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都懂。
    凌妤能不懂吗?顾罄这种级别的女人要温水青蛙,一般人很难不心动。
    那女人只半褪衣边,冰凉的手指和着冷香覆上来,凌妤能忍得住?
    当然不能,她都认栽了。
    喜欢顾罄这件事,坦白说不丢人,现在问题不在于喜不喜欢,她们之间是有一点账要算。
    类似凌妤这种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性格,凡事她都得讲个公平。
    不公平她很难和自己和解。
    在那女人还没有给足诚意的时候,凌妤没打算放过她。
    走入电梯,凌妤勾着唇,爱莫能助的对探口风说话一点不高明徐淼说:那只能辛苦你们家魏敏君,让她告诉她老板,机会我能给的已经给完了。
    被直面戳破意图,徐淼瞪了眼床上正为她捏肩膀的魏敏君,急急忙忙解释:妤妤你听我解释,都怪魏敏君非逼着我问,不问她今晚就不让我反攻呸呜呜呜
    凌妤:
    合着你有老婆就没表妹了!
    *
    敲门的手指顿在凌妤家门前,顾罄忽然撤了回去。
    盛夏的夜晚,她觉得自己挺不可理喻的。手里攥着一颗奶糖,这是从游乐场出来她买的。
    分明是想和凌妤和解。
    如果此时敲门进去登堂入室?欲望打败理智,她还怎么和凌妤和解。
    凌妤都要告她qj了,很明显自己踩到了她的底线。
    顾罄正视了一下自己的问题,忍住头痛欲裂的情绪,在凌妤家门口找了一处地方,纤细笔直的长腿半曲着,坐在纸巾铺开的地面上。
    对门里的人说:凌妤,你在家?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在家了。
    一分钟后,没人回答。
    走廊静悄悄的,顾罄苦笑了一声:我可能一会儿没有理智,如果没有理智敲了你的门,你别开门。
    这样吧,虽然你没可能原谅我,我还是想解释一下。
    为了转移疼痛,顾罄强迫自己尽可能说些话转移注意力:其实我也不知道从这么地方说好我第一回喜欢人,一开始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顾罄一瞬不瞬盯着门,凌妤绝情是真绝情,连应一声都欠奉。
    这让顾罄想到魏敏君追徐淼的那会儿说的话:感情伤了是真伤了,对方可以给你无数次机会,但你错过了,也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所以追妻的路才这么苦,顾律,实话跟您说吧,哪怕现在徐淼要我下跪,我都开心。毕竟谁叫我喜欢她,除了她别人都不行
    顾罄现在回忆起来,觉得这话挺有道理。
    谁叫她稀罕人家,稀罕的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出息。
    今天游乐场这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还记得顾艇吗?就两年前康复医院我那个弟弟
    顾罄眼睛充血,抬手往头上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轻声问。
    嗯。声音从身后传来,顾罄先是一愣,僵硬的往身后看。
    寂静的廊道内,头顶感应灯,瞬间亮如白昼。
    她以为在门内的人,也不知道站在楼道有多久,手中拎着塑料袋,像是刚从电梯上下来。
    见顾罄看过来,凌妤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女人看上去是真的忍耐到极致,衣服完全湿透,浑然未觉,那双眼睛灯火的颜色里逐渐涣散。
    一向矜持高贵的顾律,她从未在人前那么狼狈过。
    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了。凌妤走到顾罄身边,忍住心软,往左手墙边一歪,懒懒散散抬抬下巴:絮絮叨叨在我家门口念叨。怎么,刚才还没有说够,现在还想登门入室。
    她语速极缓,漆黑的眼珠裹了丝戏谑,又像是看傻逼在自己面前演。
    顾罄那点心思一刹那无所遁形,这回儿脑袋都是疼的,她红着眼睛,支起身。
    已至深夜,走廊内空荡安静,顾罄单手撑靠在凌妤肩侧的墙壁上,没吭声,目光落在她被雨水打湿的水色唇瓣,呼吸微窒。
    凌妤给足了顾罄求救的时间,将话题带回来:你站在我门外干什么呢?
    嗯?顾罄头疼的要命,反应有些迟钝。她通常丧失理智是因为情绪积压在一块儿,没办法排解。
    但凌妤拿眼尾勾她,空荡的过道上,女人将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拿掉,微笑唇自然上扬,梨涡浅浅。
    那枚眼睛宛若三月初开的花瓣微微弯了弯。
    要命的勾人。
    顾罄心脏都失了频率。
    她清楚自己只是情绪暴戾,并不是重药。分明凌妤什么都没做,站在那儿,之于她就像上了瘾的兴奋剂,似乎吃一口就能排解情绪。
    顾罄眼神逐渐幽深,沾染上丝丝缕缕兴味儿。
    女人那张冷艳的脸有了情yu的气息,越凑越近,凌妤一眼便看见她泛红的眼尾,五观每一寸凌厉又宛若染上了人间七情六欲。
    凌妤掀开眼皮,眼底掠了丝同款的暗色。
    她没有动,像个耐心十足的猎人,等待猎物自己跳入陷阱。
    忽然女人倾身的姿势戛然而止,她嘶了一声,细眉拧成一团。
    那双涣散的眸倒映出凌妤全貌,顾罄迟钝缓慢的制止住了倾身的行为,没有叫疼
    凌妤安静的盯顾罄,五秒后,失望的笑了。
    然后不留情面的擦着她的身走到自家门口。
    算了,你没别的重要请求,边儿去。
    胳膊忽然被顾罄拽住。
    凌妤侧眸,女人眼角眉梢是逼急的潮红。
    顾罄没看她,只她将手心快要捂化了的糖摊平递到凌妤面前,嗓音低哑:我想了想,你看,能解气吗?
    面前那颗糖化的惨不忍睹,还沾了顾罄的汗水,白色的包装纸和糖揉在一起。
    凌妤眼神动了动,没吭声。
    顾罄脸色有些窘迫,把这东西拿出来自己都不好意思。
    她上回跟她说自己身家百亿,投资投行,律所也赚 ,她哄老婆别说名牌包包,限量水晶鞋 就连一颗成型的糖都没有
    凌妤以前可是出手阔绰的江城小富婆!
    两相对比下来,她这颗糖显出了十分没有诚意。
    顾罄天马行空的想这些有的没的,她觉得自己今晚求和是真的挺low。
    凌妤不出意料没搭理她,只从兜内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她背过身,换好鞋子,后背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顾罄胸前都是汗水,她垂眸叹气:这样吧,你揍我一顿。
    女人喘着气,细吻破罐子破摔砸在凌妤脖颈边。
    凌妤耐心十足的等她亲完,顾罄仰着脸等待挨揍,凌妤被逗笑了。
    狐狸眼危险的眯起来,她伸手拿过顾罄手心里糖。
    剥开糖纸,扔入嘴巴里。
    末了踢掉拖鞋,赤着脚歪入顾罄怀里问:姐,你要吃糖吗?
    奶白色的糖伸出半截悬在半空,将女生的唇瓣衬的嫣红。
    她微微嘟起一个接吻的弧度,妩媚的伸出小巧的she。
    刹那间,脑海里一根紧绷的弦断裂,顾罄撩开眼皮,双腿曲着,抵靠在墙边。借力勾住凌妤的腰,向房间里跨了一步,她搂着她的腰,后脚带上房门。
    将凌妤放倒在铺有地毯的纯白地面上,唇覆上去,她用腿弯的力量压住了凌妤的双腿。
    直到冰凉的薄唇分开凌妤唇勾时,一直未动的凌妤忽然促狭的笑了。
    葡萄大的黑眸内,波光粼粼,啐着点儿星星点点的亮光。
    口腔弥散甜腻腻的奶香 ,顾罄胸口起伏。。
    也就是愣神的这一刻,凌妤忽然翻身,青葱玉指挑开顾罄宽松的衬衣。
    不需要多用力气,衣服便完全敞了开来。
    她爬在她身上,抽出顾罄单薄的衬衣,埋下头,吻上女人锻炼出马甲线的纤细腰枝。
    顾罄身体僵了僵。
    凌妤碾在她身上,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空余一根手指勾来脚边包装隐秘的包装袋,拖拽的力道令包装袋打开,各式各样les用品,散落一地。
    凌妤巧笑嫣兮对上顾罄漂亮的凤眼,她轻笑:姐,吃了我的糖,还要我给你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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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上, 露骨的包装盒散在纯白的羊毛垫上。
    五颜六色的指套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鲜艳。
    顾罄的眼睛被刺了一下,她单手箍住凌妤的肩膀,心都忍的发疼了。
    几乎没有犹豫, 抚住凌妤的腰, 将人往身前不容反抗的带了带。
    目光是毫不掩饰的qingyu。
    凌妤瞥了她一眼,笑眯眯抽回手指,故意坏心的问:怎么?不要啊?
    她俯视的角度, 顾罄低垂着眉, 眼皮叠着, 收敛了锐利。
    另外一只手紧紧攥住凌妤的手腕, 顾罄声音里裹着哑音, 低低的叹了口气 ,她盯着她的眼睛, 吐字清晰的说:要
    说完身体力行,解开凌妤连衣裙上的纽扣。
    女孩子头一歪, 狐狸眼吊着,漆黑的眼珠内,神色清明, 高傲又不驯,她支起上半身,语气懒懒的:但我这一秒又不要了。
    凌妤用眼尾扫了一眼地面上的包装盒,又将视线轻点在顾罄凹凸有致的身体上。
    接着遗憾的啧了声: 我仔细想了想,姐, 你这么优秀的一个人, 没道理委屈陪我一夜、情。还是算了。我喜欢乖一点的。
    她单手撑住她的大腿, 慢悠悠站起来, 嘴上说是要走, 内衣肩带顺着垂落滑至肩头。
    凌妤和顾罄差不多高,半支着腿站起来,森女长裙穿在身上只及了膝盖,顾罄俯卧在下面,便清晰的看见里面一条从脚踝到腿根都是同色系白腻的长腿。
    顾罄被那种纯色的白皙晃得身上都发了热,浑身上下都忍到了极致。
    很乖的顾罄伸出一只手强硬的圈住凌妤的腰,她抬眸,肆无忌惮的瞄了一眼又一眼,语气不可名状: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乖。
    她手上猛然发力,令人意外的是,很轻松就将凌妤拉了下来。
    顾罄还没来得及震惊,凌妤倾身忽然反压制住她的动作。
    她把下颌搭在顾罄肩头,张嘴牙齿深深埋入顾罄修直的脖内,她咬的毫不留情。
    是动了真格的咬。
    后背靠上微凉的地面,肩膀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顾罄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她老婆真狠。
    又凶又狠,但又莫名的勾人,像只小狐狸,撩人的时候,特别会。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她。
    一缕黑发垂落颈,顾罄伸出手替面前女生将垂落的黑长发别在耳后,顺手解开凌妤身后一排群扣。
    凌妤把顾罄咬出血了,才罢休,她撑着身体,唇瓣沾染上一滴顾罄的血,含在唇珠上,宛若美人心头的朱砂痣。
    要命的勾人。
    顾罄抬了抬身体,没有得到同意,她不敢继续,只好扬起通红的凤眼,卸去一身的倨傲,睫毛颤了颤,直白的对上凌妤的眼睛:鱼鱼,你放我一马。。
    她的嗓音一向好听,这会儿含着备受青玉折磨的喑哑。
    硬是将腔调里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折下去,低低哑哑的恳求。
    女人通红眸子泛了湿气,凌妤对上便心软了,面上却不为所动,她刻意挑了下眉:你刚才不是还挺嚣张的吗?
    她一边说,一边扯开松垮的长裙,在顾罄没有反应过来的之前,凌妤碾在她身上,其实她也不是非要折磨她,但
    凌妤捉住顾罄胡作非为的手,语调轻漫:放你一马谈不上。今晚我本来就打算找人试试脚边这些东西,这样吧,你觉得自己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先试用一个小时
    凌妤说着,还不忘回头冲她今晚买的les物品抬了抬下巴,唇角恶意一览无余。
    顾罄毫不怀疑这些东西,是凌妤刻意买回来整她的。
    她有些无奈,但能让老婆消气,她即便是风里来火里去,今晚也是必须受着。
    凌妤感到后脑忽然覆盖上一只手,腰人歪倒在顾罄身上。
    那能不能去掉试用期。顾罄的声音虚虚的环绕至凌妤耳廓:你现在找人试不方便,而且随便来一个人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病,干不干净委屈一下,今晚就我好吗?
    女人长睫下垂,上一秒委曲求全,下一秒肆无忌惮吻上凌妤的脖颈。
    凌妤被顾罄表里不一,行为战胜理智的操作逗笑了,反扣住顾罄双手,撑开她的头,在顾罄愣住的一刹那,学着她的样子咬她。
    力气比顾罄大多了,但偏生狐狸眼弯着,人畜无害。
    顾罄脖颈疼,嘴皮疼,但这都不重要,趁机亲老婆的唇,棉密的吻落下来。
    黑夜里只有一盏入室灯开着,昏昏暗暗的地面上,谁都看不清谁的表情。
    汗水顺过对方的脸颊,没入毛茸茸的地毯内。
    落地窗外,霓虹灯闪烁,再远一些是小清河,风一吹,荡起粼粼水波。
    凌妤歪头,对上窗外美景,剔透眸子跟着染上人间脂粉的颜色。
    以下内容和谐路过,拉灯,马赛克
    折腾完,凌妤有点儿怀疑人生。
    一直以为自己体力还不错,和顾罄比起来,她一小时就累的身娇体软躺平。
    垃圾。
    身为无cp女主,顾罄分明不需要有这个体力,杏雨这种东西相当于设定bug,就很离谱。
    凌妤累了,顾罄躺在她身后,将她搂入怀里:累吗?
    黑夜里,女人的声音透着丝难能的慵懒。
    见凌妤不说话,大约以为她睡着了,长腿勾过薄被,盖在凌妤身上,为她碾好被角。
    身前罩过一道黑影,凌妤只觉得自己脸上有一道轻柔的视线,一瞬不瞬。
    她也不说话,沉默了许久。。
    就在凌妤睫毛都要忍不住眨动的时候,顾罄才瞥开视线,脸颊落下一枚犹如羽毛一般轻柔的吻。
    顾罄轻手轻脚的下床,直到脚步声消失。
    凌妤才掀开眼皮,卧室自带浴室。
    十米远的浴室,顾罄果着身,磨砂玻璃门很快升腾起氤氲雾气,水珠洒在顾罄身上,有一部分溅射玻璃门边,蜿蜒坠落。
    凌妤撑着下颌,百无聊奈的看浴室里的女人,正在思索,怎么狠心将顾罄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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