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秀,林秀又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面对这个罗宾,?而又十分自然地对他发号施令呢?他……已经完全丧失自我了么?就像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一样。
    被操控的木偶,只会依照其主人的心意做出反应。
    杰森想起了几天前他所看到的那个似是痛苦似是求助的眼神,突然有些痛心。
    他又一次低声问:“你,真的是林秀么?”
    “是啊,?不然我还能是谁呢?”
    还是和上一次一样的回答。
    杰森失望地抬眼,却忽然对上了金发青年柔和的眼神。
    恍惚间,杰森好像看到了他记忆里的林秀。那个林秀温柔、强大,认真而不失幽默,在自己即将被死神带走的时候让自己看到了生的希望,而后又耐心地陪伴和引导自己……
    反正跟这段时间以来那个陌生的、对“布鲁斯”已经狂热到不正常的、满心满眼只有爱人的林秀一点都不一样!
    “这位是新的罗宾。”林秀语调平和地介绍道,似乎见到这样的罗宾并不能给他带来太大的心里波澜,然而杰森分明看见了他那紧皱的眉头和痛心的眼神。
    “杰森,好好和他相处,他……是一个好孩子。”林秀摸了摸罗宾的脑袋,轻声说。
    杰森愣了一下。
    ***
    时间回到几天前。
    ——林秀看见三个“蝙蝠侠”会面的那一天。
    听到“造物”这个词,他感到很奇怪,但他去问了仅有的盟友——小七他们,却没有什么结果。
    他们都对这个词很茫然。
    林秀想着让表层的自己留下来继续偷听三个“蝙蝠侠”的会议内容,说不定能探听到更多关于“造物”的信息,没想到他来的时候不是时候,三只蝙蝠很快就解散了。
    林秀那时的样子大概是茫然的,“布鲁斯”还意味不明地拍了拍他的头,轻声细语地叮嘱他不要到处乱跑。
    “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什么时候就会变成花园里面的肥料。”最恐怖的内容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来,“布鲁斯”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
    只是,那时候他那不知为何十分兴奋的心情已经掩盖不住了,浓稠的笑意集聚在他那颜色幽深的眼瞳里,似乎已经快要腐烂。而他那个笑容,也像是强行收束着的,就像是——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他想要疯狂大笑的欲望了。
    看着他那兴奋的样子,想到之前他说的有关“造物”的话,林秀觉得……“布鲁斯”大概真的把自己当成他的所有物,或者说一个小孩子、小玩具来对待。
    而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和评判,林秀早就判断出这个看似温和绅士的人其实内心怀有着极其强大的破坏欲,只是不知为何,他从未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那代表着现在的情势走向还远远不到他的兴奋高潮,他肯定是在谋划着什么——比如说亲手编织一个故事、亲手将最美好的事物毁灭,等到那时,他才会心满意足地疯狂大笑。
    现在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大概代表着他所期待的事情已经进展的十分顺利了。
    林秀的心沉了下去,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催促他尽快做出行动。
    正好,从那一天起,林秀就很少看见“布鲁斯”的身影。
    “布鲁斯”跟他解释说,公司里的正好有一个项目进行到了关键时刻,最近他忙的不可开交,没有办法回来陪伴自己。
    表层的那个林秀当然非常失落,但他还是强言欢笑地表示不要紧。
    而里层清醒的林秀意识到“布鲁斯”大概真的在做什么关键的事情,这刚好是自己喘息的时机。
    于是他趁着“布鲁斯”经常不在家的间隙,抢夺了身体的控制权,并且联系上了SR-100,要它装作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样子帮助自己。
    对于宿主的“第二人格”的出现,SR-100久违地体会到了“震惊”这种情绪,不过在联想到之前它检测到的宿主那不正常的经常波动,以及最近宿主奇怪的状态,他就觉得“第二人格”说的是真的——
    现在控制着身体的这个宿主思维已经受到了不自然的影响,它得配合真正的宿主夺回身体。
    有了SR-100的帮助,一直被困在肉-体里的林秀自然轻松了很多。
    毕竟他从自己的原世界带过来的SR-100代表的是人类文明的超高级智能造物,在网络上它所向披靡,除了原世界里权限更高的主脑可以控制它,没有任何智慧生物可以阻挠它想做的事,包括钢铁侠的智能管家。
    而这个世界早就偏离他的原世界不知道多少个宇宙了,SR-100不可能再度遇上主脑,林秀对它的办事能力有信心。
    而后的这几天里,如果“布鲁斯”有回来,亦或者是在监听器监视器最多的地方,他会放表层那个自己出来控制身体,其他时间他会与SR-100暗地里沟通,通过它了解这个世界的外界。
    如果有什么需要到处走动的事情,他会让SR-100帮忙修改监视器里的视频内容。
    总之,一切顺顺利利,平平淡淡,这也让林秀苦于无法找到当前局面的突破口。
    某一天,SR-100告诉林秀说,它偶然搜索到了一张蝙蝠洞的设计图纸,发现了一个它从未知道过的暗门。
    “偶然”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巧合,而且在这种非常时期里,林秀也不得不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布鲁斯”特意布置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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