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伏威这里吃了顿晚饭后,殷清风索性又在这里住上一晚。
    饭后的闲聊里,殷清风问起了江南那边一些民、政、风俗等事情。可惜小杜童鞋只忙着军队那些事儿,殷清风问的那些,单云英反而更清楚。
    匆匆又过了十余日,长安城里便要准备新年的到来了。
    在新年还没到之前,殷清风等来了大唐王朝对他的封赏。
    这一日上午,殷清风正在努力分辨手里书轴上的句读的时候,任二在门外敲门道:“郎君,天使已经进外宅了,还请郎君赶紧前往。”
    殷清风听后,向小丫头挤眉弄眼的说道:“猜猜能怎么封赏你家郎君的?”
    到了外院,任大正小心的陪着一太监说话,殷清风赶紧上前见礼。
    那太监一脸和气,“你便是殷小郎君啊,真是眉清目秀、模样可人啊。”
    殷清风听了浑身一颤:“靠腰,小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们村儿都这么夸人的啊。”
    在这太监的指挥下,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殷清风等人终于是摆好了香案。
    那太监对着已经跪下的殷清风宣读了起来:
    “皇帝制曰:殷氏清风有功于国现制授为朝议大夫,配银鱼袋。另赐金通宝十枚、银通宝二百枚、蜀锦二百匹。大唐武德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钦此。”
    “谢皇恩。”殷清风一听完事儿了,赶紧说了句谢恩就站了起来。
    那太监将圣旨递给殷清风后问道:“不知小郎君年岁几何?”
    殷清风接过圣旨一边打量着,一边随口应付道:“不敢,痴龄十四。”
    “如此年纪,能得陛下单独封赏,小郎君可谓大唐第一人了。”
    “小子惶恐,当不得内侍夸赞。”
    原先殷元继承爵位的时候也顺便对殷清风和清栿两兄弟有过封赏,现在殷清风从第十六阶正六品下的承议郎升职为第十一阶的正五品下,也算迈入五品官员了。
    刚才那太监宣读的圣旨,前面骈四俪六的一大堆殷清风是没在意听也没听懂,后面的赏赐听明白了。
    送走了那太监后,殷清风将圣旨递给了兴奋的小丫头。
    “郎君,这就是圣旨啊?月眉一定收藏好!”
    “然后呢?然后要留给我们的孩儿看吗?”
    “郎君~~~你又欺负月眉了~~~”
    中国人对春节有着特别的感情。但是,这大唐没有春节,只有元日。
    正月初一叫元旦,又叫元日,也有守岁的讲究。三十儿那天要到祠堂拜祭祖先,晚上要在宅门口烧竹竿,门上要挂上桃符。
    三十儿这一天殷清风带着小丫头去了杜伏威那里蹭饭。
    等晚上守夜的时候,殷清风把早就准备好的扑克、跳棋拿了出来。
    从来没出现过的新奇事物,引起了众人的好奇,都兴奋的听殷清风讲解游戏规则。
    由于这吴王府的主人只有这夫妻二人,加上殷清风这两个人。于是殷清风擅自做主就把所有的王雄涎他们都叫着一起玩儿。
    看着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的玩得兴高采烈的,殷清风也很高兴。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落寞。
    殷清风一直以为他是个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但现在他不由得想起了现代时空里的亲人。他借口休息,坐在那里不由得想起了一段过往。
    刚开始泡妞儿那会儿,学生妹们都很单纯。到了社会上,凭着相貌和体魄,他在异性面前大多无往而不利。
    他奉行的原则是,片叶不沾身的尽情享受那些不同的风情。所以,每次提上裤子之后,他再去寻蜜另一朵芳香。
    一天下午,他和一女户在写字楼里的咖啡厅愉快的约定第二日晚上再好好沟通一下后,心情愉快准备坐电梯回公司。
    无聊的等待中,一个一米七多的靓妞儿出现在他的视野,完美的曲线不说,那气质瞬间征服了他。从没有过败绩的他自然信心满满的上去搭讪。
    妹子冷眼看着他,等他感到无趣闭上嘴的时候,她轻声慢语的问他说:“你知道最顶级的鱼子酱产自哪里的什么鱼吗?你知道孔子与唐僧相差多大年龄吗?你知道他们家乡距离多远吗?你能说出尼采的名言吗?”
    当时他就蒙了,这都什么和什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鬼的尼采、鬼的距离、鬼的产地!靠腰!
    电梯来了,她走进去回头对他又说道:“男人喜欢漂亮的花瓶,可是只有花痴才喜欢小白脸,真正的女人可是不会看上英俊的草包的。”
    电梯门缓缓的遮住了她妖娆的身姿,也像乌云一般压在他心间,当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向都很是得意于在女性中间吃得开的他终于知道之前的自己是多么肤浅。可笑的是自己二十多年来一直活在低级趣味里,在她说的那些真正的女人的眼里,自己可能比小丑还小丑。
    巨大的羞耻感笼罩着他的心间。
    但他从来不是一个认输的人,这场子一定找回来。
    从那天起的几年时间里,他基本杜绝了与异性的接触。他买各种各样的书、在网上查看各类资料、混各个贴吧只要是他看到的、不了解的统统转载到自己的网络空间、统统记在自己的笔记本里,没事儿就翻出来看看,只希望哪天再遇到那妞儿也可以潇洒的问她:“你知道樱花有多少品种吗?你知道唐文帝是谁吗?你知道把大象放冰箱里分呃~~我是说,你知道大象怀孕期是多久吗?你知道中国有哪些热血马品种吗?”
    遗憾的是,他再也没遇到她。那曾经给他上了深深一课的美妞儿、让他多了一脑袋知识的她,再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要感谢的也是她!如果没有那场羞辱,他来到唐朝后或许就在娇妻美妾、声色犬马中度过一生;如果没有那场羞辱,他现在真的不会想去改变一下历史;如果没有那场羞辱,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历史。
    而今的他可以底气十足的说:“养育我的华夏民族和这片土地,作为你们的血脉子孙我,将发下誓言:我将尽我这一生的努力去减少甚至消除你们身上的苦难!”
    殷清风很庆幸他现在所处的时代。或许他的想法能在唐初之后的每一个时代都能实现,但眼下这个时代无疑是最好的。
    想想吧,除了新、青、西、陕北、东北之外的六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只有不到三千万的人口,这个数据只相当于现代的甘肃或内蒙古或吉林一个省的人口。现代的正府不是不努力,而是人口太多!人多嘴就杂、人多心就散!
    但眼下不同!殷清风很坚信,他那些想法在只有两千多万人口的唐朝是很容易施行的。所谓‘船小好调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住在杜伏威的这三天里,殷清风发现月眉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拿大眼睛望着他整天没什么言语的小丫头了。小丫头现在和单云英等人交谈时,已经表现出一种很自然的自信心,应对之间很是得体。
    看来她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耳读目染之下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变化让殷清风很自豪。小丫头注定要陪他走过很长一段人生,即便是以后自己再有其他的女人,也无人会取代小丫头在他心里的地位。她越是表现出她的可塑性,他就会越发的放心将一些事情交给她来做从而锻炼出她更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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