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快剑门公干的杨凤翔杨公子这会歪着身子靠在那里,身旁有两位美人服侍着,一位在剥虾壳,一位在剥葡萄皮,都在精心伺候着。
    而杨公子本人正靠在那里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观看者快剑门女弟子们助兴的剑舞,一双看了就知道是沉溺于酒色眼睛在舞剑的女弟子身上曲线动人处打量着,嘴角却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在一旁陪酒的快剑门诸位长老都见惯了这种场面,所以一个个倒也坦然,不但兴致勃勃地找话题闲聊或吹捧面前这位年青的杨公子,还时不时端起酒盅向他敬酒。
    这时一位姓赵的长老忽然“咦”一声,眼睛往高处看去,引得大家都将目光转了过去。
    乔一剑不由得也抬头朝远处的天空看去,却看见宗门的守护神兽赤冠上人驮着一个人从空中飞了过去,好像是往竹香斋那边去了。
    杨公子也看到了这一幕,却举杯笑道:“乔掌门,都说你们快剑门呢的宗门守护神兽脾气大,不可侵犯,就连这酒宴也不肯出席,怎么让个小孩子骑到脖子上面去了,这不是有失尊严吗?”
    “呃……这!”乔一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赵长老见到自家掌门窘迫,忙解围道:“杨公子有所不知,老朽见那孩子是鄙派之前的临时弟子,好像叫做潘若诚,曾经摔落到那天坑之中,受了重伤,多亏赤冠上人及时救援这才保住了性命,老朽看适才的情况,应当是那孩子又犯病了,赤冠上人忙着救人,这才不计尊卑,驮着他前往郎中那里去,这从他们行进的方向上看也是说得通的,毕竟他们是往竹香斋方向飞去了。”
    杨公子尚未答话,忽然听到“当啷啷”一声响,回头一看是舞剑的一位女弟子手中利剑落地,呆在当场,口中还道:“啊!若诚他的病又犯了!”
    “大胆!”赵长老见下面的女弟子失仪,担心杨公子不快,连忙呵斥道:“你这女弟子怎么回事!怎敢如此无状!快过来向杨公子道歉!”
    原来这个失态的女弟子正是潘毓莹,她本来正在舞剑,忽然听闻弟弟又出事了,不由得慌乱,手中之剑都落到了地上。
    现在看到赵长老斥责自己,心中虽然着急,可是一心想着弟弟,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忙走朝前去,哀求掌门乔一剑道:“乔掌门,我弟弟他病了,求您准许……现在让我去看看他。”“胡闹!我叫你向杨公子道歉你是聋了不成!”乔一剑尚未答话,赵长老跳了过去,伸手一记耳光就要朝着潘毓莹打去。
    只是赵长老的掌缘还没触碰到潘毓莹那柔嫩的脸颊,忽然一只硬邦邦的大手从旁伸出,一把抓住了他。
    赵长老一惊,看到这是一头巨大的傀儡人正抓着自己的手,他正要挣脱这只大手,忽然听见有人一笑说道:“赵长老也太不知道惜香怜玉了,对这么个标致的小姑娘,上去就要打耳光,有些粗鲁了吧。”
    百忙间赵长老一回头,见那杨公子笑眯眯看着自己,才知道阻拦自己的这个傀儡是杨公子的战傀。
    于是赵长老不敢挣扎,反而朝着杨公子谄媚笑道:“原来是杨公子放出了战傀,这一手可真厉害,要是在战斗中召唤出这样一个威武强大的傀儡,那真是没有什么人敢于与公子作对了,老朽佩服!佩服!”
    见赵长老马屁拍得让人舒服,杨公子心念一动,就让那傀儡放开了他,然后傀儡垂手而立,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步指示。
    杨公子却不去理赵长老,走过来看着潘毓莹笑道:“这位姑娘,不知芳名呀?”
    潘毓莹知道这位杨公子是宗门的贵客,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于是说道:“小女子名叫潘毓莹,先前不是故意冒犯公子,实在是听到弟弟病了,心中着急,请公子见谅!”
    “潘毓莹……嗯,好名字!人长得也很标致嘛,怎么先前本公子没注意到你呀,这真是个疏忽,哈哈哈,来来来!我自罚一盅!”
    说完杨凤翔举起酒盅一口干了,然后朝潘毓莹亮一亮酒盅的底,笑道:“本公子已经自罚了一盅,潘姑娘是不是应该也陪我喝一盅呀?”
    潘毓莹心中着急,一心想要去竹香斋看望弟弟,哪里有心思喝酒,忙道:“杨公子请见谅,小女子现在无心喝酒,这就要去看看弟弟。”
    “诶!不忙不忙,杨公子开了尊口,你又急什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快敬公子一盅酒!”快剑门掌门乔一剑在一旁好生不耐,于是说道。
    潘毓莹见掌门开了口,自己不好违拗,何况这位杨公子的面子自己也不能驳,于是端起酒盅道:“小女子敬杨公子一盅,祝杨公子事事顺利,心想事成!”
    说完潘毓莹一仰脖将这盅烈酒一口干了,顿时觉得一股热流顺着喉咙就下去了,于是忍不住咳了几下,逗得那杨公子哈哈大笑。
    “小女子……小女子告退了!”潘毓莹不顾喝了一口猛酒后头晕目眩,放下酒盅之后就有些踉跄地离开了酒宴,眼见是准备下了神剑峰往竹香斋而去。
    那杨公子杨凤翔微笑看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似乎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见杨公子没有什么动作,乔一剑和快剑门的一干长老们也都默默看着潘毓莹的背影,目送着她走下了神剑峰,朝着竹香斋去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一条出路
    却说那宗门守护神兽赤冠上人,驮着梁诚很快就飞到了竹香斋上空,先盘旋了三圈之后就进场准备降落。等这飞鸡放下起落爪,平稳落地之后,梁诚从他的脖颈上跳了下来。
    他一眼就看到茅屋里全是人,薛郎中却在外面,正靠在茅屋外的椅子上休息,这会看见赤冠上人来了,他正忙着站起身来,朝这边迎过来。
    只是薛郎中忽然看到梁诚从赤冠上人的背上跳了下来,不由得愣住了,口中问道:“若诚,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竟然骑在赤冠上人身上!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吗?”
    “没什么事,就是赤冠上人要来拜访你,顺路稍上了我。”梁诚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赤冠上人听了这话也有点愣,心想整个过程确实是这样的,可这是个什么道理呀,我为啥要急着带这潘小子过来呢?为了说服他一起过来,还不惜让他骑在自己尊贵的脖子上,这个却是为了什么呢?想了一会自己也没想清楚是何道理。
    薛郎中走了上前,朝着赤冠上人一礼之后问道:“赤冠上人大驾光临竹香斋,不知有何吩咐?”
    赤冠上人还没答话,那茅屋里的一群人都看见了他,忙着一起赶了出来,团团围定了这头大公鸡,七嘴八舌开始诉起苦来。
    原来留在这竹香斋的一票人都是那三个躺在病榻上伤者的好友,实际上这几个人也都带了一点小伤,只不过都是皮外小伤而已,经过薛郎中的处理都已经包扎妥当了。
    这几个弟子看见赤冠上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忙着朝前向他诉苦,七嘴八舌的都是诉说那杨公子如何不讲道理,一言不合就放出一个巨大的傀儡将大家都打伤了,其中有三位弟子被打得骨断筋折,现在还在茅屋里昏迷不醒。
    赤冠上人感到有些头大,情况其实他早就知道,不过这种事情他一开始是想躲的,可是躲来躲去却在这里遇上了,心中大呼倒霉,觉得不好处理。
    不过,以他在快剑门的身份,当然不可当众露怯,于是赤冠上人神态威严地做出仔细聆听状,听完之后先随口应付着:“好了,你们所说的情况本座都知道了,回头会去落实这件事情的,那三位受伤的弟子情况怎么样?”
    这句话却是回头问薛郎中的,颇有些转移话题的意思。
    薛郎中答道:“这三位弟子全都是手脚骨折脱臼,内脏也受到了一些震动,虽然伤势不算轻,但是经过调理之后也没有什么大碍。骨头都已经接上了,脱臼也复位了,今后是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只不过我担心他们醒着觉得疼痛,所以给他们喝了催眠镇痛的汤药,让他们先安睡一段时间恢复一下。”
    “嗯,薛郎中处理的不错,他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赤冠上人对那几位围上来的弟子说道:“你们不必为此事担心,先回去吧,这三个伤重的弟子交给薛郎中处理你们就放心好了,至于讨公道的事情,本座一会去和掌门人商量一下,此事也急不得,需要一些时间,好了,就这样吧,大家回吧。”
    既然宗门守护神兽都已经发话了,那些弟子们顿时觉得有了强力后台,现在见赤冠上人好像找薛郎中有什么事情的样子,都觉得不便打搅,于是一起都躬身施了一礼后,离开了竹香斋。
    待这些弟子走后,赤冠上人吁了一口气,然后问薛郎中:“小薛,听说你给陈洪炼制了一些培元丹?是不是啊?”
    薛慕清一笑道:“陈长老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些虎牙草,后来到了我这里聊起来,说是找不到合适的炼丹师炼制培元丹,我就说了,这个级别的丹药我倒是可以试试,只要他不怕失败就行。结果陈长老踌躇了一段时间,就将此事交给我来办了,最后在下侥幸将培元丹给炼成了,本来要给他送去,这不,竹香斋来了这些伤者,我走不开,就让若诚将丹药给陈长老送了过去。”
    “对,我去陈洪那里看过了,本座判断你炼制的培元丹已经达到良品境界了,算是还不错,我现在来看看你这郎中是用什么样的丹炉炼丹的。小薛,说实话,炼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就是好奇,想来看看。”赤冠上人说道。
    薛慕清耸耸肩:“上人要看,那有什么关系,我带你看就好,我又没有什么事情要对上人保密的。”
    说着话,薛慕清带着赤冠上人往茅屋里走去,梁诚左右无事,也跟着走了进去。
    路过那三位躺在病榻上昏睡不醒的弟子时,薛慕清又翻开他们的眼皮看了看,然后逐一把脉观察了一会,随即点点头:“这三个弟子的伤情没有什么大碍,现在情况很稳定,大约休息一个多月也就差不多能下床了,上人,请随我来吧。”
    说着又往里走去,赤冠上人跟着薛慕清来到了后厨兼丹方,进来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汤药味道,只见一个童子正在那里精心煎药,看他煎药手法也颇为老道。
    薛慕清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又出言指点了一番,最后嘱咐那童子道:“夕月,你将这汤药收干,盛三小碗出来就可以了,放一会等汤药温了,就喂那三个弟子服下就行。”
    嘱咐完夕月,薛慕清打开橱柜,从里面取出一个黑乎乎的类似陶罐一般的东西,然后将它放在灶台的一角,然后对赤冠上人说道:“上人请看,这就是我的炼丹炉了。”
    “啥!”赤冠上人眼瞅着那黑乎乎的陶罐子,口中诧异道:“这……这就是你的炼丹炉?土陶做的?那么这玩意用的是什么火?你修为尚低,没有丹火,再说这个地方也没有地肺之火可用啊?”
    “那当然是用的柴火了,喏!这不就是灶台吗,我把丹炉架在灶台上,让他们两个在下面好好煽火,这样炉子不就热了吗?”
    “啊!?这样都可以?”赤冠上人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口中兀自道:“这……这这柴火的温度也不够高啊,你是怎样将这虎牙草融开然后提纯去杂质的?这怎么可能办得到呢?”
    薛慕清道:“没想到赤冠上人您也精通丹道,这些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啊,这个情况的确是个难点,为此我还耽搁了许久,后来才设计出一套办法来。”
    “不是,这些东西不过是炼丹的常识而已,我谈不上精通,你倒是说说最后想了个什么办法来提取虎牙草的精华部分?”赤冠上人问道。
    薛慕清又打开了橱柜,指着里面的大大小小的坛坛罐罐解释道:“炉温不够,确实是个硬伤,在柴火的温度下,虎牙草是无法提纯的,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此想了个点子,就是将这些东西分开来加工,先用一些不同的东西来慢慢萃取,虎牙草呢,用的是开水,您看,要是在萃取过程中添加少量芒硝,可以起到促进和催化作用。”
    说完薛慕清又指着另一个看上去油乎乎的容器解释道:“那一味苦艾草呢,它的精华不溶于水,但又可以利用香油来萃取其中的药力……就这样,一味一味分开来弄,最后再想办法将添加进去的杂物又置换出来,不就可以了吗,虽然费功夫,可最后是行得通的,将萃取出来的汁液再放到丹炉内文火浓缩,大约就有七成炼成丹药的可能了,这时再适当添加一点水银,一点生粉……”
    薛慕清将自己炼丹的过程慢慢解释给赤冠上人听,那大公鸡听得眼睛发亮,连连点头,就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点个不停,显然是被薛郎中的各种巧思震撼到了。
    梁诚在薛郎中炼丹时,曾经打过下手,对于这些奇奇怪怪的土办法他早就感到赞叹不已了,这下又听薛郎中重新详细解释一遍,细细揣摩又感到有所收获。
    梁诚心想,人和人就是不同,遇上了困难薛郎中总能想到好办法迂回解决,他这深厚的药理知识简直是无人能及。
    听完了薛慕清的解释,赤冠上人眼睛放光,问他道:“薛郎中,你简直是神了,我从来没听说过还可以这样炼丹的,我看你对丹道很有些天赋呀!”
    薛郎中谦虚道:“赤冠上人谬赞了,只不过是条件所限,临时想出来的一些土办法而已。”
    “唉!真是太有办法了,我简直是服了你!”赤冠上人又叹息了一回后,说道:“我快剑门不擅长各种杂艺,是专精剑术的,你在这里一辈子也就是做个治病疗伤的郎中,按你的资质,这样过一辈子你甘心吗?”
    薛慕清闻言眉头紧皱,显然这话对他也有所触动,隔了一会,他叹道:“快剑门在我最困难时收留了我,让我有了一个落脚之处,虽然对于今后的发展来说,我并不甘心,可是也不能做那种一走了之的事情,那样是对不起快剑门的,我自己也心中难安啊!”
    赤冠上人笑赞道:“小薛,你这人不错!做事有始有终!不过我这里有这么一条出路,若是走下去,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于快剑门,都是很有好处的,并且也谈不上对不起快剑门,不知道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第六百二十三章 挑选炉鼎
    薛慕清拱手道:“在下愿意听从赤冠上人指点迷津。”
    赤冠上人嘎嘎怪笑了几声,这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可能原本他也不是有意要发出这种怪笑声的,大约是平时打鸣打多了,笑起来就是这个味道,听得梁诚脑壳发紧。
    赤冠上人笑道:“嘎嘎嘎!薛郎中啊,其实在这天下,名师固然难寻,资质优异的弟子也同样不好寻觅。我有一位老友,他出身于神农谷,这神农谷你们听说过吗?你听着这个名字就知道他的门派是做什么的了吧……他们这个神农谷,好生兴旺啊,最近他们正在招收子弟,谷主放出话来,若是有谁举荐优秀子弟被神农谷选中,那么他将是神农谷的朋友,今后神农谷愿意为他炼制丹药,只需要付一个成本价即可。”
    薛慕清听了这话,心中有些明白了,口中道:“上人的意思是……”
    “嘎嘎嘎!没错!”赤冠上人笑道:“我意思就想举荐你去那里试试,要是能通过了选拔,成了神农谷的弟子,我快剑门也算是和神农谷拉上了关系,对于你来说,到了那个炼丹门派,其实比留在快剑门要强不少,若是他日丹道有成,也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缘分上,对快剑门照顾一二,这样对大家都好,不知薛郎中你是否愿意去试试?”
    “这个……”薛慕清尚未答话,忽然自茅屋外面急匆匆进来了一个人来,只见她容颜清冷,身段婀娜,一望可知是个大家闺秀。
    可是她现在的行为举止却显得很着急,进来之后看到“潘若诚”就连忙过来拉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若诚!你怎么了?”
    梁诚莫名其妙看着潘毓莹:“姐姐,你怎么来了?我很好呀。”
    “你没有受伤吗?”潘毓莹上下打量着梁诚,还伸出芊芊玉手按在他的脑门上,感到温度正常之后不由得吁了一口气。
    梁诚奇怪道:“我?受伤?这是从何说起呀,姐姐你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来得那么急,你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潘毓莹见梁诚什么事也没有,松了一口气,然后解释道:“我先前在神剑峰上,听赵长老说你受伤了,赤冠上人才驮着你来竹香斋回薛郎中这里治疗,我担心你有什么情况,就告了假来这里看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啊!小姑娘,这么说,他们都看见了吗?”赤冠上人急了,问潘毓莹道。
    “看见什么?谁看见?”潘毓莹被这没头没脑的一问给问愣住了。
    赤冠上人道:“当然是神剑峰上的人看见我驮着这小子飞呀!唉!我真是大意了,又没有什么急事,我驮着他飞做什么,结果可好,他们这些人都在一起,今后要是……咦,不对呀,小姑娘,你不是应该在神剑峰那里舞剑的吗?在陪同杨公子的时候,怎么会放你跑来这竹香斋来?”
    潘毓莹回答道:“听闻弟弟得病一事,我已经向乔掌门告假了,杨公子他也没说什么
    话,所以我就来了。”
    “乔一剑那小子糊里糊涂不奇怪,可那杨公子竟然默许了?这事儿奇怪啊,莫非他是看上你了。”赤冠上人搔了搔自己的脑门。
    梁诚闻言一皱眉,朝赤冠上人问道:“赤冠上人,你说的这位什么杨公子,他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他可以到快剑门随意挑选女弟子,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赤冠上人老脸微微有些泛红,但还是解释道:“咳咳,你们听我解释……我快剑门不过是个小门派,之所以能在这里立足,是因为依附着一个叫做赤阳派的大门派,这个赤阳派嘛,就很强大了,它也是一个剑修门派,只不过由于功法的关系,他们走得是一种纯阳的刚猛路子,修炼时很容易阴阳失衡,所以一般采用双修的方式,这位杨公子嘛,这次来快剑门其实是想找一个双修伴侣……”
    梁诚一听就明白了,顿时气往上冲,质问道:“赤冠上人,你既然被称为上人,那修炼的自然是佛家功法没错吧,佛家讲究慈悲为怀,又说众生平等,那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这不是拉皮 条吗!我也有所耳闻,听说那个什么杨公子是个好色之徒,只怕他找的不是双修伴侣,他找的是用完即弃的炉鼎吧!不行,我不能让姐姐跳进这个火坑!”
    “啊这!没有那么严重吧……”赤冠上人没料到眼前这位少年言辞如此犀利,加之内心有愧,嗫嚅道:“唉!这事,这事我也是不愿意去搞的,都是小辈们……唉!终究是赤阳派强大了,我们这个小小的快剑门根本无力抗衡啊!尤其是这位杨公子,他爹是赤阳派二长老杨雄,修为已臻元婴之境,我快剑门真是无法对抗啊!”
    梁诚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心想要真是元婴修士前来找麻烦,其实自己也是无力抗衡的,这样一来,事情可就不好办了,难道要就此带着潘毓莹跑路吗?
    可是在这古时的阎浮界,自己都屁股吹着海风,没有什么着落,带着潘毓莹跑路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前途呢?到时候自己要是有了机会回归原本的时空,那她可怎么办?带出去就放任不管了吗?这样不就是害了她吗?
    遇上了这个难题,梁诚也是久久不语,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可是无论如何,不能看着潘毓莹掉到火坑里,任由那个什么杨公子把她当成修炼的炉鼎。
    照顾好她,是梁诚面对垂死的潘若诚时所作的承诺,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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