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喔!”傲雪笑着,侧首看了看旁边李天佑。这个人,从王爷到皇上,怕是从来没被人这么吼过吧!
    只见李天佑浑身从上到下都是湿的,头发黏在发际,衣服贴在身上,如是平常百姓,怕早已狼狈不堪,然,帝王就是帝王,即便全身上下都是湿的,尊贵与优雅依旧浑然天成。
    傲雪就奇怪,对面站在屋檐下那个小衙役,怎么眼光就这么差,一个气质超群到这个程度的人,他怎么就有底气狮子吼?
    “凶是应该的,否则怎么镇得住堂子。”李天佑似笑非笑,拉着傲雪的手,继续往大堂走,一边走着,一边对着里面说,“我这几日就住在这里,应该算不上闲杂人等!”
    话音刚落,那位站在大堂正中背对着大门的从二品巡抚大人虎背一震,忙着转头。
    这声音……像,实在是太像了!
    然,雨实在是太大了,加上天色也有些暗,虽只有几米远的距离,却依然看不清。也许,只是声音像吧!巡抚大人心想,那一位,刚登基不久,也没听到任何微服出巡的传闻,应该还在京城!
    便就在这时,旁边一房间,李天佑先前留在这里照顾断臂侍卫的那个侍卫已忙着撑伞三两步斜穿过院子,将雨伞举到李天佑和傲雪头顶。
    李天佑接过雨伞,一边继续往大堂走,一边问那侍卫:“他怎么样?”
    “回主子,已经醒了!”那侍卫恭敬道。
    李天佑略一颔首:“其他村民家中呢?”
    “回主子,除了王大叔家那13个武林人士外,无一伤亡。”侍卫继续恭敬道,就在李天佑和傲雪往外追青魔手路百不久,其他侍卫就已陆续将其他农户家的情况收集回来,再后来,巡抚大人便到了。
    李天佑再点头,携傲雪缓缓走上房屋台阶,每落一步,地上就一个清晰的湿脚印。正面就是大堂,李天佑只淡淡瞟过那巡抚大人一眼,便往旁边断臂侍卫养伤的房间走去。
    大堂正中,巡抚大人看着李天佑,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方才,就在李天佑离大堂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就已经看清来者的模样。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佑帝登基以来,他不过在佑帝登基那日远远瞧过天颜,如今却是这么近,这么近!
    幸得当年,佑帝还是佑王的时候,他曾见过几次,牢牢记住他的模样,否则,今日怕是根本不敢确定!
    就在巡抚大人晃神于在这里竟能看见皇上的同时,衙役们却是吃惊于这世上居然有人看见大人也不下跪!
    “站住,看见大人竟不下跪!”又一个衙役朝着李天佑和傲雪背影就是暴喝。在他们的眼里,巡抚大人官属从二品,已是高得快顶了天,眼前这个男人,纵出身在好,气质再好,见到大人,也应该下跪礼拜!
    便是这位衙役这声暴喝,李天佑和傲雪尚未作出任何驻足或是转头的反应,却把那位巡抚大人吓的半死,小声而严厉的一声“住口”后,哆哆嗦嗦的一撩衣摆,跪了下去。
    众衙役自不能理解巡抚大人这一动作,这个世上,究竟得是多大的官,才承受得起巡抚大人这一拜!
    衙役们虽疑惑着,却也忙跟着巡抚大人跪了下去。
    “下官广永高叩见……”巡抚大人恭敬的山呼。
    话音未落,“好了,起来吧”,李天佑轻飘飘的一句,截断巡抚大人的话。
    这位广永高,既能官至从二品,必定也属于高情商的人,一见皇上截断他的话,立即明白李天佑用意,忙住了口,却并不起身,整个人低俯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待到李天佑进了房间后,他这才站了起来。
    到站起来时,他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还在抖啊抖!太可怕了,这位可是皇上啊!他的这些下属们,居然敢对着皇上喊下跪!这种以下犯上,给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衙役们见巡抚大人站了起来,这才一个个跟着站了起来。
    “大人,那位是?”离巡抚大人最近的那位文书悄声问。
    “那可是……”三个字出口,巡抚大人忽想起刚才李天佑恰到好处截断他的话,显是不愿显露身份,忙又摇了摇头,“反正贵不可言!这几天都给我小心点!”
    说着,他又狠狠瞪过刚才吼李天佑的那两个侍卫,“你们两个,立即给我滚回去,我过几天再收拾你们!”
    那两侍卫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看着巡抚大人怕成这样,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忙退了出去。
    巡抚大人又看过旁边文书一眼,异常不满的:“赶紧叫人烧水啊!没看见那位身上湿的?那位若生病了,你以为你我担待得起啊!”说着,他竟亲自往厨房走去。
    文书一见巡抚大人竟要亲自去烧水,忙喊过两个衙役和自己去了厨房。此刻,他心里各种嘀咕啊,究竟是怎么个贵不可言啊,巡抚大人竟要亲自去给烧洗澡水!
    村长家门外,村民们也被这一情景惊呆了!
    今儿个,当他们得知村长大人一家死于非命时,众人皆怒,认为是这群武林人士将灾难带到他们村里!
    可是,面对对方有武功,有武器,其人多势众,他们没有办法,只得结伴去县衙报案,希望县衙给他们讨回公道,却没想到竟在路上遇到躲雨的巡抚大人!
    村民们虽说平日里就种种田,挖挖地,但他们一样知道,巡抚大人高于县大人!就好像我们现代人都知道省长高于县长一样!
    在这个小村农夫心中,巡抚大人于他们来说,那已经是天上的天,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巡抚大人竟然朝着住在村长家的客人下跪行礼了,而且,是整个上半身贴在地上的,跪了那么久!
    那位客人,那得是多大的官啊!他们有些后悔了,今儿个,他们压根就不该去报官啊!更不该加油添醋的说这些江湖人士怎么强盗式闯入村中住在各家!
    唉,他们不过平民百姓,不知道会不会判他们一个诬告朝廷命官的罪!
    相对于村民们的各种紧张,原本站在村长家门外的少数的江湖人士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中有少许的惊异,但更多的是了然,纷纷传递着一个信息:果然如此!
    除了叶鸿彬和狄裳裳依旧站在门外,其余江湖人士纷纷散去,还有更多人在等他们消息呢!
    房内。
    那断臂侍卫躺在床上,见李天佑和傲雪走进来,忙挣扎着想起来行礼。
    “躺着吧!”李天佑着。他站在床边,双手负在背上,从大堂到房间的短短几步,已用内力将身上烘干。
    “属下无能,请主子恕罪!”那侍卫依然单手撑着坐了起来,虽没有下跪,却是低垂着头,躬着身子。
    “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李天佑看过旁边放在桌子上那条黑透了的断臂,“手臂怕是接不回来了,说吧,怎么回事。”
    “是。”侍卫再次颔首行礼,便开始讲述季舒玄被抢经过,“今儿个下午,主子刚出门前去村东老王家,大概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大门忽的被人踢开,一个戴铁手套的人走了进来。”
    “我们只当是一起来的江湖人,正要训斥他的无理,就听见戚昊厉问了句‘路前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戴铁手套的人看过他一眼便问季大人在哪里。”
    “是青魔手路百。”这时,另一个侍卫开口。
    断臂侍卫点了点头,继续道:“戚昊厉一听他要找季大人,脸色一下就变了,问路百找季大人干嘛,然后说季大人跟主子去老王家了。路百冷笑,说‘灿说你靠不住,果然如此’,说着,直接便往戚昊厉站的那个房门走去。”
    一听到“灿”这个名字,李天佑和傲雪对视了一眼,一个心道:果然是李胤骏!另一个却想:居然真的是李胤骏!
    “戚昊厉见路百走过去,拔剑就砍了过去。我等也是见识过戚昊厉武功的,却没想到,路百那铁手套,竟是刀枪不入。我们和戚昊厉一起对敌,依然不是对手,其间,村长一家被人杀死,房兆被扭断脖子,我伤到手臂。戚昊厉见我被抓伤,一剑挥了过来,把我的手砍断。”
    “就是戚昊厉砍断我手臂的瞬间,路百进了房间,戚昊厉忙追了进去,路百已扛着季大人翻窗而出。我本来也要追,却不知怎么就昏了。”说到这里,侍卫将头垂得更低,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不过断了一只手,怎么就昏了!
    “你应该是被戚昊厉剑气所伤。”傲雪接口,“我见识过他的剑气。”
    “路百没伤害舒玄吧?”李天佑问。
    “回主子,没有。路百进房间后先是给季大人点穴,然后才扛走的。”侍卫沉吟了一下,“我好像看见他点穴之前好像还专门把铁手套取了下来。”
    李天佑和傲雪再次对视,果然是专门为掳掠季舒玄而来。
    “你打算怎么办?”傲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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