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要守岁,不过显然除了那群不需要睡觉的鬼之外,其他人都做不太到。
    小孩子本来就在长身体,觉多,没多久就全睡着了,砚灵兮让他们去客房找被子出来,今天允许他们留宿,给这群小孩高兴地差点睡意全消。
    砚灵兮因为生病,自然也没办法熬夜,十二点多的时候就被莫玄淮抱进了卧室,两个人躺进暖和的被窝,拥抱的姿势就像天生一对的榫卯。
    砚灵兮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迷迷蒙蒙地抬头亲了下莫玄淮的脸颊,病还没好,不敢亲嘴巴。
    她小声地说:“我的新年愿望是,以后的每一年都能和你一起过。”
    说罢就再也承不住地睡着了。
    莫玄淮微微一怔,随即温柔地笑起来,低头吻了下她的唇,说:“我保证,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其后的几天过的安安静静,他们去柯家吃了一顿饭,到那发现徐雪莹竟然也在,一问才知道,嚯,好家伙,这俩已经互相见过家长了,并且柯父柯母很满意这个儿媳妇。
    又几天后,聂茗雪来找砚灵兮。
    聂茗雪笑着说:“新年快乐。”
    砚灵兮问:“你是不是说晚了?”
    聂茗雪哈哈大笑,说:“别计较那些小细节,我能和你说就不错了。”
    行吧。
    砚灵兮问:“找我什么事?”
    聂茗雪挑了挑眉,好奇地问:“我找你一定得有事?就不能叙叙旧什么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砚灵兮只说了这一句。
    “好吧,确实是有事。”聂茗雪坐下来,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说道,“过几天我要去一趟g市的长甘村,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g市长甘村?发生什么事了?”
    “死了很多人,不是人为。”聂茗雪言简意赅地说,顿了顿,她直视着砚灵兮道,“灵兮,我挺需要你的。”
    砚灵兮思考片刻,点了点头,说可以。
    “什么时候出发?”
    聂茗雪:“明天。”
    这么急?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多耽搁一天,就会多一个人有危险。
    聂茗雪要离开的时候,砚灵兮忽然问:“茗雪,我感觉你很急,你几乎在不停歇地寻找鬼怪,你不累吗?”
    聂茗雪怔了一下,说道:“累啊,但有些事,比休息更重要。”
    砚灵兮没再说话,聂茗雪便说了再见。
    翌日。
    莫玄淮收拾了一个行李箱,两人的衣服都在里面,砚灵兮则提了个塑料袋,里面都是吃的。
    昨晚上他们商量了一下,是坐车还是坐高铁或者飞机,最后决定开车去。因为长甘村是个相对落后的村落,有很长一段的山路,如果不开车的话,就只能走过去了。
    从雁城到g市需要整整八个小时,只不过连续开那么久的车,人的身体是会受不了的,所以他们中间有停两三次。并且聂茗雪也会开车,中途她和莫玄淮换过一次位置。
    到达g市的时候,即便是砚灵兮这个没有开车的,都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疲倦,感觉浑身都不舒服,继续下车活动一下。
    他们找了个地方吃饭,吃完之后休息片刻,才继续往长甘村赶去。
    去往长甘村的路果真崎岖不平,泥泞又弯曲,颠地砚灵兮有点想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到了长甘村的村口,那里有一块写着“长甘村”的村碑。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清理了,那上面有很多污垢,还有几滴类似于凝固的血滴一样的东西。
    村口站着
    一个中年人,穿着深蓝色棉服,头上戴着棉帽,手里拿着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浓重的烟圈。
    车子停下,聂茗雪降下车窗,问道:“您是村长吗?”
    中年人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我是,我是。你就是和我联系的聂大师吗?”
    聂茗雪点头。
    村长看了看他们的车,为难地说:“聂大师啊,这车就不要开进去了,我们村里的人啊胆子都小,会吓着他们的。”
    轿车都能吓到他们?
    砚灵兮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人家村长都这么说了,他们当然也不好对着干,便将车子停在了村口,下了车,村子问他们是谁,聂茗雪说是来帮忙的同伴。
    村长很是高兴的样子,浑浊的眼睛流露出欣喜。
    砚灵兮看着他,却是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算不出来村长。
    至今为止,砚灵兮算不出来的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如莫玄淮这种,强大如斯;第二种是鬼。
    对方是鬼的情况下,她只能看到他身上有没有因果线,其他看不出来。
    但眼前的村长,砚灵兮可以肯定,他既不强大,也不是鬼。
    那么,村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他们跟着村长走进村子里。
    村子里全都是平房,而且墙皮脱落下来,露出斑驳的痕迹,难以置信的是,这些似乎算是长甘村上乘的房子。因为还有很多房子像是用泥土堆起来的,有裂纹,看起来随时要倒塌似的。
    一直走到村长家,他们竟然连一个村民都没有见到。
    “你们就住在我家吧,我家还有空房间。”村长憨厚地笑了笑,“我们这条件不太好,几位大师忍一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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