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爷左思右想,应该是金玉衡提前听到了警笛声,吓跑了。
    妈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土地爷嘭地一拳擂在墙上:老子非要找到你!老子说到做到!
    晚上,那个神秘人又发来一封邮件:今天你们抓不住金玉衡,下一次吧!记住,别报警!往我账号上打二百元钱,算是这次和下一次的信息费!
    “什么?200元?不会少了个零吧?”对方没回。瘦弹簧说:“就打200吧!反正是他说的,谁让他粗心来?”土地爷皱着眉头:这个神秘人物究竟是谁?他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难道是……。
    “是鬼!他保证是鬼!……”瘦弹簧故作一个夸张的表情。
    “找不到狗日的,我誓不为人!”
    “誓不为人!……”瘦弹簧双手抓住土地爷,发誓。
    经过神秘人物的提示,他俩在第六天后开始在社区边的小卖部里蹲守,果然在第八天下午,金玉衡大模大样地回来了,他好像最怕的不是警察,而是邻居,因此,他一路急匆匆的,恨不得别碰上任何村邻。
    土地爷心里骤然紧张,捅一下瘦弹簧,瘦弹簧说:“看来,踏实大胆了,以为风声过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工夫,金玉衡重又出来,忽地扯去盖在轿车上的黑篷布,折叠几下扔到过道里,然后抱起小女儿亲了一下,柳虎兰的衣服扣子还没扣好,一边扣着一边用一种含义复杂地眼神望着金玉衡。
    通过村邻那里得知,这个金玉衡是个社会闲人,什么都干,替人讨债,帮人打架斗殴,介绍野妓、介绍同性恋伴等等,也就是个老屌丝。
    所有这些,足以说明那天撞卓越的是他无疑,而且轿车还是那轿车,当时,交警大队已经将这辆轿车拍了照。
    他一定是受雇于人,那又是受雇于谁呢?
    卓越的二婶二叔直到后来,卓越失忆后才来医院看望过她,但是卓越已经不认识她。若真的从一开始就不认识她,或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卓越认真大胆地盯着二婶,二婶心里抖抖突突的,不敢与她对视,这件事对她来说很头痛,不知道下一步,对手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所对准的目标又是谁?
    土地爷和瘦弹簧对卓越和二婶之间的交易一概不知,但为了保密起见,他俩约好,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嫌疑人的任何信息。
    仿佛有一双神秘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
    嫌疑人金玉衡果真去了精神病医院,他第一天去,两个人就知道了。
    楚江童当时还在医院里,他还“病”着,两人怎么能将这件事告诉他呢?俩人商量过待他好转后,必须告诉他内情。
    这几天,土地爷和瘦弹簧每天都去精神病院一趟,有时佯装去厕所,有时假装去探病号,只要金玉衡还在,就没问题。
    事实上,这个金玉衡来此装病号,也是有两个目的:一是这里多数是精神病人,一般不会有人盯上他;二是,纵然有人盯上了他,自己身为一个精神病人,你也无奈。
    楚江童决定自力更生,不再花父母的钱,他开始画市场上需求的作品。
    风景、人物、山水、花鸟、草虫等等,还专门翻出那本《芥子园画谱》,看了一遍又一遍,平时出去拜访一些县内外知名画家,一段时间下来,日有长进。
    一个画廊老板与他签署了协议,他出画,画廊老板负责销售,售画额双方分成,楚江童算了算,一年下来也能收入十几万元。
    有一次,画廊老板看中了他的《眉月儿》,一时间爱不释手,欲以两万元买下来。
    楚江童摇摇头:“老兄,不卖不卖!这个没得商量……”
    画廊老板急的差点没给他下跪,但楚江童一脸决绝神色,根本不容置疑。
    “啊呀,楚兄,你卖给我,也不是为了卖出去,是想作为镇店之宝,真的,这幅画……啧啧啧,是你所有的画作中的上品!上上品!卖给我吧!”
    “不卖!不用再商量!”
    “那——你看这样好不好?”画廊老板眼神幽幽的,挥起白嫩的小胖手,擦擦光头上的汗珠子,脸上的肉笑得聚成一堆。
    “楚兄楚兄,你看这样好不好,将你的画借我一个礼拜,挂一挂,招招财,一个礼拜后保证还你,只是借,没有别的意思,你看看,我的生意好了,你的生意不也是好了嘛!楚兄,行不行?”
    “那好吧,只一周!”楚江童很为难,但还是同意了。
    夜里又下了一场小雪,路上滑滑的。纵然是这样,土地爷还是去了趟瘦弹簧家。
    他们不放心金玉衡,万一他逃跑了怎么办?第二天,楚江童给土地爷打过一个电话,让他俩抓紧去精神病院盯着,千万不能让金玉衡跑了。
    楚江童夜里就像值夜班,悄悄地去盯着金玉衡,只要他安安稳稳睡了觉,他才翻墙而出。
    土地爷不解,楚江童怎么知道凶手在医院里?俩人又没有直接告诉过他,瘦弹簧想了想,可能咱们闲聊时让他知道了吧!
    楚江童猜想精神病院里的金玉衡要出事,并非有人告诉他,完全是出自他自己的判断。
    他在医院时就留意过这个人,他的眼里有种邪恶的东西。当卓越的事一出,他便很快与此人联系起来。
    金玉衡这几天有些反常,总是不停的打电话,还和某个人有过激烈的争吵,眼神中满是焦躁与激狂。
    佳勃这夜突然来了。
    楚江童甚是惊喜,忙问起眉月儿,佳勃嗔道:“就想着你的眉月儿,也不问问嫂子好不好?”
    佳勃胡闹了几句后便说眉月儿现在挺好,就是没有多少出来的自由。
    佳勃这段时日一来,又漂亮风骚了不少,消受着阳世男人的滋润,将那些男人的精气化为自己的情液。她能不年轻吗?
    不知为何,佳勃这夜来找楚江童,却没再要求行房娱乐。
    “怎么啦?看上去不太活跃!”楚江童禁不住言来语去,对她挑逗道。
    “哈哈,不了不了”她一定有难言之隐。
    “莫非……?”楚江童浑身燥热,男人这个年龄,正是旺盛时候,禁不住调侃道。
    他心里永远装着眉月儿,他从不把欢事与爱扯在一起。
    佳勃突然幽幽的说:“你眉月儿姐姐特意求过我的,往后不要再与你戏闹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不答应她,她会生气的,答应了她,却实在熬心……”
    佳勃这些日子,更是情无定主,少长皆贪,老到八旬老叟,小到十几岁的顽童。佳勃吸纳了阳气精髓,身体渐渐强悍,精力更为充沛。
    她在阴世里也是讲话大声大气,不太守规矩了。待其吸尽九九八十一个男人的阳髓,便可以有吸附人身上的能力,这叫“附身亮形”。有这种能力的阴鬼,其实并不多。
    据说,这九九八十一个男人的年龄必须不能重复,属相中不能出现鸡、狗、虎、羊、马。这五个属相若一旦出现,再有道业的女鬼也会前功尽弃。因此,女鬼若想与阳间人行房,必然对其阴间的生死薄早做了解。
    风流放荡的佳勃,她与阎王府里掌管生死簿的典册司清智和尚私交甚笃,他在阳世时是一个和尚,一生未近女色,死后却唯对女色痴迷钟爱,佳勃和他已成了不用避嫌的男女,阎王爷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夜,佳勃真没和楚江童私欢,她不想害了他,她也并非是那种没有德行的女鬼。
    楚江童一直为古城岗子度假村的是焦虑,又不知该如何去制止政府的行为。
    佳勃倒是说:“让他们去破坏我们的住处吧!到时候,我们会让他们乖乖地恢复原样,哈哈……”
    楚江童将信将疑,但他能够想象的到,这个佳勃的能力。
    若真到了那时,岂不是要出更多人命?楚江童真有很多很多的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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