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想放手。
    谭以爻在她安静又乖巧的等待之中,翻身躺在床上:“还要睡觉吗,大小姐?”
    花眠凑进他怀里,仰头问他:“你刚刚在想什么?”
    谭以爻侧身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心,呼吸炙热,吐息缠绵:“大小姐。”
    花眠趴在他怀里:“怎么啦?”
    她指尖勾着他的腰,哎了声,娇气道:“谭以爻,你顶到我了。”
    谭以爻:“……”
    大小姐闹了一会儿,就累了。
    她最近每天困的次数越来越多。
    谭以爻摸着她浓密柔滑的蓬松头发,心情难免有些沉重。
    ——这样一直睡下去,并不好。
    即便她体质再特殊,也不该困的这么频繁。
    怀中人又不自觉嘟囔着:“谭以爻……”
    谭以爻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他垂头看着花眠的睡颜,见她鸦羽般的轻颤,睡得很不安稳。
    男人凑到她眉心,轻轻的烙下一吻,缓缓离开。
    “对不起……”
    对不起,当初说要永远陪在您身边,但却离开了一年。
    但从今以后,不再离开。
    第41章 10   我把那些伤痛都给你,可以吗……
    下午两点, 外出清理丧尸的就要出发了。
    花眠醒了迷迷糊糊地窝在谭以爻怀中,看了眼时间,见谭以爻还没动弹, 戳了戳他胸口, 睡眼惺忪:“怎么还不走啊?”
    谭以爻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沉声说:“我在基地里找个活。”
    “你担心我会出什么事吗?”大小姐嗓音含着倦怠的困意, 窝在他怀里, 垂着眼皮, 嘟囔着,“没关系啊,不用担心我的,你去吧。”
    谭以爻嗓音磁哑:“离家近, 方便。”
    这句话太有生活气息了。
    花眠莫名清醒。
    又莫名觉得有些心酸。
    她从谭以爻怀抱里挣扎开, 狐狸眼清澈透亮, 认真望他:“我和你一起去清除丧尸, 好吗?”
    花眠拉着他手掌, 撒娇道:“你不要担心我嘛, 我不会出事的。”
    谭以爻微微皱眉。
    正欲说些什么, 花眠打断他:“我不会死的, 你放心啦, 真的!”
    谭以爻骤然坐起身,眼神凌厉,沉声问:“什么是不会死?”
    花眠眨眨眼, 无辜地看他:“我体质特殊嘛,不会死啦。”
    谭以爻眉头皱的更紧:“你怎么知道的?”
    花眠扒拉着他手臂,撒娇:“好哥哥,人家就是知道嘛, 就让我陪你去吧。”
    谭以爻固执地等一个答案。
    像以前每次那样,不唐突,没攻击性,只是安静地且固执地等一个他要的答案。
    花眠又挤到他怀里,弯了弯狐狸眼,腔调柔软:“就是突然知道的,好像就,有个声音告诉我,我不会死。”
    “很神奇哎。”
    她说的很真诚。
    而且这种诡谲事件,用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解释都可以。
    既合理,也不合理。
    但谭以爻被花眠耍的次数太多,一眼就能看透真假,他下床,背对着花眠穿好鞋子,“大小姐。”
    扭头,漆黑幽深的眼眸看向花眠:“您曾经说过,不会对我说谎话的。”
    花眠想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可话到嘴边,对上谭以爻似是翻着海浪却也柔和的眸子,那些玩笑话就死死地卡在喉咙里。
    她光着脚踢了下谭以爻,气呼呼地说:“你好烦啊。”
    谭以爻默不作声,把她的鞋拎过来,眼神询问她——
    他就要出去找工作了,要不要跟着?
    花眠嘟囔着好烦,狐狸眼眨了两下,突然把白皙柔软的小脚踩到他膝盖,慢慢上滑:“你帮我穿好不好?”
    谭以爻眉心一跳,紧紧攥住那只不安分的小脚,明明她的温度很低,却犹如一把火,将他烧得更加燥热。
    “大小姐……”他喉结滚动,“您会对别人也这样吗?”
    “如果那个人,像我这样对您,您也会这样对他吗?”
    这是谭以爻今天中午看透花眠的不安之后,他自己忽然升起了更大的不安。
    ——因为这份感情不是不可替代的。
    他所有的好都可以复制粘贴,可以非常容易地模仿。
    他是可以被替代的。
    花眠正感受着脚心的炙热,还有那手指划过脚背擦出的火花,新奇又好玩。
    听到谭以爻的问话,她伸手捧起谭以爻俊美的脸颊,狐狸眼浸着满满当当的真情:“全世界只有一个谭以爻哦。”
    男人的心脏被狠狠滴撞击了下。
    把那些明亮的情绪,像喜悦兴奋都统统撞落,如星星般铺满他的世界,映照的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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