半截话茬,不说话了。
    “怎么?你也承认了?他有对你意思,是吧?”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妈的,我整死他!”
    一听他撂狠话我又怒了,“你有完没完了!你还嫌闯的祸不够大吗!”
    “你这是心疼?”他眼里的光又阴了下去。
    “我心疼他做什么?我这是在担心你!你到底能不能明白!”我气得转脸就想走,被他紧紧拉住手腕跌坐在他怀
    里。
    “欢颜,别再不理我了。”他恳求着,我撇过脸去不看他。
    他硬是掰过我的脸逼我看他,“欢颜,你还要不要我了?”
    这口气,像一只害怕随时被扔出家门的弃狗在呜呜咽咽。
    我垂下眸子不看他故作可怜的眼,“难道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把我晾在这屋子里整整半年,自己左拥右抱夜夜笙
    歌,你不才勾搭了一个校花小女友吗?多嫩的妹子呀,我这种老菜皮,就等着下堂腾位子呢。”
    “绝没有的事!”他急得直摇头,“都是假的,都是我花钱找人写的通稿,那个什么校花,她是个网红,又将好是
    你们学校的,我找的他们经纪公司让她配合我在你面前演戏故意气你的,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真的?”我微微抬起眼望着他。
    “真的!我发誓!我就是那天看见蓝家那小子送你,给我肺都气炸了,所以才故意也找个人来气你的。”
    “蓝家那小子?你认识他?”我诧异了。
    “北边的蓝家,当然知道,他叔叔是……”他伏在我耳边说出一个人名。
    吓!我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反应过来后拼命捶他,“那你还敢动他!你简直找死!你有没有的好了!”
    “这又算什么,为了你,即便刀山油锅又如何!”
    “我不要!我只要你好好陪着我!”我急得简直想哭。
    “我为你赴汤蹈火,怎么就不能陪你了,这并不矛盾啊欢颜,为什么你总在这件事上过不去呢?”
    “你只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做事,一点都没顾及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生活在怎样的恐惧里,”我忍不住落泪,“你做
    事情太喜欢剑走偏锋了,上次青青那件事,她跟我说,事情败露了你会坐牢,如果你真折进去了,我怎么办?小昱
    怎么办?偌大一个齐家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他静静地听,没有再反驳。
    “你非说我是背叛,那我就是背叛了!只要为了能把你好好留在我身边,这样的背叛我做一百次都不嫌多!”
    我赌气似的哭骂,他却笑了,用下巴抵着我头顶的发旋轻轻拍我的背,“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
    说什么都对。”
    “你说话要算话。”我仰起脸乞求似的望着他。
    “只要我出口承诺你的事,我拼死也会办到。”
    “不许说死!”我用食指点住他唇。
    他张口含住我的手指轻轻吮,“好的,那我们换个说法,如果我办不到,就罚我不许碰你,这可比死还让我难受
    呢。”
    我想起山上小木屋那墙壁上的一滩乌涂,脸庞微微红了,“你是不是这半年……都在偷窥我?”
    “嗯。”他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你怎么忍得住的。”我羞怯地小声问。
    “我已经撸得自己快要灰飞烟灭了,若我们再闹下去,我就打算去买安眠药了。”
    昂?“安眠药?”
    “下给你吃,等你熟睡了之后我偷偷潜回家办你。”
    我又捶他,“你是不是下药下出瘾来了,有完没完了!”
    “我这不是没下么?我还是喜欢你清醒着操你,小逼会吸人……”
    他说着便猛地攫住了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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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哦~谢谢小可爱们的新年祝福,不一一回复了,你们都好暖,放心,我今天拼死也会把肉章偷偷撸出来回馈你们
    的(虽然在家人无处不在的瞩目下,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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