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老夫人多么不喜欢周琴,余长乐也要竭尽全力去讨好她,将她伺候好。
    老夫人毕竟老了,只要自己对她足够孝顺,余长乐笃定,等她死后,余家主母的位置,铁定是周琴的。
    到了松寿院,余长乐并未绝口不提余长安的过错。
    相反,她让自己站在老夫人的位置,对余长安大批特批。
    “奶奶,余长安她太狼心狗肺了,简直是失了心智,竟然要刺杀你!”余长乐眉眼间是不敢置信和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当时长歌姐姐在,替您挡住了余长安,也多亏了奶奶吉人自有天相,菩萨知道您心善,不舍得您呢!”
    老夫人拍着她的手,脸色还是不太好,叹息着没说话。
    事情才过去几天,老夫人想想还有些心悸。
    余长乐善于察言观色,知道老夫人没缓过来,她笑了笑,诚心诚意说道,“奶奶,如果当时我也在,我也会拼死拦住余长安,不叫她伤到您一根头发丝。”
    她脸上的表情过于诚恳,老夫人心里就暖了起来。
    “就你嘴甜,跟抹了蜜一样。”老夫人面上带了几分笑。
    余长乐往她身边更凑近了些,又发了口毒誓,“奶奶平日里那么疼我,我当然要孝顺您,不然就不配做人天打雷劈。”
    “你呀你呀!”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她的头,主动拉过她的手,看到上面缠了布,问她是怎么回事。
    余长乐担心此刻说余长歌的不好,会让老夫人多想,就说自己不小心擦破的,老夫人也没多问。
    孙婆婆在一边伺候着老夫人,见老夫人心情好,她也跟着开心起来。
    余长乐在松寿院呆了一下午,她口才好,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将老夫人和孙婆婆哄的时不时开怀大笑。
    红萝将余长乐的行踪报告给余长歌时,余长歌正在练字。
    她听的认真,便放下了笔。
    从目前余长乐的表现来看,她不笨。
    余长乐那么小就是余文的掌上明珠,可见她知道余文的行事作风;一下午的时间,她就能让老夫人不在介怀余长安,再次接纳她,说明她了解老夫人的喜好;从余家丫鬟听到她回来时的兴奋可知,余长乐懂得收买人心;余家大门口,她和余长歌的初次交锋,她见好就收的性子也可见一斑。
    这种有智有谋的人,有点难对付。
    她将是余长歌在余家最大的敌人,不过也不足为虑。
    余长歌垂下眼帘,澄澈的眸子锁定桌上的宣纸。
    一眼望去,宣纸上铺满了大大小小,或凌乱或扭曲的圣元二字。
    元珏,他才是余长歌在这个异世最大的敌人。
    余长歌恨元珏,却不敢写元珏的名字,唯有写圣元来发泄,来练习压制自己的情绪。
    总有一天,她能摆脱元珏,真正的自由。
    余长歌深吸口气,闭了闭眼。
    然后她拿起纸笔,静下心一笔一笔再次写了起来。
    入夜,余家正厅被灯火照的通明,一派喧闹。
    余长乐回来,余文特意召集了全家人,为给她接风洗尘。
    就连从来不参与俗事的老夫人,也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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