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家家亲睦,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楚江童感到这个年过得异常特别,首先老婆婆和眉月儿到自己家中,虽说她们是鬼,爸妈看不见她们,席间的快乐,无以伦比。
    火光闪烁,响声震天,全村的**来临了,鞭炮声如波涛汹涌,山谷回鸣。
    爸爸找来一根长长的竹竿,挂上鞭炮,楚江童举着,燃放起来!
    突然,楚江童看到天空中,一条长长的火蛇,盘旋着,在鞭炮的光闪中忽隐忽现。
    啊!火蛇!变异火蛇!
    楚江童大吃一惊!只见变异火蛇一个俯冲,向古城里飞去。他不动声色,悄悄拉过眉月儿:“眉月儿,变异火蛇出现了!”
    “啊?变异火蛇?就是蛇虫谷中的那一条?”
    “没错,正是它!”
    “怎么办?它去了哪里?”
    “古城遗址!或许那里有它的巢穴,去看看,只要它不伤害人,就暂不惹它!”
    古城里。飘来阵阵鞭炮燃过的**味儿,将略带萧索的新楼附上一层过年的喜庆。
    入冬之后,所有民工便撤离了,只留下一位老人守着一些笨重的机械。
    老人住在板房外的门卫室,正在自己煮饺子。
    一个人的年,与全家人的年味毕竟不同,他喜欢不停地自己跟自己说话,因为年纪大了,干不了体力活,只能被选择在这里看工地,据说除夕之夜加薪,他自然是为了这俩字。
    楚江童进屋,给他一盒烟,老人认识楚江童。
    “孩子啊!大除夕的,你来看我,谢谢啦!”
    “大爷,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古城岗子里,不害怕?”
    “要说不害怕是假的,这古城岗子,听说都好几千年了,我一个老头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说还得过日子吃饭哪!”
    楚江童望着他苍老的脸,有点难受。
    “孩子,有这么一件事,我跟你拉拉,老是闹不明白……”
    楚江童一惊,料到老人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透露给自己:“老大爷,你说说看!”
    老人压低声音,浑浊的目光中显出几许神秘和胆怯:“有十几天了,每当夜深人静时,古城北边的楼层底下就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像什么呢?对了,就像你拿根棍子在一口大水缸里搅来搅去,我每次听到这声音,就吓得趴在门缝里往外看,可是什么也没有……”
    “大爷,当你听到那声音时,有什么感觉没有?”
    “嗯,有感觉,觉得脸上有种被烤破皮的疼痛,不过,这种热,并不太久,一会儿就消失了,你说怪不怪?”
    “大爷,能带我去看看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吗?”楚江童领着眉月儿欲要往门外走。
    老人摆摆手:“我可不敢去!”当他眼睛盯在桌上的烟时,心一横,“年轻人,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走!”
    新楼群的北面,是一片空地,被挖下去的楼盘处,有一些松软的土堆,一丘一丘的,还没有推平。
    老人指了指地上:“就是这一片地方,那声音好像从这里发出来的!时有时无,经常听到,可就是没有规律!”
    楚江童四处搜寻一番,并无异样,被烧过的荒草地上,平平实实,连个洞穴也没有。
    难道,火蛇会遁地法?
    老人只在这陪了一小会,便战战兢兢地回了屋——可能觉得对得起那一盒烟了。
    “变异火蛇,可能还有别的出入口,我们去别处找找看!”眉月儿说道。可搜寻了一会儿,却毫无结果。
    对了!这地上的荒草为什么被烧过?应该不是村民烧得吧?也许,地下极有可能就是变异火蛇的藏身洞穴。知道了它的大体藏身洞穴,先不惊动它。
    回家后打开手机,满满的,像一只被塞满了食的鹅,全是转发的拜年短信,足有百十条,还有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小陶的。
    “陶小曼,过年好啊!刚才我出去了!”
    “小童,代问大叔大妈过年好,我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小陶!”楚江童紧张起来。
    “当然,我不该在大年的除夕之夜告诉你这件事,我们老家那边,村里人发现了一条红蛇,侵扰人畜,见什么吃什么,就在刚刚……”
    楚江童挂了电话,闭目沉思。
    眉月儿在一旁听得真切,被小陶传达来的消息震惊了。
    “怎么办?小童,我们去小陶的老家看看吗?”
    “眉月儿,老婆婆在这里总挂念山上的小草房,你送她回去,在山上等我……”
    “怎么,你要自己去?不行,我必须陪你去!”
    楚江童拗不过眉月儿。
    大除夕之夜,驱车前往小陶的老家——老婆河,村子不大,像个老婆腚。
    除夕的喜庆,原本不该如此静寂,家家户户关了大门,熄了灯,被一种恐怖包围着。
    楚江童敲开一户门,开门的是个老太太,门半掩着,望着面前这个头发长长的年轻人,尤为紧张,才欲关门时,后边急跟来一个中年汉子斥责道:“大过年的,你是干什么的?去去去……”
    眉月儿在一旁听得很不顺耳,才欲上前争辩,楚江童拉她一下。
    “大娘,大哥,不好意思,我听说村子里刚刚发生了一件事,是怎么回事?”
    哐当——中年男人将大门紧闭,从里边插上闩,气咻咻地回了屋。
    老太太却不高兴了,连连斥责:“喝了几盅又不知咋了,明年养老金不要了还成……”
    随后,老太太又转回脸,对着门缝说:“孩子,别怪啊!大过年的,我这个孩子不会说话!别怪……”
    “大娘,你们村里发生了什么事?”
    “噢!刚刚放鞭炮时,震着天上的龙了,下来发威,把村东头的一户人家,全给祸害了!”
    楚江童辞别老太太,领着眉月儿径直奔去村东头,打开手电,照着一家家房墙,终于在一处墙基坍塌,乌黑一团的墙边停下,就是这一户人家。
    敲敲门,什么动静也没有,门半掩着,院子里黑洞洞的。
    一股浓浓的燃烧过的气味儿,眉月儿轻咳几声。
    推门而入,有的木头还冒着烟,屋门全被撞塌,屋里一片杂乱,地上尽是从房顶塌落的砖瓦碎片。一边慢慢迈脚,一边将手电筒固定在一处,并没有其它的线索,满眼尽是燃烧后的灰烬。
    楚江童决定再敲开一户邻居家的门,问问究竟。
    这户人家还不错,开门迎他进去。一个中年人,很是热情,很快猜到楚江童为什么而来。
    “我们当时也没有注意到,就在我们点上鞭炮时,眼看着一条火蛇从空中飞下来,随后,他家就升起一团火,一般都以为是鞭炮引爆失了火,唉!当我们大着胆子冲过去时,看见一条火红的龙,身上燃着火,大嘴一张,人就被吸进去了……”
    回村后,楚江童没有再去古城遗址处。
    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有个捕捉计划,谁也无法预料,此时的火蛇,下一步将袭击那个村子。
    自己与它交过手,那时它的身体还不算太长,今晚在夜空中,却发现它又长大了不少,若是能够摸清它的习性,就好了。事不宜迟,必须尽快掌握他的行踪——它不侵扰古城村,并不等于不侵扰其他村庄啊!
    “眉月儿,你再好好想想,咱们去那家遭火蛇侵袭的院子里,发现了什么?”
    楚江童突然抬头,目光定在墙上的白蝶儿身上:“发现了什么?一片柴木瓦砾,噢!对了,一种扑鼻的气味!”
    “对!眉月儿,那院子里有一股腥臭的气味儿,过了那么久,仍然浓重!那种气味,应该是农户里的某种东西散发出来的,而不是火蛇本身……”
    楚江童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家小院中,几只蓝色的化工原料的大桶,歪在墙边……
    可能,火蛇对这种化工原料的气味尤为敏感,因而产生了嗜杀本性。
    果然,正月初二的下午,田玉堂刚从岳父家回来,还没进家,便有人打来电话,说他在镇上的小型化工厂发生火灾,一个守门人失踪。
    楚江童坐着田玉堂的车去化工厂里看过,一桶桶化工原料,尽被撕碎……啊!天哪!难道,变异火蛇依靠吸食化工原料生存?它口中的腥臭气味,是什么?
    如此一来,这变异火蛇,已经不是平常的肉身之躯了,但是它在哪里呢?
    第二天早晨,古城东边的白桥村,又有一户人家遭受火蛇袭击,一名老人失踪,一头牛和三只羊去向不明。
    幸存者是一个盲老太太,她用出色的听力“记录”下一段资料:一团热火球,把俺家的大耕牛哗啦啦吸尽肚子里……
    楚江童和眉月儿默默地投入到准备之中,砍来一些竹子,削尖,然后放在墙边,又买来铁丝,拧成几个大大的笼子,将一桶丙烯酸放在车里,一切准备就绪。
    在古城里仔细搜索,还是没有发现变异火蛇的洞穴口,看门人说这几天再没听见那种奇怪的响声。
    也许它不会轻易转移洞穴,一定就在附近栖着。
    眉月儿这几天格外紧张,她没见过变异火蛇,那次在蛇虫谷,没有看真切,这便让她愈发担心。
    斗笠鬼头领将火蛇驯化为杀人武器,没料到,它摆脱了其控制。
    恐怕,此时的变异火蛇,并不是谁能再驯化它。
    只有消灭了它!可楚江童没有把握。因为它在不断的变异,其威力也无法预测,古城村刚刚从“虐狗事件”中摆脱出来,新的恐怖又将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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