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亭旁边,赵绾绾也走了下来。
    她望了望躺在地上的余长安,跟余长歌商量道,“要不我让手下把她抬上马车?”
    “我阿姐未出阁,烦请赵小姐,去找个有力气的婆子来。”余长歌恳求道。
    赵绾绾也赞同,便派人去集市上寻了个卖东西的婆子。
    余文赶到品花亭附近,看到前面小姐们围成一团,他气的胡子抖动,脸色更加难看,简直要紫涨起来。
    余长歌太给他丢脸了,今日之事被那么多人看到,明天福城大街小巷就会传遍,想到余长歌给他添的那些笑料,余文恨不得不要她这个女儿。
    但她毕竟是九王爷看中的女人!
    余文又愤怒又无奈,两种情绪冲击着他的内心,压的他烦躁不已。
    围观的小姐们看到他,让开了条道。
    然后,他就看见,道路的尽头,一个婆子背起近乎赤身**的余长安,旁边站着余长歌,正拿着披风往余长安身上盖。
    余文怔住。
    惹事的难道不是余长歌,是长安?
    这不可能啊,长安那么温柔善良,乖巧胆小,又怎敢给他惹事。
    带着疑问,他走上前去。
    “父亲,很抱歉,我没有照顾好阿姐。”余长歌眼圈微红,语气歉然,她一边打喷嚏,一边还在帮余长安掖紧披风的边角。
    “到底怎么回事?”余文疑惑了。
    余长歌咬了咬唇,似是羞于提及,她微微红了脸,小声道,“父亲,我们回家说。”
    父女俩回到马车上,余长歌给了那婆子一些赏银,打发她走了。
    钱喜跟了过来,“长歌,花会还没结束,你现在就回去吗?”
    余长歌点了点头,“钱喜姐姐,我姐姐出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没心情留下来了,请替我跟赵小姐说声抱歉。”
    “好吧!”钱喜撇撇嘴,甩头跑向赵绾绾。
    余文在旁看到这一幕,暗暗称奇,“你跟钱喜什么时候和好的?”
    钱喜和余长歌之间的事他知道,为此钱家还跟余家争抢过几次生意。
    “父亲,我跟她闹过矛盾吗?”余长歌不解,“怪不得我刚才说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她表情那么奇怪。”
    “然后你们就和好了?”余文惊诧。
    余长歌打了个喷嚏,道,“我不知道。”
    余文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裳,“你衣裳呢?今天早上你穿的不是这件。”
    余长歌指了指旁边的一坨碎片,道,“是二夫人给的衣裳,我早上穿的时候还好好的。就在刚才,阿姐好像心口疼,就抓住我的衣服,然后……它就碎成这样……”
    余文听着,呼吸越来越粗重,他眼神转了转,心中了然。
    肯定是周琴在衣服上做了手脚,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余长歌衣不蔽体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想到那个场景他就头皮发麻。
    她是余家的嫡女,倘若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清白,赵公子还怎么娶她?
    就算赵家愿意,他余家也觉得丢人。
    想到这,他打量了一下余长歌的衣着,发现她穿的古怪,但还蛮好看,心里暂时放心了一些,“你这衣裳……”
    “我这几天着凉了,就自己捣鼓着做了件裙子穿在里面。”余长歌羞涩一笑。
    余文对此不太感兴趣,“后来呢?”
    “后来阿姐忽然就滚下高台,落到水里,在后来……”她停顿了一下,红着脸,慢慢把事情都告诉了余文。
    余文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他呼吸粗重,额头上的青筋都在颤动,他愤怒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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