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长久地凝视她,好似过了一个世纪。
    “其实重案组已经把你的身份调查透了,确实没有问题。”江燃举起另一份档案袋,“但,我不关心是不是你,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
    他那是什么语气?他看起来竟然像在同情她。
    “你的档案,十叁岁前后,是全然不一样的人生方向,那一年,环源市出了个大案子,或者说全国出了个大案子,各地在一个月内都断断续续有少女失踪,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拐卖案。”
    “后来发现不是,作案者的目标很明确,十到十四岁的少女,模样在清秀以上,最重要的是,都有练武或者拳击的底子,失踪了至少二十个,但仅仅就那一个月,之后再也没有消息了。”
    “这个案子至今没有破,但我翻出来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那一年,你的父母因为你的失踪报案了。”江燃将文件摊开送到她的手边,陈旧的笔录跃然纸上,“我们还留着案底,你曾经获得过全国武术少年组的冠军,所以你是那二十个之一吗,思郁?”
    今天阳光太烈了,李思郁想,晒得她说不出话来。
    她怔怔看着档案袋上整齐划一的黑色字迹,努力想要辨别上面的字迹,但它们越看越模糊,像一团水墨似的,在纸张上洇开。
    “……”
    李思郁怕自己哭,“啪”的一声合上档案,冷冷地盯着江燃,那翻涌的情绪很快从她脸上褪下去,好似演练过千百遍。
    “你去看过他们?”
    或许只是角落里偷偷摸摸的一眼。
    “所以他们不知道你还活着。”
    “你敢告诉他们!”李思郁最听不得这句话的暗示,哑着嗓子,狼一样,“你敢说,我就敢杀了你。”
    一个字都不是假的。
    江燃敛了表情,正色道:“其他人呢?那些女生也像你一样,被训练成了杀人机器?”
    杀人机器,真是贴切的形容词。
    李思郁把他推远,移开目光,并不说话。
    江燃无奈:“思郁。”
    李思郁被他叫得心生愤懑,咬牙切齿瞪他,自唇齿溢出自嘲又自厌的的森然:“江博士,你真的想知道吗?你真的想知道那几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吗?你真的,要问她们在哪儿吗?”
    远不止二十个,记忆里好似全是她们的身影,摩肩擦踵,密密麻麻。
    现在呢?
    现在一个就站在江燃面前,一个正在杀人,剩下的全都死了。
    但李思郁从没梦到过她们,一次也没有,好像她们也不愿苛责当年瘦弱的同伴,或是她们连苛责都不屑。
    谁都想活,谁都没得偿所愿。
    一枪爆头。
    李思郁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尸体,老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鲜血迸溅到墙面,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艳红。
    她正要走,眼角倏忽闪过一个黑影,李思郁警铃大作,抬腿去挡,对方却抓住她的肩头,把她往墙角撞。
    对方显然是个练家子,但不及李思郁作为杀手最擅长的闪避,灵活地躲过杀招,旋身反扑,摁住对方的后颈,脊髓第二小节,一旦弄断,立即窒息而死。
    然而,俯仰之间,她看清对方的脸——
    一刹那的震惊已经足够,那人把注射器扎进李思郁的皮肤,药液在毛细血管流窜,让李思郁痛哼一声。
    “别怕,是好东西。”他笑起来,“得留你一晚上。”
    李思郁顾不得细想,爆炸的的信息量让她处理不过来,她只能凭本能圈住脚下一块凸起的骨头,狠狠一踩,在他闷哼松手的间隙跳窗而出。
    叁楼的高度足够致命,好在攀岩绳给了缓冲,李思郁踉跄地站起来,只觉得脑子一团浆糊,不仅如此,小腹也涌起阵阵热意。
    去他的,下叁滥。
    她趁着最后的意识清理痕迹,翻回自己房间,拔掉注射器,倒在床上捂着小腹,翻腾的滚烫很快爬上了大脑神经,李思郁不得不蜷缩起身子,即使如此,冷和热的交替也让她不停打颤。
    她跌跌撞撞跑向卫生间,试图用冷水泼醒自己,然镜子依旧是一张烫红到花色靡丽的脸,眼神迷离,嘴唇似能滴血。
    这样不是办法,李思郁不是第一次中这药。
    她深吸一口气,狠狠掐了大腿一把,疼痛让她稍稍清醒,她去摸手机,发现没有江燃的联系方式,只要头疼欲裂地回想他的房间号,好像是在同一层。
    她跌跌撞撞往外走。
    算了,遇到谁都行,当被狗咬了。
    江燃把人捞进怀里,红色在他怀里乱动,背后的蝴蝶结缠上他的手指,江燃认得,这红是勃艮第红,醇厚悠远。
    原本是要找她套消息的,现在不行了。
    他把快要下楼的李思郁拉回来,莽撞下去肯定要被一群安保围堵,但李思郁如今的模样……
    江燃抬起她的下巴,一张熟透了的牡丹花,坠着娇滴滴的泪。
    如今这模样,下去是要给那些男人干个爽利吗?
    江燃心里窜出无法抑制的怒意,他几乎咬破唇,攥着她的手腕强硬地拽回自己的房间,把人扔到床上,李思郁陷入柔软的被褥中,微凉稍稍缓解瘙痒,但很快又把床滚得一团糟。
    “好热……”她去寻人,“好热……有人吗……”
    江燃气恼地拦住她扭动的腰,即使明白她是被下药了意识不清,依旧压着声音恶狠狠地问:“找不到人就可以随便给人干吗?”
    李思郁皱着眉头,往江燃怀里钻,顶着胯去找他腿间沉睡的性器。
    江燃偏不如她所愿,把她推开:“说啊,中了药还要乱跑,你想给谁操?”
    烦死了,谁这么能叽喳。
    李思郁老是被推搡,本就焦躁灼热的身体越发难耐,模模糊糊摸出个男人的影子来,不知为什么,觉得应该是江燃,那就还好,那就太好了,她几乎是很开心地吻上江燃的唇。
    江燃被她的主动打了个猝不及防,小心地应对她的热吻。
    李思郁夹住他的腰,感觉出江燃已经勃起,沉甸甸的顶在她腿根处,红色的裙子遮住了淫荡的春色,她笑吟吟地亲他脸:“要不要看我的小穴,是粉色的。”
    她是不是太浪了点?
    江燃盯着她的脸,她的表情毫不掩饰,江燃痛恨她这样放得开,但他只是细密地与她接吻,抬手将她侧面的拉链拉开,借着月光,两团白弹跳出来。
    她看不见他的燥,她还要把乳往上送。
    李思郁被他揉得直流水,黏答答地蹭他,江燃亲得她浑身酥麻,情欲熏得她口干舌燥,手从他胸前掠过,隔着裤子揉他的鼓囊囊。
    她只想被伺候,她顾不上照料别人,不过他是江燃,李思郁怕他又要冷着脸说些扫兴的话,耐着热意讨好他。
    他身上的蓝晃眼,匍匐在一身红裙下,鲜明的色差。
    可江燃似乎不满意,他咬上嫩红的乳尖,教李思郁呼痛了下,蹙眉嗔道:“你会不会前戏啊!”
    江燃要讽她,一夜情还这么多要求,就见她上下唇一碰,清楚地说出了“江燃”两个字。
    “你咬得好痛。”她媚眼横波,楚楚柔情,“江燃,你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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