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个讨厌的女人总是过来,我也不会把姐姐你喊过来。姜姐姐我只想你做我的嫂子,其他人我都不认的。”薛宁珠嘟着嘴道。
    姜蜜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她跟薛世子之间其实更似盟友的关系。当初赐婚的计划她就担心过,会不会耽误世子的姻缘,是世子说心悦于她,愿意帮她。
    所以世子的这份心意她想要回报,可是若世子另有想法了,有了其他的缘分,那她亦不会耽误他。
    两人走到门口便听到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娇声。
    “薛世子,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件东西落在我那了?”
    姜蜜听出是安阳公主的声音,她停住脚步拉住薛宁珠示意她别说话。
    “什么东西?”薛靖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敷衍。
    安阳把藏在袖子里的香囊拿了出来,在薛靖霖面前晃了晃,颇为得意地道:“这下可认得了吗?”
    薛靖霖欲伸手夺,安阳往后退了几步,“别急嘛。你要是答应去京郊别院养伤,那我便将香囊还给你。不然啊,这香囊便当送给我了。”
    靠这床头的薛靖霖脸色很难看,他掀开锦被正要站起来,可他胸口上的伤口一牵动,引得他又咳了起来。
    安阳公主见状连忙扶着他,“哎呀,你急什么呀,你伤口有开始渗血了,不过是一个香囊而已,我就是逗着你玩呢。值得这么你动这么大的气嘛!”
    薛靖霖厌烦地拨开安阳的手,“公主将香囊还来!”
    “这香囊是我所珍视之人所赠,公主拿着没有任何用处!”
    安阳脸色一变,“珍视之人?谁?”
    她顿了顿,微微眯起眼睛,面色不善道:“难不成是姜蜜?”
    安阳死死的抓着手里的香囊,她觉得无比的刺手,她本以为这是薛靖霖的随身之物,便想着留下来。结果薛靖霖说这是姜蜜送他的?
    灯会那日,她在马车之上看到一片混乱之中,薛靖霖护着好几个跟家人走失的小孩子,她便主动让他们上来避一避,谁知那些乱党朝这些袭击过来,幸好薛靖霖帮她挡了一刀才没有受伤。
    她想着,这是她跟薛靖霖的缘分。
    以前他是齐王的伴读,那时候她就偷偷去偶遇他,可是她还太小了,不管是谁都只当她是妹妹。
    她想起有小宫女告诉她,曾听到过皇兄是有意将她许婚给薛靖霖的,只因姜蜜横插一脚,才让皇兄赐了婚。
    于皇家而言,只要是外姓,便没有什么辈分之言。
    她想要的,想法设法也要得到。
    薛靖霖道:“公主莫要让我动手。”
    安阳笑了笑,把香囊紧紧地抓在手中,发狠地用力撕扯,锦帛碎裂。
    她将撕烂锦囊往地上一扔,“这样的锦囊脏了本公主的手,还你了。往后世子再收锦囊时可要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
    安阳缓了缓语气,“我也会绣锦囊,以后……”
    安阳未说话的话卡在喉咙中,她被薛靖霖那冰冷地眼神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有那么一瞬间,安阳觉得自己脖子被人掐住了一样。
    薛靖霖寒声道:“公主请回。我很后悔当日多管闲事。”
    安阳气得说不出话,她心里委屈极了,只能咬着牙从屋子里跑出来。
    谁知她一出门,却撞见了姜蜜和薛宁珠。
    安阳红着眼睛瞪着姜蜜,恶狠狠地道:“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说完便昂着头,带着侍女离开。
    薛靖霖披着青衫将被扔在地上的破损的香囊捡了起来,他拍了拍上面沾着的灰尘,正要站起来时,门口走进来一人。
    逆着光,他微微仰头,看到了那个珠辉玉丽一般的少女,她从那道光中走过来,就像是天上的仙娥。
    另一道身影急急地跑过来,扶着他的手,“世子哥哥,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你还病着呢!”
    薛靖霖缓缓站起,把手中的香囊放到袖中,他安抚薛宁珠,“宁珠,我没事,我和你姜姐姐说几句话,你先出去玩一会。”
    薛宁珠听话的点了点头,扶着薛靖霖坐到床榻上便先出去了。
    薛靖霖看着眼前有些局促的少女,道:“姜姑娘,你坐。”
    姜蜜站在床边道:“不知世子受了伤,一直都没来探望,世子好些了吗?”
    薛靖霖笑着道:“就是小伤而已,不足挂齿。所以没让姜姑娘知道,还望姑娘莫见怪。”
    姜蜜摇了摇头。
    薛靖霖主动开口道:“方才让你看笑话了吧。你别担心,我们的婚事不会变,我的心意也不会变。”
    姜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薛世子很好,温柔又善解人意,对她很好,她想努力的喜欢上世子,想要回报世子的感情。
    “薛世子……我……”姜蜜抿了抿唇,“我担心这婚事会连累到世子和镇国公府,我……”
    薛靖霖打断她,“祖母告诉我,婚期定在了五月。姜姑娘不要胡思乱想。”
    姜蜜沉默了一会儿,道:“薛世子,家中太太近日会去江南娘家贺寿,我欲一道前往。京中事情纷乱,去了江南或许能够避一避。也有些时日让薛世子再想想。”
    薛靖霖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异色,他道:“去江南?江南路远,虽说姜二夫人会带上随从,可我不放心。不如我带着人护着你一道去,我也趁机避一避某些不相干的人。婚期在五月,一去一回来得及。”
    这是姜蜜所料未及的,她本是想告诉薛世子这件事,没想到他也要一道去。
    姜蜜问道:“世子你的伤不要紧吗?”
    薛靖霖笑了笑,“无妨。从京城到江南可走水路坐船,正好可以慢悠悠养着。”
    ……
    御书房中,萧怀衍正一封封的查看呈上来的密信。
    裴池立于下首禀报,“陛下,靖远最后一封信是从扬州传回来的,自此后便再无他的消息。接头的人再去据点找人,没有任何线索。只知道他出门了一趟,就凭空消失了。”
    萧怀衍正看着薛靖远最后传回来的信,信上说发现了江南一带有藏匿私军的迹象。那私军并不是民兵那么简单,训练有素,像是在军中队伍。
    而那封信之后,薛靖远就此失踪。
    若真如薛靖远所说,江南那边便是朝中之人跟叛贼余孽勾结上了,藏匿私军预谋造反。
    甚至可能军中还被渗透了。
    裴池道:“臣会再派人去找薛大人。”
    顾昶上前请命:“臣愿前去江南找薛大人,查余孽谋反一事。”
    萧怀衍按下那封信,他目光有些虚空地看着一处,脑海中忽然涌出一段不该有的记忆。
    元熙五年,蛰伏在江南一带的乱党高举他们是正统旗帜起义造反,同时边关云州告急敌军进犯,他要御驾亲征。
    在离开之前去看了正病着的姜蜜,让她等他回来。
    那段记忆来的又急又乱,厮杀的战场,血肉横飞,乱臣贼子通敌卖国皆都该死。
    萧怀衍他摁着额头,想深想下去却怎么都不起后面到底怎么了。
    他想知道,姜蜜有没有等到他回来。
    第七十章 “姜姑娘,许久不见啊!”
    姜蜜扶着秋玉的手踏上苏家商号的大船,她站在甲板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带着凉意地风吹拂着她不感觉到冷,心中很是欣喜,胸中的浊气一扫而空。
    她要去江南了。
    在书中烟雨朦胧,风光旖旎的江南,她要亲眼去见一见了。
    “船头风大,仔细受凉。”
    一道清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姜蜜回头,撩起帷帽对来人一笑,“薛世子你来了。”
    薛靖霖点了点头,“我刚让护卫将行礼都送上了船,又让他们去帮着苏二夫人那边抬些东西。”
    姜蜜笑了笑,太太嫁京中这么多年,难得回江南娘家,这次她回去拜寿,带了不少东西回去,大伯母那边也给运了几大箱子东西随礼送过去。
    姜蜜谢道:“有劳世子了。”
    薛靖霖笑着道:“是我乘坐你家的船,该是我得了便宜,哪有谢我的道理。”
    两人正说着话,苏氏带着姜容和姜宣过来了。
    姜宣甩开姜容的手,朝姜蜜跑过去,“三姐姐,三姐姐,我带了新的棋盘上船,你陪我下棋,我刚学了新下法,这回我绝对不会输的那么快。”
    姜容想要上前拉住姜宣,“宣哥儿你可别胡闹,哪有一上船就嚷着要下棋的,平日里还没下够吗?”
    姜宣扭开身子,躲到姜蜜身后,对姜容吐舌头,“我不要跟你下棋,我要跟三姐姐下。”
    姜容气得脸都红了。嘉(丽)
    苏氏朝奶娘使了个眼色,让她将宣哥儿先带回屋。
    姜蜜见状,摸了摸宣哥儿的脑袋,“好,阿姐陪你下棋,不过也要把你四姐姐唤上。下完棋,宣哥儿要给阿姐背书,可好?”
    姜宣犹豫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姜蜜牵住姜宣的小手,对苏氏和薛靖霖笑着道:“太太、薛世子,我先带着宣哥儿进屋了。”
    薛靖霖和苏氏都点了点头。
    姜蜜又对姜容道:“阿容,快过来。”
    姜容欢喜地走到姜蜜一旁,轻语地说着话。
    姜蜜姐弟几个离开后,苏氏跟薛靖霖客道几句,让他先回去休息。
    这时一队官兵上船搜查,苏氏又匆匆地赶了过去。
    ……
    大船开动,徐徐地往南驶行。
    姜蜜和姜容姜宣姐弟二人待了一下午,近黄昏时姜蜜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她抬了抬手酸的手臂,接过秋玉送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听到正在整理箱笼的夏若小声嘀咕,“奇怪了,这箱笼怎么多了一个啊?明明是六个箱笼,怎么多出一个空的来了。难道是婆子们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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