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成功完成任务啦。”丹朱拽着一人后领往前一扔,那人踉跄几步稳住,正好在稷苏跟前几公分的距离。
    稷苏一把扯开那人衣襟,露出胸前的牡丹纹身,她连续扯开好几个,无一例外都有,含笑回首道,“办的不错,看来跟着白梨学到不少。”
    “接下来要靠你了。”这些人一个个嘴咬的紧的很,用尽了能想到的手段,一个字也没问出来,这让是大家很是泄气,白梨抢在丹朱与稷苏新一轮互怼前,抢先说到。
    “没问题。”
    “你......你不就是那个.....那个......”一左一右拽着两个黑衣人,站出队伍的正是在牛肉店内说小话的三人中相对沉默的那个,问完仿佛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不妥,拽着两人又默默的退回到队伍中。
    “是我。”大事在前,这并不足以成为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理由,如今几人送到了跟前,她不小做惩戒实难舒坦。她一步一步慢悠悠来到队伍中间,目光赤裸扫过前方两个当日真正挑事的人,柔声道,“小女子不才,正是没落门派掌门稷苏。”
    “当......当日之事多有得罪,还请稷苏掌门见谅。”她若是将人提出来拳打脚踢,让不明事情原委的人看轻的只能是自己,她彬彬有礼的回应,会让不明情况的人看到她的谦卑,让当事人心虚,这正是她高明的地方。
    “无碍。”稷苏露出人畜无害的迷人假笑道,“不知几位师从何门何派啊?”可以将“几位”二字咬的极重。
    那两字的意思,我已经认出你们了,你俩别装了,不是傻子的都能听得明白。仙门哪派不是人满为患,一个记不住名字弟子和暮山、昆仑甚至昆吾三派的和谐关系,掌门要保谁再清楚不过。
    “家师与昆仑蜀清师傅一道,还未归来。”那带头大哥嘴唇起合多次之后,终于认怂发出声来,“当日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在下。”
    “我只是个小女子不是什么大人,如此......”稷苏故意将尾音拖的老长,可以让人臆想连篇,盯着那人额头上的汗,却突然凑近,从他手中拽出黑衣人道,“解药拿来。”
    黑衣人正趁空看热闹,被这么一拽一问,整个人都傻了,看稷苏的眼神,就差写:你这个女人真善变几个大字了。
    “解药。”稷苏收起笑颜,摊手厉声道。
    “我可没拿你什么解药。”那人紧咬着不认,“不知道你说什么。”
    “少装傻了,就是你们同那人模狗样昆吾掌门,给橘园百姓下得要,三哥亲眼所见,才会被你们拿大家的命威胁这么多年,为你们办事。”言妹怒气而至,眼神几乎能杀人。
    “有本事你倒是让那个叫三哥出来与我当面对质啊。”那人耍起了无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我儿子已经没了。”丁老爷子在队伍最前面,中间间隔了几十号人,稷苏依旧能感觉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狠厉,那人非但没半分收敛,言辞还颇为不逊。
    “死了啊,那就是死无对证了呗,谁知道他是不是死之前要拉个垫背的。”
    “你......”言妹被激怒,顺手抽了近旁一仙门弟子的佩剑,直指那人脖子,毕竟只是普通人,哪真干过杀放火的事儿,持剑的手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
    稷苏两指夹着剑刃,眼神安抚着从言妹手中接过剑,似要还剑,却突然扭头,那剑便灵活的落到了那人肩头,在场的百姓无一不遮挡着自家孩子的眼睛,屏住呼吸。
    “当真不知道解药在哪?”
    接触过稷苏的人只知道这个长相可爱的女子,行事作风怪异,却不曾体验过瘦弱身体,短短几个字爆发出来的让人浑身起鸡皮嘎达的杀人,偏偏那人,依旧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知道你稷苏,天不怕地不怕,杀死一个我这样一个人何须罪名,来啊,朝这里捅。”那人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强有力的拍打自己的胸口,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我倒是要让这在场的人看看,你是什么什么样的蛇蝎女人!”
    “我不杀你。”稷苏收回剑,扔给那名弟子,却在那人沾沾自喜她不敢动自己时,态度突变,“将他们全部捆上手脚,蒙了眼睛,关进洞里,丹朱、汤圆帮忙!”
    专门的培养的杀手,寻常的肉体上的任何刑法对他们基本无用,但蒙了双眼,束缚住手脚,关进黑漆漆的地道里,分不清日夜生死,一步步将人的意志瓦解,最终变成行尸走肉,要不是了解了苏稽与云袖被关押后的状态,她还真想不出来这么伪善又狠毒的法子。
    “你......”那人显然没想到稷苏会有此损招,普通人不明白,他们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杀人,对各种酷刑却是了解的很,直到被人一左一右架住胳膊,仍然没表达出个所以然来。
    “我?我不是蛇也不是蝎,而是可爱的小老鼠,这法子也不是我想的,而是捡的你们主人现成的。”稷苏对着揉搓许久的食指与拇指笑眯眯一吹,再次严肃起来,“你不知道,你的同伴可能有人知道呢,对吧?”
    “对了。”当人全数被押到地道门口时,稷苏转身道,“那个姓丁的药罐子是你们同一批的吧,听说发现他的时候,尸体上有多出被野狗撕咬的痕迹,也不知是哪家的野狗,咬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愿意说的人,我可以保证他入土是干干净净。”妓女可以从良,杀手却不可能改行,尤其是青玄手下的杀手,早就视人命如同草芥了,她可不愿给自己找事儿从他手下救下这批人,再让他们去祸害其他无辜的人,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不违心的承诺,至于到底死不死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橘园的人中的其实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纯粹青玄当日发现丁老三偷看后,想出来操纵人的小伎俩,只需要取了苏稽常见的红石磨粉煎水,服上几服便可。
    聪慧如丁老三,竟然为这么个小小的伎俩丢了性命,心系他人,诸多顾虑,往往蒙了聪明人的心智,这便是智者千虑了,木之风如是,丁老三如是,她不愿重华也这般,暗自决定,一定要让给他多普及普及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唯有把自己放在首位,才能长久为他人操心。
    “可以不去吗?”一路沉默寡言的夜宿难得开了口。
    蜀清带队携众仙门弟子转移橘园。苏稽百姓,白梨、丹朱二人留下继续审问杀手余下关于青玄阴谋信息,稷苏看了看剩下其他人不宜在分开行动,故让节并带路,一同前往支援重华。
    “身在仙门就有仙门人的责任。”如此教条的话,竟是从自己口中而出,稷苏心中暗自称奇。
    “你何时如此喜爱仙门中人的身份了?”夜宿倒是没太多的表情反应,好像方才的建议只是随口说来玩玩,仅此而已。
    “好歹我现在也是堂堂暮山派的掌门不是。”稷苏心虚应道。
    “那是,暮山是有担当的门派,拯救苍生,义不容辞。”稷苏惊异的看着慷慨激昂的汤圆,他何时开始心系苍生了?
    放在以前,人在脚边倒下,救与不救,也全看心情,哪里想过什么仙门道义,更别说追着人为人好了,她是在哪里变成了现在这般的呢,雅驯书院还是重华身边?或许,变得更像对方,是两个人心心相惜最好的证明吧,像汤圆变成木之风那样。
    “大师兄你是如何上昆仑的?”稷苏不会御剑只能跟着节并更乘一剑。
    “家里人送去的。”节并一脸懵,不知稷苏会问与青玄事件毫无关联的问题,还是老老实实甚至带着些喜悦答道。
    “哦。”稷苏捋了捋鬓前青丝,盯着正御剑载着夜宿跟上来的鸢七问道,“小师叔你呢?没听你说起过。”
    “我啊,师尊带上昆仑的。”鸢七甜甜回到,陷入难以自拔的回忆里,“我本是深山一只的狐狸,蒙恩人精心照料化为人形,恩人去世后,又蒙师尊收留,带上昆仑交由师傅照料教授功法,所以师尊在我心中永远是师尊,不是师叔。”
    “师尊永远是师尊。”稷苏反复念叨鸢七的话,意有所指,希望“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狐族后人能明白。
    “是啊。”鸢七洋洋得意道,“我这一生太多承了太多幸运眷顾,不一件一件记着怎么行。”
    “那倒是,你这脑子不记清楚点,忘记恩人名甚可不好。”
    汤圆跟着木之风,纯粹为了蹭温暖,术法啥的,压根儿没用心学,连单人御剑都能歪歪斜斜,半分提不起速度,更别说带人了。偏分孔雀胆又是个高傲得很的,被稷苏拒绝同乘,又被鸢七、节并甩的老远之后,愣是凭着木之风以前交往的口令与姿势,研究窍门来,路过两人身边,好不得意。
    “你说谁脑子呢?”鸢七一换手,加快速度追上超前的汤圆。
    稷苏看着前面嘻嘻哈哈的两人,与不苟言笑的夜宿,不再多言,她要说的,汤圆歪打正着已经半真半假的提过,她若是有心自然会明白,她若是无心,多说也无益处。
    “一会儿下去帮我照看好汤圆,麻烦了。”她只有一双眼睛一双手,若是加入战局恐怕护着夜宿都是难事,更别说分心保护汤圆了,她能相信并拜托的眼下只有节并。
    “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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