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夕阳斜,山林飞鸟雀,田间虫声起,漫夜真寂邪?
    忙活了几个时辰,今日蠡吾侯府当是个热闹之日子,三十余汉子奋开臂膀,在府内客厅,以及其余房间内摆下桌席,随后将饭食备好,又将府门前灯笼点亮。
    随夜晚降临,日间已答应来刘荨家中吃顿饭食之刘氏族中之人便陆续来了,如此近六七十人聚于此间,不过还好,并不觉的拥挤,只是觉得热闹了许多。
    只说这刘氏族中人都是河间孝王刘开之后,后归蠡吾侯刘志的封邑之民,与刘志血缘颇亲,故刘志自做了皇位对这些老乡亲却也有些照顾,也为他们谋过些福利。
    有不少有学识之人去做了些小官,只他们常居村间,亦和一般村民无二,也事生产,村里倒是过得不错,若差别便是家中还有些文学底蕴,武学功底也还行,所以这样的环境亦会培养出一些人才,他们走出去了也会回馈村里。
    刘荨倒是他们始料未及之才,当初杨氏与刘荨被留于蠡吾县中,而刘志赴京畿继承帝位,之后便再也未曾归来,也不曾接她们母女去京畿。
    刘荨自小便与常人不一样,虽然是天生失明,却异常聪明,到后来武艺渐成,名声在外,如此村中人才发现刘荨已靠自己成长到一定地步,正因如此他们才开始亲近起刘荨一家来。
    村中对母女二人倒是颇为照顾,如此刘荨也对他们颇为感谢,而自小看刘荨疯到大之族人也期望刘荨日后能博出个好局面,如此也放心了。
    村中有百余人,而来赴宴的也只是某家中代表,而他们也会捎些家中特产来与众人共尝,如此也增添了不少氛围,都是乡里乡亲,也并无客套,只请大家吃好喝好,便好了。
    刘老太公坐于主座上,慢慢吃起了熬制好的羊肉,脸上颇为满意,那羊汤有些还沾上了老太公胡须上,但也难掩老太公心中愉悦,只一直以来,他便觉得刘荨并非普通人,只今日她能令数十后生服气,敢一人独身闯北境,此份胆量在女子中已然当属第一了。
    如此他还拉着刘荨讲了一些在北境的遭遇来,也让村里人长长见识。
    村中人听着刘荨说的事情,却是也津津有味,无不高兴,之后又与縻铜等人早已打成了一片,饮酒食肉糜,喧闹声却是把气氛渲染到了一定的程度,如此热闹的局面倒是侯府这近二十年来头一遭。
    杨氏当然也是高兴的,只当虽初心灰意冷,然还有自己女儿,再苦也坚持了下来,到如今此番情景,一切便都值得了,觉着自家女儿有本事,自小与常人不一样之荨儿该是羽翼渐渐丰满,做自己想做之事情了。
    这宴会吃了许久,只灯光亮了一处黑夜,有人言飘于空中,或有豪言壮语,也有祝福之音,而这夜当是个好眠之夜。
    …………
    ……
    自宴会已过了两天,縻铜一众便被刘荨安置在府中空房中,但是縻铜他们觉得家中有女子在,住的不自在。
    縻铜在观察了周遭的环境之后,便提议在候府后平地上兴起几座营房来居住,也为以后练兵做准备,如此便也安生些。
    刘荨自也不勉强,便答应任他们去寻木材去,反正后山多的是建材老木。
    “先生,建造房屋所需的木材都已伐来了,只某不知还要留一空地做甚?”縻铜大汉淋漓近到正在羊皮上画图的刘荨身旁问道。
    刘荨这两日来颇为舒适,只因还是熟悉的环境要舒服些,又复有慈母关爱之生活,倒是颇为舒服,而兴起之时竟主动为这营房驻地画出草图来。
    只见縻铜来,随即她停下笔,将一麻布抛与他,回道“你看啊,营房所需面积不大,而这一大片的空地却不利用一下吗?所以我准备在你们营房前置一个大校场,以作训练之用,而且我们也有马匹,该是让他们跑跑,不然也不好,对了,先将马厩做出来罢,十余匹马挤在我那红狮子马厩中,该是将他们闷出病来。”
    縻铜将那布拿来擦了擦汗,点点头,却是没有异议,只回“先生,那马厩咱们要造多大?不若与营房对面皆置马厩?”
    刘荨对縻铜这无脑的话倒是只笑了笑,摆摆手道“我们哪有那么多马?縻大哥莫贪哈,日后若有机会能将我们一众弟兄都配齐马匹便不错了,一个马厩能安置五六匹马,最多兴建五个便足够了,算了,如此我便与你一道去建那马厩先,不然我怕那马厩太大,莫把营房挤占了,哈哈哈……”
    縻铜只觉尴尬,便也带了些笑意随刘荨去营房建造之地去了,如此刘荨便也一道去活动活动筋骨,与弟兄们一道参与建设,也算是为日后自己在大汉事业开始建设基石了。
    只这基石为何是马厩为先,怎么想想还有一种天才第一步之感?
    只说这村里的人听说刘荨要动工兴建营房,只有些人便自发前来帮忙,刘荨对这些淳朴的乡亲倒是欢喜的。
    不过刘荨却没有答应,毕竟自己这人手足够,还是让他们去料理农事要好一些,毕竟一年的粮食就指望那些地里的粮食了。
    数日后,对于府后这一排排还散发着木材清香的营房,刘荨却是满意的,只一个人坐在小型的点将台上看着縻铜他们在校场上练着武艺。
    “先生,你就这样看着我们练习,心里头过得去吗?”縻铜耍了一套拳法之后停下来对挺悠闲自在的刘荨道。
    刘荨倒是颇为惬意的点点头“过得去啊,毕竟我所练的却是刀法,戟法,和你们练拳法走不到一块去啊,不如就看着咯。”
    縻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只盯着刘荨手边的手杖道“先生所练的刀法便是依仗这手杖刀么?”
    刘荨自点了点头,将手杖提起,抛给縻铜,“我这刀还算锋利,我这刀法也算犀利,护卫自己周全却是不差了。”
    縻铜接过那把手杖,自己拉出藏在里面的刀身来,只见这刀却是寒光扑面,直到全部扯出来时却是发现这乃是一把刀刃足有三尺多的宝刀。
    这乃是一把似如环手刀一般的锋利宝刀,只是他认真看了许久,却是觉得又不似环首刀的样式。
    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回想当日被此刀砍断斧柄的骇然。
    “环首刀先生却是喜欢用刀,为何不喜欢用剑”縻铜问道。
    刘荨笑了笑,没有告诉他这是唐刀的打法,并非环首刀的样式,想想唐刀和剑相通性很多,甚至比剑更加厚重,如此能够劈砍。
    随即她只道“剑乃君子,刀乃王者,利刃出鞘必然要霸气一些,不然对不起自己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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