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生变故,商队这边却是都提起了精神来,都拔出了武器来护卫安全,目光却是聚目盯着那强人为首之人。
    只说强人这边,只见一头顶钢盔,身穿铁铠,弓弯鹊画,箭插雕翎,脸横紫肉,眼睁铜铃,担一把长柄开山大斧,坐一匹高头卷毛黄马之人领着有五十余众小喽啰前来。
    然后那人在那马上囔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欲由此过,留下买路财。”
    卢康见那为首之人竟气势汹汹,十分认真起来,只大喊道“来者何人,怎的如此无耻,敢在这拦他人去路?”
    那人笑将起来,“哈哈哈,汝这人倒有些胆色还敢与我辩论敢与不敢,听好了某乃巨斧縻铜,在此剪径,某之规矩便是,只喜财物,不害人性命,尔等识相将财物全部交出,某便放尔等过去,若是不从,某便将尔等打到服,再将尔等轰过去。当然若是能将某打败,某也可以不要财物,便可放尔等过去,而且能够打服了某,也可让某为他做一件事情。如何,你们作何处置”
    卢康见此人如此嚣张,竟如此放言,便喊道“汝倒是好大口气,如此某来试试汝有无让人服气之理。”
    一般来说,见如此匪徒,当然无甚话说,只需干翻便好,如此卢康便对身后众兄弟道“诸位莫慌,众兄弟护佑女子们,某去会会他。”
    随即他便挺马冲过去,那縻铜见此押镖头头倒是好胆,竟敢冲锋过来并他,心中顿时战意起,随即他亦驱马过去。
    二人越近,都认真起来,将武器举起。
    “镗。”
    兵铁相撞之音响起,随即二人各显其能,于错马而击对了几番。
    只见縻铜力大,虽看似笨拙,然斧法竟有些巧妙,对卢康之快枪竟能一一化解,丝毫不落下风。
    二人于马上斗了五十合,终因卢康气力不如縻铜,只被縻铜找准破绽一击便打落其长枪,卢康竟败下阵来。
    縻铜大笑三声,收起大斧只道“倒有些武艺,不过比不上某也,某还是那句话,服了某便留下财物马匹过去,某不会害尔等性命,如何?”
    卢康败了,只见对方人多势众,己方武艺想来是比不上这群匪盗了。
    好在匪首言不害他们性命,这财物值钱不多,当是性命要紧,又有孕妻在身,当也不好死命撕并,如此便欲命弟兄们弃了货物,将妻子与小花木兰叫下车架,便欲弃财物而过。
    而卢康见刘荨倒是还冷静的坐于马上,并未曾有动静,又想其另一匹马儿驮着乃是药物,是为医母而寻来不易。
    想匪首好说话,便道“那甚縻铜,既然某败了,如此我便将财物与你,只这女子并非某商队之人,只是搭伙同行而已,她之行李乃是药材,乃是为她母亲治病而贩来的,见你也讲江湖道义,药材与你也无甚用处,你便莫抢她财物了如何?”
    那縻铜细看了面前十几人之模样装束都是制式的,再看了刘荨,果然不一样。
    却是再见那女子坐在马上面无表情,想是太怕了,未曾反应过来,即是孝顺之人,抢她也无益。
    縻铜想了想便道“好吧!草药她可带走,只马匹需留下,等等,那妇人挺个大肚子,是有身孕了罢,还有个小女娃,如此便许你们将马车带走一辆,如此某算仁义了吧。”
    卢康无奈听了,只说也算匪首仁义,又只狠自己武艺不逮,便去安抚自己兄弟与妻子。
    复对刘荨略有歉意道“女子,某对不住你,护不得你周全,还害你损失马匹,如此你便拿了药材行李与我良人上马车罢,某定送你至河间。”
    然后他便收拾收拾,让夫人和小花木兰复上车架去,便准备牵着车架带着兄弟准备离开,而小花木兰明白了所以,从车架内小窗伸出头来看刘荨。
    刘荨只笑了笑对着小花木兰,让她也安心一些。
    其实心里却是另外的想法,只说她听着縻铜所见所为倒是有点道义,仗着自己武艺不错,仗着人多便想劫掠财物,却是不害人命,这等倒是有些原则。
    在心里面想了想,暗道“这人却是可以收一收,估计以后有着大用,怎么说我那计划也不可能一个人去做吧,不收些跟班怎么发展不若就从他开始吧!”
    暗暗点了点头,刘荨才对卢康道“卢大哥,等等,事情还未结束也,只我还未曾与他打呢,怎的就知道不能让他服气了?”
    卢康听了刘荨这话却是有些吃惊,只摇头道“女子莫要闹了,那縻铜武艺高强,力大无比,只某都未曾是对手,女子你这身子骨怎可能败他”
    刘荨笑了笑,对縻铜这等有原则之匪盗倒是比较欣赏的,想来并非一众甘愿聚啸山林之人,不然怎的有将他打服便许其一事之说。
    想来是因出了何事,才在此劫掠,又不甘与此,还想找个好出路,如此倒是可以拉他入自己的贼船上,以后做冲阵之人也不错。
    刘荨只道“卢大哥放心,且看着吧,让我试试。”
    如此便不再对卢康言,只对縻铜喊道“喂,那傻大个,是不是打败你,便可放我等无损而过,若是打服你,便许我一事?”
    那縻铜见红马之上的女子现竟是全然不惧,刚才还面无表情呢,现在却是气势变了,倒是觉得颇有意思,便道“确是如此,怎的,女子欲试不曾?”
    刘荨笑了起来,只道“正有此意,如此小心了。”
    说完,她便轻打马背,红狮子便若脱箭之弦而过,往縻铜而去。
    縻铜摇摇头,竟发现女子并未带武器,只手中持有一手杖,只当玩笑,还想用手杖打人不曾
    随即他只扬起巨斧等候,只想看看这女子有什么动作。
    然而见刘荨驱马越近,就在縻铜以为一切皆在预料之内时,就在错马之时,忽见一道寒光从女子手杖中闪出。
    “咔嚓。”
    他那巨斧之斧柄却是已经被切断。
    “当啷。”
    而那斧头掉落地上,只剩斧柄持在手中,再一看女子已错马而去,手中赫然却是一把利刃。
    縻铜咽下口水,只觉那女子刚才真的是气势凌冽的紧。
    回过神来,他一回想起来却是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那女子的动作却是全然可杀他的,没想到她只是斩断了自己的斧柄,此是有把握全胜自己啊!
    当下他不觉出一股寒意,不过确实并不服气,只喊道“女子,你这可是偷袭。怎么能让人服气”
    刘荨掉转马头,挥了挥手中的唐刀,笑道“噢,或可怎地不服是吧,那便换其他武器再一试如何。”
    縻铜当然不服啊,只得机会怎么不再战一把遂下马,与喽啰拿了一长枪,复对刘荨道“可敢下马一战?”
    刘荨听他动作,只也跳下马来道“有何不可。”
    随即她又跑动起来,冲将而过,其手中唐刀飞舞,迎上那长枪。
    縻铜却是认真了起来,摆好了架势便准备对上这女子的刀,但是就在对上刀的一刹那,却是未曾抵挡的住,两三招之间,他手中那长枪却是又复断为几截了。
    縻铜呆立原地,拿着半截木棒,只惊呆的看女子将刀法招式舞完退去。
    “哎呀!某这武艺什么时候这般差了”
    縻铜有些气恼万分的将断枪置于地上,咽了咽口水,大手一抹脸竟全是虚汗,在场之人亦呆立原地。
    刘荨将唐刀归鞘,复做手杖,拿在手中,站在縻铜面前,只道“服了否?”
    只縻铜好一会回过神道“女子武艺高强,某服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不知女子有何事需在下做的,说出来,某自会办之?”
    刘荨只笑了笑道“我未曾说我非他们一伙,我自胜了,他们便可全身携货物离去,那我要说之事嘛,便是我欲做些大事,缺几个小弟,我见你不错,带着兄弟以后跟我混吧,如何?”
    然后縻铜见女子所说前事,当是可以,只后面一事当是蒙了,只张大嘴巴道“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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