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苦思冥想我曾在哪里见到过老婆婆时候,老婆婆和蔼笑着走向我,问我想买些什么。
    我顿时窘迫,连忙摆手说我只是随便看看。
    老婆婆让我随便看,说她儿子在大城市里上班工作很忙很少回来,她也就春节时候才能见到她儿子儿媳和孙女。
    她儿子想让她去大城市里住,但她已经老了不想再背井离乡更不想成为儿子的累赘。
    她是个闲不住的,因为她已经干不了重活,所以就开了这个冥品店。
    老婆婆讲到这里,问我叫什么名字,在我回答说我叫甘妹后,老婆婆又问我的出生年月日,说我身高和她孙女差不多,我的年龄应该也跟她孙女相仿。
    陶姑早就告诉过我,生辰八字对人的重要性,听到老婆婆问我出生年月日,我直接摇头说我不知道。
    老婆婆嗔怪瞟我一眼,说我在糊弄她老人家。
    我说没有,说我是拾来的孩子,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老婆婆感慨我是个命苦的,再塞给我几块漂亮糖果。
    我跟老婆婆说谢谢后也就告辞离开,回去后我把糖果分给俞可心和王姑。
    俞可心接了糖果后,问我是不是去了楼下的冥品店。
    在我说是后,俞可心怒冲冲把我给她的糖果摔到地上,再回房大力紧闭了房门。
    我呆愣原地没明白俞可心在生气什么,王姑望着俞可心的房门叹息摇头,让我讲讲糖果的来历。
    我把我之前去往冥品店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后,再告诉王姑,我对那老婆婆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但我如何都想不起我曾在哪里见到过她。
    王姑微皱了额心,让我再仔细想想,我到底在哪里见到过那老婆婆。
    我再仔细想想,还是没能想出答案。
    王姑让我回房读书不用再想,我点头说好,问王姑俞可心在生气什么。
    王姑说俞可心是个自私霸道的,她原本常去冥品店玩会有先入为主的想法,看我得了老婆婆的糖果,应该是觉得我抢了老婆婆对她的疼爱。
    听了王姑的回答,我走到俞可心门口敲敲她的门,站在门外告诉她,我以后都不会再去冥品店。
    王姑让我别惯着俞可心,气急败坏的俞可心冲出房间指着王姑说王姑只是个自梳女而已,而她是净女门门徒。
    王姑是个偏心的,王姑没资格说她。
    俞可心的话激怒了一直悉心照顾我们对我们可谓是有求必应的王姑,王姑把俞可心扯入她的房间后狠揍了一顿。
    我被王姑锁在门外,听着俞可心的哭喊声我束手无策。
    俞可心哭喊着说等陶姑回来她会让王姑吃不了兜着走,王姑紧接着开口,说她也是净女门门徒,是陶姑让她管着我和俞可心的。
    倘若俞可心再敢放肆,倘若俞可心再敢随意讲出自己是自梳女身份净女门门徒身份,她会立刻把俞可心送回姑婆屋。
    王姑的话语出口,俞可心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当王姑和俞可心出来房间时候,俞可心的眼神难掩怨恨情绪。
    王姑对我和俞可心说,选择做自梳女的女子大多数各有各的不得已,我们同病相怜更应该相亲相爱。
    在我和俞可心点头后,王姑问俞可心是不是很恨她,俞可心低着头说不恨说她知道王姑那是对她好。
    王姑苦笑,说她知道俞可心心里在恨,不过俞可心将来会知道,她的管束的确是为她好。
    俞可心低着头没有讲话,王姑再问俞可心,她有没有在外人面前提到她的身份。
    俞可心摇头后,王姑让她回去她的房间。
    连着几天俞可心都没再出门去冥品店,她在王姑面前变得异常乖巧起来,而王姑倒是常往冥品店跑。
    在王姑不在家的时候,俞可心总是板着脸发呆。
    俞可心的反应让我有些担心,我不时的会跟她提起,她曾告诉过我的她的之前经历。
    我当时是想要通过那样,让她知道,我们已经过上的日子,是之前我们梦寐以求的日子。
    俞可心总是会很不耐烦打断我的话,说她已经没再恨王姑我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我不疑有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王姑连着往冥品店跑了几天后,在晚饭时候对我和俞可心说,以后我们都不许去冥品店,我们暑假剩余时间都要待在家里写作业或复习功课。
    王姑的话语出口,俞可心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不过还是跟我一起应下了陶姑的吩咐。
    我等俞可心回房后,忍不住问王姑,她在冥品店发现了什么。
    王姑摇摇头说冥品店没什么异常,我们来镇上是为了求学,本就不该和外人走的太近。
    王姑讲到这里也就岔开了话题,跟我再讲些别的。
    接下来日子,我和俞可心都待在家里写作业或复习功课,俞可心渐渐恢复平时模样。
    我以为日子又再次恢复了平静,然而我猜错了。
    又一天下午王姑出门买菜的时间段,久不出门的俞可心想要下楼买自动铅笔的笔芯。
    我把我的笔芯拿给她用,她说我的是0.7的,她用的是0.5的。
    我不疑有他叮嘱她快去快回,没多久她也就拿着一盒0.5的笔芯回来了。
    出门买菜的王姑回来时候没买菜却带回来一个陌生男的,这让我和俞可心面面相觑。
    就在我目瞪口呆间,王姑已经带着那男的径直回屋并反锁了房门,紧接着我就听到,有粗重喘息声和啪啪啪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听到那动静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去敲门,我却一直没听到王姑的声音,也没谁给我开门。
    我急的不行,除了用力撞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俞可心提醒我王姑门上有窗户后,我手忙脚乱跟俞可心一起把桌子抬到王姑门口后,再拿来凳子搁在桌子上。
    我踩着凳子隔着窗户玻璃看到,王姑仰面躺在床上赤裸着身体眼神呆滞着,正任由那陌生男的趴在她身上耸动。
    王姑身下洁白的床单上,有未干的鲜血。
    王姑和那男的都没有被鬼魂附体的迹象,但王姑绝对不是出于自愿绝对是被谁控制了。
    愤怒和羞辱感觉瞬间充斥我的心间,我没明白,为什么总是会有谁要以这样羞辱的方式来毁了自梳女。
    俞可心这个时候递来一个锤子,我接过锤子打烂窗户上的玻璃后,开了窗户握着锤子跳入王姑房间。
    当我跳入王姑房间时候,那男的低吼一声趴在王姑身上不再动弹。
    我拎着锤子冲到床上,用锤子狠命去捶那男人的头。
    我一锤子下去,那男的怪叫一声从王姑身上弹开,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茫然四顾下,就提着裤子开门跑了。
    我顾不上去追那男的,扔了锤子后使劲去摇王姑。
    不管我怎么摇晃王姑,王姑都毫无反应。
    俞可心拿一杯冷水泼在王姑脸上后,王姑才迟缓着动作望向我和俞可心,再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盯着自己的双腿浑身颤抖起来。
    我眼眶酸涩着用被子裹好王姑,王姑满眼惊恐颤抖个不停。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姑,只能隔着被子搂着王姑。
    良久后,王姑终于稳定了情绪,平静语气让我跟她讲讲,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如实告诉王姑她发生了什么,王姑眼底不起波澜,点头说知道了,再让我和俞可心先离开房间。
    我不放心哪都不去,王姑脸上带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她的命是陶姑的,她是不会自寻短见的。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不想再给王姑添堵我连忙离开王姑房间。
    王姑没多久就换身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了,平静表情说她要出门打个电话。
    我跟着王姑亦步亦趋,王姑望我一眼并没有拒绝我的陪伴。
    王姑打的是国际长途,她在电话里讲了我和俞可心最近情况后,又讲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我听不到电话那端都讲了什么,我看到王姑拿着话筒沉默着眼底情绪变幻不定,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回去的路上,王姑主动告诉我,她那电话是打给陶姑的。
    我欲言又止不敢追问陶姑都讲了什么,王姑牵上我的手边走边说,很快会有新的净女门门徒过来照顾我和俞可心。
    她已经没资格再照顾我和俞可心,没资格再做自梳女。
    她之前应该是被谁下了降头,那降头应该是短暂性的,否则她这会也不可能清醒过来。
    听了王姑的话,我迟疑良久问出心中最关心的问题,她会不会被处死。
    我第一次听说降头两个字,既然王姑已经说那降头是短暂性的,我并没放在心上。
    王姑摇头说不会之后,也就不再多讲什么。
    我没明白王姑触犯了自梳女规矩后为什么能避开惩罚,王姑的回答是我乐意听到的答案。
    我跟着王姑已经半年多时间,王姑对我和俞可心都很是照顾,我丝毫不想她被处死。
    放下心来的我问王姑要不要报警,王姑停下了脚步问我,对于我们来说,报警有用么。
    我顿时语塞,王姑紧接着说,她只相信陶姑只相信自己,随后她会亲手了断了那男的,并找出幕后黑手。
    当我和王姑回到家门口时候天已经黑了,走在我身后的陶姑让我开门。
    我依言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却是看到,俞可心正坐在黑漆客厅里低垂着脑袋,冥品店的老婆婆竟然也在客厅里。
    我还没来得及有多余反应,我的后颈处猛的遭受重击,我瞬间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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