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备权!”
    苏菲回应:“第一批其中一个被杀死的刑满释放人员,其它人都是意外,唯独他是被烧死的,我当时就怀疑过这是金蝉脱壳,所以我们去验了dna。”
    “结果呢?”
    “前后验过两次,确实是本人!”
    我沉吟着,“比对样本是司法程序里面的?假如说被调包了呢?”
    顾凌说:“可是在坐牢之前,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机缘巧合,接过王秀才的角色。”
    苏菲说:“这人是贩卖zhi幻剂进去的,判的时间并不长……冯强,和王秀才再确认一下。”
    冯强点头,继续问王秀才:“曹备权?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王秀才听见他的声音,就如同听见方强的声音,喃喃地回答:“那小子捡了一个哈蜜瓜,里面全是小邮票,他自己尝了一下,发现是那种东西,就拿到网上卖……”
    这和苏菲在公安局看到的档案是一样的。
    这时王秀才又说:“其实根本不是!那小子滑头得很,整个故事是他在审讯室里一拍脑门编出来的,没想到警察居然相信了,最后少判了好多年。”
    苏菲震惊,冯强继续说:“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凭栏客’?”
    “因为我只和他一个人说过,他挺感兴趣的,说要不出去之后,他模仿我吧,我说好呀,咱哥俩把这个事业干起来,留芳千古!”王秀才兴奋地舔着嘴唇,眼球地快速动弹。
    冯强看了四人一眼,小声问:“解除催眠吗?”
    王秀才的话不可能是撒谎,他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情报,这个一代目也已经没有价值了。
    我点头。
    冯强说:“我现在数到三,你会从催眠状态中醒过来,并且忘记在催眠过程中发生的一切,一、二、三……”
    王秀才的心律波动了一下,他猛然睁开眼,环顾四周,“方……方强?你们又是谁?我为什么在这?”
    “‘凭栏客’,我们找了你好久!”我终于可以说出这句话了。
    王秀才的瞳孔一阵收缩,心律在快速波动,“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继续睡吧,等你醒来,再把牢底坐穿!”
    几人离开病房,外面的医生进来,王秀才大喊大叫,在被打过一针麻醉之后,陷入昏睡。
    苏菲感慨:“好像拆开礼物的感觉,我们终于知道了那个恶魔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本身又是一个谜!”
    冯强说:“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是不是可以……”
    我拍拍他,“你的假释马上执行,考虑到你情况特殊,监狱方会派两名狱警过来,全程陪同监视你,假释时间为七天。”
    冯强欣慰地点头,“谢谢,你们言而有信,七天……足够了结我的心愿了。”
    顾凌好奇地问:“什么心愿?”
    冯强苦笑,“我爱的女人要结婚了,我要最后见她一面,很狗血吧?我坐牢这些年,她每周都写信给我,说会等我,终于还是等不了,突然告诉我她要嫁人了,所以我才会干出傻事……可能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吧,即便我明白见上一面也没什么意义,可如果见不着这一面,等我出狱之后,她已经是个中年大妈了!”
    我掏出手机拨了一下,走廊上来了两名便衣狱警,冯强看了一眼,知道是来接自己的,他伸出手,“谢谢你们给我这次机会,让我感觉自己像个人一样,争取到了和她见面的机会!”
    我握住他的手,说:“祝你好运,朋友!”
    冯强笑笑,随后和狱警一起离开了。
    江楠说:“他看上去像个温和的大叔,真的无法想象是个教唆杀人犯。”
    回到“凭栏客”的问题上,我说:“尸体和曹备权的dna相同,只有两种可能,样本被调包了,或者双胞胎。”
    “如果是双胞胎,为什么要把脸烧成那样……”苏菲回忆着尸体身上的细节,“连牙齿都破坏了,摆明了是不希望我们通过dna以外的方法知道他的身份,也就是说,凶手非常自信,这具尸体一定能验出曹备权的dna。”
    顾凌说:“有一种可能,大概比较夸张,那就是曹备权真的把自己弄死了。他找了下一个继任者当‘凭栏客’,而且就此消失,让我们永远无法达到逮捕‘凭栏客’这个事实!”
    我皱着眉头,“你意思是,畏罪自杀?”
    “不是畏罪自杀,是他杀掉自己,让我们不可能逮捕他。”
    “这……这好像太疯狂了!”
    “《神夏》里就有这样的一个案子,诈死,杀人,再自杀,制造幽灵杀人的假象!”
    江楠说:“假如是这样,2月19日的命案就不会发生了,我们的任务等于结束。”
    “绝不可能是这样!”苏菲激烈地摇头,“游戏还没有结束,他为什么要自己退场,烧死的尸体绝对不是本人,否则就没有烧死这个必要。”
    “那么作弊手段呢?”我说,“比方说在法医取走dna之后,‘凭栏客’暗中调换样本,或者骇进法医的电脑。”
    顾凌说:“黑客手段是不现实的,公安内部的网络防御很严密,如果‘凭栏客’有这样的手段,他可以直接把自己的数据给抹掉。”
    江楠说:“况且法医的电脑一般不联网,更不要说那些专业软件,普通的黑客是看不懂的。”
    苏菲走来走去,“我们应该从源头上想一想,曹备权是什么人,他有什么能力!他就住在本地,至少过去是住在这里!”
    我同意,“走!”
    四人久违地一起行动,带着狗来到曹备权在蓝昌市内的住处。
    曹备权住在一排江边的老房子里面,平房右边有几十米落差,下面是一条路,路右边是贯穿蓝昌市内的一条江。
    由于坡道太大,车不好开,几人把车停了,带着狗往上走。
    来到那间老房子前面,苏菲不客气地撬开门,却发现门打不开,似乎被人从里面拴了起来,我以为有人在里面,下意识地把手放在枪套上。
    敲了几下门,并没有人回应,苏菲在门上检查,发现门头上有一根不起眼的钉子,往外一拽,喀嚓一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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