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王副将您没瞧见!当时王小将军(军中人为了区分王忠龙与王大万而给花昊彦这么个称呼)手下只有三千兵马啊,那南迟可是近万兵士个个握刀拔剑,虽然王小将军已叫大伙埋伏好了,可我们哥几个还是担心。万一叫南迟识破,从背后绕上去,咱大伙可都是要腹背受敌的。”
    “多亏了英明神武,足智多谋,骁勇善战,雄才大略的王将军,在敌军将领下令后撤绕道之前,及时将准备好的三只大木箱推下山道,木箱被冲力震碎,满满的三大箱金砖银锭散落一地。原本要回撤的南迟士兵见了银子,个个你抢我夺哪里还管得着什么军令,早乱成一团。于是乎,你们的王将军便下令放箭,南迟军除去主将和几名近卫冲出重围,其余一干乌合之众全军覆没。是吧?”莫希接过吴老实的话,背书似的一口气说完。
    花昊彦到底是身家丰厚,要换作别人,谁会以三千两黄金诱敌?
    “嘿嘿,原来王副将听说了啊。”吴老实挠挠头。
    “你们王将军以少胜多,在三峡口大捷,军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莫希好脾气地挑回原来的话题,“我说,以前军中真的没有什么将军是姓林的?”
    “没有,林越将军是唯一一个。”吴老实肯定地摇摇头。
    “你再仔细想想。”
    “错不了,我可跟咱王爷东征西战打过几十次仗,军中将军谁姓林我还不清楚?绝对没有!”吴老实好奇地问道,“王副将这是要找谁呢?”
    “我表叔家的女儿的相公的弟弟的大伯家的三儿子,去年跟我吹牛,说他当上的将军。我硬是不信,他便说,只要我在军中一提姓林的,肯定人人知晓。我自然不相信,一打听,他果然是吹牛!”莫希瞎掰的神情,比说实话还真几分。
    “那是!林姓将军,只有我们林越将军,哪还有什么其他……”吴老实再抬头,眼前哪里还有王小千的影子!
    天际,夕阳只余半边脸。
    谷州城楼上,萧启煊负手而立,目光眺向远处。
    “王爷……”林越看着城墙厚实石块上,被飞虎爪勾出的印记,禀报道。
    “怎样?”回身侧目。
    “城楼两边的砖上都有被勾出的印记,似乎有人曾夜晚出城,又或者是潜入城内。”光凭此印,林越无法断定留下它的人去向何处。
    “两边都有?”走上前两步,深邃地目光定在浅浅的钩印上。
    片刻,男子抬手指了指印记。
    “两边印记深浅不一,留下的定然不是同一个人!”萧启煊笃定地下结论。
    林越大惊:“居然是两个人?若是城中奸细,我军岂不危险?”
    “到底是何人今晚就可见分晓!”嘴角轻勾,眸光淡淡移向城下。
    总算是开始有动作了!
    一直,自己不曾留意她,更何况只是她身边的侍婢。原来真人不露相的,不仅是本王的妃。本王便看看,隐匿在宁王府这么久的人是谁,究竟有何目的?
    夜已深,月配合地躲入厚厚的云层。
    正所谓月黑风高,实乃翻墙入城的好时机。
    莫希换上夜行衣,对着铜镜照了又照,这才满意地蒙上黑面纱。一手拎上装了飞虎爪的布袋,一手掀开帐帘,她悄无声息地溜出营帐。
    “唉,这年头想见孩子还得翻墙的娘,恐怕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抬头看着高高的城墙,莫希长长叹了口气。
    “萧芷然,有我这样的娘,你可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儿了!”说话间飞虎爪掷了出去,拉了拉绳索,确实它的牢固性。脚尖点地,莫希借着力跃上城墙。
    然她并不知道,此时在城墙的另一头,还有一个黑衣人从城内屏息静气,跃上城楼。两人落地都悄寂无声,因此都不曾发现同一城楼上,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当两人在心底暗自得意,又一次顺利跃上城楼而未惊动守卫时,却不知,身后隐在暗处的人,已经分别盯上了目标。
    夜晚的风拂过,吹起她高束的墨发。
    不过多久,莫希便悄然潜进一座小院。
    院内一片漆黑,她轻车熟路地走向一间厢房。轻推房门,她闪进屋内。摘去面纱,莫希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前。床上的小人儿,早已熟睡。
    以手撑看床,托着腮,莫希盯着萧芷然。几天没见小家伙,她的头发又长了不少。扇羽般的睫,盖住提溜的眼睛,红豆似的小嘴,不时地啧啧,似乎梦到什么好吃的。
    莫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怪癖,每晚不看几眼萧芷然,就睡不着觉。痴痴地将床上人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过了很久,她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甩甩衣袖,准备离开。
    突然,左手臂一沉,居然叫人制住。莫希心底暗叫“糟糕”,右手提气,拍出去。还没靠近那人,右手竟也叫擒住。回头对上那双冷眸的刹那,莫希彻底绝望。
    被拖出去,在院落最深处的无人角落,萧启煊终于止步。
    “这深更半夜的,你为什么不睡觉?”莫希居然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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