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哪里不舒服么?”稷苏过来坐正好听见丹朱的话,再看节并脸色确实不太正常,以为人生病了,连忙拉起手腕给人把脉。
    “这个。”丹朱一脸坏笑朝稷苏挑眉道,“你情人?”
    “你说宿宿啊?他比情人可重要多了。”稷苏将节并的手放回,再看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柔声安慰道,“没有生病,可能带着我太过劳累,休息下就好。”
    “你想知道为什么你是二师兄,大师兄是大师兄吗?”
    “我入门晚呗,能为什么。”丹朱不以为意,虽然师傅和师叔经常争吵,却并不影响他和节并的关系亲密。
    “当然不是啦。”昆仑的辈分是按照灵力排,同辈之间的排行按照入门先后排,这是开山就有规矩,稷苏见两人成功被自己勾起了好奇心,清嗓正声道,“因为你情欲不清,脑袋里尽是花花肠子!”
    明明是打趣丹朱的,怎的节并的颜色难看了。
    夜宿在柜台下面是翻找了好一阵,抱着两坛酒出来,碗口大小,酒香如茶,入口清淡,下喉之后,香气丛生,溢满口唇齿,和离落的瑶浆颇有积分相似。
    “喝。”稷苏正一脸享受的,回味酒的滋味,夜宿打开面前的酒坛子与她的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不能喝。”明明夜宿的样貌比自己还老成几分,稷苏却总是把他当小孩,好在夜宿并不反感,乖乖将酒坛子放下,认真的盯着稷苏又往嘴里灌了两口,才向目瞪口呆的节并丹朱二人邀约道,“来点儿?”
    “这酒是我家老头子自己捣鼓出来的配方,易醉,二位喝这个吧。”丹朱正要伸手去接稷苏的酒坛子,一腿脚不灵便的老妇人抱着一个大一点的酒坛,笑吟吟阻止道。
    “为何她喝得,我二人却喝不得?”丹朱并非无忧殿弟子,所以不忌酒,但昆仑弟子忌醉酒,山下的附近的村民都知晓。丹朱知晓老人家是好意,却总感觉在女子面前薄了面子,抓起坛子就往口里灌,两口下肚人就趴到了桌上,幸好节并眼疾手快,稳稳接住下落的坛子,才不至于损失好酒。
    “多谢婆婆对宿宿的照顾。”老妇人在夜宿为其挪开的板凳上坐下,也不生丹朱的无理,一脸慈祥的扶着朝自己恭恭敬敬行礼的稷苏坐下,和蔼道。
    “夜宿这孩子,虽然话不多,却踏实肯干,帮了我们老俩口不少忙,要说谢也该是我说才是。”老妇人拿了夜宿面前的看着的坛子凑到鼻子边闻了闻,露出享受的享受的笑容,“你就是苏苏姑娘吧,果然好酒量。可惜我老头不在,要是他在,看到你喝了大半坛子还相安无事,保准又得闭门研究醉人的酒方子了。“
    “改日我一定专程上门拜访,陪爷爷品酒。”稷苏灵力尚未恢复,仍需会昆仑养伤,将夜宿继续留在此处,一来可以方便自己随时探望,二来重华的选的人家品行肯定不会错,也有利于夜宿学习与人接触。“宿宿请二位帮忙代为照顾,稷苏日后定当报答。”
    “你这说哪里话,昆仑的重华师尊对我们两口子有恩,他托付的事情我们一定尽力。”老妇人见夜宿正委屈巴巴的望着稷苏,想被人遗弃的小狗,慈爱的轻抚他的脑袋道,“夜宿这么好的孩子,就是没有人嘱托,我们也会好好照顾的。”
    入夜,夜宿将自己所有工钱换成了三口醉搬到稷苏屋里之后,径直在床边躺下,死也不肯走,两人就这样一床上一床下直到天明。
    “有喜欢的女孩子就去追,不必担心我。”临起床前,稷苏盯着已经睁开眼睛望着屋梁的夜宿柔声道,鸢七说起夜宿时的娇羞模样显然是有情的,倘若宿宿也正好有意,她不希望这个主人一样的大家长身份阻碍他追求自己的的幸福。
    “嗯。”夜宿淡淡答道,起身将盖子自己身上被子折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出了房间,直到稷苏三人早饭后离开也没在露面,只远远目送孙婆婆一瘸一拐送几人离开。
    丹朱因为头天晚上喝醉了酒头痛欲裂,没精打采的,反倒平时沉稳寡言的节并一路一路关怀,跟稷苏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关心昨夜的睡眠质量和身体情况。刚在昆仑上入口落下,稷苏便将手上两坛还未开封的松花醉塞到节并、丹朱二人手中,自己手上留着已经开封所剩不多的一坛子,用力拍了一把满脸菜色的丹朱道。
    “你们且帮我保管着,可不需偷喝哦。”忌酒的只是无忧殿,把酒放在此二人处保管,节并沉稳想必不会偷饮,丹朱已经罪过一回已只松花醉的威力一定也不会轻易尝试,他们不犯醉酒忌讳。自己不无忧殿的酒忌两全其美再合适不过了。
    “你干嘛不自己保管?”丹朱可没节并那么好说话,瞅着这坛自己一喝就醉,稷苏却没事人一样的酒,只觉得她是在打趣自己,脸上菜色更甚,一把将酒坛子塞回稷苏手中,一甩一宿怒气冲冲走了,走前还不忘回击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混上昆仑的,是哪位师叔的弟子,毛病这么多,上山下山还要人带,也不害臊,哼!”
    “我帮你保管,丹朱说话向来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稷苏心里正嘀咕,我是你师尊的朋友,比你师尊还老上八百多岁,你得叫我爷爷或者祖爷。被塞回手上的酒坛子又被节并给拿走,同样留下一个背影,这才朝着两人大喊。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喊完又往口里灌了两口酒,得意洋洋往无忧殿的方向走去,刚走没几步,见一黑衣男子晕倒在地,双手捂着胃部,额头上还冒着毛毛汗,周围一个人没有,上前喊了几声没人应,遂用大拇指的指甲掐了那人人中仍旧不见反应,又搭上那人脉搏片刻,半抬起那人脑袋,将少量松花醉灌入那人口中,待到那人意识稍做恢复,将几乎没有酒的酒坛子塞到那人人中,才满意的离开。
    没想到最后一口酒竟用来救人了!昆仑弟子个个身手了得,身体底子也都不错,怎么杂役身体如此弱?
    无忧殿内依旧十分寂静,院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鸢七正在一一登记,说是礼物却都是白布黑盒子包装跟办丧事似的,稷苏随意捡起几个把玩不是披风就是剑穗,甚至还有情书,实在无趣精制回屋休息了。睡惯了无忧殿冰冷的硬床,下山的这几日睡着软绵绵的床榻反而睡不好了,每天睡意朦胧的,这一回来正好可以睡个痛快。
    “重华师尊,稷苏已经回来了。”稷苏前脚刚进屋躺下,后脚重华也回了无忧殿,鸢七很是纳闷,师尊一年里除了身体不好的那几日,一般都是早出晚归,或者饭点回来,怎么今日头还没出圆就回来了?
    “嗯。”重华淡淡应声,目不斜视进去自己的屋子,约莫半刻钟又出了无忧殿,前去勉勤殿召见半个钟前就已候在殿外准备汇报此行结果节并二人。
    稷苏这一睡直接到了第二天中午,赖洋洋洗漱出门,寻找能做生辰礼物的东西,偶遇几个面熟的小弟子因为要被自家师傅送去雅驯学院学习而忧心忡忡,还不忘打趣,丝毫不知道勉勤殿内正因为自己而炸开了锅,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人,
    “不好了,稷苏!”
    身形和声音像极了白梨,快步疾走却不像是白梨一个柔弱大家闺秀会做的事情,稷苏将衣襟前的金丝菱镜凑到眼前准备一看究竟,被匆忙而来的白梨一把拽着手腕就要往外走。
    “大师兄出事了,丹朱也被困在了勉勤殿,所以只能使眼色让我来找你。”白梨的脚步和来时一样匆忙,软绵的声音不急不慢的将整事情的经过讲了个大概。
    纪检师叔篮十仁早上巡查的时候,遇到一名杂昏倒在地,满身酒气,本来是要用水泼醒处罚的,没想到那人醒了之后却说酒是一个昆仑弟子塞给他的,他愿意当场指认。于是,篮十仁召集了所有弟子到勤勉殿集合,并请了雅驯学院夫子蓝九仁出面主持教育。
    不料,向来克己自制的节并却抱着坛还没开封的酒出来认罪,坛子和那人手上的是一模一样,可那人却偏说塞给自己酒的并不是他。私藏两坛酒已经是超量,再加上撒谎的话,节并的重罚是免不了了。蜀宴正对着蜀清落井下石的之时,自己的弟子丹朱却跳出来,说其中一坛是自己的,放在大师兄哪里保管,给杂役塞酒的也是自己,不过塞的却是个空瓶子根本不能醉人。年轻一辈中两名最优秀的大弟子同时卷入这场闹剧当中,蜀宴跟蓝九仁气的脸都绿了,蜀清跟篮十仁夫子表情倒没什么反应,只说要重罚,大家都知道这两人是整个昆仑最严厉的,他俩说重罚那必定是半条命不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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