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还好,一看,慕凝蓝没差点一口热血喷出来。
    休息厅见过的那对情侣,此刻如胶似漆,侧头拥吻,好不缠绵。
    惶惶移开目光,小脸滚烫已达沸点。
    瞥了眼前方时不时播放酣畅镜头的电影画面,恍然,大抵知道,为什么这是适合情侣观影的情侣影厅了。
    “蓝儿……”胡思乱想之际,他温温的声音传来。
    慕凝蓝脑袋有些楞,僵硬转头,“怎么……唔……”
    双唇被他炙热薄唇堵住。
    慕凝蓝脑袋更懵了,数秒,身体软的一塌糊涂,挂在他身上,任其所为。
    一番焦灼纠缠之后,他黯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小东西,你倒是开放。”
    “……”开放?
    慕凝蓝眨了眨眼睛,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是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而且,察觉到了他身体的明显变化。
    娇羞道,“我不是故意的……”
    语落,就要下来。
    肩膀一沉,又被他按住,“别再乱动。”
    那种明显更甚,她再不敢乱动,只能任他抱着,电影几乎再没看上几眼。
    这种随时随地要爆满热血的氛围之内,影片中场,两人心照不宣,退场。
    由电梯到地下停车场,上车,车开。
    两人有些尴尬,再无任何交流,仿佛任何一次过重的呼吸都会将气氛推至极点。
    一路上,他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车速很快,不过二十分钟抵达南宫老宅。
    进门,慕凝蓝换鞋,身体突然一斜,就被他横抱怀中。
    男人大步流星上二楼,直奔卧室。
    慕凝蓝傻乎乎的,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生气了?
    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她被抛到软绵绵的大床上,紧接着,他大山一样的身体压下来,慕凝蓝才意识到什么……
    一双纤臂缠上男人脖颈,脸红瞪他,“就不能等到晚上?”
    “不能。”某人阴沉沉的一句,隐忍到极限。
    同时,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来。
    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老宅佣人部分回老家,宅里只剩林姨和一个年轻佣人。
    偌大的南宫老宅愈加显得冷清。
    若不是整个园林早已被布置的有那么点年气,她甚至会忘记第二天是除夕。
    除夕,亲人团圆的日子。
    腊月三十早晨,她所谓的公公,南宫榈回来。
    是南宫藤和秦淮一起去机场接的,在宾利开进园林之时,慕凝蓝匆匆忙忙从二楼跑下来。
    楼梯口恰遇林姨。
    林姨依然是一副僵尸脸,看到她时,皱着眉头,道,“老爷回来了,还不快点去门口迎着?哪有一个贤惠儿媳的样子!”
    慕凝蓝咬着唇角。
    知悉这个时机不适宜与她再起争执,冷漠回她一句话:“林姨,您倒是心急,不过走路还是看着点,毕竟年纪大了。”
    “你……”林姨气的一脸发青。
    慕凝蓝懒理,径直越过脸色异常难看的林姨,向门口走去。
    心里却抱怨某人。
    南宫榈回来,她事先不知道就算了,今天早晨也不知道叫醒她,就在前几分钟,他一通电话才告知她此事,弄得她手忙脚乱,素面朝天就直奔下来。
    难怪林姨言语中尽是讥讽。
    慕凝蓝眉清目秀,一袭素色冬衣长裙,静立门口,望着园林停驻的一辆商务奔驰。
    秦淮首先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左侧车门。
    一双黑色锃亮的复古风皮鞋落地,紧接着,一个头发微白,整齐后梳,身型比同龄年纪略显年轻的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
    身型偏瘦又高,一身色调偏暗的定制西装,外搭一件灰色呢料大衣,浓眉大眼,五官线条柔和,浑身透着一股儒雅气质,与另一边下车的南宫藤一身冷寒之气对比,大相径庭。
    只是,那双深邃隽烁的眸子与南宫藤惊人相似,清**人,可见年轻时期亦是一个不亚于南宫藤的英俊男人。
    慕凝蓝远远打量着,心想,莫非南宫藤长的像婆婆?
    正想着,两人走到前庭门前。
    慕凝蓝面带徐徐微笑,隔着几步距离,弯着眉眼,礼貌朝已经注意到她的南宫榈颔首,嗓音清脆悦耳,“父亲……”
    南宫藤微微一愣,沉眉走上前,顺势搂住她的腰,得来慕凝蓝不自然地一笑。
    而一旁的南宫榈,却在看到慕凝蓝一张含笑如白兰的脸上,唇角漾起的一缕笑容蓦然僵住。
    一瞬间僵硬之后,南宫榈毫不隐藏的眼神依然怪怪的盯着她,好像要在她脸上寻什么痕迹一样,慕凝蓝有些尴尬的落了眉眼。
    南宫藤对南宫榈一系列怪异的反应,尽收眼底,皱眉,咳了一声,冷硬介绍,“父亲,这是蓝儿。”
    南宫榈注意到失仪,这才将目光从慕凝蓝脸上移开,笑意勉强,仅点头应了一声。
    而后,朝一旁的林姨看去。
    林姨浅浅微笑,上前低低说了声,“老爷回来了。”
    “嗯。”南宫榈表情依旧淡淡的,越过慕凝蓝时,又看过来一眼,进屋。
    身后,慕凝蓝疑惑的眼神看向五官微凉的南宫藤,“叔叔,父亲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是。”南宫藤回答,眼神却落在已经走入客厅的南宫榈身上,讳莫如深。
    偌大的客厅,气氛却冰沉至极点。
    看着相对而坐,却相视无言的一对父子,慕凝蓝倍感奇怪。
    自进屋,南宫藤便拉着一张冷脸,慕凝蓝坐在他身边,如挨着一块冰山一样,寒意彻骨。
    受不了低气压的摧残,慕凝蓝乖巧的朝南宫榈微微一笑,“父亲,您才下飞机,一定累……”
    “蓝儿,林姨会准备。”南宫藤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并握住了她一双小手,嗓音低柔了几分,“不是要嚷着布置卧室吗?去吧。”
    “……”这是要让她离开的意思?
    心想,这对父子时隔太久没有见面,必是有话要说,缓缓起身,朝南宫榈浅浅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上楼。
    二楼卧室。
    面对狼藉一片的床铺,小不免脸热了几分,上前将床单扯下,从衣柜拿出一套红色的四件套,换上。
    之后,拿出前几天就让秦淮买回来的一塌色彩缤纷的彩纸和一些装饰品。
    将一些成品装饰一一挂起来,最后拿出水彩笔在单色纸上开始作画。
    一楼。
    南宫榈眉眼安静,沉默数秒,终是开腔,“宫藤,接手南氏之后可好?”
    “不是已经看到了?”南宫藤嗓音冷漠,视线却落在别的地方,尽显疏离,又道,“你的人没有向你汇报?”
    南宫榈眼神微凛,那张已沾染岁月痕迹的老脸多几分沧桑。
    岁月一年又一年更替变幻,儿子对他拒之于千里的寡淡表情,始终未改一分。
    孰对孰错,最终累及的却是最亲最爱的人。
    “你认识蓝儿?”南宫藤蹙眉,冷不丁问道。
    目光随着很自然的转头,落在南宫榈脸上。
    南宫榈怔凇,敛去眸底的慌乱,“以前总听慕震涛提及,算是第一次见面。”
    见南宫藤脸色依然冷郁,意识到什么,问道,“你还在责怪父亲当时逼你娶她?”
    南宫藤眉头皱的更紧了,却转移话题,“你与慕震涛或是慕氏有几分牵扯?”
    这句话,问的隐晦却直白,南宫榈虽不明所以,但是察觉到了什么,反问,“什么意思?”
    “最好是没有。”南宫藤冷声,言语之间意味深长。
    “宫藤,慕氏和慕震涛,有什么问题?”南宫榈何其敏锐,眸底闪过疑惑和担忧,又道,“慕震涛乃政坛元老,虽早已隐退,但仍有不少幕僚为其所用,当初我受困京上,实属他所为,为的只是促成南宫家与慕家联姻,我无办法。”
    “不必再提。”南宫藤沉脸,又道,“从前你在外安置家室,也是毫无办法?”
    “宫藤……”南宫榈起身,苍劲的眉宇尽显痛楚,“当年之事,是为父不对,这么多年,我在上京,无时无刻不挂心你与你母亲,尤其是愧对你母亲……”
    南宫藤起身,抬步要走,显然不愿再听他多说一句话。
    南宫榈嗓音很沉,“宫藤,十天之后,我随议团将被派出访国外,并常驻a国领事……”
    步伐顿住,脸色愈加青沉,擦身而过之时,扔下冰凉的一句话,“这话你该与母亲说。”
    说完,南宫藤沉步上楼。
    徒留身后一脸默然的南宫榈,眼角几条深刻的皱纹愈加深刻,却流淌星点笑意,很淡,很轻。
    自他妻子苏荷出事,儿子便再也不让他靠近她分毫,如今算是有了松动迹象。
    这时,林姨端着茶水,走过来,唤了声,“老爷。”
    南宫榈叹声,“林姨,南宫家有你守着,辛苦了。”
    “老爷,言重了。”
    “走,带我去吧。”
    “是。”
    二楼,南宫藤屹立门口,看着挂满彩灯和装饰品的卧室,冷硬的五官线条柔和不少,视线落在趴在茶几上埋头画画的幕凝蓝身上,眸底淡淡温柔,走过去。
    附身,将纤瘦的丫头一臂提起,抱在怀中,埋首在她馨香脖颈,沿着粉嫩微凉的耳垂,一路亲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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