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不明所以,但还是道:“琅琊大陆选美大会每五年进行一次,要求必须是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下以的未婚少女才能参加,也就是说琅琊大陆每个女子一生只能参加一回。”
    姜环面上嘲讽笑味更浓:“说的对,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上的‘未婚’少女才能参加,若是这人失了贞洁,她就不符和这要求,是也不是。”
    姜环竟然当众问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粗俗了,齐先生气红了脸根本不理会她,姜环却冲着欧阳月讥声道:“而你们这选出的冠军,她却很可能并非完壁之身,早与人暗通情款,做出不苟且之事,敢问这种毫无廉耻之心的女子凭什么当选美大赛的冠军,那岂不是对天下间所有知轻重的规据少女一种讽刺。”
    “什么!欧阳小姐早失身了?”
    “啊,不会吧……那,那她可真没资格当第一了。”
    齐先生也不禁沉着脸道:“姜环郡主,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这般的胡乱污陷,我也有资格取消你的参赛资格,将你的名划出。”姜环必竟是前五,虽然这排名不是顶好,但也绝对不差。
    姜环去冷笑出声:“若想证明,让欧阳月当场验证不就行了?”
    “大胆!”轩辕朝华怒喝一声,望着姜环已面露杀机,姜环被她暴怒的样子吓了一跳,心中不禁有些发虚,只是她听到的那个消息却是准确无误,心中不禁定了定:“我说欧阳月你着什么急,难道轩辕将军正是她的其中一位入幕之宾这成!”
    “你再敢胡言,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砰!”同一时间,轩辕朝华已迅速提起一剑向前刺去,姜环惊叫一声“啊”而那剑却已“咣”的一声刺入地面,可就是如此姜环也吓的一身冷汗,而轩辕朝华动作太快,那跟在姜环身边的侍卫这才来的急围上前保护姜环。
    姜环当下怒道:“我乃大乾朝郡主,你竟然敢对我不敬!”
    轩辕朝华却是冷冷望着她:“此乃大周地界,你不过大乾朝一个郡主,这里还容不得你放肆,难不成随意污陷她人清白,是大乾朝的喜好不成,还是说大乾朝女子都如姜环郡主这么不自重,喜欢这么信口胡说。”
    台下的观众本来被轩辕朝华的动作惊了一下,接着纷纷点头,这姜环郡主在这次比赛中是啊多事的一个,虽然长的不错才艺了得,可是到最后越发让人心里不舒服,还这么说欧阳月小姐,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怨恨。
    姜环冷笑,眸子阴冷如淬了毒的蛇:“不敢,那就是怕被当场揭穿吧,再说这欧阳月与轩辕将军是什么关系,值得你这么护着,本郡主可是听说之前欧阳月偷离将军府在外待了整整一年多,敢问这一年多她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自处怎么自保,就是有些功夫吧,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她的行踪便是连将军府都不知道,这一年多她干什么去了,跟什么人在一起,怎么没人问问。或者说这一年里欧阳月是见了您,与你……所以你会这么护着她。”
    姜环的话有如石头落水,顿时激起千层浪,是啊,欧阳月之前在外一年多,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谁又知道,她会不会与男人私通去了,她现在是不是早就不自重,已非完壁之身了,那可没资格当冠军,更加没资格参加这比赛,而且明贤帝和各国使者都在,欧阳月若是如此,她还犯了欺君之罪。
    百里辰幽暗的眸子,渐渐冷洌冰封,拳头握紧,然后缓缓放开,轻抬一步向前便要道。
    “阿弥陀佛,没回京城之前老衲见过这位女施主。”七位评审之中,从参赛开始一直未在人前言语的明慧大师突然说话,众人一愣,心中一颤。
    这明慧大师可谓是大周朝的国师,便连明贤帝也对他十分尊敬,而这位明慧大师也是十分慈悲为怀的,常常带领寺僧救济百姓,帮助一些人下地干活,他医术了得更是常常施医问药,而且他佛法高深,更有人说经他开光之物有金光普照,乃是大周至古第一高僧,可见他在大周人民间的地位。而这也不止是大周朝,便是其它四国也同样有着僧道的信徒,而这种信徒看似没什么,但影响力往往都不低,几国间也有不少供奉的吾华舍利子,在这时代最忌讳的就是佛道仙人的不敬,各朝对一些得道高僧尊敬爱戴可见一般。
    而这明慧大师不止在大周朝有名,他年轻时候曾周游各国,各国都有他的足迹,受她恩慧的各国百姓也不在少数,各国皇室自然不会轻易这种得道高僧,若是他们想,诱导一些百姓做乱,这也是很有可能的。明慧大师的话,比起十个姜环来更令人信服。
    “什么,你与欧阳月见过,你确定!”姜环却是一愣,不可置信的望着人群之中。其实在欧阳月在选美大会上展露头脚的时候她就派人去查过欧阳月,自然也知道欧阳月曾有一年不在京城,去哪里很少人知道,她也并没有在意,因为她信了当时京城的传言,还曾对欧阳月这么没用,被一个外来孤女逼走感觉软弱无能。可就在刚才,有人突然递过来一个纸条,说这一年多欧阳月并不是被逼走了,而是她与男子私会,暗通情款为了掩人耳目的行为。
    姜环其实心中有些犹豫,但想想也确实有这个可能,再说若是因此影响到欧阳月的参赛资格,前面紫四又死,她就顺利排名往前,进入前三名了。而那木要翠微虽然也会因为升前得到冠军,可是她那个惨样子,谁会关注她,她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受益者。细细思考了一下,她越想欧阳月越有可能失身,便是欧阳月不会被她逼的当场验身,可是名声到底是毁了,她这冠军恐怕是做不稳的,姜环倒是想赌一把。
    而且这人信上还信誓旦旦说曾有人看到欧阳月与一黑衣铁面男子在一起,两人关系亲密,甚至连特征都写在了纸条之上,姜环这才觉得事情八九不离十,但欧阳月这一年里竟然跟明慧大师在一起,那刚才那个人岂不是耍她!然而她找了一圈,却根本瞧不见那人,可恨啊。姜环咬咬牙,皱眉道:“明慧大师该不会觉得欧阳月乃你大周子民,所以故意为她开脱吧,你乃出家人,这种慌话可以说吗。”
    “你什么意思啊,明慧大师是我大周朝第一圣僧,岂是你能污蔑的。”
    “就是,输就是输了,堂堂一国郡主竟然输不起,简直是个大笑话。”
    “哈哈哈,对啊,自己没本事得了选美大赛冠军,就喜欢玩这种肮脏的手段,不但污欧阳小姐的清白,还敢质疑明慧大师,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要脸,下贱,大乾国难道就出这种败类!”
    “大胆,你们竟然敢这么说本郡主,都不想活了。”姜环听着看台上观众的嘲笑讥讽,当下气的面色铁青怒道,“来人,将这些以下犯下的贱民都给本郡主抓起来!”
    “恼羞成怒了,果然是恼羞成怒了,她果然是故意的,大乾国郡主竟然是这种下九流的东西。”然而姜环这样一作为,更是引来看台上众人的愤怒,便是那大乾国的子民也不禁有些埋怨的看着姜环,人家骂可是连她们都跟着骂起来了,作为普通民众对于皇家脸面也不帮乎,比起皇家的畏惧,她们其实打从心里更对佛道尊敬,姜环那么质疑明慧大师,本来就是不礼貌的,事后还这样张扬跋扈要抓人,实在是令群情激愤。
    然而那些侍卫听令,已经身子一转便要冲过去抓人。
    “住手,谁敢乱动,全部格杀勿论!”一道威严的怒喝声响起,全场的人都是一惊,心中一颤。
    此时明贤帝眸子锐如宝刀,微微向哪里一扫,都令人浑身发颤,明贤帝看着姜环面上说不出的沉郁:“姜环郡主,这乃大周朝境界,你竟然带兵想抓我大明子民,难道想借此引起两国战争,还是说你们大乾此次前来选美只是愰子,想要引起大周朝内乱才是主因。嗯?”
    姜环突然一惊,那姜齐也吓了一跳,当下起身道:“明贤帝息怒,环堂妹只是一时冲动,她绝对没别的意思,我大乾自然也不会借由选美大会做什么不必要的事,只是误会,真只是一场误会!”
    “是误会吗!”明贤帝冷冷一笑:“来人,将刚才走出来的人抓住,斩立决!”
    姜齐面色一变,明贤帝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决大乾所带的兵,那岂不是重重的打脸,两国本来实力相当,如此真让明贤帝将人处斩了,回去他定要被父皇喝斥,其它那些皇弟们再借此递些小话,对他可是大大不利啊。必竟还没做上皇位,那一切可能都还有,他一丝差错都不能有啊:“明贤帝,此乃我大乾侍卫,此次前来就是保本皇子安全的,你将他们杀害谁来保本皇子安全,明贤帝如此做太冲动了些。”
    明贤帝冷笑:“大乾皇子尽可放心,你的安全朕会全权负责,一定会保你安全回到大乾。不过在那之前,这些敢污我大乾高僧,敢私自对大朝百姓动手的,在这五国皇室百姓面前,朕一定要处决,大乾皇子该知道,一国之君威严不可灭,他们朕一定要办。来人,斩立决!”
    明贤帝背后立即奔出一队人,各个面色冷沉,抓了刚才听姜环之命上前的几人当下“咔咔咔”像切西瓜一样,各个人头落地,好在之前的人不多,只有五个,但这一幕还是看的在场的人心中一阵发怵。
    那姜齐更是铁青着脸,紧抿着唇,眸中闪着愤怒的光。可人也被杀了,他阻止不了,而此时他也很清楚,他们在大周地界,这大周皇帝想软禁便能软禁的了他,真将人惹急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只是这被明贤帝当场处决他护卫实在令他没脸,不论是在大乾还是在别国,他从来还没这么憋屈过,心中不禁对姜环不经大脑的行为十分愤恨:“蠢货!”
    姜环此时也白着脸,那明贤帝的行为无疑便是立威,摆明了是给他们难看,可是她们现在不但惹了明贤帝,还惹的百姓们心中怨恨,只有干受着,之前砍了头立即被拖下去,但还留着血地方,姜环立即吓的不敢说话。
    齐先生冷哼一声:“姜环郡主多次在比赛中搅乱秩序,而且还恶意污陷欧阳月小姐,失去比赛资格,这一界选美大赛的冠军欧阳月小姐!”
    “啪啪啪!”
    “好啊!”
    “欧阳月最棒,最棒!”
    场下一片叫喊欢呼之声,震耳欲聋一般,欧阳月缓缓走到台上,而其它的参赛选手也渐渐上台,最后前五名还各得了一些礼物,当然第一名的欧阳月所得的珠宝是她们的数倍,这些她们都不在乎,可是这一界的冠军从这一刻开始却是名震八方,名传千里的。
    琅琊大陆的第一美人,便是稍微沾点亲带点故,都令人觉得无比光荣,值得炫耀啊。
    人群中一人神情尤其激动,欧阳月竟然得冠军了,想不到她还有这等本事,好,不错,这才多少能配上是他啊。
    “三妹得了冠军,黄公子很为她高兴吧,只不过三妹刚成为选美大赛第一名,名声极好,地位升高,恐怕一般人家也看不上了吧。”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轻柔的叹息声,黄玉一看却是欧阳柔,不禁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柔眸底闪过一丝冷意,叹息道:“三妹现在这等身份,便是将来嫁进皇室也是可能的,恐怕以前订了亲她也不会承认,看着百姓高兴的样子,就是这事是三妹不对在先,到时候怕是也没人会怪罪她。好在三妹早与洪府退了亲,现在还没有其它的婚约,不然恐怕三妹会想借此攀高枝,翻眼不认前情了。”
    黄玉面上一僵,谁说欧阳月没有婚约,他就是,就在前几日,他娘与将军府夫人宁氏已经交换了庚帖,这门亲事已经定下来了,难道欧阳月想毁婚?哼!他绝对不会同意,欧阳月不想承认,他偏要让他不得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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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7,大殿求婚!
    “黄公子脸色不好,身体不舒服吗?”看着黄玉急变的脸色,欧阳柔温柔的询问着,黄玉突然转头了眼欧阳柔那柔媚多情的脸,展现出玉公子的笑容道:“没事,只是坐的久了,身子有些僵了吧,有劳欧阳二小姐关心了。”
    欧阳柔浅浅应了一声便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明显能感觉到黄玉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心中微微冷笑。
    看台上欧阳月众星捧月一般,更是被黄玉看在眼中,哼,翻脸不认前情,欧阳月,现在你没这个资格了!
    欧阳月得了选美大赛冠军这件事,瞬间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来这里看比赛的还只是京城里的一少部分,必竟这里有五国人,也有京城外地前来看热闹的,还有大部分百姓根本没过来,这其中有以前对欧阳月存有偏见的,听到这消息不禁都是一愣,欧阳月会得冠军,她会是天下第一美人?有没有搞错,就原来欧阳月那丑女?
    当然某某些人说出这些话里,必竟要遭到群体攻击的谩骂,这当然是后话了。
    将军府里,欧阳月得到选美大赛的冠军,欧阳志德特意为她办了一场宴,虽然暂时只是府中的,但是连将军府中的下人都跟着沾了光,直接每人月银一人涨一两,而且全府尽皆享受今天的宴会,少不了让她们大大解馋了一回。
    “好好,月儿就是本事,就是本事,祖母为你高你,好,太好了。”老宁氏身子弱没去现场,但也早派人去探了消息,欧阳月她们还没回来,将军府便得了消息,虽然这消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老宁氏倒真是开心,带着喜妈妈等人竟然破天荒的在门口等着她们回府,欧阳月刚一回来老宁氏便迎了上来,一脸的激动。
    虽然之前老宁氏行为十分恶劣,但到底是有着被人控制的一面,说不怪她不可能,但若恨的地步还不至于,看着老宁氏激动的直拍着自己的手,欧阳月也适时挂着浅淡的笑容,让老宁氏看着更为激动。
    宁氏冷眼看着安和堂大厅里上上下下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面上绷的死紧死紧的,真是可恨啊,欧阳月这小贱人竟然夺了冠军,就凭她的本事,那些参赛的小姐都是吃屎的吗,竟然被她这一个不学无术的给赢了。只是这时宁氏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不对啊,这选美大赛她可是知道的,当年要不是装病她会丢大脸的,宁氏这些年来最会的便是审时度势,当时她暗中计算了一同参加的几个京城贵门小姐,那些人各个都有拿手的才艺,而她略逊一筹,可身为宁府嫡女,她绝不能输的难看,所以没有办法,她最后只能以生命为由没有参加。后来那些她自认为不错的贵门小姐却没有得到极好的名次,她还暗中庆幸,多亏她没上台。
    所以她十分明白这比赛的难度,欧阳月要真是不学无术怎么会得冠军,便是这一界武艺更为看众,也绝不可能有让她进前五十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欧阳月是真有几分本事的,可是在府中她故意压着欧阳月,以前根本不给她找选生教习,这些她又是在哪里学的?难道……宁氏脑中闪过一眼,面上恨意更浓,欧阳月这小贱人竟然早就跟她玩心眼,私下学习了?好啊,她竟然早就防备自己了,不过就是如此,最后赢的还是欧阳月!
    当日宁氏便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暗中已与和氏交换了庚贴,除了大婚最后两项,前面基本已经做好,这婚事就是板上钉订的事,更改不了了!当初会选中黄玉她就觉得要是说出来,欧阳志德肯定不同意,以欧阳志德宠爱欧阳月的程度,肯定不会要一个府中有母老虎婆婆的人家,所隐而没说,现在欧阳月得到冠军,那欧阳志德就更加没可能同意了,现在欧阳月文武双全,想找个什么样的未来婆家不行。当时她只是有种预感,没想到真是灵验了,不过没有关系,便是欧阳月现在再如何了得,也绝对翻不出她的手掌心中,除非她不要名声了,除非她想成为背信弃义的女子,不然这婚约,她别想毁了!
    第二日,京城里忽然有一个流言传了出来,这一界选美大赛的冠军欧阳月,原来早有婚约,男方竟然是四品军器监的黄府公子黄玉?
    一个二品大将军,一个四品军器监,两人的品级可不要差的太多了,这欧阳月可是低嫁的低嫁了,先不说上一辈的官职,便是那黄玉在京城是小有点名声,可他现在还没有考取一功名,虽然看着不错,可配欧阳月实在是差了点。这还是以前的问题,必竟欧阳月以前名声不太好,与这黄玉倒也能配的上,现在欧阳月可是琅琊大陆都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美人啊,就是配给皇室宗亲都当得,最后就嫁给黄玉这么个没有什么权势、没有功名的人,这实在有点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让人一说便气的牙痒痒。
    那黄玉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手握婚书,恐怕是错不了了,这些人虽然心中感觉替欧阳月不值,但也不会真去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它人有什么质疑的资格。
    此时的将军府却是阴云密布。
    “啪!”
    “谁私自给月儿选了婚约,宁彩月,是你!”欧阳志德坐在大厅之上,旁边的老宁氏也听风出来,本来这消息他们也觉得不过是那黄玉求而得不到所以胡乱说的,可是那黄玉最后连婚书都说出来,恐怕也不会是假的,欧阳志德一听便火了。
    这黄玉哪里是什么良配,父亲与母亲都没有什么大背景,原本就是普通的百姓,那娘更是个农户女,见识短浅而且也上不得台面。欧阳志德虽然对人没有什么偏见,可他到底是贵族出身,平时看着无事,但在儿女婚配的问题上,他对此却还是很在意,必竟这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就算这黄器现在是四品的军器监,若两府真结合对他有些好处,但这好处可太低了,与欧阳月嫁给这样的人家远没有可比性。
    再说欧阳月现在是什么身份与荣耀,嫁给黄玉那绝对是高攀了,以前欧阳志德愁欧阳月的婚事是因为欧阳月名声不好,没有上门提亲的,现在岂可同日而语,他的月儿想找什么样的人家没有,干什么要嫁到黄府,那和氏岂是好相与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欧阳志德指着宁氏,气的直接推倒桌边的茶杯,“啪”茶杯落地的破碎声,足见欧阳志德的愤怒。
    宁氏面上也是一白,心中暗恨这黄府真是害人不浅,她本来就说过这婚事要秘密进行,不到最后时刻不要说出来,这些人竟然将事情传扬出去,这里不会出别的事吧,而且欧阳志德的怒火也比她当初所想还要大,宁氏现在心中也泛着恐惧,咬咬牙道:“老爷,月儿也有十四了,明年就要及茾,我这个当娘的岂能不为她担心。之前月儿在京城名声不好,连一个家世不错的上门提亲也没有,我当然是着急了。想我这脾气,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与这和氏一见如故,接触了几回发现这和氏性子爽朗,绝非外面传言那泼妇、母老虎,又见过黄玉觉得此子倒是玉树临风,很有才情,这便动了心思想要给欧阳月定下这门亲事。当时我想月儿名声不好,若是这事大操大办传扬出去,恐怕别府千金小姐也看上这黄玉,那反倒是不美了,所以我便想暗中将婚事给定下来,当初这件事我也找母亲问过,母亲也是同意的。老爷啊,我这可全是为了月儿好啊,我也没想过月儿最终会得到选美大赛的冠军,不然当初怎么会急巴巴的要与黄府订亲呢。”
    宁氏这话说的倒也是合情合理,老宁氏听着面上一僵,看着宁氏的眼神幽幽的,当初她确实说这事交由宁氏看着办,但她也说过不能委屈了欧阳月。当时宁氏询问她的时候,也确实不是什么好时候,她最近一直缠绵病塌,一天里要睡个三五回的,脑子叫没了以往的精明,这事早忘到脖后去了,但这事里是不是宁氏故意下的套?
    老宁氏微沉着脸道:“当日你确实有问过我,我说不要委屈了月儿,你下手倒是快啊。”
    宁氏眸中隐下冷光,低头道:“我当初就想先将婚事订下来,恐怕夜长梦多,没想到之后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哎……”这就是要将自己全摘了去了。
    欧阳月安静的坐在一边并没有说话,欧阳志德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却是一揪,突然喝道:“儿女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何曾跟我提过与黄府的婚事,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件婚事岂能做罢,你马上去黄府,将这婚事给我退了。”
    宁氏白着脸道:“可是,这庚帖都换了,老爷,我也是月儿的娘啊,难道我对她婚事还做不了主吗,您这让我去黄府退亲先别说黄府是否会同意,但咱们将军府的脸面还有月儿的面子可是丢大了。月儿刚得了选美大赛的冠军这时候就退了以前的婚事,外人会怎么想月儿,说她贪慕虚荣,是逢高踩低的小人,就是她以现在的身份嫁的出去,可是那将来的婆家也不会是太好的吧。老爷,这黄玉我也是见过多次的,他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功名,也是一些巧合没考成,他的才情是有的,接下来定然可以高中,到时候也不会太亏了咱们月儿。我知道老爷你或许担心和氏不好相与,可是我与她接触过多次,那是个十分爽朗没有心机的人,与月儿的性子倒是很和的来,这亲事虽然是差了点,但也不会亏了月儿啊。”
    欧阳月眸子微微眯着,脑子里忽然有几个片断闪过,之前她见过黄府的马车出府,当时宁氏相送。后来在赛马比赛后黄玉突然挡在她面前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宁氏当时故意支开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宁氏就是故意想逼她进火坑啊。不过宁氏当初也绝对没想到她会得第一,因为若是前十的程度,这黄玉勉强也算的上是良配,当然在不知道黄府的真实情况下。
    和氏那母老虎先不说,就是黄玉当初挡在欧阳月面前说的那几句话就令她非常的厌恶,明显不尊重她这个未来妻子,自大傲慢,没有实力却想唯我独尊,这种人恐怕不会是什么不凑巧没考成,其中还不定有什么事呢。而且她一直怀疑宁氏就是当初害她亲娘的凶手之一,两人仇怨不轻,宁氏会好心给她一良配,这黄府恐怕比外人想象的还要糟糕,这就是所谓的不会亏了她?宁氏倒真是会说话啊。
    欧阳月淡淡道:“女儿知道母亲是为女儿着想,不过女儿年纪还小,不需要这么着急,先看看吧,这婚事女儿不同意。”
    宁氏暗恨一眼,她刚才那一番话欧阳志德的表情明显是有些松动了,欧阳月突然这样一说,欧阳志德定要改变心思了,果然那边上欧阳志德也冷着脸道:“这件事既然是你办的,那就由你去解决,这黄府的亲事我不同意,你去退亲!”
    宁氏气急,不禁咬牙道:“老爷,这庚帖都换了,婚事已经成立了,就差真正娶月儿过门了,这哪里说退就能退?再说月儿现在是荣耀了,可是刚一得了点好名声便退了以前的婚事,这算什么,这叫背信弃义,这叫贪慕虚荣,这叫翻脸不认人,说出去月儿哪里还有什么好名声,难道老爷希望别人指着鼻子骂月儿吗,这婚事不能退啊。”
    欧阳月冷笑:“母亲大可去退亲,事后的名声影响,我一人承担,便是永远嫁不出去,我也不会怨恨任何人。”
    宁氏立即喝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在这里闹什么脾气,难道娘会骗你吗,这黄府绝对不像外人传扬的那样,娘也是费尽心思才挑逃的人家,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月儿你原本可是个心思单纯可爱的孩子,难道真因为得了个选美大赛眼光高了,就瞧不上别人了,这可是绝对要不得的啊。”
    欧阳月眸子流光闪现,静静的端着杯茶轻轻啜饮着,大厅里就突然安静下来,宁氏更是面色不好,僵硬在当场,她忽然感觉喘不上气的难受,她有些怕坐在面前的欧阳月,这怎么可能,欧阳月不过是安静的喝茶,有什么可怕的。她张张嘴,可却发现,她几度要开口,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心头只感觉有股气闷着,让她喘息不过来。
    欧阳月“当”的一下将茶杯放下,抬眼平静的看着宁氏道:“母亲是什么心思,您的心里很清楚,月儿自己揣测不出来,不过这黄府我是绝对不会嫁过去,就算闹的玉石俱焚,就算我名声尽毁,我也完全不在乎,所以就劳母亲去黄府退亲了。若不然,到时候线亲就找一个替嫁的吧,我欧阳月今日就在这挑明了,这黄玉就是我‘死’也绝对不会‘嫁’。”说完,欧阳月冷淡的看着宁氏,那一眼,宁氏只感觉浑身一僵,一股冷气直接从脚底迅速攀升至头顶,她冷的浑身颤抖。欧阳月竟然还有这种气势,只一个眼神,就像无数把冰刀插在她心尖一样令她发颤。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欧阳月早已离开了大厅,宁氏一惊,立即叫道:“月儿,你怎么可以如此胡闹……”
    “闭嘴!既然月儿心意已定,你就去办吧,这婚事你促成的,就由你去退了亲事,若是办不成,也说明你没有这当家主母的能力,你就好自为之吧。”欧阳志德站起身,看着宁氏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宁氏顿时僵在原地,欧阳志德的话虽然简短,可分明告诉她,若是这件她不能无声无息的将婚事退了,搞出不必要的风波来,那她就没有资格再当这将军府的主母,这是要休了她?宁氏面上一白,咬紧牙关,她嫁给欧阳志德二十多年了,对他绝对是尽心尽力,她竟然只为了欧阳月这个贱丫的婚事便要休了她,这对她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哎,母亲真是辛苦了,本来是为了三妹好,结果她却不领情。”此时身边一道叹息声传来,宁氏立即冷眼看过去,却是欧阳柔一脸无奈道,“你是什么意思,竟然敢嘲笑我?”
    欧阳柔一脸惶恐道:“母亲误会了,柔儿是真的为母亲打抱不平啊,母亲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月儿好吗,那黄府也不是一般人家,而且黄器乃是朝中四品军器监,若是两府结合只会对父亲有好处的,想来当初母亲选上黄府也是出于为父亲想的考量,可惜父亲只顾着月儿的意思,竟然忘记了,柔儿是为母亲叫屈啊,绝对不敢有什么嘲笑的意思,还请母亲不要误会。”说到后来欧阳柔面上也有些不愤,宁氏看了心中冷笑。
    当她没看到在皇家猎场时欧阳柔悄悄与黄玉说话吗,虽然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以欧阳柔以前的行为,怕是多出于勾引黄玉吧。确实这黄玉对现如今的欧阳月根本不够看的,但对于欧阳柔这生母已死,娘家操斩,而自己又被不同男人辱了身子的失贞女子而言,这黄玉却是大大的良配了。欧阳柔心中那小算盘当她不知道,不过欧阳柔对她来说没有利用价值,欧阳月才是她首要要拿捏在手中的,所以这婚事绝对不能退,可欧阳志德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这倒是令宁氏有些为难,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做。
    欧阳柔看到宁氏面上的嘲讽,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不过欧阳柔就是要以这种误会让她掉以轻心,柔声道:“哎,其实这事也怪不得母亲,必竟这事也是两府的事,便是将军府想要退婚,那黄府若是就不松这个口,这让母亲如何办呢。难道还能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逼吗,那样的话恐怕对将军府名声更差了。”
    宁氏眸中突然一亮,欧阳柔说的对啊,欧阳志德让她去退婚,可是这件事绝非她一个人说的算的,退亲岂是这么容易的,只要这婚事黄府说死不退,虽然她是办事不利,那岂又能怪的了她。必竟她之前为欧阳月好的说词,任谁也挑不出毛病,若是因此欧阳志德休了她,可就太没道理了,到时候她让娘带着宁府的人闹上一闹,欧阳志德敢休了她吗。微微撇了欧阳柔一眼,见后者一脸讨好,笑了笑:“柔儿也长大了,你放心吧,你妹妹嫁出去后,娘也定会为你相看的,你不要着急。”说完,嘴角勾着笑转身离开了。
    欧阳柔一脸冷笑着望宁氏,以为我是为了你吗?真是自作多情!
    欧阳月现在如此风光,而她却活的这样的落魄,老天又何其不公平呢。本来她是想低调做人,再找机会重抬尊贵,可是她根本看不了自己受苦而欧阳月在那里耀武扬威的样子,她受苦,她绝不能让欧阳月好受。欧阳月不想嫁,现在不想嫁也得嫁,不想嫁就要承担身败名裂的名声,她会让欧阳月名声比以前臭一百倍。
    辰宇殿,此时的大厅里气氛却压抑的吓人,殿中的太监还有宫女早就被百里辰轰走,然而一个个办事却越发麻利,就怕做错事惹的百里辰不痛快。在这皇宫之中,各殿中宫人调换最快的便是这辰宇殿了,在这里辰宇殿中总会有宫人莫名其妙的死,而百里辰又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所以这事皇上从来不追究,让这辰宇殿渐渐成为皇宫中的阎王殿,在这里伺候的宫人能做的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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