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色降临,一轮明月从东方冉冉升起,伴随而来的是繁星灿烂的夜空。
    如纱似雾的云霭在天空中飘浮不定,月光透过这片朦胧,将一片银白洒满大地,为已入秋的天气增添了几分凉意。
    晚饭过后,街上的行人逐惭少了,街道上除了旅店,酒楼,茶肆等为了招揽生意,在门前点上几盏大红灯笼,将门前盈尺之地照得透亮外,大多数的店铺都已关门歇业,忙活了一天的小伙计们打着呵欠正在上门板,盼着赶紧忙完,回到住处,美美地睡上一个囫囵觉。
    苏州云裳馆虽已歇业,但店铺的门板并未完全上全,尚留有一个可供一人侧身出入的缝隙。门口处并没有挂任何的灯笼,在一片淡淡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甚是凄凉。
    然而,云裳馆后院中的一间卧房之内,此时正灯火辉煌,明亮的灯光透窗而出,驱散了月光的凄凉,为整个院子带来了几分暖意。
    室内不时传来几个少女嘻笑的声音,走进室内,一片春意盎然。
    只见柳青赤着上身,下身穿了一件宽松的棉布长裤,平躺在宽大舒适的卧榻之上。他的身边,两个国色天香,风姿绰约的小美人儿分左右跪在他的身侧,两双如玉般细腻的纤纤玉手一前一后在他的胸口处来回摩挲。只见左侧的小美人穿着一身粉色轻衣,质地柔软,润泽鲜艳,紧紧地贴在玲珑浮凸的身段上,柔美曲线朦朦胧胧地露了出来,圆的圆……弯的弯……柔的柔……翘的翘,让人浮想连篇。
    右侧的那个小美人则俯身在他的身前,一双玉手伸伸缩缩来来回回在柳青的胸口处轻轻地揉搓着拍打着,动作连续不断。不多时,她的额头浸出了细密的汗珠,那美人干脆拨掉了插在发间的一支碧玉发簪,打散了一头青丝,任乌黑柔顺的秀发如瀑般散落,或披于背上,或垂落在肩,有几缕绣发散在身前,落在了柳青胸前的肌肤上,发丝轻触的感觉如同过电,直激得柳青体内荷尔蒙激增。
    望着眼前两个绝色佳人,闻着她们身上散发出的幽幽体香,柳青的意识不禁邪恶起来,他想起了曾经看岛国艺术片时,两个衣衫裸露的美人儿跪在男主身前,往男主身上涂抹精油的旖旎场景,心想,若能和这两个小美人在这秀榻之上玩一场双飞,那该是多么令人销魂的滋味。
    柳青吓得赶紧闭上双眼,闭塞视听,心中连念阿弥陀佛。
    这两个小美人一个是方怡,另一个是苏瑶紫。
    柳青被梁穆炎打伤之后,方怡为了报答他舍生忘死救自己的恩情,放下了大小姐的架子,每日像个小媳妇似的亲自为柳青敷药。
    洞霄宫蔡府李郎中行医多年,医术不凡,自己研制的金疮药药效奇特,用了一月有余,柳青便感到伤处大为好转,伤势基本痊愈,纵然强度不大的走动,也没有什么痛楚的感觉了。不过,方怡亲自为其敷药的感觉真的是天上人间的享受,柳青明知药效奇特伤势已无大碍,却在方怡每日为其敷完药后,只说感觉稍好了一点儿,还得继续用药。苦了方怡这些天来日日不断,为其涂药敷药。
    看到柳青躺在那里笑嘻嘻,美滋滋,一副享受的模样,而自己却需要跪在他的身前,俯身为其涂药,涂敷过后,还要揉搓一番,直搓得掌心发热才可。每次涂敷少说也得半个时辰,一番涂敷下来,一向娇生惯养,从未伺候过人,娇滴滴的方大小姐每次都累得双臂酸软,腰酸背痛。
    看见柳青躺在那里,一副洋洋自得的享受模样,方怡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床去。但转念想到人家不惜倾家荡产,舍生忘死地救自己,心中便燃起一股暖意,敷药带来的辛酸感立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方怡本想让芸儿帮自己分担一些敷药涂药的活儿,怎奈李郎中给出的金疮药全是药粉,用药时,须用凉开水兑成糊状,然后再将川乌、草乌、红花、肉桂等中草药研磨成的药粉按比例掺和在一起,最后调制成黏黏腻腻的半透明状的药膏便可使用了。
    配药的过程费神费心,一忙活就得一个多时辰,药配制好了,芸儿已是筋疲力尽,无论如何再做不得别的什么事了。
    那日,苏瑶紫突然出现帮着方怡和柳青解围后,苏瑶紫便将自己如何被杨妈妈欺骗,如何被梁穆炎欺辱的事告诉了柳青。
    在一旁的方怡听说苏瑶紫是青楼女子,不禁心生鄙夷,但听到对方也是被梁穆炎所害,又心生恻隐之心。
    苏瑶紫连连央求柳青帮她报仇,报梁穆炎和杨妈妈欺辱之仇,如此一来,同样对梁穆炎仇深似海的方怡便同苏瑤紫站在了同一战线之上。
    听说苏瑶紫不辞而别,离开眠月楼之后,杨妈妈派人四处寻她。苏瑶紫东躲西藏,时而住客栈,时而找相识的人家投宿,居无定所。柳青提出让苏瑶紫搬到云裳馆来住,早晚好有个照应,征求方怡的意见,出乎柳青意料的是,方怡竟愉快地答应了。
    住进了云裳馆,苏瑶紫一连数十日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住在这里,她感觉很安全,不用担心眠月楼养的打手们会冲进房来,强行将她带回去。
    因为是女孩子,苏瑶紫同方怡住在了一个院落之中。接触多了,方怡发现苏瑶紫并不似想像中的做皮肉生意的粉头娼妓那般淫荡下贱,而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谈吐雅意皆如大家闺秀,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任何人都不会料到这样一位清丽脱俗,纯情无比的女子竟然是一位青楼女子,而且是万众景仰,宁可出资万两谋见一面的花魁。
    共同对梁穆炎的仇恨拉近了她们的距离,数日下来,竟成了无话不说,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到了傍晚,方怡要为柳青敷药,住在这里没有什么事可做的苏瑶紫自然赶过来帮忙。
    方怡为苏瑶紫示范了一番,便坐在一旁稍事休息,苏瑶紫学着方怡的样子,仔仔细细地为柳青敷药涂药,不想一番揉搓抚弄下来,己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苏瑶紫望着方怡道“怡姐姐,这么多天一直是你为柳青哥敷药吗?着实辛苦你了。柳青哥,你感觉我敷得如何,等我学会了敷药,今后就让我和怡姐姐轮流为你敷药,这样,怡姐姐也不会太辛苦了。哎呀,这药怎么又干了,芸儿妹妹,你的药配好了没有,我这里又没药了。”
    方怡,苏瑶紫还有芸儿三人,方怡大苏瑶紫一岁,芸小苏瑶紫一岁,故而,苏瑶紫称方怡为姐姐,称芸儿为妹妹。苏瑶紫初学敷药,掌握不好剂量,原本只需一次的药量,在她的敷涂下,用不了一会儿就用完了,害得芸儿坐在窗前的几案之上,连着配了两次药,听说苏瑶紫还要配药,芸儿嘟着小嘴儿有些不满地说道“苏姐姐,这药还是让大小姐来敷吧,我都快累散架了。这可是最后的药了,省着点用。”
    苏瑶紫说要帮着敷药,芸儿就料到她技法不熟,肯定会浪费掉不少的药,所以,芸儿配完两副药后,接着又配了一副,果然,刚刚配好,那边就嚷嚷着没药了。
    芸儿将调配好的金疮药置在了一个银盘之中,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说道“你们可悠着点儿用,用完了,我可不管配了,配一次可真麻烦,累死了。”
    原本无事,谁知芸儿一通牢骚,弄得方怡和苏瑶紫都无比珍视芸儿手中的药盘,同时伸手去接,立时手忙脚乱,一个不小心,不料谁也没接住,银盘一个翻转,粘粘腻腻的药液洒得四处都是。
    苏瑶紫赶紧拿了块丝帕擦拭。承受过欢爱风雨的苏瑶紫立时知道自已摸到了什么?“呀”地喊了一声,吓得赶紧缩回手去,脸颊如火烧云一般,一直红到了耳根。
    未经人事的方怡和芸儿对那处突起远没有苏瑶紫敏感,见苏瑶紫“呀”地一声如遭蜂蜇,方怡问道“怎么了瑶紫,不好擦吗?还是让我来擦吧?”
    方怡拿起手帕,刚擦了一下,便停了下来,她虽未经人事,但双十年华的她对男女之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听说男人只有在想做那种事的时候,下面才会……没想到……这个坏家伙……我们三人为他敷药,他竟动了邪念……
    这时候,在外面忙活了一天的方肥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高声道“柳掌柜……”可是一见柳青赤着上身倒卧于榻上,三个衣衫单薄,身材窈窕的小美人围成一圈,正俯首于柳青下身的敏感之处,哎呀呀,这一幕太旖旎,太盎然,太让中老年人吃不消了。
    方肥见状,赶紧改口说道“哦……哦……我走错了……走错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方怡一看,自己同芸儿还有苏瑶紫围在一起,这场景怎能不引起别人的误会。方肥此时过来,肯定是有要事相商,如果让他走了,不但会耽误事儿,而且更会加深对她们的误解。于是方怡转身,落落大方地说道“肥叔,留步,有什么事就请说吧,我们正在给他敷药,不碍事的。”说罢,方怡见床榻边的桌上放着两碗茶水,这是刚进此屋时,芸儿为她和苏瑶紫准备的,长时间未喝,料想茶水已凉,便端起一碗,哗地一声浇在了那片鼓鼓的蒙古包上,下面昂首卓立的小二哥经此凉茶一激,立时缩了回去。三个少女见状,无不捂着小嘴儿咯咯地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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