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小宝摆开白梨牵着的手,屁颠屁颠跑去牵前来迎接的重华,奶声奶气叫道。
    “小宝贝,我知道你喜欢重华叔叔,但人可不能乱叫哦,会让人误会哒。”苏稽蹲下身子,柔声同小宝讲,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苏姨娘,你真好看,和我娘亲一样好看。”苏稽被小宝夸的美滋滋的,却不想这小鬼头还有后话,拽着重华的大手撒气娇来,“父亲,娘亲呢?”
    “你娘亲去办事了,晚些回来。”重华非但没有制止解释,还宠溺的揉了揉小宝额前的刘海,心情不错。
    “嗯,那我替娘亲照顾父亲。”有了重华的纵容,小孩儿更加放肆,双手环抱住重华的双腿,一顿乱蹭,将衣衫弄的皱巴巴的。
    “好。”
    “重华,你......你何时与人有了婚约?”苏稽大眼睛一刹那蓄满了泪,十分让人心疼。
    “苏姑娘刚回来可能不知,重华师尊与暮山派掌门稷苏,早已两情相悦。”白梨微笑示意,好心解释道,言辞柔和,轻声细语却足以让在场其他人听得清楚明白。
    橘园百姓见过稷苏与重华,两人此次又联手救了他们性命,他们自然为之高兴,口中连道,“郎才女貌,绝配”,而另一边仙门众人,虽在桃坪令上见证了两人清浅一吻,却不知二人已有婚约,还有了孩子,全是一脸懵。
    “我知道了,母亲只喜欢父亲,父亲也只喜欢母亲,就是两情相悦,对吗?”小宝仍然抱着重华不肯撒手,仰着小脑袋满脸期待的望着重华,直到对方点头,欢喜的拿脑袋顶在重华身上乱蹭。
    “苏姨娘,你怎么哭了呢?”小宝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盯着苏稽,小脸儿也跟着沉了下去,“你跟小宝一样都在思念娘亲吗?不要哭,要坚强,娘亲很快就回来了。”
    “这小鬼头说话气死人的本事和稷苏还真像!”丹朱小声嘀咕,被白梨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小宝乖,我们回去收拾行李,让父亲跟苏姨娘好好告别好不好?”
    “我们不在这里等娘亲吗?”小宝听话的握住白梨的手,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走,不放心问道。
    “娘亲不回这里,她回哪里,你父亲知道。”
    白梨安慰小宝的声音小到跟在身后的丹朱都无法听清,落在重华耳中却是一字一句清新刻在心上。
    她还会回来吗?
    庭花阁只稷苏与夜宿两个人,夜宿又性子寡淡喜静,整日四目相对,吃喝拉撒,日子过得实在无聊。这日,稷苏突然来了兴致要好好翻一翻后院菜园子的土,找来出头刚挖了没两锄,便被前院闹哄哄的声音吸引了去。
    约莫十来个年轻公子,正与相当数量的老头儿老太太争论不休,稷苏同夜宿站在门内半天也没弄清楚原由,但偏偏在自己门口又不能不管,只能硬着头皮出去问个究竟,这问询的话才刚一出口,又是闹哄哄的一片,依旧没个结果。
    “停!”稷苏气到炸毛,摆出伏羲妹妹的姿态道,“有事说事儿,没事儿换个地儿吵!”
    世界终于清静下来,一年轻公子刚要说话,又被一老太太抢了话头,老太太还没说完,另一公子又抢了过去,稷苏无语望天,神仙和市井小民到底到底有何区别?
    “你说!”稷苏指定一略显稚气的年轻公子道。
    她双手环抱被簇拥在人群中间,即便身着上天庭统一的水粉色仙女衣衫也挡不住自内而外散发出的英气,成功隐藏住指定这个娃娃脸的少年是因为底气不足。
    “我们几人听闻稷苏姑娘在外游历多年,相邀前来找姑娘长长见识,刚进院子就被这几位堵住辱骂说不要脸。”
    “说得好听,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是来谈婚事的。”一老头子不屑道。
    上天庭这什么毛病,神仙也流行相亲跟说媒的么,她何时说过,她要着急找人成婚了?
    “对不起各位,我出入上天庭,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这要是在她自己的地盘儿上,早把人轰走了,这在别人的地盘儿上,又摸不清主人态度,只能忍着暴脾气,婉拒。
    “成亲?”另一人疑惑又明了道,“哦,原来人间管结婚叫成亲啊。苏苏不用着急,我们不找你结婚,只是听闻姑娘阅历丰富来长见识的。”
    “装什么装。”老者不屑道。
    “唉,我说你们,我这就一会儿工夫没在,你们干啥呢。”离落双手叉腰过来,那还是什么偏偏公子,全然一个骂街泼妇的模样。
    离落出现成功轰走吵吵的人,世界总算安静下来,稷苏往门口台阶上一坐,捂脸跺脚,自打赤松子带她与夜宿到上天庭,伏羲大张旗鼓认亲安排住处之后,就再没了动静,甚至连面都见不着,一天又一天过去,没等来处置结果,等来这么一波乱七八糟的人,实在让人烦躁。
    “我这么好使,怎么不用我?”离落跟着在她旁边坐下,“我前几天见老有遂宁轩外经过,寻思必有蹊跷,拦着胡扯半天才搞明白原因,谎称你下界去了,才清净了几日,不想今天老爹找我有事,去了趟武阳宫,回来他们就直接找到庭香阁来了,真是闲的。”
    “我又不喜欢你,怎么能误了你的名声,你不好娶媳妇儿,我可负不了责任。”离落的身份,与他几次护着自己的行为,她只要开口提这名字,一定都信,她能省不少事儿,她也想过,但她不能,平日说话真真假假的稷苏,唯独对感情说不了慌,“是伏羲又说什么了吗?”
    “这次他倒没做什么。”离落精神看上去有些颓败,“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说,东方天帝近日回归位,闹的整个上天庭人心惶惶的,赤松子找我去就是查这件事。”
    “东方天帝归位,那伏羲的权利不是被削弱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来攀跟他的关系的?”
    稷苏闲着这几日,将庭花阁的书卷几乎翻了个遍,尤其是记录各种人物关系恩怨纠葛的,说来神仙心胸也真是宽阔,上位了竟然也没将一些不体面的抹去,在人间可找不到这么刺激的故事书,全是歌颂上位者的。
    五帝,目前在位四帝,数兼中方与东方的伏羲权势最大,若东方天帝归位,伏羲的势力相当于会缩减一半,最强的就会变成,同为一方天帝,随时抱团的北方天帝颛与西方天帝少昊,大家应该抢着去巴结的也应该是这两位才对。
    “问题就出在这里,那谣言说的伏羲大帝就是那位尚未归为的东方天帝。”离落揉眉起身道,“这样一来,势力严重倾斜,各方势力将再无法互相牵制,恐将带来祸患。”
    尚未归为已经如此疯狂了,若谣言属实,劫难怕是免不了了,五帝变成四帝,颛顼少昊与伏羲争权对立,遭殃的除了南方天帝神农氏,恐怕还有站错队的小神仙及人间的劳苦百姓,难怪离落父子会为此烦恼。
    “走。”她若一直留在上天庭,不管伏羲真正待他如何,有这层公开的关系在都会被卷入这场权利的争斗中,她必须那位东方天帝归位之前,替自己和夜宿要一个明确的归宿,不管是好是坏。
    “他不在披香殿。”离落慢悠悠起身,叫住稷苏、夜宿二人。
    “武阳宫?”离落既如此说,自然不会不知伏羲在哪,他刚从武阳宫回来,又见过伏羲,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也参与了离落父子的议事,莫非......
    “现在应该在含香殿了。”稷苏转身欲走,再次被离落叫住,“现在怕不是时候。”
    “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找点刺激的。”
    含香阁外观风格与披香殿无异,恢弘大气,内部风格则截然不同,简朴温馨,不像一方天帝宫殿倒像是有家有口有点小钱的寻常百姓之家。
    “谁?”稷苏带着夜宿直奔主殿,院中玉兰化作疾驰而来的利刃,将其挡在门外,幸而她反应够快躲过一劫,否则她将成为第一个刚当上神仙就被天帝重伤的第一人。
    “稷苏求见二位天帝。”屋内半掩着,稷苏看不清屋内情况,只闻说话声,却听不到半点气息声,试探着,规规矩矩行礼。
    掩着的门被打开,两人自内而出,一白一黑,身材相仿,伏羲今日没画也没贴假胡子,看上去三十来岁,英武无比,神农氏白发白胡,仿若古稀老者,和蔼可亲,反差巨大,却又异常和谐,如同见过世事父亲与初出茅庐的儿子。
    “你就是稷苏?”神农氏先开口道。
    “正是。”稷苏抬眸正视神农氏的打量,素问神农氏仁慈心善,希望能对她所求之事能有帮助。
    “我听赤松子提过你。”赤松子从在地宫就处处针对自己,又在百花节上损了他的面子,他能说的恐怕不会是啥好话,稷苏心底一凉,却被神农氏接下来的话与八卦的浅笑弄的哭笑不得,“我那外孙很喜欢你。”
    这......要怎么接?承认吧像是为了接下来要求的事情攀关系反而不讨喜,不承认吧又是说谎更不讨喜,看来神仙与人并没多大的区别嘛,一方天帝也一样,同样八卦。
    “我们因追查血案相识,后来又有些交集,相处不错。”她索性不承认也不否认,强化事件,弱化感情,不求加分,只求不让神农氏反感,给伏羲支坏招就行。
    “我说的怎样?”伏羲笑问神农氏,眼睛咪成一条缝,英武气质荡然无存。
    “不错,进去吧。”神农氏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跟着伏羲先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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