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檐上穿梭,余长歌和元珏来到余家祠堂。
    祠堂之后就是余家的坟地所在,余长歌找了一圈才发现云瑶的墓。
    云瑶的墓修建的很简单,碑文上刻有她的名字,旁边种着两株松树。
    元珏招了招手,不知从哪里便冒出了四名黑衣人。
    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很快就挖开了云瑶的坟,棺材盖掀开的那一刹,余长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砰!”
    灰尘散开后,余长歌看到,里面空空如也。
    云瑶的尸身,果真不在余家墓地里。
    “长歌,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元珏凑到她跟前,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他又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余长歌不动声色的挪到另外一边,让他们将坟墓修整好。
    “去插天峰看看。”她垂眸,轻声说,“最后确认一下。”
    “好。”元珏笑着答应,继续跟在她身后,搂着她飞起。
    元珏的手下,在插天峰下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小小的坟。
    说是坟,不如说是小土堆。
    一块破烂的木头插在坟前,中间一个斑驳的云字。
    余长歌犹豫了良久,狠下心让人挖开了它。
    倘若这真是云瑶的墓地,她泉下有知,相信她也会原谅她。
    不一会儿,云瑶的棺椁便被挖了出来,看来李秀秀确实想保存好云瑶的尸骨,棺木用的是上好的楠木。
    棺椁打开后,里面的尸骨穿着绸布做的衣裙,腹部位置微微有些凸起。
    望着她,余长歌泪水又情不自禁流了出来,属于原主的悲愤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她。
    余长歌皱眉擦去泪水,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悸动。
    拿过一根枯枝,余长歌将云瑶腹部的衣裳挑起,果然看到她肋骨之下,盆骨之中有小小的一团碎骨,依稀是个婴儿的模样。
    李秀秀说的,都是真的。
    她的母亲和弟弟,死的极惨……
    余长歌心底针扎一般疼的抽了一下。
    她丢掉枯枝,弯下腰按着胸口,小口的吸着气。
    “怎么了?”元珏被她动作吓到,忙伸手去扶她。
    余长歌喘息了半晌,缓缓站起,她擦了擦泪,看向元珏。
    “这是我生母的棺椁,你能不能帮我保存两天,等我找到好地方,在重新安葬她。”
    她眸低含泪,因为激动,说话时还在微微颤抖。
    元珏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长歌,你脸色不太好,我们先回去吧。”
    他柔声说着话,弯腰抱起余长歌。
    余长歌点点头,第一次没拒绝,安静乖巧的靠在他胸膛上。
    一路无话,余长歌眼睛还时不时的会流泪,仿佛要将她十五年来的泪水都要流出似的。
    到元珏落脚的地方时,天已黑透。
    细碎的雪花飘飘洒洒,下了起来,院子里很快覆了一层霜白。
    晚饭田嫂已经准备好,只是余长歌没有心情吃。
    她将自己关在西厢房里,默默躲进了被窝。
    初来异世,余长歌还期望着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父亲余文的骄傲,让他能看到自己,像疼爱余长乐那样疼爱自己。
    可是现在,她发现,原主和她以往渴望的父爱和亲情,都是假的。
    她现在,是真正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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