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心疼的拧着眉,仔细的帮他擦洗,怕他着凉,用帕子帮他擦干水迹忙拿了包袱里一件干净的中衣来披在他肩头,随即别开眼不去看他的腿,“你先去穿好衣裳坐好,我帮你擦头发。”
    逄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宏伟的某处,坏笑着在秦宜宁通红的脸颊上偷了个响吻,这才心情大好的快速穿衣。
    秦宜宁则将逄枭换下来的衣服泡进洗澡水里,随后拿了干手巾帮他擦头发。
    纤细的指尖力道适中的抓挠过头皮,引起逄枭身上一阵阵的战粟。他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按在腿上,深深的吻住她。
    秦宜宁手里抓着手巾渐渐握紧,呼吸都被一并夺了去,好半晌察觉到某人状况不大对,忙红着脸就要躲开。
    逄枭却抓着她纤细的腰,将她小屁股按在自己腿上,紧紧搂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沙哑的道:“别动,宜姐儿,让我抱一会。”
    秦宜宁心跳如擂鼓,满面红霞,心里却是又酥又软,一动都不敢动。
    过了半晌,秦宜宁见他平静下来,才笑着打趣道:“大福乖乖的,不要乱动,头发还没擦干呢。仔细感冒。”
    逄枭被秦宜宁说的噗嗤一笑,故意用胡茬蹭她的脸:“坏丫头,大福也是你能叫得的?你该叫我好哥哥!”
    秦宜宁轻哼一声,笑道:“臭美。”
    逄枭闭上眼,感受着她拿银梳子缓缓刮过头皮时的酥麻,慵懒的道:“叫好哥哥怎么能算作臭美?还没让你叫我好达达呢。”
    这人,真是什么玩笑都敢开!
    秦宜宁抓住他的耳朵拧了一下,竟然发现他的耳朵有点软。
    忍不住又摸了摸,还真是!
    “想不到你竟然是个耙耳朵?”
    “是啊,你难道才知道?我惧内,还是个媳妇迷,现在满天下人都知道呢!”
    逄枭回答的理直气壮,将秦宜宁逗的乐不可支。
    逄枭拿刀子自己对着秦宜宁的把镜刮胡子时,秦宜宁便仔细帮他将衣服洗了。
    “你就这么离开京城,圣上还不要气炸了肺?家里你都安排好了吗?”
    逄枭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下巴,用手指摩挲两下,道:“你放心,我将外公外婆和娘都交给岳父大人来照看,我出来时,阿岚也答应帮我照看着,一切都没事。不过因为你失踪,岳父和岳母都急坏了,尤其是岳母,哭过一场又一场,你们府上老太君作妖了好几次,还打算将你八妹妹给我做妾,我当场便给撅了回去,岳母要知道这事儿,指不定要与老太君怎么闹。”
    一想家里的事,秦宜宁心里也有一些惆怅和担忧。
    不过因为父亲是个拎的清的人,秦宜宁倒也不怎么担心,父亲足智多谋,若想用心保护母亲和家人,应该做得到。
    倒是逄枭提起季泽宇……
    “季驸马对你很讲义气。”
    “是啊。”逄枭刮好了胡子,收拾妥当,就挽起袖子来到木桶旁,将秦宜宁扒拉开,“你别洗了,仔细挫坏了手。”
    他的大手修长有力,抓过衣服搓洗的极为轻松。
    秦宜宁见状便也不与他抢活干,在一旁坐下捧着脸道:“你信的过季驸马吗?”
    逄枭头也不抬的道:“信的过,你放心,我看人还是很准的,我们俩有时候打架,彼此作对,甚至是做一些不会伤害对方根本算计,那也都是一些表象,我们心里是有默契的。在一些大事上,我是相信他的。”
    秦宜宁闻言便点了点头。
    她自然信得过逄枭的判断。
    只不过她没说的是,季泽宇虽然对逄枭够朋友讲义气,对她却是充满敌意的。她看得出,季泽宇不大喜欢她,也不太同意逄枭娶她。
    不过这话就没有必要说出来,惹逄枭和朋友心生嫌隙了。
    不多时,衣裳便洗好了,逄枭找了地儿随意晾好了,一手端着盆,一手提着桶,让秦宜宁帮她撩起帐帘出去倒水。
    秦宜宁在一旁想帮忙抬水都帮不上忙,看着逄枭轻轻松松的端着木盆和木桶走了,不由有些好笑。
    这时营地中已经升起炊烟。
    陆衡笑着过来道:“已经煮了粥,不过只有一些先前夕月族人送来的咸菜和豆瓣酱,没有什么菜。”
    逄枭爽朗笑道:“这已经很好了。比在沙漠里啃硬邦邦的饼子好多了。”
    精虎卫们也已经整顿过,这时一个个神清气爽,听逄枭这么说,也都笑起来。
    虎子更是活泼,哈哈笑道:“可不是吗,那饼子硬的能把牙都蹦了,沙漠里出来,就想吃点汤汤水水的。吃粥正好!”
    陆衡就招呼众人去冒着热气的大铁锅旁边坐下,一人发了一个粗陶碗,盛满了白气升腾软糯香甜的糙米粥,又一端着咸菜碗转了一圈,每人分了一些咸菜,一筷子豆瓣酱。
    五十几个汉子捧着陶碗,吃的西里呼噜热火朝天的,逄枭一口气吃了两大碗,便要了水漱口。
    秦宜宁将阿尔汗大叔,哈尔巴拉和查干巴拉都正式介绍给逄枭认识。
    “当时若不是哈尔巴拉和查干巴拉兄弟帮忙将我们藏起来,恐怕当时就要被抓回去了。而且也多亏了弥诺部的收留让我养伤,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一听秦宜宁说当时阿娜日竟然还找了他身边的侍卫想对秦宜宁施暴,逄枭气的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阿娜日就是该死!”
    陆衡接着道:“因为弥诺部的族长和一些带头的族人都被阿娜日带去狩猎场喂了狼,哈尔巴拉和查干巴拉两兄弟就发誓,谁杀了阿娜日,谁就是弥诺部的族长。我与王妃恰好赶上,就被认做了族长。”
    阿尔汗大叔听得懂陆衡的话,小声用鞑靼语给两兄弟解释,哈尔巴拉弟兄都跟着点头,用鞑靼语道:“说的对。族长对我们也很负责,我们都很感激。”
    逄枭见陆衡话中有所保留,他本来也怀疑阿娜日的死到底是不是另有隐情,便也没在 弥诺部的族人的面前询问此事,而是鞑靼语与哈尔巴拉兄弟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气。我还要感谢各位对内子的照顾!”
    见逄枭竟然能说鞑靼话,秦宜宁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倒是阿尔汉大叔和两兄弟很开心,觉得自己的语言和民族被尊重,热闹的与逄枭聊了起来。
    秦宜宁不由的摇头叹息,这么一看倒是她最笨,与鞑靼人接触了这么久,也才只学会了简单的几个日常用语。
    众人将一路上是如何截获粮草,如何与鞑靼的追兵打起游击,又是如何进入了无人区沙漠,如何在夕月暂且安置的经过细细的与逄枭都说了,且着重说明了夕月此处的风土人情和夕月郡王的情况。
    逄枭听的很仔细,最后蹙眉道:“这件事有些难办。这些人虽然战力不强,可是他们对粮食的渴求极大,咱们的人若是只与夕月的士兵交手,那是胜券在握,可是若夕月所有人都冲过来,事情就不好办了。所以为今之计,我们最好是避免与之动手,不可与夕月所有人为敌。”
    陆衡赞同的点头:“王爷说是。可是才刚的情况,你们一行人来已经先搅乱了婚礼的现场,还将夕月郡王给逼紧闭宫门。现在咱们暂且安定,是因为夕月人久不经战乱,这会子已经懵了,可等他们回过味调集军队,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逄枭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我有个法子,可以不废一兵一卒就解决此事,只是有点无耻。”
    秦宜宁好奇的道:“是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逄枭就笑了笑,压低声音用大周话和鞑靼语将这法子各说了一遍。
    众人听的不由得好笑。
    陆衡莞尔道:“不愧是用兵诡谲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王爷,陆某着实佩服。”
    “陆兄莫不是嘲笑我吧?这法子可算不得什么光明正大的法子。”逄枭爽朗的笑。
    陆衡却道:“王爷的办法虽然诡策,但却能让两方的人伤害都降到最低。却是最为仁慈的一个办法。我觉得可行。”
    逄枭笑起来,问秦宜宁,“宜姐儿,你觉得呢?”
    秦宜宁点头道:“我也觉得此法可行。”
    阿尔汗大叔,查干巴拉和哈尔巴拉都笑着点头。
    逄枭便道:“好,那宜姐儿就去拜托一下曹护卫帮忙,这种事还是专业的人做最顺手。我们去做其他准备。”
    “好!”
    众人分散行动。
    很快,在天黑之前,精虎卫们便集体出动,将大家加急写好的传单策马洒遍了大街小巷。
    因为文字相通,就算夕月人并不是每个都识字,但是看到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洒了传单,大家还是好奇。
    且那些黑衣人都聚集在神女族人的营地里,并没有出来作乱,百姓们的胆子也大了一些。
    有人壮胆出来走动,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这让大家心里都放松下来。
    夕月子民们便开始走家串户的讨论传单上的内容。
    “明天正午,将在广场高台上举行神女和夕月之王的婚礼。大婚之后,粮食的种子将分发给夕月所有的百姓,还请百姓们亲临,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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