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距离郭城不远,陶蔚然是第一个来的,不过南宫奢却没有说什么事,又等了两天,曹琥才快马而至。
    三人上了船,分别落座。
    南宫奢沉声开口道:“恩主离开东海前,嘱咐本官,遇事若不能决,便寻陶大人与曹大人。”
    陶蔚然受宠若惊:“殿下当真是如此说的。”
    “不错,殿下说陶大人虽贪财好色品德堪忧,却是一个好官,至少,是这东海的好官,奢不解其意,恩主也未解释,不过本官相信恩主。”
    陶蔚然摇头叹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最终噗嗤一笑,连连颔首:“不错,本官品德堪忧,又贪财好色,可却未害过民,伤过民,百姓皆骂我陶蔚然是陶三尺,可却不知,若不是为了东平百姓,又岂会刮地三尺惹来恶名。”
    南宫奢不予置评,看向了风尘仆仆的曹琥,拱了拱手:“曹兄,恩主说,东海能信的过的人,除了陶大人外,只有你了。”
    曹琥哈哈一笑:“殿下果然有识人之明,我老曹最是仗义。”
    “不错,恩主与我交谈时,口称你为曹兄。”
    曹琥微微一愣:“殿下与你交谈时,当真以兄称我?”
    “是,称为曹兄,说若不是曹兄,这郭城,没有今日。”
    曹琥眼眶红了,感动的够呛。
    陶蔚然开口问道:“遇事不决,才寻我二人,不知南宫大人遇了何事难以抉择?”
    南宫奢从怀中拿出了秦游的亲笔书信,摊开在了桌子上。
    曹琥一把夺了过来,一目十行看了下去,眉头连连皱起,随即将信件交给了陶蔚然。
    “这上面写的什么?”
    “你不认字?”陶蔚然一脸无语。
    曹琥点了点头。
    陶蔚然气的够呛。
    你他娘的不认字瞅半天干什么。
    看向信件,陶蔚然越看面色越是古怪,一边看,一边抬头扫了几眼南宫奢。
    看过之后,陶蔚然哭笑不得:“满篇都是责骂之语,殿下这是何意。”
    南宫奢眼中满是寒光:“恩主他,恼怒了,恼怒至极,因瀛贼!”
    三言两语,南宫奢将京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前他已经问过乙四了,关于瀛贼使团入京之事。
    曹琥一头雾水:“瀛贼使团入京称臣,这是好事,为何殿下因何恼怒。”
    南宫奢没有马上开口,面露思索之色。
    其实这两天他也在想这事。
    信上写的最多的字就是“大爷”二字,南宫奢干你大爷,南宫奢日你大爷,南宫奢你大爷,反正就是一通骂,怪他办事不利,却不问瀛贼使团之事,也没说郭城这边要如何做,又能如何做。
    “恩主,应是不喜瀛贼使团入京,或许,是怀疑瀛贼别有图谋。”
    南宫奢也一时无法确定,喃喃道:“可瀛贼使团远在夏京,郭城又如何得知使团包藏了什么祸心。”
    曹琥说了句废话:“要不,派人去夏京,再问问殿下?”
    “殿下做事向来神鬼莫测。”陶蔚然望着桌上的信件,语气不太确定的说道:“这信,满是责备之语,会不会另有深意?”
    “初看之下,殿下是怪南宫大人没有派遣战船按照嘱托将瀛贼灭族…”
    想了想,陶蔚然看着南宫奢问道:“郭城最近,可有派遣战船攻打瀛岛?”
    “最近入了秋,加之人手都在兴建万民港,瀛岛沿海城市早已成了鬼蜮人迹罕至,便没有再派遣战船了。”
    说完后,南宫奢面色微变:“难不成,殿下是想要让我们攻打内陆?”
    曹琥傻乎乎的点了点头:“我看像。”
    陶蔚然没有吭声,苦思冥想,觉得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曹琥乐呵呵的说道:“夏京远,可瀛岛近啊,为何派遣使团入京,何必去派人去夏京询问殿下,咱们直接打到瀛岛上一问便知。”
    南宫奢哑然失笑:“问何人,那使团正使名为神堂左右门,是倭国三皇子,总不能打到倭国大都问他们的天皇吧。”
    陶蔚然点头符合道:“不错,如今瀛岛使团已入夏京递交国书称臣,再去攻打便不合适了。”
    “慢着!”南宫奢面色剧变:“殿下,明显是不愿看到瀛贼俯首臣称的,而瀛贼使者入京后,恩主便派人快马传信,满面皆是责备之意,却未言明任何事,莫不是…”
    陶蔚然倒吸一口凉气,满面惊恐之色。
    南宫奢呼吸慢慢急促,胸膛起伏不定。
    只有曹琥来回看,没明白这俩人是什么意思。
    “南宫大人,别卖关子了,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本官猜的不错,殿下,应是不许瀛贼称臣。”
    曹琥:“可瀛贼的使者不是入京了吗,国书都递了上去。”
    “不错,但陛下还未见到使者,至少,按照礼制,面见陛下,少说也要近月余。”
    “别说月余,就是一年,瀛贼使者也入京了,殿下就是再不甘,总不能去杀了他们吧。”
    南宫奢露出了一丝狞笑:“殿下,无法杀了那些瀛贼,所以,才传了信到郭城。”
    曹琥挠了挠鼻子:“殿下是让郭城派遣死士去夏京刺杀瀛贼使团?”
    “不,是攻打倭国!”南宫奢深吸了一口气:“殿下,想要郭城,举全城之力,登船,远航,奔赴瀛岛,打到倭国大都,杀,或活捉全部倭国皇室!”
    曹琥傻眼了,瞅了瞅桌上的信件:“殿下,真是这个意思?”
    “不错!”南宫奢霍然而起:“我家恩主嫉恶如仇,凡事必行雷霆手段,昔日仇敌,岂可同为朝臣,那瀛贼,罪不可赦,凭着一纸国书就想要将累累血债一笔勾销,笑话,殿下岂能让他们如愿,国书又如何,倭国没了皇室,如何称国,无国,哪来的使者,纳国书,将其立为藩属国,不假,可屠便瀛岛,依旧可将这倭国变为藩属国!”
    “他娘的,干了!”曹琥终于听明白了,猛然站起身:“殿下对我有大恩,又称我老曹为兄,我湖女部落,我湖城山民,便是反,也跟着殿下造得,南宫大人,点兵吧,去瀛岛杀他个天翻地覆,占了这瀛岛,让殿下睡个安稳觉!”
    陶蔚然慢慢站起身:“既殿下是此意,那我陶三尺…便…便一条路跟着你们走到黑吧,杀到倭国大都占领倭国,活捉了那些倭国皇室押到夏京,南宫大人,点兵吧,本官,这就回东平,召民夫青壮乘船而渡。”
    南宫奢长身拜倒:“奢,谢二位大人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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