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禁望了望百里宿一眼,当时又是霞光又是宫中异像的,众说纷芸谁也没有什么定论,本来这事都快被人忘了,现在百里宿又弄了这一出,害的安乐宫里刚栽的花草又一次萎了,这难道不是一种预警吗?难道说这辰王世子百里宿不是什么尊荣尊贵的代表,而是灾事的代表吗,真正的尊贵的怕是那林王妃怀的吧。
    皇后一听眸子微微一转动,闪过抹深意,看了眼百里宿眸中更加闪烁,只是最后暗下了深暗的光泽,若真是如此这个小兔崽子她就让他死了。这一念头闪动时,皇后立即想到这段时间被百里宿折腾的事情,那一股股怒火袭上心头,皇后银牙咬动,恨不得现在就撕了这该死的小杂种。
    皇后面上闪烁数变,但是她到底是玩惯心计的,那样闪烁也只是瞬间的事,她便又平静下来了,那白盈看起来也是个柔弱的现在还不好说她到底能不能顺利的将孩子生下来,只不过若是白盈生了世子那是皇后觉得最好的,一是百里长与白盈都是软弱无能之辈,二是两人没有与她争子的背景,三也是这百里长与白盈比起对付百里辰与欧阳月更简单多了。
    只不过皇后向来喜欢做两手准备,这件事她要上心,看来以后要尽可能与林王府走的近一些,而对付辰王府的事也不能就此放下,因为得到百里宿到时候再杀了,那样才能解她的心头大恨,来平复她最近被百里宿气恨的心情,亲手报复可来的更过瘾的。
    只不过孙昭仪却道:“怎可胡说,皇后娘娘喜欢照顾辰王子还来不及呢,那种事怎么可能呢。”
    孙梦儿愣了了下,抿抿唇不语了,对于孙昭仪来说她与欧阳月争斗并不多,反而皇后是她的心腹大患,孙梦儿正好跟她相反,她的话为了就是打击百里宿打击辰王府,可是孙昭仪可想借此嘲笑皇后呢。
    若百里宿真是对皇后不利,可是当初要照顾百里宿,却是她自己主动提议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吗,就算是百里宿真的对她不利,这也是她自己有眼无珠自个给招来的,能怪的了谁啊,必竟受遭的可只有安乐府,孙昭仪当时宫里也受损了,但这一回她可什么事都没有。这其中的事,恐怕可不是几个迷信的东西说的清楚的。
    皇后眸子眯起来,冷冷看了孙昭仪一眼,后者却是笑的十分甜美,完全不怕她,皇后冷哼一声,却是直接抽到了脸上的伤口,害的宫女太监忙围上去查看安慰的。
    “行了,既然没事了,都回去吧,别聚在这里了。”太后站起身一提议,那些人纷纷起身行礼,明贤帝也放下百里宿准备回御书房继续办公去。
    皇后被两个伤员安嬷嬷与蓝荷扶着去呈祥殿,只是走起路来,却像浑身都长草一样全身扭个不停,此时若不是有外人在,她都恨不得全身都长手可劲挠挠,她都快痒死了。
    孙昭仪见皇后那样子,总算忍不住冷哼一声,就是顶着这么样丑脸还对她摆什么皇后的仪态,可真是可笑,孙昭仪慵懒的对旁边的宫女道:“回宫。”
    其它的人也纷纷离开了,欧阳月低身抱起百里宿,忍不住笑道:“回去母妃给你擦药。”
    “哈啊~”百里宿却一副困卷的直打哈欠的样子,那困困呆呆的样子眼角都挤出泪来了,言嬷嬷不禁说道:“小世子也是忙了好一会,肯定是累了。”
    “是啊,做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能不累吗。”欧阳月意味深长的道。
    已经走远的明贤帝却是回头望了望百里宿,转身离开了,百里彩扶着芸妃离开,回程的路上没有人时,不禁说道:“母妃,你说那预言是真的吗?”
    芸妃听闻不禁冷笑出声:“在这皇宫是不存在那么多巧合的。”说着又担忧的看了看百里彩,“你的解药可是服下了。”
    “嗯,皇兄临走的时候已给了解药。”说到这百里彩脸上也有些复杂。
    芸妃叹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百里彩恍然:“恐怕要等到将来大事已定的时候吧。”
    辰宇殿里一回到房间里,欧阳月便忍不住往百里宿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没下多大的手,却是包含了她的恼怒与担忧,百里宿大眼睛里立即蓄起了泪水,看起来雾蒙蒙的,小嘴嘟的大大的比谁都委屈的样子。
    欧阳月转过身子不理会他,拿着本书便坐着看,百里宿愣了愣,然后迈着小短腿便走向欧阳月,只是后者却根本不理会他,百里宿不禁伸出手戳了戳欧阳月的大腿,还是不理,这一回倒是换了小胖手去推了,还是不理。
    百里宿大眼睛圆溜溜的转着,摇头晃脚想了想,突然伸手抱住欧阳月的腿:“呀,老妈,疼疼,胳膊好疼啊!”
    欧阳月忙低下头,看着百里宿眼睛里闪烁未逝的鬼灵样,就知道又是装的,却还是拉起他的胳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包似乎是又长大了些,而此时冬雪已经拿着药膏进来了,欧阳月拿下点点头,便让冬雪出去了。
    “手伸出来吧,不是装着很疼吗,不上药了?”欧阳月面上淡淡的道。
    百里宿笑眯眯的伸出手:“人家才没有装,是真的有些疼嘛,痒的有些疼了。”
    “明知道有危险还做,你当自己是什么,小超人吗?”欧阳月声音更加冷淡了几分。
    “本来是没有事情的,我早就整顿好了的,只不过数量貌似有些大,弄出来的时候就叮了两下,这不是马蜂什么的叮的吧,咬的时候还挺疼的呢。”欧阳月也不禁有些紧张了。
    “不是,只是一般的小虫子,上点药就没事了。”欧阳月拉起百里宿的胳膊认真看了看,身为特工,这野外求生里也是查看被各种生物咬伤的伤口,见没有什么事,只是只个小包,欧阳月才算是真的放心了。
    百里宿一副小大人样的拍拍欧阳月:“老妈你别担心啦,看我不是没事吗,平时我这光滑白皙美味的香血还要惹来那些虫子寻来呢,不过就是两个小包嘛,没有事的,不过看到那老巫婆那个样子,才过瘾呢。”
    欧阳月直恨的点点百里宿的头:“你呀,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再看看多来几次,那皇后老巫婆还不得疯了似的要杀你吗,真是胆大包天了。”
    百里宿歪着头道:“这胆大啊,我可是你们夫妻两个学的,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胆子比一个大,我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就会说歪理。”欧阳月扭开盒子,里面顿时一阵药香扑鼻,还没抹便感觉到鼻间一阵清凉的香气,抹到身上更是舒服的很,百里宿呻吟了一声:“老妈这是个好东西啊,都给我吧,我以后用的着。”
    “怎么,你还想受多少伤回来。”欧阳月挑眉道。
    百里宿顿时吐吐小粉舌:“哎呀,这是口误,我哪会受伤让老妈你担心啊,只是觉得这东西好嘛没事都能擦擦,当然备些不时之需不是更好吗。”
    百里宿这淘气的样子,欧阳月也知道自己管不太了,其实欧阳月也不是个十分强制性的,就算百里宿比一般孩子聪明,可是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在这童年的时候也不好太拘束,在保证百里宿没有安全之危的时候,欧阳月也不想太管,跟老母鸡护小鸡似的那可不利于百里宿自由生长,这也是为什么这两次都完全放任百里宿胡来的。因为结果她还是有一定把握可以解决的。
    “也罢,你爹那冷弑叔叔会调制,之后再让他送两盒过来,不过事先说好,这只是以备不时之需,你玩归玩,闹归闹要是给我真伤到,我可不饶你,关你一个月的小黑屋。你可是了解我的,我说到做到。”欧阳月将条件说出来,百里宿震了震,拿着那盒子有些犹豫收还是不收,最后笑嘻嘻道,“老妈,你放心吧,我这么聪明,哪会那么容易受伤啊。”
    欧阳月与百里宿在这里嘻嘻哈哈的上药,皇后那里可就没这么好过了,今天太后都被安乐宫的惊动了,正头疼呢哪里还会让那几个侍疾的跟着,一回到呈祥殿里太后便给皇后安排了一个侧殿休息,环境自然是比不得安乐宫的,但是那也是相当不错的了,比起一般的嫔妃环境还要好。
    只是皇后却是根本无视了侧殿到底是装饰的好还是不好,她回来的整个路上,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不住的扭动,痒啊,真的好痒啊,才一房间皇后便急道:“快,快将门关上,快给本宫上药。”
    那安嬷嬷与蓝荷一个个又比皇后好多少啊,甚至她们两个为了保护皇后,身上被咬的更多更严重,此时那也是抓心挠肝的感觉,整个身子就没有一个地方得劲的,恨不得直接往身上砍两刀的感觉,听到皇后的吩咐两人咬牙走过去,手上已经拿着治蚊虫叮咬的药了,另一个则是为皇后宽衣,随后安嬷嬷那粗大的手便覆上了皇后的身子,手指头沾了药膏,还是一处处细心的上着,虽然是夏天,但皇后身上穿着衣服倒是还差些,到底是被遮了下没咬的太严重,就是几处位置,严重的是脸上脖子上手上手臂等暴露在外面的肌肤。
    感觉到冰凉的药膏抹在身上,皇后这才感觉身上没有那么火辣辣的,多少舒服了一些道:“抹,多抹点,明天本宫就要它好。”
    安嬷嬷本来收手了,听命令又是沾了药膏重新抹了一遍,皇后这才好受一点,只是那安嬷嬷与蓝荷此时却是快受不了了,她们总算是忍不住了,不断伸着胳膊开始四下往身上挠去,然而一挠起来,她们就感觉全身上下似乎更痒了,痒的恨不得直接抓碎了心脏的那个感觉,那动作越来越快,已经到了疯狂抓挠的程度了。
    皇后看着一愣,那安嬷嬷也是个狠的,大手一抓下来,手臂上都出几道红痕了,甚至有两个包都破开了,皇后立即缩了一下,好似怕那包里的东西沾到身上一样:“哎,安嬷嬷你与蓝荷也快些去上药吧,再叫几个下人来伺候着就行了,快去快去,自己别更严重了。”
    “谢……谢,皇后!”说着安嬷嬷与蓝荷都迅速跑开了,少了平日的稳重与淡定,皇后微皱了下眉,想想她们被咬的不轻,这才稍微好受一些。
    两人一跑出去随便抓了两个宫女便往旁边殿里扯进去,立即开始脱衣服让人给她们上药,那急不可耐的样子简直有些疯狂了,只不过被无辜抓来的小宫女可不敢得罪她们,只是看到两个脱下的衣服还真是倒抽一口气,除了身上能好点有一部分包外,能露在外面的地方那红包也密密麻麻的,看的都有些头皮发麻,而此时安嬷嬷与蓝荷已经忍不住痒开始往身上抓去了了,所到之处一个不好便要抓破一个包,又痛又痒的反而让她们更加难受。
    那两小宫女吓了一跳:“安嬷嬷、蓝荷姑娘你们千万别抓啊,不然伤口感染就坏了。”说着便去拉两人的手,只不过两人力气也大,这时候痒的可以哪里管这些死命去抓,一个小宫女连忙跑出去又叫了宫女前来,并且还让人打了水上药总得先将伤口处理干净吧,现在两人身上被抓伤的伤口不少,得先清理,然而那安嬷嬷与蓝荷现在越挠越疯魔,四个小宫女上去才按住她们,另外两个拿了水给擦拭,那伤口已破此时沾水还得了啊。
    “啊!”两人疼的直抽气大叫。
    “安嬷嬷,蓝荷姐姐你们忍忍啊,一会就好了,不然这没办法上药啊。”这边也手脚麻利的处理了,两人疼的肌肉的都跟着抽搐了,身子颤抖着,面上泛起汗珠来,但是碰到脸上的包,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灼热与痛苦,真是苦不堪言,那感觉真让她们恨不得身前有一块石头,她们一头撞死两清的感觉。
    几个宫女又是清理伤口又是上药的,折腾了能有半个时辰才将药上好,安嬷嬷与蓝荷这才感觉好了一些,虽然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安嬷嬷、蓝荷姐姐你们要忍着,痒也不能抓了,不然真要感染的话就麻烦了。”一个宫女劝道,这太后与皇后是姑侄的关系,平日常有来往,两个宫女的也都相熟的,这宫女也是为了她们好,安嬷嬷、蓝荷没有什么力气的应着。
    几个宫女这会也都退下去了,人家还有活要忙的,安嬷嬷与蓝荷还不够资格被人一直照顾着。
    只不过这药虽然上了,但是那包却不是一时半会能下去的,到了晚上那感觉就痒的钻心一般,皇后在床上忍不住直哼哼,睡楚中不断抓挠着,等第二天一起来就感觉胳膊上又疼又热的,抬起一看惊道:“啊!”皇后竟然在晚上将胳膊都抓的全是血道子,抓破了不少的包,外面守着的宫女听到皇后的惊叫声,连忙跑进来查看,一见如此立即找了太医,只不过皇后伤在胳膊上,那些太医哪敢看,靠着宫女传话,只说这才包下去前绝对不能再挠了,不然再多破几处感染的话恐怕长好了也会有印子。
    皇后此时真是又恨又恕的,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百里宿那该死的,从小到大皇后身子骨都不错,灾病都很少,何时受过这种折磨,而显然现在还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她恨不得将一口牙都当作百里宿,一个个都咬碎了才好,只是此时百里宿却香甜甜的窝在欧阳月怀中呼呼大睡,可真是两个强烈的对比。
    皇后这身上的痒的时候白天还好说,她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晚上哪里看顾的过来,最后没有法子晚上直接安排两个宫女守在旁边,见到皇后要挠便去拉下来,这床边站着两个人,而且时不时的扯着你的胳膊,谁能睡的着,皇后睡眠质量不好,白天又睡的不踏实,一来二去脸色更差,脾气也更加不好了。总算是折腾了五天之后,皇后身上的包这才算是都褪了干净,而安乐宫那里也早早收抬妥当了,不过当初皇后不放心,让里里外外连着打扫不了下五回,那桌子亮的都能照出人影来,她这才安心一些。
    然而皇后要回安乐宫时,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辰宇殿接百里宿,她是铁了心的要把百里宿按在安乐殿了,皇后是不服气的,她都已经在百里宿身上吃了这么大的亏了,若是不从他身上得到些好处怎么成,这个小兔子崽子她是要定了,也拿捏定了。而且她在心中隐隐发誓,将来她一定要将这小兔崽子养成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傻子,到了时候她有的似法子折磨死这个小杂种!
    欧阳月眯着眼睛道:“这怎么好呢,宿儿给母后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怎么还能再劳烦母后呢,若是安乐宫再出一件事,儿媳都没脸再出现在母后的面前了,可不敢再让宿儿去胡闹了。”
    皇后声音里却带着不容质疑:“这一次本宫自然会派着人时时盯着宿儿的,之前的事定然是不会放生的,你也不用担心。”
    欧阳月却是摇摇头:“可是这样也不好啊,宿儿就是淘气了点,可是心性不坏的,出发点又是好的,若是这么拘关的话,让他在如此稚龄产生了孝顺是不好的事情就不好了,儿媳看还是不去麻烦母后了,儿媳再苦再累自己带着也放心些。”
    皇后冷笑:“本宫身为一国之母,老七媳妇是觉得本宫不够大度,难道还怕宿儿在本宫那里出什么事吗?本宫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让他出事的,如此你还有什么担心,难不成还要让本宫下什么保证,本宫敢说,老七媳妇你敢听吗。”
    欧阳月面上犹豫不决,不舍又担心:“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安嬷嬷去将世子带去安乐宫吧。”说着又对欧阳月道:“太后看着面色好多了,你们也是有功的,都警心些着,太后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是,谢母后提点,儿媳自会尽心尽力伺候太后的。”欧阳月应了下来,眸子却是看着欧阳月在言嬷嬷与春草他们的保护下离开了辰宇殿,这皇后还这么不死心,这件事似乎比她想的还要严重一些啊。
    只不过欧阳月却不想与皇后这么玩下去了,没这个耐心,她也不放心百里宿一直住在安乐宫里。
    欧阳月面上露出一丝狞笑来,皇后若是觉得这一次守着宿儿不让他胡闹便算完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她会让她知道,敢打宿儿的主意,是她做过最错的决定!
    接下来欧阳月拿着本书优哉游哉的看了起来,冬雪有些疑惑的走进来:“王妃,您就这么放心的让小世子去皇后那吗,感觉皇后可没安什么好心,为什么无缘无故非要照看小世子,这可说不过去啊。”
    欧阳月头也没抬道:“当然,她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另有所图?”
    “可是王妃安排的人,皇后想下手也不容易的,而且她这么死乞白赖的要照顾小世子,在她安乐宫里出了什么事,皇后也也没这么好脱罪的,她也不至于被刺激傻了吧。”冬雪轻抿着唇道,为着自己的想到的可能,面上闪过森森冷意。
    欧阳月“唰”的翻了一页书:“你说的没错,皇后不是个傻瓜,她也不是个喜欢浪费时间做无用功的人,她可是藏着更歹毒的心思呢。”
    “那……”冬雪不解的看着欧阳月。
    欧阳月眸子渐渐沉敛起来,双眸幽黑隐藏漩涡一般:“具体的我还不能十分肯定,你先按我的要求联系王爷,探探那边的情况再说。”
    “是的,王妃。”冬雪应下,看着欧阳月气定神闲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她们这些跟在欧阳月身边的人,自然比起旁人来接触百里宿更久,自然是感觉到了小世子的不凡之处,小世子特别的聪明,她感觉小世子也不会在皇后那里吃了亏的。
    将百里宿接回到安乐宫的时候,这一回皇后又是一边派了四个宫人去盯着百里宿,便连四个宫人的活计都不管了,下了死命令了,绝对不能再让百里宿身边短了人,时时刻刻得盯着他,但凡他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是打个喷嚏,喷嚏是嘲哪打的,都得详详细细的上报出来,这可是苦了安乐宫的一众宫人了。
    原本皇后就派了四个宫人去照顾百里宿,现在不放心又派了四个,这八个人原本在安乐宫里各有工作的,现在八人放下工作全权盯着百里宿,那他们的活谁来干,自然得是别人顶了。这人心里都是有懒惰心理的,而且还是明明用不着这么风声鹤唳照顾个一岁大的孩子,现在却因此受累,哪个心里没有个怨念的。
    偏偏皇后对安乐宫的宫人要求都很严格,而且也不是随便相信人的人,每次宫里新进人都是要好好盯着一段时间,才能让其从一个小宫女做起来的,而现在一下子分出八人来,乐安宫里自然不可能一下子进八人,知道哪个是哪个宫里的人吗,皇后不宣布挑人,那谁也不能说什么,有一批人做起事来都是带着一些怨念的。
    当然这些皇后不在意,就是知道又如何,反正都是奴才,奴才天生就是做粗活的命,谁在乎他们做多还是做少呢。
    而且皇后也觉得她此举太对了,因为至从她又调了四个人去守着百里宿之后,百里宿就真的没再胡闹了,但是却更加安静了,看到皇后也没有以往那么亲近了,但是皇后也不在乎,每次看到这百里宿都让她丁紫心中更以前段时间的倒霉事,她还怕跟百里宿在一起太接近,她怕什么时候忍不住火气,会一把掐死这个小兔崽子,让她前功尽弃了。
    当然对于孙昭仪那天的话,皇后也莫名其妙的十分在意了,她偶尔便会往林王府送东西,当然以前虽然也会送,但明显现在的礼物更加贵重,更加用心,百里长还特意为此事进宫给皇后请安感谢,聊了能有半个时辰,至于是试探还是真心感谢,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本来皇后以来事情都往着好的地方发展,百里宿已经安静了三天了,三天都怎么走动,连房门也都没怎么出,睡醒了不是吃饭,便是玩从辰王府带来的玩具,安慰的与之前的活泼简直有天壤之别,皇后却是暗自满意,心想这时间若是久了让百里宿养成这么闷又胆小怕事的性子是很不错的,到时候可不是她随便拿捏吗。
    然而皇后并没有高兴出第四天,百里宿终于打破了这种安静,他在第四天的时候爆发了。
    因为百里宿真的很乖巧,而欧阳月来看过一次,也没感觉出什么问题,再加上太后身子骨渐好了,这侍疾也是关健的时候了欧阳月倒也忙来了,皇后在此时便提议让百里宿留在她这休息个几天,欧阳月本是犹豫不决的,最后询问百里宿的意思,百里宿竟然木木的点头,欧阳月便也放心离开了。皇后暗自得意,当晚难得睡的特别香甜。
    “呜哇哇!呜哇哇!呜哇哇!”然而就在皇后正做美梦的时候,突然一道嚎啕大哭声响了起来,整个安乐宫里一瞬间都被震动了,一个个眼睛还没睁开呢,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皇后也正是这群人中的一个。
    “怎么回事,去看看,哪个半夜不睡觉,竟然在这里鬼吼鬼叫的,都想死吗。”皇后美梦被破坏,气的不轻的怒道,小宫女立即奔出去查探,不一会跑过来回道:“皇后娘娘,是小世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哭不止,言嬷嬷还有奶娘都哄着呢,可是小世子就是哭的停不下来。”
    “继续哄,快点,这么大鬼上这么哭嚎的嚎丧吗,吓不吓人。”皇后怒道。
    “呜哇哇!”那边的哭声却没凡,经过了好一会才停下来,皇后心头有气,这样一哭她也有些醒了,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哇啊啊!”
    “唰!”皇后一揭被子,怒坐起来,因为那边又哭叫上了,小宫女已经不用皇后去说了,立即跑出去查,回来的时候百里宿已经被哄的昏昏欲睡了,皇后却是没那么容易入睡,喝了点水后,又待了会,这才渐渐感觉到困意,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
    “哇!”
    “不是说睡着了吗?怎么又醒了,这个该死的小兔崽子还有完没完了!”皇后脸都绿了,这她刚一月睡意要睡下,那边就哭,她还怎么睡了,这不纯属折腾人吗。
    那百里宿也惊奇的很,哭闹个一会就会因为小孩子身子弱爱疲乏而睡着,只是睡了没多久肯定又会突然惊醒,然后哇哇大哭起来,而且百里宿的哭声很大,直吵的安乐宫大半的人都睡不着。言嬷嬷与春草等人十几个人折腾了半天,才在清晨的时候让百里宿沉沉的睡下去,她们则是换了班的去补眠。
    只不过比起她们,皇后可惨了,百里宿差不多闹了整个晚上,她一要睡,哎那边就哭,她一醒了吧,那边又安静下去了,折腾到早上皇后也不用睡了,因为这时候各宫的嫔妃该给她请安了,皇后一夜没睡,而且又不是精力四射的年轻少女,面上光泽明显淡了一些,让蓝荷扑了厚厚一层粉才算遮了遮,只是那眼神却没有平时明亮,众嫔妃看着还十分惊讶,只不过也没有多问。
    然而若是皇后以为百里宿只是闹她一夜,那她就大错特错了,第二夜依旧如此的折腾着,前半夜皇后还想拼上一拼,斗上一斗等着睡着,后半夜她根本就不费事了,拿着书恨恨的看着,直看的眼睛发花,才放下书:“该死的,他这会怎么不哭了,哈啊……”
    打了一声哈欠,皇后十分犯困的倒了下去,迷迷糊糊间,她心里还在想,这个该死的小兔崽子可总算安静了。
    “哇啊啊啊,呜呜呜哇!”就在她这么想的瞬间,那边又鬼哭神嚎的响起来了,皇后只感觉她脸上的神经似乎全部这一刻崩裂了一般,她咬牙切齿的怒道:“他再敢哭,给本宫扔到外面睡石头去!”
    那些宫女吓的不轻,明知道皇后是说的气话,她们哪敢啊,这一折腾又是一夜,皇后脸色分明更难看了,宫中嫔妃更加惊奇,已然开始转摸摸的打探皇后这般劳累的原因,刚开始这安乐宫的人都不说,直到第三天的时候连那些宫女都一个个疲惫不堪的样子,做事都有些迷糊时,这些人才套出话了。
    啊,辰王世子竟然这么闹腾啊,皇后不是故意将人要来养吗,现在被这么折腾那也是活该啊。
    第四天的时间皇后总算受不了了,免了众嫔妃的问安要在宫里补眠,只是这一天百里宿竟然也闹起来了,皇后面色已然十分难看,两只眼睛黑眼眶十分严重,坐在那里都时不时的点头昏昏欲睡的,难熬的她都快想杀人了。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的夜里,当那道呜哇哇的哭声再次响起时,皇后彻底哭了,踉跄的跑到百里宿的房间,趴在百里宿的旁边哭道:“求你走吧!”再将这百里宿留下来,她非疯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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