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怪石树木被夕阳照的红彤彤的,两人的测验也被镀上金边,分外迷人,离落手上一甩一甩的树枝,在看向稷苏时突然没了动静。稷苏心里只有的烟熏牛肉和酒,无暇顾及其他,自打离开鸢尾谷天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吃到的好东西虽多,却很少细细品味。反正流波山去不了,昆仑山也不会收,等这里的事情忙完,搜罗些好东西会鸢尾谷好好享受享受,她心道。
    远远就见花花在院子的栅栏外边,搓着手,左顾右盼,像热锅上的蚂蚁。老婆子已经换上了干衣裳上,应该刚洗完头,头发还湿漉漉的,曾阿牛悠闲细心的拿着毛巾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水珠。
    “才一天不见就转性了,凡人变化可真快!”离落愤愤道,明显还对早上曾阿牛说的话耿耿于怀。
    “你们可算回来了。”花花见二人回来,飞快迎了上了,手上因为太过用力,抓的稷苏生疼。“出事了!夜宿被一个白衣服的姑娘带走了,说是让你一个人带着消息到前面山上换人。”
    “没事,她只要消息,不会对他做什么。”稷苏面色从容,反手拍了拍花花的手背表示安慰,也是安慰自己。转而又向离落道,
    “你别跟着去了,老婆子现在状态不错,你留下看看能不能问出点线索。”其实两人都明白,有意强调一个人是因为早上在离落手上吃过亏现在有所顾忌,却不得不照办,她手里有夜宿,难保不会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小心。”离落轻声嘱咐之后,越过栅栏,逗老婆子开心去了。
    稷苏挺的笔直,却微微颤抖的肩膀,落在他半眯着的眼里,像化不开的伤,心疼。
    几个昆吾弟子剑扔在一旁,正围坐在一圈,一边用手做扇子扇风驱赶热气,一边嬉笑讲着八卦,见稷苏上来,迅速起身,捡起地上的剑指着稷苏,做防备状。
    “你们还不是我的对手,闪开,让云秀出来!”稷苏声音冷冽,平日对这些人客气,反倒让他们觉自己挺厉害似的。
    “师姐说你诡计多端,你先说出师傅的行踪,她自会放人。”不过是些刚入门的新弟子,没见过世面,被稷苏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却又不敢丢下师姐的任务逃跑,只得硬着头上,一句跋扈的话说的软绵绵得气势全无。
    “呵。”稷苏冷笑,飞身落在云袖藏身的大树枝桠上,留下一众人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师姐明明说了她视力不好,跟瞎子没两样,怎么一下就找到她藏身的位置了呢。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云袖正坐在树上看热闹,热闹没看着,稷苏突然上来,吓得不轻,半天挤出完全不符合自己身份性格的话来。
    “师姐难道忘了,我是一只老鼠?”鼠类虽与生俱来目光短浅,听力和嗅觉却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云袖曾多次拿这事笑话稷苏,如今不知道找到自己的缘由,多可笑,稷苏冷呵道。
    “离落说的对,不管云逸山还是昆吾山脸都让你给丢光了。修仙之人理应心怀三界,你不去查案救人,却在这里干出绑架之事,可耻!”稷苏上来见夜宿不在,心里瞬间没了方寸,装作奚落云袖,暗暗努力让自己镇静。
    “什么心怀三界,说的跟真的似的。”片刻失神之后,云袖又恢复了平日里张扬跋扈大小姐的模样,“你敢说你赖在昆吾山不走不是对师傅懂了坏心思?如今你寻了他的行踪特意支开我自己寻来,不是觊觎别人的丈夫?我相公如果是三界,那你还真是心怀三界啊。”
    云袖话音刚落,已经持剑直直向稷苏胸口此去,被稷苏用腰间的鞭子缠住,死活拽不出去,树却晃得厉害,二人这才齐齐落地。
    “我是什么心思向来清楚明白,从未藏着掖着,更没做过对不起你云袖的事情!”稷苏收回鞭子又道,“我来这里,只是不想与你一道,并未发现师傅行踪。”
    “不说是吧?我让你看看你的小郎君!”云袖朝空中拍了三次掌,扭着细腰,朝稷苏笑道,“眼睛不好,可以往边上站,凑近了看,放心,没有师傅的消息之前,我不会推你下去。”
    对面石头山上缓缓放下一个人,仅用一根藤蔓束着腰,嘴里塞着白布条,许是昏睡了过去,脑袋没精打采的歪向一边。山的下面还是石头,植被少的可怜,只要上面的人一松手,必定尸骨无存。
    “你是不是认为我一直让着你躲着你是怕了你?我告诉你那只是看在师傅的情分上,你若敢动我在乎的人一根头发,我不介意与你同归于尽。”稷苏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愤怒,拽着云袖跳下山崖。
    “你这个疯子!”云袖方才被告知灵力被封,伸手一试,果然法术丝毫施展不了,恨的牙痒痒,却只得由她带着攀上那根不太结实的藤蔓。
    “现在才知道么?”稷苏邪魅一笑,顺着藤蔓向下攀了些,到刚好能与夜宿平视的位置,小心翼翼取下他嘴里的布条,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真是一群草包!”
    山上的昆吾弟子见自家师姐也掉在藤蔓上,卯足了劲往上拉,人多没把握好用力方向,藤蔓的在空中晃来晃去,人也跟着不停在山体的石头上不停擦撞,割出不少带血的口子,引得云袖一阵谩骂。
    带云袖下来果真是正确的,稷苏心道。既防止了云袖留在上面使坏,又让上面的人不得用尽全力拉宿宿上去,乃一举两得。
    “苏苏。”不知道是不是云袖的声音太刺耳,夜宿从昏迷中迷迷糊糊醒来,嘴里呢喃着稷苏的名字,待清醒过来,看清楚所处境况之后,脖子上红痕越来越亮。
    “我在呢,没事。”稷苏看到这红痕知道妖遭,连忙出言宽慰,手指宠溺的揉捏着是他后脑勺上的头发。
    “你们能不能被肉麻了,赶紧想想办法。”云袖向上看了看已经磨的快要段的藤蔓,又向下看了看没事人一样的稷苏,气急败坏道。
    “你法术是白修的么。”稷苏朝上面的人翻了个白眼,附耳跟夜宿小声说道,“一会儿抓紧她的腿。”
    稷苏会的法术多却因每一门修炼时间都不长所以并不精湛,独自一人勉强上去还行,带着毫无功夫的夜宿是万万不行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打定注意要靠着这只人肉飞船来的。
    “我的灵力根本没有被封,你敢骗我!”云袖一伸手果然能用上法术,当下又羞又恼,竟然这么容易就让人给骗了。
    “我可没骗你了哦,法术失灵,只是丹毒的初级症状,不信你现在感受下你的心跳是不是心跳如擂鼓?”已经见到夜宿,确定他无事,稷苏又恢复了平时轻松的状态,附耳在夜宿耳边小声打趣道,“一会儿抱紧仙女姐姐的脚脖子,带你上去。”
    夜宿内心是拒绝的,但稷苏已经抱着了另外一只,也只好从善如流的抱着,云袖虽恨,却不敢将人往下踹,因为她确实如她所说心跳如擂鼓,她需得解药。
    “拿解药来。”
    刚着地云袖便提着剑向自己刺来,稷苏一个闪身,带着挡在前面的夜宿多少躲过一劫。
    “喝九九八十一杯清水,毒性自解。”其实她根本对云袖下毒,不过是根据当时情形下的人身体的本能反应当做唬人而已,如今她要解药,她便只能再编一个。
    云袖像是看准了稷苏把夜宿的性命看得无比重要似的,狠狠刺向不会功夫的夜宿,此一剑完全在两人意料之外,稷苏来不及反应,不能护着夜宿滚到旁边的地上,虽避过了要害,肩膀却还是挨了一剑。
    夜宿很是愤怒,脖子上的红痕闪烁着耀眼的金光,欲跟云袖正面迎上,被稷苏死死拽住,她怕夜宿受伤,也怕他发起狂来伤及无辜。
    云袖还欲再刺,手上的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落,身体承受不住强大的力量一连退出好几步。
    “又是你?!”云袖虽然跋扈,功夫却不弱,接连被此人近身攻击,她却连气息都未曾察觉,心中暗自揣测到底是何方人物如此厉害。
    “是我。还不走吗?”一袭红衣,气质孤冷,浅浅几个子字出口,让人敬畏顿生。
    云袖轻哼一声,带着昂首挺胸带着昆吾弟子离开,不露半分怂色。
    “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能插手凡间的事?”稷苏由夜宿扶着起身,肩上的伤口裸露在外面,似火灼烧过一般,很是骇人。
    “我没插手凡间的事,只管了你的事。”离落伸手欲用仙法为稷苏疗伤,被稷苏拒绝了,只好作罢。
    稷苏刚走不久,离落边隐身跟了上来,看她自己能应付便一直没现身,看她被人偷袭受伤,实在没忍住才出了手。
    二人搀着稷苏刚一回来,就被热情迎上,询问伤情,两个大男人招架不住,便退让到一旁,互相打量着等待。
    稷苏察觉到有兵器快速划过空气的声音时,花花正扶着自己往板凳上坐,往旁边拉了拉她的衣袖想让她躲开,不想她却一个转身挡在自己面前,正面迎上对方,手肘被匕首长短的暗器擦出一道血红的口子。
    离落立马向外追了出去,夜宿机谨的挡在稷苏身前,以防对方再次袭击。
    “过来坐,他不会来了。”稷苏被夜宿挡着看不见前方一点东西,又感动又好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裳,他才别别扭扭的在旁边坐下,仍旧满脸戒备。
    “没事吧?”稷苏一边活动手臂,一边询问保护自己手上的花花,此时她正关切的望着离落追出去的方向出神,到稷苏又扯了扯她的衣袖才笑着点了点头。
    赤铜剑乃是国昆吾山手最高阶层修为的弟子才能使用,攻击力和使用者的灵力可见一斑,用来作乱的妖怪,威力超第二阶层的青铜剑十倍不止,那一剑虽然被稷苏避开了要害,伤的还是不轻。
    所以在第一次扯花花衣服让其避开暗算,她并无察觉一般的时候,稷苏只当自己残存的力气太弱,岂料扯夜宿,和第二次扯花花衣裳的时候却都有了反应,不免疑惑,将昨日来这里之后的事情重新的过滤了一遍,得出一个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结论。
    “你早就知晓现在的曾阿牛并不是让你满心欢喜的阿牛哥,而且有着相同容貌的另一个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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