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望着远方那个看来四十多岁的男子苦着脸再度拉弓射箭,上官若叶的心里愈来愈疑惑了。
    他跟的究竟是什麽人?待的又是什麽地方?又是结界,又是五行八卦阵,又是……
    「发什麽愣?有空发愣还不如去将屋旁那堆竹箭清一清,漂在那里真是破坏我吹雪轩的优雅景致。」
    「是。」一听到命令,上官若叶连忙点了点头,往後方走去。
    「跑龙套的,等一下,我有话问你。」就在此时,花吹雪又开口了,「你为什麽都不拿正眼看我?」
    「这……」上官若叶愣了愣,回身望着窗内那张不高兴的小脸。
    「嫌我长得难看?」花吹雪又问。
    「不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上官若叶又愣了半晌,终於老老实实地说,「掌柜的……你……很好看。」
    是的,她很好看,比他曾看过的姑娘都美上七分!
    望着她不施脂粉却依然俏丽的模样,即使向来听从娘亲教导,不敢直盯着姑娘瞧的上官若叶,也不禁看得目不转睛。
    「好看的话为什麽不看?你分明是嫌我丑!」嘴里虽然这麽说,其实早已发现上官若叶憨直的反应,花吹雪满意的转身,「好看难看傻傻分不清,难怪一辈子只能当跑龙套的!」
    听着那直白的评语,望着她纤细优雅的背影,上官若叶总算有些明白,为什麽所有的同事都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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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於明白那个箭靶的作用是为了告知花吹雪有工作上门了。
    终於明白花吹雪的工作是收拾那些不知由哪里冒出来,危害西京城民安全的妖物。
    终於明白花吹雪的地位独特到可以对西京城的提督大小声,所以每当她工作完毕时,西京城东南西北的四区总捕都得差遣手下的人去为她收拾善後。
    终於明白花吹雪之所以天天换靶子的方位、设不同的结界、改动通往小屋的荷叶位置,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妖物或好奇人士骚扰。
    终於明白原来在他之前,已有八个精明干练的男子,一个个都待不到三天就以「不堪负荷」为理由,辞去了保镖之职……
    不过等上官若叶终於弄明白一些事,又愈来愈不明白一些事後,五个月已过去了。
    这五个月以来,若没有工作,他就在家中陪伴老母,等到三餐之时,先做完娘亲的饭菜,再赶至吹雪轩做饭。
    若有工作上门,他就会在接到花吹雪的「式神」通知後,前往吹雪轩报到,捺着性子等她梳好各式可爱的发型後,与她一起抵达事发现场,然後在她以咒术驱除妖物之时,当她的人肉背垫,最後再将疲累的她抱回吹雪轩放至床上,隔三差五的去看看她是否还有呼吸……
    而就在这隔三差五──也就是花吹雪沉睡的时间里,上官若叶除了打捞、清扫那些射不到靶上而掉落在水面上的箭之外,就是坐在长廊上与清风相伴,翻看一些古怪的书。
    那是花吹雪房里的书,而她「命令」他在有空的时候要翻一翻,因为她不想浪费时间跟他解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老实讲,书看是看了,也认识了不少妖物及咒术,但上官若叶还是没有办法像花吹雪一样,只听一听事发经过、瞄一瞄事发地点,便知道该如何去收拾那些「怪东西」。
    上官若叶承认花吹雪是娇了点、怪了点、口尖舌利了点、难伺候了点,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跟其他的姑娘家没什麽不同,甚至还比其他的姑娘家更爱美。
    况且,他还觉得自己的工作比以往在东京城里轻松多了,因为他只要伺候一个人,而不需要管一些大大小小、东东西西、南南北北的事。
    可奇怪的是,每当他这样对其他的人说时,所有的人依然都用一种「你一定是有苦难言」的同情目光注视着他……
    「跑龙套的,没事发什麽愣?」
    「掌柜的,有工作了?」将手中的书合上,上官若叶站起身,对着花吹雪问道。
    「工作?」花吹雪睨了他一眼,「你的工作就是全天候的伺候我,还不明白吗?」
    「属下明白。」上官若叶苦笑着点了点头。是啊,都跟了她五个月,还能不明白吗?
    「明白还愣在那里干什麽?」
    「是。」
    望着花吹雪迳自向前走去,身形轻盈的在荷叶上漫步,上官若叶只得追随在她身後,穿越柳树林往城中走去。
    正午的西京城城中,人来人往,热闹纷呈,摊贩叫卖声此起彼落,让很少在这个时间上街的上官若叶不禁好奇地瞪大了眼。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谨守本分地跟着花吹雪,无论她在哪一个地方停留,他都站在她的身後,不敢有一丝轻忽。
    不过怪的是,花吹雪今天的行动路线很是诡异,一会儿逛东、一会儿逛西,让他在人群中不断的左闪右避,就怕跟丢了她,出了差错。
    「这个好看吗?」
    就在上官若叶被人群冲开,好不容易才回到花吹雪身後时,突然听到她这麽说,然後他的眼前出现一对耳坠。
    「这……抱歉,」上官若叶低下头,看着矮了他一个头的花吹雪,「属下不懂。」
    「真没意思……」花吹雪喃喃说道,回身对着摊主问道:「哪来的?」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耳坠可是有历史的……」见有人对耳坠感兴趣,摊主口沫横飞地叙述起耳坠的历史。
    上官若叶从来不知道耳坠也会有历史,并且还那样的久远,久远到他这个一向有耐性的大男人都快站不住了,可花吹雪却依然津津有味地听着。
    察觉投向自己的好奇目光愈来愈多,上官若叶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他一个大男人挤在一群小姑娘当中,毕竟有些古怪。
    就在上官若叶欲往後退去时,突然,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一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傻傻地坐在墙旁,来来往往的人那样多,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而她脸上的神情怯生生的,似乎是跟家人走散了……
    「掌柜的,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上官若叶挤入姑娘堆里,在花吹雪耳旁轻语一句,回身就往小女孩的方向走去。
    「站住!」花吹雪叫住了他。
    「这……是。」虽然乖乖地定住脚步,但上官若叶还是忍不住望了望那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
    「你看到她了?」花吹雪淡淡地问着。
    「是的,掌柜的,」上官若叶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把她送回家後就来接你。」
    「送回家?」花吹雪轻哼一声,「送她回姥姥家後,你还回得来吗?」
    「当然可以,虽然属下对西京城还不是那麽熟,但我一定会尽可能快些回来……接你……」上官若叶原本几乎要拍胸脯保证,可说到後来,话声却愈来愈低,因为花吹雪一瞬也不瞬地瞪着他,瞪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难怪你这人一辈子就只能跑龙套。」望着上官若叶不明白自己做错还是说错什麽的无辜眼神,花吹雪长叹一口气,「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那丫头不是人。」
    「不是人?!」上官若叶愣了愣。
    不是人那会是什麽?妖物?但大白天里应该不会有妖物啊!毕竟这五个月以来,他每回陪着花吹雪工作时都是在夜间……
    「要不然为什麽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她?」花吹雪边说边用手指戳着上官若叶的胸膛,「你就当西京城里只有你一个善良人?」
    望着花吹雪,上官若叶动也不动。
    「那她……」
    「工作?」听到儿子的话,上官氏突然眉头一皱,「就算不是工作,你也得多关心人家,花姑娘年纪小,又一个人过活,你有事没事就多去关照、关照人家。」
    「我一直想要一个珍珠发夹……」望着和蔼亲切的上官若叶,小女孩终於止住抽泣,举起手指着花吹雪,「就像……大姊姊头上那样的……」
    「可是……我看她一个人过得挺好的。」上官若叶老实地说,「更何况您不是要我学会避嫌吗?我一个大男人老是在她的住处进出也不成体统。」
    他明白死去的人不该继续留在阳间,但他实在不明白为什麽花吹雪要对一个小女孩如此冷酷。
    「这……」尽管绝对相信花吹雪的话,但上官若叶依然忍不住地望了望那个小女孩,「但我看得见她!」
    「给你了,再不走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谢他干什麽?你该谢的人是我!」看着眼前这一幕情景,花吹雪冷冷地说道,「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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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掌柜的。」许久许久之後,上官若叶走至花吹雪身旁,诚恳地说道。
    「是的,娘,那我走了。」
    「我只是希望她走得开开心心,希望她可以多看一眼她虽待得不长,却充满温情的人世间。」上官若叶淡淡地说道。
    「买一个去!」花吹雪别开脸,冷冷地说着。
    知道花吹雪答应了,上官若叶连忙跑向小摊子与一群姑娘们挤在一起,但是他看了半天,却怎麽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後只得胡乱买了一个发夹,再跑回小女孩身旁。
    花吹雪板着脸,理也不理上官若叶,独自往人群中走去。
    「谁让你给她了?给我!」
    「我明白的,娘。」上官若叶乖乖地点头,「那是我的工作,我当然会尽力。」
    今天这个工作有点特别,因为式神没有要他去接
    他承认,花吹雪是跟寻常姑娘家不太一样。她不仅比寻常姑娘美,又拥有一身寻常姑娘不可能拥有的咒术,个性也有些古怪,再加上那诡异莫名又风景绝佳的吹雪轩……
    「说,你怎麽死的?」花吹雪扭过头去,冷冷地问着小女孩。
    「娘是这麽教你没错,可那是以前,」上官氏瞪了儿子一眼,「花姑娘不一样!」
    「病……病死的……」小女孩眼中含泪,结结巴巴地回答。
    不过是个小女孩啊……
    「有什麽不一样?」上官若叶有些不明白地苦笑道。
    听到小女孩说出的理由,上官若叶回身望着花吹雪,「掌柜的,你可不可以……」
    「你这个跑龙套的懂什麽?」花吹雪当然看得出他极力克制的不满,她背过身去冷哼一声,「她要是再不走,再留恋这个人世间,一炷香之後,不仅她自己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连她留恋的人事物都要遭殃!像她这种死灵处处皆是,如果没有人理他们,时间到了他们就会乖乖离开,可若有人理他们,让他们发现原来在阳世还有人会看到他们、关心他们,这种执念到最後只会害了他们!更何况,万一执念太深,让他们化成妖物,到时候是你来解决还是我来解决?」
    「娘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好好工作。」上官氏一脸慈蔼地望着儿子,「记得多帮帮花姑娘,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却愿意做那麽危险的工作,太不容易了,你一定得保护好她。」
    那是什麽样的感觉,他说不出来,只觉得鼻头酸酸的,为那个纯真可爱却这样早就消逝的小小生命……
    「娘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望着儿子不明就里的模样,上官氏不禁叹了口气,「好了,快去工作吧!」
    「说,为什麽还不走?」这回,花吹雪的声音更冷了。
    但奇怪的是,花吹雪却将上官若叶买的发夹塞入怀中,然後摘下自己头上的两根珍珠发夹递给小女孩。
    「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花吹雪眯起眼,眸里的火花连几步外的上官若叶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嗯,再见。」对小女孩挥挥手,上官若叶望着她面带纯真笑容,缓缓地在空气中消失。
    更何况,她看起来可比他强多了,至少每个看到她的人都必恭必敬,就算不是必恭必敬,也是避而远之。这样的人,他为什麽还得特别「关照」她?
    花吹雪完全不理会他後知後觉的反应,直接走至那个怯生生盯着他的小女孩面前,双手叉腰瞪视着她,「怎麽还不走?这不是你该留的地儿!」
    可再怎麽样,她终究是个黄花闺女啊,他能怎麽「关照」她?
    「谁跟她开玩笑了?!」花吹雪转而瞪向上官若叶。
    「因为我……」小女孩望着她冰冷的眼眸,哇一声哭了出来。
    一直以来,他都遵照她的命令行事,可这不代表他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而今天,是他第一次这样直接的对花吹雪表达出他的不满……
    「你……」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能力高强的咒术师,小女孩又惊又恐地张大了嘴,「我……」
    这一拳终於让上官若叶恍然大悟,原来白天也是会出现不该出现的东西。
    「不哭,不哭啊!」见状,上官若叶连忙想拍拍小女孩的肩膀,但接触到的却是空气,他愣了愣,和颜悦色地望着她,「如果你不想告诉姊姊,可以告诉哥哥。」
    望着那个明显是在闹别扭的小女人,上官若叶苦笑了笑,便连忙追上前去,看着她一边走一边恐吓那些存有执念、站在路旁东张西望的死灵……
    「给我。」眯起眼,花吹雪重复一次。
    她原本可以不理会这一切,而她之所以开了口,是因为他已被小女孩发现到他能看见她,并且关心她!
    「别害怕,」他连忙走上前去,柔声安抚着小女孩,「我家掌柜的是跟你开玩笑的。」
    「这……」望着花吹雪严肃的神情,上官若叶不明白她为什麽如此激动。
    然而,正当他要将手中的发夹递给小女孩时,花吹雪却又阻止了他。
    小女孩身子一震,嗫嚅地开口,「谢谢大姊姊……」然後又望了上官若叶最後一眼,「我走了,哥哥,再见。」
    听着那自跟随花吹雪以来,第一次出现的不容违抗的命令声,上官若叶内心交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将发夹交给她。
    原来,花吹雪看似冷酷的言行,只是为了不让小女孩再留恋他,也是为了让小女孩快些升天……
    「谢谢大哥哥……」收到发夹的小女孩眼眶含着热泪,感激地望向上官若叶,而上官若叶则回报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上官若叶望望天色,连忙跨上马往案发地点驰去。
    「废话!我是谁啊?!」听着上官若叶的傻话,花吹雪再也按捺不住地在他胸口赏了一拳,「跟了我这麽久,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不是让全天下人笑话吗?!」
    「说什麽再见?」许久之後,上官若叶再度听到花吹雪的声音,「跟这种死了八百年的鬼还需要说再见吗?」
    花吹雪的意思分明是,如果他再拖延下去,不仅小女孩将魂飞魄散,更可能产生无可挽回的结果……难怪她会那样急迫地催促小女孩,还将他买的东西收回怀中,以她自己的发夹取代。
    「娘,我要出去工作了,您好生休息着。」在「发夹」事件三天後的夜晚,上官若叶为母亲盖好被子,柔声说道。
    什麽?!听到花吹雪的话,上官若叶整个人愣住了,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是。」
    花吹雪,而是要他直接往城郊一处沙原报到。
    据说,这是因为花吹雪要先去「布置会场」。
    收妖除魔还要布置会场?上官若叶可是第一回听说,不过自从跟着花吹雪之後,他已经学会不要太大惊小怪。
    虽然如此,但真正看到所谓的「会场」後,他还是有些傻眼。
    一向没有什麽人烟的沙原,在夜晚中更显凄清,可诡谲的是,那片沙地的正中央竟架起一个大帐篷,而由里头透出的摇曳烛光,以及两个古怪的交迭身影,看了之後着实令人头皮发麻。
    除此之外,在大帐篷外的沙原上,有一个六星结界,结界的边缘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而他那个早早便来布置会场的掌柜的,此刻正远远地背向帐篷站在一个结界点上,小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
    策马走至花吹雪身旁,望着她今天将头发编成细辫挽在两边後又留下两条垂肩细辫的可爱造型,上官若叶愣了愣,下马低声说道:「掌柜的,我来晚了,抱歉。」
    「你娘睡了?」花吹雪淡淡地问,口中念念有词,伸指在他脸上画了画。
    「是的。」上官若叶点了点头,知道花吹雪此举是为了不让妖魔注意到他,「请问今晚要处理的是……」
    花吹雪瞪着他,「难不成你没听说这些日子里西京城发生的事?」
    「掌柜的是指李家古董行遭窃的事吗?」上官若叶想了想後回答道。
    西京城里属一属二的李家古董行遭窃,这可是众人茶余饭後讨论的话题,大家都很想知道,能把那个没天良、没道德、没品行的李剥皮传家之宝偷走,还顺带把一大堆西京城良民与李家古董行签的黑心契约物归原主的英雄究竟是谁,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你是衙门的捕快还是我吹雪轩旗下跑龙套的?」听到他的回答,花吹雪不高兴地眯起了眼。
    「是您吹雪轩旗下跑龙套的。」上官若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如此答道。
    「那你注意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干什麽?」又睨了上官若叶一眼,花吹雪冷冷地说道,「难不成你一天到晚想的不是要怎麽保护我,而是要如何当上西京城的总捕头,好好地光宗耀祖一番?」
    「属下没这麽想过。」上官若叶确实没往那里想过。
    因为他明白,像他这样的人,能有份可以兼顾孝顺娘亲与温饱的工作就不错了,更何况他领的薪饷还比「恰可温饱」好上太多了……
    「没这麽想过?」花吹雪冷哼一声,「那你告诉我,最近西京城跟我们有关系的事儿是什麽?」
    「是很多姑娘夜里被人侵扰的事件。」这回,上官若叶毫不犹豫地回答。
    自从上回的「发夹」事件之後,他已明白当花吹雪冷哼时,最好的应付办法就是以她为尊,以她的想法为第一。
    「算你还有点职业良知。」花吹雪总算满意地点点头,然後双手叉腰朗声说道,「不过你说错了一件事,那些姑娘不是被『人』侵扰,而是被『鬼』侵扰,所以今晚我们就是来捉色鬼的!」
    「捉色鬼?」上官若叶回头望向身後的大帐篷,听着其中传出的「鬼哭神号」喃喃说道。
    用个大帐篷便能捉色鬼,掌柜的也真有一手……只是,色鬼要怎麽捉?难不成跟捉犯人一样,打斗一场後用绳索绑起来?问题是他什麽也看不到,又要怎麽捉色鬼?
    「看你这呆样就知道你什麽都不懂!」花吹雪白他一眼,突然抬起手,口中念念有词,用食指点了他眉间一下。
    霎时间,上官若叶的耳中传来阵阵吵杂声,而大帐篷外也不再宁静,反倒是挤满了汹涌的「鬼」潮!
    望着那些面目骇人、肢体不全、脸色狰狞的「色鬼」们,上官若叶有瞬间恍惚。
    「怕了吧?」花吹雪问道。
    「不怕。」上官若叶摇了摇头,「只是我没想到有这麽多。」
    「就是要多才好,这样才能一网打尽,也省得我一只只捉!我可是花吹雪啊,怎麽会做那种傻事?」花吹雪轻轻地掩住口打了一个呵欠,「帮我看着,等到那些色鬼全挤到六星结界里之後,叫我一声。」
    「是。」上官若叶专注地望着六星结界,一会儿之後突然说道:「掌柜的,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花吹雪玩着辫子,百无聊赖地应道。
    「帐篷里的……不是鬼吧?」
    「当然不是,那是饵。」花吹雪又打了一个呵欠,「不放点饵,那些色鬼怎麽会来?」
    「饵……」上官若叶喃喃说着,「可是……那些色鬼为什麽对只能在外头看却进不去这件事毫不起疑?」
    「因为他们是一群又笨又傻又胆小又看爱秀的色鬼,因为我早就交代式神在混入这堆色鬼里宣传时,要苦口婆心地告诫他们这场『野外偷欢秀』上演地点的前任主人,很不巧的是一个胆小到要贴『禁鬼符』才敢在篷里睡的猎人,所以请大家千万不要来……」花吹雪踢着地上的小石头,凉凉地回答,「好了,别再罗唆,怎麽样,六星结界快满了吧?」
    「掌柜的,其实……」望着眼前的情景,上官若叶不晓得该怎麽形容才恰当,「那些色鬼愈来愈少了。」
    「什麽?!」猛一回头,花吹雪果真看见结界里的鬼影愈来愈少,眉头整个紧皱了起来。
    怎麽回事?!这些色鬼居然都走了,难不成是她布的结界出了问题?不可能啊……
    「人家都说偷窥才叫刺激,可我看来,这一点意思也没有,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身材也糟,更不是处子!」
    什麽事我可不管。」
    「是,谢谢姑娘、谢谢姑娘!」那一男一女如获大赦,面色苍白地匆匆穿上衣衫,拔腿就跑。
    「这什麽鬼地方啊,虽没个人影,却鬼气森森的……」
    「下回给我再多的银子,我也不来这鬼地方办事了……」
    看着那两人松了口气似地冲出帐外,又听见他们口中的叨念,完全不明就里的上官若叶缓缓回过身去,想问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但这一回身,却让他傻在当场!
    「愣着干什麽?」花吹雪不知何时已经脱掉外衣,上半身只剩一件淡绿色抹胸,坐在篷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察觉他呆愣的反应後轻声骂道。
    「掌柜的……」上官若叶回过神来,慌忙别开视线,「您这是……」
    「不用我教你要做什麽吧,你总上过窑子吧?」
    老天,该不会换成他们两个当「饵」吧!想起刚才篷中那两个交迭的身影以及他们所发出的「鬼哭神号」,上官若叶霎时间明白花吹雪要他做什麽!
    这怎麽行啊……
    「不一样,窑子里的全不是闺女,更没有你美……」上官若叶下意识地说道,而後突然一愣,觉得自己这样说话太造次了,连忙又转过头去解释,「你别误会,我……其实……以前只去过……很久……没再……」
    「我理你去过几回!」花吹雪别过脸去,僵硬地说道。
    她生气了。上官若叶知道,因为她一向灵动的眼眸现在好冷淡,可不管她生不生气,他都不能这样做啊!
    「你动作快一点好不好?」望着上官若叶动也不动的呆样,花吹雪终於又开口了,「再晚,色鬼们全跑到城里找姑娘,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可是……」
    「可是什麽,我都不可是了!」一把将上官若叶拉到床边,花吹雪没好气地低咒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他是男人啊,从来没有人说不是,但就因为他是男人,才更不可以这样唐突佳人。然而正如同花吹雪所说,若他们不赶紧行动,後果真会不堪设想……
    这根本就是两难的局面!而他上官若叶这辈子从没遇过这麽难以抉择的时刻……
    「你到底想完没有?再不快点,那些色鬼就要跑光啦!」
    不知过了多久,当上官若叶的额头渗出一滴汗时,花吹雪的声音又传进他耳中。
    「那属下就……得罪了……」一咬牙,上官若叶终於下了决定,缓缓地坐至床沿。
    他是决定了,决定做做样子。毕竟他不能容许这帮「色鬼」再跑到城里去危害姑娘们,更不能容许自己「轻薄」掌柜的!
    才刚坐下,上官若叶的唇就被花吹雪柔柔的唇瓣堵住,一阵香气也在同时间沁入他的鼻中。
    「又开始了,这回这个女人的味道好闻多了!」
    「是吗?那就看两眼再走好了!」
    真是群名副其实的色鬼……正当上官若叶在心中苦笑时,耳中又传来娇俏的低斥声。
    「专心点!」
    「是。」他连忙收敛心神,低头望着也同样低着头的花吹雪。
    此刻的她,双颊微红,纤细的肩头微微地颤抖,雪白柔嫩的肌肤,因呼吸而起伏的优美胸形,异常地惹人怜爱……
    「这个帐篷有我设的结界,他们进不来,只能看到烛光形成的影子,你就……想办法让我们的样子……看起来吸引人……」花吹雪根本不敢抬头,低声地说着,「等时候到了,我就会收拾他们。」
    让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吸引人?是吸引「鬼」吧……
    无奈至极地在心中苦笑着,上官若叶望向篷面映出的身影,发觉属於她的娇小影子微微地颤抖着。
    原来,她也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再怎麽说,她终究也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
    「掌柜的,你把眼睛闭上吧。」半晌,上官若叶低声说道,望着那个低垂螓首的人儿点了点头。
    轻轻地,他用手抬起她的小脸,将唇轻轻贴住她柔软的唇瓣,就只是贴着而已──反正是做做样子,这个样子应该过得去了。
    但上官若叶没有想到的是,就算只是贴着,他依然感觉得到花吹雪的呼吸变得很不稳定,而那阵袭人香气也愈来愈浓郁……
    「光亲有什麽意思,摸她的奶子啊!」
    「摸啊,等什麽等!」
    那些「色鬼」的话,连上官若叶听了都要摇头,也难怪花吹雪听到之後,身子蓦地一僵。
    「照他们的……话……做……」
    「是。」上官若叶费尽了力气,才能由口中吐出这个字。
    他的唇依然贴住花吹雪的,大掌缓缓放至她胸前,很轻很轻地覆住那两团浑圆。
    「唔……」一声很轻很轻的呢喃,由花吹雪的红唇流泄而出。
    那如梦似真的嘤咛,让上官若叶心房一阵急跳。
    「掌柜……」当他好不容易稳定心神,想开口询问花吹雪是否不舒服时,他的舌尖,却恰好碰触到她微启红唇内的丁香舌!
    彷佛触电般,两个人都愣住了。
    上官若叶看见花吹雪突然睁开美眸,然後在与他的视线相接时又慌乱地闭上眼,粉颊上的嫣红那样迷人……
    理智彷佛被抽光了,上官若叶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轻舔着那如蜜一般的红唇,然後在它缓缓开启时,迅速攫住其中的丁香舌,与自己的交缠在一起。
    出舌尖轻舔着另一颗……
    那影像,那般的暧昧又淫媚。
    她的脑子一下子空白了,没有想到自己竟是被上官若叶如此对待着,她的身子霎时热得有如被火烧灼一般,腿间也缓缓涌出不熟悉的潮湿,这让她羞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上官若叶知道花吹雪睁开了眼,也明白这是因为她要知道时候到了没,可看着她的神情那样娇羞,目光那样蒙胧,身姿那样撩人,他竟收不住手……
    他不断地将那颗诱人的红樱桃吞入口中,用舌尖来回挑逗後再吐出来,看着被他尝过的乳尖闪耀着晶亮红艳的色泽……
    「你……啊……」从没想过被他玩弄是这样的感觉,花吹雪除了轻喘与呢喃之外,再做不出其他反应。
    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好胀、好痛,每当上官若叶将她的乳尖含入口中时,一阵酥麻感便漫向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只能无助地弓起身。
    花吹雪并不明白,她这样的姿态,让那本就丰盈饱满的酥胸更显撩人,也让上官若叶的唇舌更易含吐……
    「快往下亲啊!」
    「我快受不了啦,那个男的还等什麽啊?!」
    「你们别叫,我听不到那女人的浪吟声了!」
    除了羞怯之外,还是羞怯,花吹雪完全不敢望向上官若叶,更不敢猜想此刻的他是用什麽样的心情对待着她。
    所以她不会看到,此刻上官若叶的眼眸深邃如潭……
    其实,连上官若叶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麽会这样的投入,因为花吹雪那怯生生又撩人的模样,让他完全无法思考。
    他只能凭着本能将花吹雪轻轻地放倒在床上,火热的双唇沿着她的胸口一路往下,来至那平坦又白皙的小腹。
    「啊……」感觉到下半身突然一凉,花吹雪低呼出声,因为上官若叶竟趁着轻吻她小腹之时,将她的长裤及亵裤一并扯去!
    她全身紧绷,双腿紧夹,额前的汗水流至嫣红的颊旁。
    这样的花吹雪,是上官若叶完全无法想像到的!
    望着她隆起的诱人双峰、光滑平坦的小腹、修长匀称的长腿,以及那夹紧的秘密花园,他竟不由自主想知道她现在的神情是如何的可人……
    确实是可人,可人到足以让他疯狂。
    绝美脱俗的俏脸染上一抹嫣红,不敢望向他的眼眸中满是羞怯,颊边的秀发被晶莹的汗珠沾黏住,微张而不断喘着气的红唇……
    「吃她啊!」
    「还等什麽?吃她啊!黄花闺女的蜜液最香甜了!」
    上官若叶再忍不住地分开花吹雪夹紧的双腿,将她的两边膝盖曲起,望着她身下的秘密花园在自己眼前盛开──
    非常美的颜色,美得撩人。
    非常媚的画面,媚得惊人。
    「你……」
    听着那如梦似幻的娇呼声,看着那微微颤抖的修长玉腿,以及腿间沾着蜜汁的花瓣……上官若叶用手指轻点嫩瓣间的那颗晶莹花珠,感觉到手下的柔美身躯猛一震动。
    「啊啊……」克制不住的娇啼,是花吹雪唯一的回应。
    望着她的花口处在自己的逗弄下汩汩泌出晶莹蜜汁,上官若叶更是克制不住地将手指伸过去,沾满了蜜汁後,恣意地在粉色花瓣中来回滑动。
    「你……啊……」
    怎麽会这样?!他怎麽会这样邪肆地对待她?他原本是那样一个老实的男子啊!
    当上官若叶的手指在她的花瓣中悠游,来回碰触到敏感的花珠时,花吹雪忍不住弓起柳腰轻轻摆动,因为若不这样,她便无法抵挡住他的所作所为带来的悸动……
    花吹雪的反应很青涩,但却足以让上官若叶疯狂,他下腹一紧,低头以舌尖取代手指,想听到更多令人发狂的娇啼声。
    「你……啊啊……」
    果然,当上官若叶的灵舌一碰触到花吹雪缓缓肿大的花珠时,她的全身战栗起来,娇啼一声高过一声。
    她的下腹蕴积了一股陌生的狂潮,令她深感无助,又找不到出口释放,而上官若叶也非常的过分,他不仅不理会她的呼喊声,还更加狂肆地吸吮着由她花径中泌出的蜜汁!
    这个举动,让她的花径不由自主地紧缩着,还感觉到一种微微的刺痛感由花径中蔓延开来……
    「呃啊……」而当上官若叶毫无预警地将舌尖刺入她的花径中时,花吹雪再忍不住地疯狂啼呼起来,「不要……」
    明知道这一切只是「表演」,但她真的受不住了!她受不住上官若叶这样敬业的「表演」,更受不住体内那股不知道究竟需要什麽的感觉……
    「叫得好浪啊!」
    「浪得让人心痒死了!」
    花吹雪勉强撑起了上半身,不想再让上官若叶这样对待自己,因为她真的快崩溃了……
    但就在她撑起身子之时,上官若叶也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就这样交缠在一起。
    「你……」花吹雪羞怯不已,先转移了视线,因为上官若叶的眼底有一抹她从未看过的火焰。
    望着那张不肯面对他的美丽小脸,上官若叶淡淡地笑了,因为他已看到她眼底那抹因他而染上的娇羞。
    他用左手轻轻扳正她的小脸,吻上那两片樱唇,右手手指则一举刺入她最惑人心魄的花径之中,在那层象徵她纯真的薄膜前戛然而止。
    以藉由算命让自己安心,怎麽知道会越搞越糟。
    楼欣萍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有一大堆追求者,如果你愿意降低自己的标准,随时都可以摆脱沦为情妇的命运。」
    翻了一个白眼,她求饶似的说:「你要我嫁给那种只会傻笑流口水的男人;: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你长这个样子,难怪他们只会对你傻笑流口水。」女人长得这麽娇媚实在是一种罪过。
    「你这是什麽话,难道我喜欢自己长这个样子吗?」
    「外表当然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事,可是你一举手一投足就是有本事教男人全身骨头都酥了嘛!」
    「你说得好像是我故意招惹男人似的,拜托,我也很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可是我妈咪就是生这张脸、这副身材给我,你说我能怎麽办?」她越说越激动,如果有什麽方法可以阻止自己不自觉对男人放电,她也很乐意改变自己。
    「你乾脆去整形好了。」楼欣萍纯粹是开玩笑。
    不过,周香宁可笑不出来,而且脸都绿了,「我疯了吗?我干麽整形?那些明星还不见得有我一半的姿色。」
    「这只是一个意见,你不接受就算了,干麽大呼小叫?」
    「我大呼小叫引」虽然脾气不太好,可是她一向很懂得自我控制的能力,她可不想糟蹋自己优雅迷人的声音。
    眼看战火越演越烈,卢凯琳连忙伸长双臂,一只手挡住一张嘴巴,「我建议你们两个喘口气喝杯水,否则继续你来我往,我想老板会拿扫把送客。」
    激动的情绪冷却下来,两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垂下双肩。
    收回双手,卢凯琳刻意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门,「我刚刚想到一件事情,其实,用不着整形也可以改变一个人。」
    两人同时转头看着她,周香宁迫不及待的问:「什麽意思?」
    打开背包取出一份报纸,卢凯琳迅速翻阅找出其中一面广告版,然後递给她,
    「你自己看,我用红笔圈起来的地方。」
    她一眼就找到红笔圈起来的广告,上面的内容写着——
    你渴望改变自己,创造不同的人生吗?你渴望挥别过去,开启另一段全新的旅程吗?你渴望挣脱束缚,放开自己寻找全新的未来吗?你渴望跳脱现在,拥抱一个全新的生命吗?
    原来的生活大过枯燥乏味?
    原来的生活毫无意义可言?
    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麽,如果现在的生活令你不快乐,或者令你失望难过,你就是「变身游戏顾问公司」竭诚服务的对象,当你愿意把机会交给我们,我们将提供最专业热忱的服务,打造全新的你。
    「这是什麽东西?」楼欣萍已经好奇的贴到旁边探个究竟。
    「哎呀!你跟人家凑什麽热闹?」一把推开她,卢凯琳兴致勃勃的好像是她自己的事,「香宁,你觉得怎麽样?」
    半晌,周香宁略带迟疑的说:「这是不是造型公司?」
    「差不多,不过,我想应该比造型公司更专业化吧!」
    「你认为我可以透过这家公司的变身改变命运吗?」
    手一摊,卢凯琳很务实的说:「我不知道,不过,你不可能整形,那就试试看另外一种改变自己的方式。」
    「这麽说也对。」楼欣萍点头附和。
    看着写在广告最下方的接洽电话,她琢磨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打电话问问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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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外观来看,这只是一家很有格调的服饰店,若非其中一片玻璃落地窗後面立着一个像指示牌一样的木制架子,设计古典高贵的架子上头标示着——「变身游戏顾问公司」,没有人会想到这里别有洞天。
    经由一楼服饰店步上一道很漂亮的旋转楼梯到达二楼,伫立在楼梯口迎接客人的是一只摆在古典圆桌上的大花瓶,瓶中插满了娇艳的红玫瑰,接下来是由三大片金色布幕围起来的空间,其唯一的摆设是位於中央的沙发组和从天花板垂下来的水晶吊灯。
    这里,确实不同於她想像中的造型公司,她甚至有一种进入仙境的幻觉。
    在工读生凌霏的招呼下,客人首先见到的人是公关秦雨晨,她专门负责接待客人,为客人介绍公司的业务内容,如果客人有意愿的话,她才会引荐心理谘询师郑允希给客人,接着经由郑允希的深入了解并做个简单的心理测验之後,客人才会见到造型和服装设计师蓝朵儿。
    可是,周香宁在结束心理测验之後,她面对的人还是郑允希。
    「周小姐,其实我不建议你接受变身改造。」优雅深沉,郑允希拥有一种让人愿意把心事托付予她的魔力。
    怔了半晌,她既是不解又很好奇,「这是什麽意思?你不想做我的生意吗?」
    轻柔的一笑,郑允希略带低沉的声音有如夜里的风徐徐吹来,「生意人没有拒绝赚钱的道理,可是,我们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你这麽特殊的情况,你是一个真正表里合一的女人,你喜欢自由奔放的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而你也确实不会隐藏自己,如果硬是把你变成另外一个人,这对你反而是一种负担。」
    这实在令人困扰,她怎麽听得糊里糊涂,脑子快要打结了?「表里不一的人才可以接受变身改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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