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师大会尽量保证公正,为了减少审官徇私的情况发生,卷名不署名,只写编号。
    先前文书给的木牌,便起这个作用。
    同样的,木牌还可用在交易会上。
    除此之外,木牌还有一个作用,便是记录玄师的神魂。
    每一枚木牌,玄师大会处都有一盏对应的命灯,如果灯火晦暗,便说明该名玄师遇到了生命危险,若灯火熄灭,那么那名玄师便是遭遇了不测。
    举办方此次专门安排了人手照看这些命灯,他们的任务是在玄师大会期间,保证每一名玄师生命的安全。
    此时阴宅风水的答卷已经被收录起来,结果将在五项内容都比完以后一同公布。
    接下来便是玄师相互之间的探讨。
    许多玄师知道自己实力不济,却也要参加玄师大会,并不是为了扬名,更多的却是为了这个环节。
    他们将曾经遇到的疑难风水案例拿出来以供探讨,寻求解决方法。
    而五名审官除了审阅答案之外,也有为门派选拔有潜力玄师的任务。
    毕竟大会前几名的人才,大多都已经有了师承,三教九流之中,想要吸纳资质好的弟子,在玄师大会上发掘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真正资质好的都被那些名门正派吸纳了,咱们这样,是叫捡漏么?”
    莫道长自嘲道,那南非溪倒确是一棵好苗子,但是不知道潇湘仙子是怎么想的,非要自己带着她修炼,没让她拜入任何一方势力门下。
    不过起码人还属于他们这方,这也算是苦中作乐的想法了。
    徐老太爷听了莫道长的话也笑,“无所谓捡漏不捡漏,正统门派有他们的优势,咱们三教九流也有自己的长处。修炼又不全然都看天资,很多事情都不是准数。”
    魏明堂笑道,“徐前辈此言甚是,我们玄师所习,本就是‘易数’,风水还轮流转呢,你怎知咱们三教九流就永远处于劣势?”
    “莫道长,你们天星派可是先知山人的传承,在前朝还能与正统门派一较高下呢,如今不过稍显没落,就如此妄自菲薄了,这可真叫我们无地自容了。”
    天星派以风水一道闻名,其学派的源流及传承,可以追及到汉黄石公、晋郭璞、唐邱延翰、杨筠松等,这些人皆是风的巨擘大匠,可谓人才辈出。
    其中,“先知山人”便是最有代表性的人物。
    先知山人,是“风水大师”赖布衣的名号,赖布衣乃神通广大、精通天文且神机妙算的一代神相,他的横空出世,将天星派带到了前所未有的辉煌高度。
    后来天星派人才凋零,大不如前,但其于风水命理一道,的确有其独到之处。
    哪怕是放到如今,天星派在三教九流之中依然是一个颇有影响力的一个门派。
    流辰仙子这话,确实没有说错。
    “咱们这些野路子门派,不就是差在后继无人吗。”
    莫道长看了眼坐在窗户角落仿佛一朵红梅遗世独立的南非溪,有些不甘心道,“要是潇湘仙子肯松口,南丫头的修炼速度绝对能更快上一分。”
    “人各有志,莫老头你也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不就是看上人南丫头的资质想收归门下,结果被人拒绝了心里还惦记着么。”
    徐老太爷斜了眼莫道长,莫道长被他这么一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徐老头你可别污蔑我了,对南丫头我可是没什么想法了,这次我必定是要好好找棵好苗子的!”
    这时候底下已经有一个玄师站起了身来,冲大家抱了抱拳道:
    “诸位好,我乃云阳县郭通,二品玄师,遇到了一些麻烦,向各位求助。”
    原来这郭通的师父,是云阳县一个小有名气的风水先生,为十里八乡相过不少地,所相之地,大多都带吉,鲜有失手的时候,很得相亲们的爱戴。
    只五年前为一位武馆教头的祖父点穴,出了事。
    这位武馆教头家中有些薄产,四世同堂,人丁兴旺。祖父活到古稀之年去世,也算得上是喜丧。所以这武馆教头便寻思着为祖父找一处风水宝地下葬,以求庇荫后人。
    正巧郭通的师父前阵子看到一处吉穴,不算风水上佳,却极其适合这户人家。
    盖因这家人中都是武夫,除了这武馆教头之外,有些是捕快、有些是镖头,还有些是军中的兵丁,血煞气过重,不利阴德,到头来首先受损的将会是家中的女子小儿,很有可能三代之内,便会人丁凋零。
    郭通师父为这武馆教头家找的那处穴位名曰“鱼翔浅底”,穴之四周有一条浅浅的溪流,山峦似鱼形,左右护砂如鱼鳍般凝实有力,鱼目圆净灵气十足,乃结穴之吉位。
    此穴乃小富安康穴,保家中六畜兴旺,人丁安康,无灾邪侵扰,且福运绵长。
    武馆教头听了郭通师父的话,将祖父安葬在那处。早些时候并不显,可是三个月后,武馆教头的父亲忽然神志不清,疯魔了起来。
    由于疯病与人体的安泰关联不大,武馆教头一时也没往坟地的事上想。又过了一个月,武馆教头的一位族叔也开始性情大变,整日疑神疑鬼,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家中接二连三发生人精神失常的事,武馆教头开始起了疑心,又另外找了个风水先生帮忙看那坟地。结果那位风水先生给出的答案依然是保家族延绵的小吉之穴,武馆教头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五年下来,这武馆教头家中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疯,许是武馆教头本身气血旺盛,所以并没有轻易受影响,但是长时间待在那样的家中,身心俱疲。
    最后,这武馆教头抛下了族亲,独自出家去了。整日里吃斋念佛,如今过得倒也平顺。
    只是在他走之后,他家中的宅子忽然无故烧起了大火,将宅子与里面的人,都烧个干干净净。
    而远在军中的族亲,也传来了摔马暴毙的噩耗。
    一时之间,偌大一个家族,只剩下了那武馆教头一个人。
    郭通的师父早便听说了此事,并知道这一切是在他为其祖父点穴之后才发生的,心中断定武馆教头家的悲剧与他有关,自责不已,郁积于心,不久前也病逝了。
    而那处穴地,却成了郭通师父去世之前都心心念念想要了结的事。
    “那处穴地我后来也去看过,确确实实是鱼翔浅底,但那武馆教头家所经历的事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听闻这里有玄师大会,我便过来了。”
    这么说着,郭通手下也不闲着,将台前早已备好模拟山川形胜的沙盘堆积出了一个类似鱼的模样,鱼的周围一条蓝色的玉带,山环水抱,这么看去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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