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听到这里有声音,你们好好找找是什么东西,找不到今晚就增加人手着重守着这里,不然小心被掌门派去做苦力!”在汤圆的指挥下,暮山弟子果然半分不敢松懈,绕着会客厅与稷苏寝殿连着转了好几圈也没有要撤离的意思。
    “这家伙怎么回来了,明日非得再发他去做一个月苦力不可。”其他弟子一圈一圈的转,汤圆也不走,一屁股坐在会客厅外面的台阶上,稷苏气得够呛,恨不得立马出去朝那厚实的背影踢上两脚。
    “难民所现在正需要人手,他去正合适。”
    “你知道?”买吉利和难民所对杭家来说是名利双收的事情,她主动要求不要告知他人,他们就断然不会错过这个积攒口碑的机会,那重华是如何得知?
    “杭氏父子没有走漏风声。”稷苏抬眸看与自己近在咫尺的重华,莫名的心跳加速,他似乎很得意,浅笑道,“我比年岁还长,你见过的我自然也见过。”
    “哦。”以为他会评一评难民所的事,给一些肯定,他却将目光都放在了买吉利上,稷苏竟生出些小小的失望来。
    “难民所你办的很好。”
    “不是被你发现了嘛,还不够好。”
    重逢之后,稷苏一直期盼重华对自己新做的一切进行评价,对方现在给了肯定,心里美的很,面上还佯装不在意的模样,偏偏又装的不像,明眼人一看便知,好在重华不是个爱多言的,由着他,并不拆穿。
    “紧着点,小心掌门回来罚你们做苦力!”
    “我何时这么爱罚人做苦力了?”稷苏郁闷,就罚了一次,怎么好像她天天惩罚人做苦力似的。
    想必稷苏的急躁,重华淡定的多,拣了张垫子从容坐下,指了指地上的另一张宠溺笑道,“行医是你的专长,我不懂。”
    重华的笑容似乎有种魔力,总能让她快速平静下来,稷苏乖乖坐下,继续听重华讲,是“不过,万物皆讲内外兼修,需同时进行方能成大器。”
    芦荟与回春丹常人用能美白,因为他们的基础是白的,只需要从外部改善便可,而李夫人的情况是基础已经遭到了破坏的,要想恢复,应当是修复基础,而不是从外部调理,药是好药,好药没对上症状也是枉然。
    “知之为知之,果然重华师尊。”
    暮山巡逻的弟子一夜未走,重华便一夜没离开,两人在会客厅呆了整夜,待稷苏脖子酸痛醒来时,天已蒙蒙亮,重华直着身子靠墙坐着,睡的十分安稳,左肩的外袍上布满褶皱与些微水渍,证实昨夜的一切,不允许人抵赖。
    好在稷苏也没想抵赖,一边揉着酸痛的后颈,一边盯着重华的睡颜看,竟被美色吸引的失了神,连人醒了都没发现。
    “醒了?”重华睁眼见稷苏盯着自己看,本不愿打扰,但她看的太多出神,他又坐的实在难受,生怕直接换姿势会吓着她,只得出言轻声问道。
    “嗯。”稷苏丝毫没有偷看被人抓了现行的羞耻感,反而被一种奇怪的甜蜜感填满,努了努嘴示意重华左肩的衣裳,道,“理理。”
    重华左肩整夜承着稷苏的重量,又要维持笔挺的坐姿,尝试凝聚灵力减轻负担,又怕动静太大将人弄醒,只能以凡人之力受着,半边身子已接近酸麻,现在终于得以释放,活动两下,反倒感觉轻松得不真实。
    “你的?”重华掸了掸衣裳上皱褶,对着口水渍,疑惑问道。
    “不然呢?”这才多久不见,这家伙学会的本身可真不会,现在都会明知故问了,稷苏懒得理睬,起身拍拍屁股,贴着脑袋查看外面情形去了,自然无法注意到身后的人嘴角上扬的弧度。
    “我暮山弟子何时这么上进了,我竟然不知道!”稷苏懊恼,巡夜的人刚刚退下,换上了一批新的巡视弟子,比昨夜的数量还多,“我一会儿出去将他们支开,你从昨夜来的小路走。”
    “不对啊,我们躲什么?”重华来夜访暮山不能被外人知道,暮山内部弟子不怕啊,稷苏恍然大悟,转身正对上淡定看着自己的当事人,黛眉微蹙,“你早就意识到了?”
    “嗯。”
    “知道为何不早说?”稷苏不明白重华那套君子之风去哪了,竟然配合隐匿于人屋檐之下,一藏还是一整夜。
    “你让我在此等你。”
    “那我呢?”
    “暮山掌门勤于政务,深夜会客,累极歇息于此。”重华面不改色,将全部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她算是看出来了,重华这是摆明了耍赖,压根儿没想说,平日满口君子之风的人甩起锅来一套一套的,还套套在理,稷苏吃了瘪,气到不行,最后只留下“你变了”三个字气冲冲开了门。
    她这门一开,门外的巡逻的弟子纷纷赶了过来呈戒备状,将自己和身后的重华看了个清清楚楚。
    “掌门偷汉子这种话也敢乱说,不怕掌门打烂你的嘴!”汤圆接到汇报,会客厅有男人的声音,还隐约听到稷苏的声音,下面的人不知该如何处理,立马带了小队人马来查看情况,正好赶上稷苏开门,看到身后的重华,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掌门正值青春年华,待字闺中,处个对象怎么了。”汤圆佯装没看见,掉头带着自己拿那一小队人马离开,刚走没两步便被稷苏叫住。
    “谁处对象?”稷苏在重华那里吃了瘪,正没地儿发泄,汤圆刚好话口,难逃一劫,“口无遮拦,污蔑掌门,让其他门派看笑话,再去避难所帮忙一个月!”
    “是。”
    “等等!”挨了责罚的弟子们不敢再反驳,领命离开前,稷苏再次叫停,踱步道所有人中间道,“我与昆仑重华......师尊昨日在会客厅商议给李夫人治病的方子。”
    “是。”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稷苏见众人努力忍住表情,知晓自己也多此一举了,她这是什么情况,在重华跟前就脑子便整颗失踪了?
    重华跨过门槛,信步迈下台阶,像个出面主持公道的大人一般,“走吧,去李夫子家告诉二老这个好消息。”
    稷苏同重华离去,身后传来众弟子憋着笑的“一路顺风”,她懒得再去理会,省得越描越黑。
    李夫人爱竹,房屋周边皆是竹子,连院中的桌椅板凳也都是竹条所制,二人到时,李夫子与节并围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盘包子,似是刚出锅还冒着热气儿。
    “回来啦,过来吃早点。”李夫人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盘橙黄橙黄的糕点,见着稷苏两人笑的极其暧昧。
    “不吃了。”稷苏本来看重华诸多不顺,再一看李夫人暧昧的眼神,更加不爽,饭也不吃,就要往竹林旁边的石长椅上去坐。
    “早点不吃,伤胃。”重华取了方帕子,拣了面上的两个包子,仔细包好,塞进稷苏手里,自己则提了裙摆,在李夫子旁边端正坐下。
    “来都来了,过来坐下吧。”李夫子不苟言笑的样子,总是带着几分威严,稷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蓝夫子的原因,对夫子都格外尊敬,乖乖坐在重华旁边唯一的空位上坐下。
    “师尊、稷苏,你们怎么一起来了?”节并望着彻夜未归,又大清早一起出现的重华与稷苏,一连疑惑。
    “你这孩子,大人的事情你少问!”李夫人拿手中的筷子在节并的碗边上重重一敲,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余音歇吧,大笑道,“本以为你们会矜持些,没想到这么快。”
    “稷苏担心李夫人的病,一时忘记了时辰。”稷苏食不知味的啃着手里的包子,有了重华这句解释,心里的气儿总算顺了些了。
    “那有结果了?”李夫子问这话时明明神情严肃,稷苏仍旧感觉他的话里有其他意思,和李夫人是站同一队的。
    “忙活一夜,让她顺顺气儿同你说!”重华不说有也不说没有,给稷苏留够话语权,却没给她留嘴讲话,因为她面前的空碟子里已经被他码上了三个包子、两个糕点和一块饼。
    屋子里安静的手出奇,除了重华,无一不神情紧张,屏住呼吸,稷苏特意要了纸墨,龙飞凤舞半晌终于停笔,将并不好看的毛笔字呈现在李夫子面前。
    李夫子看过并未说话,而是将方子递给李夫人,李夫人看过,神色凝重将方子递给重华,重华却并不看方子,只说,“听听大夫说法吧。”
    “造成皮肤的色变的原因有两种:一是外因,二是内因,夫人涂抹芦荟、服用回春丹不见好转,乃因这两种皆是通过改善身体内部情况,让原本正常的皮肤变白,或者说不变黑,可以理解为预防。”
    “然而夫人的肤色是已经发生改变了的情况,所以不需要预防,而是修复,需要将已经变黑的皮肤恢复回去,所以夫人情况一直没有好转,不是药不好,也不是病治不好,而是好药没有对着症状。”
    “夫人先照此方用着,稷苏会尽快制一些药丸出来以备不时之需,另外,芦荟与回春丹夫人可暂且留着,等情况好转之后再用,省的浪费。”稷苏转身真诚叮嘱李夫人道。
    李夫子重新从重华手中拿回方子,照着念道,“胡萝卜莲藕红薯熬粥,苦瓜芹菜清炒,酸枣青见山楂常食,她就算是你在意的人,我也不能拿我在意的用着菜谱做实验!”
    “随李夫子你。”重华的语气如常,却一点没有让势的意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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