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突然出现的笑声,把苏念吓了一跳,她望着凑过来的蓝发少年,往顾川身后躲去。
    顾川感受到衣服被拽住,眸色闪了下,侧身挡住她,冷眼地盯着蓝雨。
    后者无视了顾川的警告,直接探头去看他身后的苏念,笑嘻嘻道:
    “漂亮小姐姐很聪明哦,他们确实不对劲。”
    “……”
    少年过于灿烂的笑容和周围背景相比,显得格外怪异,苏念抿了抿唇,有些戒备的望着他拽着衣物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顾川察觉到了苏念的不安,眼中冷意更甚。
    这时,一只手从后抓来,把蓝雨拎到了一边,后者嗷嗷乱叫起来。
    “向北,过分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但是,他再闹腾,也挣不开向北的铁掌,直接被丢一旁。
    那种像是丢沙袋一样的方式,让人担心这个少年下一刻要摔倒在地,然而少年像是猫一样,灵活的在空中翻了个身,轻巧的落在地上,半蹲下来,对着向北翻了个白眼。
    向北没搭理他,对顾川沉声说道:“顾警官,那些人,拦不住的。”
    向北的暗示,让顾川皱起了眉,“他们会怎么样?”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诡异,那些人像是魔怔了一样。
    “自然是会死啊。”
    蓝雨笑嘻嘻的说着,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让剩下的新人瑟瑟发抖,满脸惊恐的望着那扇大门。
    他们刚才很多人都有一种冲动,想要从那道缝隙里钻出去。
    不过因为谨慎,强压下了那股子冲动。
    顾川心底一沉,有一种愤怒升起。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而这时,沉默许久的奇怪男人说话了。
    “好了,现在应该没有谁要离开了,那都跟我来吧。”
    这像是一个讯号,外面很快传来了惨烈的叫声,有男有女,但是声音立马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咀嚼音。
    这种声音比尖叫声还更让人毛骨悚然,直接把一些胆子小的吓哭了。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他们一眼,苏念在他目光看过来时,不动声色的用顾川挡住了自己。
    男人缓慢的转过身,动作有些僵硬的开始爬楼梯。
    他一动,人群里就有人走了出来,是一位身着西装的眼镜男,他很冷静的跟了上去,身后是一位双马尾少女蹦蹦跳跳追着他上了楼。
    蓝雨慢悠悠的向楼梯口走去,路过一些哭泣的人时,撇了撇嘴:“新人就是这样,哭哭啼啼。”
    他刚说完,就有一个面容艳丽身材丰满的女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娇笑道:“蓝仔现在都会嘲笑别人了,我怎么记得你刚开始也哭鼻子了呢。”
    被揭短的蓝雨白了那个女人一眼,“胡阿姨,怎么哪场都有你。”
    女人没生气,伸手揉了下那一头蓝毛,“谁让阿姨喜欢蓝仔呢~”
    蓝雨恶寒地打了个寒蝉,甩开她的手跑走了。
    女人弹了下指尖,回头看了眼向北,目光又落在顾川身上,刚才就被这位警察的外形惊艳到。
    只可惜,身边还带了个女人。
    她看着那从顾川身后探出头来,目光沉沉地注视着自己的苏念,玩味地笑了下,腰身一扭,婀娜多姿的走了。
    越来越多的人向二楼的楼梯口走去,新人们也跟了上去,只剩下角落里的一男一女没有动。
    向北看了眼那俩人,目光闪烁了下,对顾川说道:“顾警官,我们也上去吧,再留在这,会有危险,剩下的事情我路上跟你说。”
    顾川点头:“嗯。”
    他们一走,那一男一女也跟了上去。
    苏念余光瞥了眼身后的男女,嘴角勾了起来。
    看来,顾警官被盯上了啊。
    …
    通往二楼的阶梯很长,螺旋向上,中间的巨大石柱和边上的墙壁上挂满了壁画,与一楼大厅看到的油画相比,这里杂七杂八什么风格的画作都有。
    有些写实有些则是很抽象,但是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人物肖像。
    苏念看到其中一幅后,脸色变了变,一把抓住了顾川的手,“顾警官,你看这个像不像刚才那个女人。”
    油画内,丰腴的妇人站在花丛旁,明明嘴角是上扬,但是那眼中却满是惊恐的神色。
    而这个妇人的脸赫然是方才第一个跑出去的胖女人。
    油画的颜料看起来很新鲜,就像是刚刚画好挂上去一样。
    顾川看了看周围的画作,最近的几张面孔都是熟悉的,全部都是那几个从门缝里钻出去的人。
    他皱起了眉正想着,突然感到指骨有些疼,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因为手掌太大,她只能握住四根手指,一黑一白的两种肤色,让人联想起了阴与阳,明明是对立的两种,却又交融在一起。
    顾川喉头上下滑动,狭长的眼眸抬起,落在身侧人的脸上。
    她似乎已经从最初的慌张害怕里缓了过来,恢复了最开始见到时的冷静。
    当然,如果忽略那跟钳子一样抓着的手指。顾川想着,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有些想笑。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苏念的不对劲,对方似乎越来越害怕,这有点不太像她,刚才听到外面那些惨叫时她也没有这般恐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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