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也不知那人是有何种特意功能,稷苏刚跟着白梨到勉勤殿的门口,那人便透过跪着乌泱泱的弟子看到了自己并且指认。
    稷苏斜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衣杂役,心下了然这是一个针对的自己的局,眼含笑意,穿过人群,信步迈向大厅内。
    “又是你!”蓝十仁一看两根好苗子几次三番被眼前的女子带弯,气的不轻怒斥道,“谁的弟子,给我站出来!”
    “是。”稷苏没被蓝九仁的大嗓门和狰狞的表情吓到,慢条斯理朝两人行礼道,”师叔请请请一位大夫上来,定能瞧出二位师兄皆乃仁爱之人,站出认罪更是存了侠义之心。”
    稷苏此言一出,议论声四起,大夫能看病大家都知道,却从未听过大夫能看出一个人德行,这个陌生的女子莫不是要把这两大魔头当猴耍?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安静!”蓝九仁声音温和,面上也无怒色,效果却是立竿见影,大厅内瞬间连呼吸声都少了少一半。
    “请夫子见证。”有此威严的的除了雅驯学院的那位夫子恐再无他人了,稷苏暗自佩服此人气场,面上深色却半分未变,恭敬又施一礼。蓝九仁手一挥,进来一鹤发老人,眉目慈善,步履轻盈,进来之后直奔那杂役跟前,并未朝二蓝施礼,看得出又是昆仑一位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不知老朽该如何配合呀?”老头站在杂役身旁,捋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稷苏,似一个慈祥的老人,眉宇间却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威严。
    “不敢。”稷苏恭敬朝对方施礼道,“请老先生帮我把脉看下,这位小公子今日是否有消化受阻,体质虚弱,头昏目眩,中虚胃痛,皮肤时作麻木等不适之症。”
    “确实如此。”老头并未像寻常大夫一般把脉,只是将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轻放于那人额头处,一阵紫光冒出,须臾便得出结论。
    “请老先生在看一看他酒坛里的酒。”稷苏弯腰取下那人手中的酒坛递给老头,老头用食指在瓶口沾取少量置于鼻下,笑意更甚。
    “此酒是由松花粉、陈酒制作而成的酒。具有祛风益气、润肺养心的功效,用此酒治此症,甚好。”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眼神凌厉直视稷苏眼睛,仿佛能看到人的心底。“此酒虽治此症,但若酒醉置于地上却有性命之忧。”
    此言一出,大厅方才还能听到呼吸声也都尽数消失,沉稳的节并,外放的丹朱也都神色紧绷,身旁的蜀清蜀宴的两位师傅更是不知此女是来火上浇油还是雪中送碳的,心里只能盘算着怎样让自家弟子逃过这一劫。
    “确实如此。”稷苏被看的汗毛直立,双手在衣袖里松松放放多次,放慢语速,尽量让自己稳住。“请问你是何时在何地饮的此酒?”
    “昨...昨日早晨,在山前。”自从这位“大夫”进来,杂役就虚汗不止,此时胸口和后背的衣服已湿大半,说话更是结结巴巴带着哆嗦却丝毫不敢移动。
    “大师兄,借你手中的一用。”稷苏信步到节并跟前,接过一坛酒,直接打开,递到老头面前,“老先生请。”
    这一次老头没有用食指去沾,手掌在坛口随意扇动了几下,让酒香飘散,随即递给了离自己最近的篮十仁,篮十仁闻过之后递给了身旁的蓝九仁,最后得出统一结论:杂役撒谎。
    “昨日,我与节并、丹朱二位师兄历练回来,分手之后,遇见这位公子胃痛昏倒再低,我确实曾给过服用过此酒救命,也给过他一只酒坛,不过却是一只空坛子,里面一些残湿的酒而已,并不能醉人。这一点丹朱师兄可以作证。”
    “我们分手之时,她坛子里却是已经没有酒了。”丹朱立马应和道,惹得自家师傅蜀宴一阵抱怨,自己教出来的傻徒弟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热衷替别人脱罪。
    “来人,将这个恩将仇报,满口谎言的杂役拉下去,逐出昆仑。”蓝九仁话音刚落,身后两名弟子便拖着那人向外,那人早已瘫软,此时更是像烂棉花一样任人拿捏,稷苏虽想弄清楚给自己设局的是谁,但这毕竟是在别人地界,牵扯出的也只能是别人本门的人,别人不愿深究而且处罚已经很重,她自然不能再多说什么。
    “节并、丹朱二人......”
    “师叔,等等。”稷苏来不及多想怎么查出幕后之人,篮十仁已经要宣布对二人是处分,连忙接着道,“弟子尚未说完。”
    “弟子因为嗜酒担心坏了昆仑忌讳本打算将酒存于二人师兄处一人一坛,却因为不善言辞惹得丹朱师兄不高兴,节并师兄仁厚为了不让我犯戒这才接下两坛,打算回了流星阁交给丹朱师兄的。没想到丹朱心胸广阔并未与我真的置气,去大师兄处取走了一坛酒。大师兄不知以为自己弄丢了一坛遂来认错,丹朱师兄的那坛子酒却是不见了所以也来认错,实乃是有担当的男儿所为,事情皆因我而起,二位师兄并无过错,还请师叔,夫子明察。”
    在“大夫”老头的建议下,事情最终有惊无险,平安度过,不过蜀宴蜀清两人当场决定要将节并和丹朱送到雅驯书院,蓝九仁门下学习礼仪教化。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两人的做法无非是给师尊的老师一个天大面子和台阶罢了。
    “这都能让你给圆回来,你可真是绝了,啊!”几人一出勉勤殿就跟鱼儿被放生遇水似的,丹朱更是整个人都雀跃起来,一转念,用胳膊肘用力拐了一下节并道,“大师兄,你何时跟我一样不学无术撒起慌来了?”
    稷苏一看白梨跟节并两人脸都绿了,拉着丹朱就要先走,无奈丹朱反抗,节并发言只能作罢。
    “今日之事,似是有人故意针对你,查查为好。”节并面色凝重,他作为昆仑新弟子之首,自然知道弟子间的小攀比和小团体,但像今天这样又预谋的诬陷却是上山以来他第一次见。
    “我觉得就是你跟我们万人迷一样的两大帅哥走动太频繁,被某个觊觎我们美色的姑娘嫉妒了。”丹朱一本正经往自己脸上贴金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事。下次你们俩别再为我撒谎了,我还得帮你们圆,太累人。”丹朱听了前半句本来还挺高兴,再听这后半句只想打人,稷苏却跑的快,不但自己跑了顺带还拐上了白梨一起。
    “大师兄,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稷苏啊?”认识稷苏之后节并的表情变化明显频繁了许多,还三番两次撒谎,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见两人走远后,丹朱小声问道。
    “这么明显么?”
    “哦...明显。”丹朱看着满脸笑意的节并,一时间竟然不知作何反应,情敌不战而降,那自己不是赢定了?
    “昆仑向来纯净,勾心斗角很少,像这样明目张胆污蔑嫁祸还是第一次,我觉得还是彻查比较好。”白梨担忧的挽着稷苏的胳膊,好像她不挽紧一些,她就能再出个什么意外似的。
    “没事儿,反正我迟早是要离开的,近日小心些就是了。”稷苏扮男子扮的惯了对柔弱女子的怜惜与爱护已经变成一种本能,何况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子关心的正是自己,心底一阵暖意趟过。
    “你要走么?”稷苏跟白梨很投缘,早拿她当闺中密友对待,能说的事情早已给她说过。白梨知道,她来昆仑是为了养伤,伤好会走,却不知会如此快,心底突然空落落的。
    “当然啦,难不成一辈子留在无忧殿呀。”稷苏没心没肺答道,她也想像小时候一样,玩的累了有一个固定可以回的地方,那里有家人朋友族人还有唠叨,可她这一生大部分的时间却总在漂泊流浪跟分离,日子旧了反倒觉得这样才是她应该过的生活了。
    稷苏进无忧殿正好碰见重华从里面出来,见他精神不错,甚感安慰,不枉费自己这段时间来连日研究医书。
    “身子大好了吧?”稷苏高兴的跟重华确认是自己的成果。
    “嗯。”
    “等我在研究张好点的方子出来,明年就可以过一个平常的生辰啦。”稷苏知道不会是从他那里等到什么回答,顶多一个“嗯”,索性讲完自顾自朝里走去。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勉勤殿里去那位“大夫”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大夫,而是昆仑天华师尊,出关查看重华的身体,正巧稷苏需要一位正直的大夫他担心有人再使坏,便将人请了过去。没想到勉勤殿外送别之后,却听到节并和丹朱的谈话,那对话无比的刺耳,将平日的冷静自持敲碎,在心里炸开了花。
    “嗯?”稷苏不明白重华话的意思,只是隐隐觉得他似乎心情不太好,却又不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酒忌的反应。
    “没有其他意思,就不要轻易招惹。”重华不知自己为何会讲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去干涉别人的私生活,但话已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氺收不回,只能加些吸湿的碳粉加速风干。“面壁思过半月。”
    “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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