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之后杨宵离开了殷长昼的小院回归自己杨家家主的身份,毕竟一个家族的人还等着杨宵养活,他可不能像殷长昼似得沉浸在虚无缥缈的爱情里不可自拔。
    午饭后睡过午觉的殷长昼如期去教杨雯宛练武,可当她来到昨天的地方却没见着杨雯宛的人影,显然,杨雯宛迟到了。
    面对迟到的徒弟殷长昼愣是一点没生气,因为她今天心情好,谁叫早上才和佳人共赴巫山,这才坐在石凳上哼着小曲耐心等待。
    不待多时杨雯宛才和小厮一前一后急冲冲的赶过来。
    杨雯宛乖乖的立至殷长昼身前,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接受训斥的准备,可等了半晌也没见殷长昼骂她,抬头一看才发现殷长昼正笑盈盈的盯着她看。
    “师傅?您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对于殷长昼这莫名其妙的笑杨雯宛总感觉心里毛毛的,因为她感觉殷长昼是笑里藏着刀。
    “看你长得好看,就多看你两眼咯。”   殷长昼边说还捏捏杨雯宛的脸蛋被杨雯宛嫌弃的躲开这才转身向墙角走去。
    “人家都说我随了父亲的长相……”   杨雯宛随口一说,她说完就后悔了,毕竟眼前这个师傅正是觊觎他父亲容貌之人,这便随即补充到“尤其母亲经常这么说,可见她爱我父亲爱到骨子里。”
    “噢,爱到骨子里?”   殷长昼听到这话不爽的直咬后槽牙然后在墙角选了一块最大号的花冈石捧着回到杨雯宛面前。
    “来,捧着,继续给我扎马步!”    殷长昼把足有二十公斤重的大石头交到杨雯宛手里,杨雯宛在接手石头的瞬间直接身子前倾差点和石头一块摔在地上。
    殷长昼躲过可能的石头砸脚攻击不客气的嘲讽道“一块石头都拿不稳还想练武,我看你早点死了这份心吧。”
    杨雯宛听了气的鼻孔朝天大声反驳道“我是跟你学武又不是跟你学做苦役,搬石头做何!”
    “当然是为了锻炼你的腕力和臂力,不然就你这细胳膊细腿怎能舞得动枪?”
    “可笑,我看你来我们家压根就不是为了教我武功,你就是来打我父亲主意的。”  说着杨雯宛扔掉石头和殷长昼眼神对峙上。
    殷长昼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这么快就被看穿了,确实,她心底压根不想做什么老师,一心只想和杨宵在一起,这两天教杨雯宛也是随便敷衍了事,不过她哪能让杨雯宛拿捏,所以转移话题道。
    “我知道你练基本功觉得枯燥,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如这样吧,等这几日基本功练成,我便向你父亲提议,让他领你出去好好玩玩可行?”
    “此话当真?”   一听说出去玩杨雯宛可来了兴趣,可她又突然想到什么,撅着嘴犹犹豫豫的说“你说的又不算数,得我父亲开口才行。”
    “呃——”   殷长昼挠挠头,想来也是这个理,不过她有信心说服杨宵,便道“你放心,我肯定说服他带你出去玩,等我看见他就跟他商量,眼下你先好好练功。”
    “嗯,那好,我先信你这回。” 完事殷长昼又嘴上鼓励了杨雯宛几句才让她不情不愿的捡起石头继续。
    殷长昼退到一旁见杨雯宛的小跟班还眼巴巴看着自己小主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把她叫到跟前来闲谈
    “你是你们小姐的贴身小厮应该对你们小姐的身体状况很了解吧?”
    面对殷长昼的问话小厮先是埋着头,随后抬头看着她一脸茫然。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小姐最近有没有什么不适,特别是下半身,比如腿呀胯啊之类的地方,我担心训练强度太大让她受伤。”
    闻言小厮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没有,小的没见小姐哪有受伤,就只是听她抱怨腿酸而已。”
    “哦,那就好,话说,你家小姐最近湿气有点重啊,我看她手臂上起了几个疙瘩,不知道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    殷长昼心想换个方法再问问,若是还问不出什么东西,那多半杨雯宛就不是个乾元。
    “疙瘩?小的每日悉心照料小姐,并未见小姐手上和其他部位起什么疙瘩呀,莫不是师傅看错了?”
    “是吗,那有可能是蚊子咬的包吧……”  殷长昼快速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边殷长昼教学来的轻松,院子那头的杨宵对账可是对的焦头烂额,起因便是他家一个成衣铺收益与实际不符,杨宵早先便发现这家铺子生意火爆,可账本拿来一对却是每日只有寥寥几单的进账,杨宵叫人传了店铺的掌柜和伙计来对峙,可二人一口咬定这是实打实的账目,不曾有作假,还说店里人多只是有人来看样式,买卖其实并不多。
    这说辞可把杨宵气的不轻,但谁叫成衣铺的买卖与其他不同,裁缝做衣大多都是买主提供原材料,店家只需按要求制作即可,这中间若是伙计串通掌柜接了私活收入自己囊中那完全也是无迹可寻,要不是杨家每年都需给全府上下男女老少制作大量的新衣,有自己的成衣铺子方便实惠,那杨宵可真是想卖了这铺子了事。
    “接私活就接私活呗,我也没指望这铺子带来大营收,只要按时把府里的衣服供应上,这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事到如今杨宵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主子,账目总算是看完了,咱们吃点东西喝点茶润润嗓子,这茶可是今年的新茶,茶香清幽,您一定喜欢。”
    闻言杨宵推开刚合上的账目端起茶杯饮茶,期间他望向窗外看着和煦的阳光一阵走神。
    “现在几时了?”
    “大概未时。”     时间并不晚,杨宵想着殷长昼那家伙大概还带着雯宛一起练功,虽说练功没啥好看的,但杨宵心底却是好奇母子两相处的场景,他总幻想着两人会不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或者对于某事臭味相投热烈讨论,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以至于用送点心的借口再次光顾两人所在的院子。
    “父亲!”     面对着院门的杨雯宛立刻发现了杨宵的到来,扔下石头跑到杨宵身边。
    “喂!”  殷长昼一开始还想阻止,可当他回头看见今日云鬓花颜软玉簪的杨宵时就哑火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杨宵如此好看,比昨天比前天,比往日所有时候的样子更加动人撩拨。
    杨宵先是掏出手绢擦了擦杨雯宛因出汗而面目全非的脸蛋然后才问询问杨雯宛为何抱个石头。
    杨雯宛做了解释,然后二人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石桌呈不规则的圆形,刚好三个座位,杨宵和杨雯宛落座后殷长昼才慢悠悠的坐了过去,期间小石桌已经被下人放上了茶水糕点。
    “周师傅,喝茶。”  杨宵做了个请的姿势。
    “嗯。”  殷长昼端起茶,眼神却一直黏在杨宵脸上,像是发现了什么不曾见过的宝贝似得。
    “师傅你一直盯着我爹,是不是有事要说呀?”   一旁的杨雯宛碰了碰殷长昼的胳膊道。
    “——对,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这几日雯宛十分练功刻苦,但日复一日练功实在太过枯燥乏味,不如等你有空带她去郊游让她放松放松,免得她一天关在这院子里该闷坏了。”
    “郊游?我倒是想带她去,可是手上的事情还没做完,实在是抽不出空。”   杨雯宛听到自己爹说这话很明显的不高兴了,耷拉着脑袋玩起手指。
    见自家崽子这幅表情,杨宵笑了笑话锋一转补充道“但可以等我这两天忙完了,到时候再带她出去也不迟。”
    “真的吗!父亲,可别诓我!”    杨雯宛一下窜起双手撑在石桌上兴奋不已。
    “真的,不诓你,但前提是你得听师傅的话,认真练功,好好读书写字。”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您肯定是没瞧见。”   这下说定了,杨雯宛跑到院中空地兴奋的翻了个跟头,接着拿起武器架上的长剑说给杨宵展示下她习武的成果。
    “这剑法,你教她的?”  这下桌上仅剩两人,杨宵终于可以和殷长昼说会话。
    “不是我教的,应该是她之前的师傅教的,看架势就知道,练了挺久。”
    “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让我带她出去玩,是不是她吵着闹着要你这么做的?”   杨雯宛对自己这女儿最是了解,她想要什么那一定是想方设法要做得到,想必殷长昼也是被她鼓动的。
    “不是,这是我提议的,因为总觉得她天天待着这院里,憋屈,再说你们父子平常关系这么恶劣就是缺少交流的缘故,让你带她出去玩,顺便交流一下感情,岂不是一举两得。”
    “考虑的这么周全,倒是不像你的风格。”    杨宵是真的没想到,不过也觉得殷长昼说的有道理,加之他最近也为家族的各种买卖操碎了心,出去散散心也正合适。
    “我的风格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   殷长昼说完这句话伸手握住杨宵放在膝上的右手,吓得杨宵抖了一下,连同杨宵身后的小厮都呼吸紧促。
    “快松开,一会让宛儿看见就麻烦了。”  杨宵死死盯着不远处正在舞剑的女儿,深怕被她发现端倪。
    “……”   殷长昼听了这话直撇嘴,又留恋了两秒这才不情不愿的收回手。
    “到时候也麻烦带上我。”   松开手,殷长昼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杨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侧着脸问她刚刚说什么。
    “我说去郊游的时候带上我——我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
    “搞了半天是你想去郊游吧?是不是还想坐我的车靠我的怀?”  杨宵这下总算明白她的心思了,这家伙远没有表面上这么正经,一天天就在想些不着调的事。
    殷长昼被问沉默了,她暗自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看向杨宵一脸的窘样却不做答。
    “……”
    “得,带上你行了吧,不然某些人还不得惦记的睡不着觉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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