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萝愣了愣,而后,点了点头。
    余长歌轻笑,又闭上了眼,“你下去吧!”
    “是。”
    泡在浴桶里,余长歌无比放松,她脸上带笑,唇角勾起。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在余长歌的计划里。
    早先周琴对她所做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直在忍耐。
    那时候不反击,是因为余长歌知道,就算出手,也不过是斩断周琴的臂膀而已,伤不了她。
    所以,她只是做些小动作,让余文渐渐厌弃她,让老夫人慢慢接纳别的夫人,让余家众人一步步从周琴的威视下脱离出来。
    往日的一点一滴,将近一年来的累积,在一朝爆发,效果惊人。
    三人喊冤,道出周琴狠毒心肠,将她多年来营造的慈母形象毁灭殆尽,而偷人一事,则向世人展示了她的浪荡,也叫余文再也生不出保她的心思。
    再加上她想毒害老夫人,也断绝了老夫人出言的念头。
    周琴的死,早已注定。
    而余文为了脸面,放弃周琴,命她自尽,也符合他一贯的形象。
    当初,他不是也这么冷酷无情,直接放弃了云瑶么!
    想到生母云瑶,余长歌脸上的笑意淡去,喃喃道,“再过段时间,你们就可以瞑目了。”
    她声音极轻,很快飘散在空气中。
    洗完澡,余长歌很快就歇下了,这一夜,她睡的极其香甜。
    第二日,天气放晴,朝霞绚烂如火,点燃了整片福城。
    余文上任福城通判的喜庆事,被余家的丑事压了下去,所有人都在议论昨天的事。
    当日参加宴席的人,都是证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从他们口中说出来,让人不得不信服。
    渐渐的,爆出了更多的事情来。
    “听说没,余长平的通房丫鬟,死了好几个呢,因为周氏给了钱,才没声张。”
    “还有余长乐的贴身婢女,以前不是四个吗?听说那俩因为惹怒了余长乐,被周琴想法子弄死了!”
    “哎哎,阿东到底是谁没听过,不过,据说周氏不只一个奸夫!”
    除了席面上被杀害的人之外,接连曝出了更多的被害者,那些个酒楼的先生,茶馆的说书人,个个都说的有鼻子有眼。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茶余饭后加了很多谈资,未来几天,福城少不了要热闹着。
    就连余文的铺子,去买东西的人,都比平日多了许多。
    当然,他们个个都是去打探消息,想听余家秘事的。
    余文听说后,怒的再一次砸了前厅。
    之后,他没在第一时间走马上任,向裴承请了几天假。
    裴承自然允了。
    发生这样的事,任谁都不可能视若无睹。
    告假之后,余文关闭了府门,谢绝了房,并将周琴,押送到了衙门。
    周琴没死。
    这出乎余长歌的预料。
    “不想死?”余长歌笑,眸低泛着嘲弄。
    事已至此,周琴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也闹腾不出什么水花,就算余长乐去京城求曹榕儿,都救不了她。
    余长歌派人告诉裴承,让他找人盯紧周琴,别让她跑了就行。
    余文在家发了几次脾气,砸了许多东西,出过气之后,他想起了阿东。
    “找,给我找,找到阿东,赏银一千两!”余文下定了心,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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